想起家乡的知了 文/晓雾居士 昨晚应酬,席间,服务员端上一盘菜,报名:油炸知了猴。众人先是大惊失色,齐呼:哇噻!好好漂亮耶!(其实,是在装嫩)听到食客们满嘴发出的呱吱呱吱的声音,不禁勾起我童年关于知了的些许回忆。 那时,我们农村的孩子每到暑假,(没有什么作业更谈不上什么旅游上补习班了)一般白天下河摸河蚌、小虾,到田沟勾螃蟹抓泥鳅,要不就是几个小伙伴一起粘知了。大人们听到蝉鸣直嫌心烦,而我们一群孩子仿佛是在听鸟儿唱歌。我们能从叫声里分辨出两种知了,"知--了,知--了!"长鸣的是黑色的蝉,而个头小一点、灰黄色的我们称之为"洋知了",也叫"假洋鬼子",叫起来就像是"白屁--股,白屁--股!"。我们几个野孩子白天用淘米水和从村头做馒头的那王麻子家偷来一把面粉,洗出一团粘性很强的水面筋,然后准备好竹竿。常常兵分两组,小一点的孩子负责侦察寻找,那时我和口水呆子(就是常常流口水)一般负责侦查,可能是眼睛大吧,他们说聚光。大孩子把面筋粘在竹梢,负责抓捕。我戴着用柳条编制的帽子仰着头循着知了的叫声,很快在一棵榆树的枝丫上发现目标,悄悄一招手,拿竹竿的大扁头便蹑手蹑脚地像猫一样(就是现在的猫步,就是模特儿走的那种)走过来,眼疾手快,竹竿一伸便粘住了。那只知了扑腾扑腾煽着两片翅膀,不管怎么哀叫,怎么也没能逃脱。不一会儿,另一组也传来捷报,粘到一只"洋知了"。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敌情",外人侵入我们的地盘。(村东村西一般是有分界线的,就像现在说的"我的地盘我作主")大伙一下冲了过去。一个年龄大约七、八岁的小光头,吓得从树干上滑了下来。咦,不是我们村东的。"你哪儿的小杂种(农村的孩子骂人都很毒)?跑这儿抓知了?"小光头立马被审问。小光头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没抓知了。捡知了壳。""放屁!不抓知了,捡那个破玩意儿?骗鬼呢!"老大濑(读lai 二声)尿侬(就是尿床)一把扯过他腰间挂的布袋子。可打开一看,里面真的只有一个透明的知了壳。再一问,原来他妈妈生病了,镇上老郎中配的药方里有知了壳,需要10来个,家里没钱买,鸡子瘟死了没鸡蛋卖钱,有人教他到树上找。我们一听心全软了,也感到新奇,原来知了壳还是个宝贝。望着可怜兮兮的小光头,大家决定帮他一把。但忙乎了半天,也只寻到六、七个,最后,我们和小光头约定,明天早上再来。 第二天,这事儿村南村北的孩子们也知道了,下午,没人顾得上粘知了,全都瞪大眼睛满村子寻找知了壳。小光头装了满满一口袋,足有三、四十个,喜笑颜开地回家了。 如今,很少回老家,即使暑假带孩子回去,却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知了声了。但村东头的那几棵老榆树还在,每次看到它们,就会把我尘封的童年记忆打开,那是我童年一段美好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