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随笔五)
曾经一次次的感受到颠沛流离的生命的诞生与消逝,一次次的为生命无常的流转而黯然神伤,一次次的为生命绽放出绝然的欢乐而轩昂。 记得在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首府凯里柳江流域的千里苗乡,在大山深处居住着一个仅有二千余人的芭莎部落。对于芭莎人而言,生命就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一个人出生,表明祖先魂灵以肉体形式来到这个世界,一个人去世,则意味着回到远祖中去。生与死只不过是灵魂与肉体的交替形式。于是每当山寨里出生一个孩子,他们就会种下一棵树,让这棵树陪伴孩子成长。当这个人逝去,就砍下那棵树,搭起他魂归故里的桥,在密林深处埋葬掉逝者,并消除掉他在世上的一切痕迹,同时在逝者的身上再种下一棵树,生命便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开始。生命其实就是一个流程的循环,生命就是一种形式与另一种形式的自然转换。生无法选择,逝也无法逆转,而在这之间如何的起承转合,如何的少留遗憾,如何的摇曳生辉,这是每一个生命在生命的历程中需要思索需要定位需要做出感人至深的努力的地方。即便最后一点希望退守在迷茫的双眼中,也期望这双眼睛能在无奈与必然之中感受到人性光辉的曙光,让饱受奔波与惊悸的身心能在灿烂的阳光下尽情的舒展。 曾经许多次目睹一个个生命的消亡,目睹一个个的生命被另一个个的生命所戗害,目睹一个个的生命与生命之间彼此盘根错节的爱恨情仇、荣辱恩怨,目睹一个个邪恶的生命被高悬的正义之剑结束在众多的同仇敌忾与拍手称快之中,每当此,我们都会在哀然、愤然、欣然的同时喟然长叹一声:生命的欢乐与责任究竟应该延伸到多远? 有关死亡的事物其实每天都在与我们擦身而过,草木荣枯花谢花飞、飞禽走兽的早辉夕损,生生灭灭,每天都在我们的身边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发生着。有些生命细微如空中之音,清澈玲珑,清清玄玄,有些生命玄妙如相中之色,羚羊挂角,无迹可循。但更多的时候更多的生命却漠然的对待他们,因为更多的时候这些正在死亡的事物与我们正在奔波的生命本身并无太大的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只当它只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安排,只好一次次的收拾好那些破碎而零乱的心情,一点点的剥开生活的伪装,露出生活与与生命本来的真正面目--因为更多的时候,生活中并没有太多的浪漫! 人生每一次经历,使人更多的在感受到生命是脆弱的同时,却也感受到生命存在的可贵--没有什么能比人鲜鲜的活着更有意义的事了。正因为活着的不易,正因为活着的美好,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随意的挥霍自己的生命、践踏别人的生命。 生命其实活在一个过程中,生命其实活在深切的爱之中。爱这个世界,爱脚下的这片土地,爱亲人、爱朋友、爱你的所爱、爱所有爱着生命的人--对生命,我们从来没有放弃,因为我们爱得深沉! 爱得达观、爱得洒脱、爱得从容、爱得其所--生命便会以树的形式耸立,以另一种形式在另一个境地轮回,这样有涯的生命便会在无涯的时空中得其所得,生命的滋味也才会充塞于每一个白天与黑夜,不为逝去的忧伤,不为生命的枯萎颓丧。犹如佛经故事所寓: 梵志拿了两株花要供佛。 佛说:放下。 梵志两手中的花。 佛说:放下。 梵志说:两手皆空,更放下什么? 佛说:你应当放下外六尘、内六根、中六识,一时舍却。到了没有可以舍的境界,也就是你免去生死之别的境界了。 生命活在岁月中,岁月也活在生命中。岁月的白鸟一只只从生命之树起飞,越过田野、山岗、孤烟、落日,无论是鸟鸣、花开、鹰扬或是月转都会为岁月之鸟翩然而翔的轻倩传递无可言说的韵味,而生命则会在岁月飞翔的翅闪中划上一道又一道或长或短蘸满阳光的弦弧。
※※※※※※ 信仰第一,别人第二,我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