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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与酒相遇,多半会演绎一个故事,一种浪漫,或者几分伤惋。 见识过女人酒醉的种种情形,清言曼语,借酒装疯,或者迎风落泪,酒醉的女总有别样风情,惹人怜惜让人心痛,而醉,是上天赐予人们最好的投入和解脱的方式。有了醉,生活才有诗歌,故事才有了情节,酒是女的忘情水。 最爱《红楼梦》中“憨湘云醉眠芍药烟”,这一回,曾反复琢磨,铺出一张白纸,握一管排笔,企图用水粉画的方式重现湘云娇媚无比的醉态,用靛青与灰蓝抹出一片薄幕的天,银白初生的月呀,浅淡的几乎可也忽略,用青灰绘出石登,白绸的帕子松松的缠着,好一个花枕,娇艳的芍药花瓣撒出来,衬着鸦黑的长发,落花飞了一身。越显出雪样的肌肤,起伏波澜的衣裙上红香散乱,+在这种如诗似梦的境地,便是醉也有一种天上人间纯粹的美。 男人喝酒,一蹲还醒江月,是感概万千的喝,也是一醉累月轻侯王,一喝就喝道高出不胜寒。男人举杯,讲究是一种气势,一份豪情,一身名节。女人不同,没有人愿意在公共场合豪饮买醉,总是在非常落寞的时候,找一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默默把盏,三杯两盏淡酒,也许忧伤也许痛楚,一杯一杯落下去,渐渐醉了,笑着,脸上却有泪迹,等到酒醒时分,说痛,已找不到伤痕。 一直以来,我不知到酒醉的滋味,直到那年初秋,再丹的小屋。 酒是葡萄酒,杯子有细细长长的身,上端有极优美的弧度构成,杯体雅致轻盈,质地薄透,斟上三分之二的酒,红色的液体微微有些波纹,那色泽一如花事阑珊的玫瑰花瓣。 我们闲聊天,有时上句不答下句,有时天下时事纵横,也说到上下五千年,或者干脆闭口不语,默默相视一笑,我们频频举杯,渐渐神思恍惚起来,一杯酒咽下,人便开始在位醺的境界里神游,恍恍然飘飘然,有一种游离于天地间的超然感,我们可也说很多话,也可也一言不发,不知不觉间,心的距离近了,彼此能清清楚楚的明白对方,仿佛因为酒的传递,我们脉搏相通了,醉了,情绪就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我分明看见丹的睫毛上嵌着一枚泪珠,颤了一颤,终没有落下来。丹一直没有走出一段无望的情感,但我知道,这天她走出来了。 丹后来搬到外省,极少见面。多年后,我总会记起哪个初秋的早晨,薄薄的日光里,两个人的舞蹈,两个人的醉酒,还有杂沓而忧伤的曲子,〈酒醉的探戈〉。一个人的一生一世,能有几个人会陪她同醉,与她共舞呢。 ※※※※※※ 音乐之狼 |
露吞日月话晓昏
燕剪杨柳笑秋冬
梅盏冰雪斟世界
烛点星辰评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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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幽梦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