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雪之祭（苏州河雪之系列）

文/漂之雨
 
路灯发出的光穿过隆冬的码头。雪
一片片扑下来，扑在长堤上，扑入水，扑得很轻
扑响子夜的潮汐，扑哑沿岸的梦呓
扑弯河畔的树枝。河床上，被扑痛的声音
越过除夕的焰火，越过失语的桥梁
越过灯火通明的候车大厅。哦，远方那
被压断的电线钢塔和  群山的哀痛

夜色苍白
沿街的雪人脸上堆着一个个  荒诞的微笑

雪人的心里堆积的是冤魂？还是一月的哀伤
霓虹灯下的雪花，抑或是来自天国的魔笛？
曾经的风  曾经的花  曾经的雪  曾经的月
曾经的美丽天使  今天却成了祸害于民的天灾
森林被毁，交通被困，严寒饥饿的诅咒中
是雪对我们的背叛？还是我们对雪的词不达意？

数十年不遇的措辞下
南方钢铁的材质使"亡羊补牢"有了当代的功效
可是，天空的灰色背景下
那些不期的酸雨  泥雨，和沙尘风暴的入侵？

白皑皑的河畔，白皑皑的高楼，白皑皑的夜
水无声。风无声。码头  泊船  缆绳  ......
雪人站着  跪着
充血的眼睛在高压汞灯的抚摩下驯顺地闭上
挂在嘴角的舌头一如冻僵的话筒
雪，大把大把地砸在我的脸上
风，迷乱我的眼睛。"北为橘  南为桔"

醒目的黄色警报闪亮在都市的夜空
当痛定思痛的足迹遍布雪灾后的乡村  山冈
当重建家园的歌声绝地嘹亮
当加固的电力钢架再次挺立于世人的面前

苍白码头上，堆一个
不会说话的雪人，嵌上天使的名字
祭奠这无眠的流水

2008-2-20
修改于2008-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