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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夙》小说连载(十二)
[楼主] 作者:wjgwjj  发表时间:2007/11/11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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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新雨还凉
       等盼的急切被兴冲冲的喜悦裹挟着,天天都在幸福的神往中和甜蜜的美梦里度过。情纯知甘甜,心专内自暖。体味过去,畅想未来,无不欢欣,全是愉快。我又翻出以往的日记,找了两段抄好,准备同那封写错了名字的信一起交给水莲。
       在偶然的一瞬,我发现了你。当时我是那么的惊喜,只看得你头儿低了又低。别怪我忘记了周围,也忘记了自己,都怨你那似曾相识的一派秀气。都怨你长得恰到好处,似春风一般。分不散你的腿脚手臂,解不开你的身材容面。看不尽,觉得出,一阵清香,一团和善。庆幸呀,我们就在同一所学校里,从此以后我们便有了那层莫名其妙的关系。尤其是在那个混乱拥挤的集市里,你真可爱得象只小猫咪。可惜你没有看见我,后悔我没有挨近你。
       86年3月
       第一次见到你,我不禁惊叹,说不好你的唇儿,说不尽你的眉眼,说不准你的脸宠,说不完你的身段。密而长的头发任你指挥,身子象玉立的小白杨一样美满。谁知你是怎么长的,你的一切都那么美丽和谐,妙不可言。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含羞的样子,稍稍惭笑,身子微偏,长睫毛遮住了眼。而今我离开学校还不到一年,真难以致信少女的发展。只觉得悦目,不敢眨眼,忽然认出是你来到我的身边。四目相望后,你又低下头儿,垂下眼帘。我感触百种,思绪万端。
       87年5月
       是呀,我们的情爱才是最温馨,最纯真的,真象是命中注定似的。这可能真是哪位月老的安排吧,可他又怎么不早早告诉我呢?对,其实慈祥的月老早就指给我,说给我了。只是我太庸浊,太愚钝。现在虽然澄清一点了,却也觉出了受之有愧。我的水莲可真是清水出芙蓉,她是珍珠,是宝石,是碧玉,是纯金子,是荷花仙子。她比珠宝纯金更晶莹,更千载难逢。我总算找到她,接着她了,就象接着了我的真魂。我喜欢她胜过喜欢世上的一切,我爱她的生命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我穿什么衣服去见她呢,裤子并不显眼,上衣可得斟酌一下。上回去五里茔时穿的是件中山装,那倒是我最好的一件了,可这次最好能换换样。想来想去,想到了二姐丢下的一件黑色条绒风衣。找出来端量了一番后,自己动手从下边剪去一截,改成了件束腰上衣,穿在身上真还觉得不错。对,最好再让小峰来参谋参谋,可他怎么现在还不露面呢?他也太不把这当回事儿了。是呀,不应该等人家来找我的,应该我去找他才对。我刚走到门口,忙又退了回来,真觉得象是过早穿了结婚礼服似的浑身不自在。还是叫小峰过来看吧,我匆匆换了件衣裳,找小峰去了。
       果然出了问题,首先是我把日子弄错了,该去的不是明天而是后天。再就是小峰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了,这可把我紧张坏了,忙厉声质问:"你不去让我还怎么去呢?人家主要约请的是你,我是借你的光,借你的水行船,我这已经够乘虚而入了,你真不肯帮这个忙吗?这可是我最大的事呀。"他却平平淡淡的说:"我写封信,你给带去,不就等于我去了嘛。"我焦躁的反驳:"那怎么行?你不去我还敢去吗?我一个人既反宾夺主,又越俎代庖,那有多孟浪!太不成体统了,根本就没法见人家,你这不是成心拆我的台嘛?"他这才答应到:"好吧,看来我真打算错了,就按你说的办,一准去了,你准备得怎么样啦?"
       "早准备好了,没想到又多出了这么一整天,真不知该怎么过呢。"
       "我也费劲儿不小,那封长信算是白写了。"
       次日,我又把那衣服作了些修改,可面对给水莲的这封信却为难起来。以前就曾想到要重抄一遍,把名子改过来。当真要动手时,却又觉出这是弄虚作假般的别别扭扭,便打算原封不动的就这么给她。不过现在看着又不大对劲儿了,不抄不好,重抄也不是个滋味儿。我实在太不想再跟水莲见外了,我真恨不能把我这颗心挖出来捧给她。最后倒是把容格的名子划了去,在旁边补上了水莲的名子。
       可惜路上堵了个把钟头车,我们来得不迟,到得却不早。真怕误了那个我念叨了成千上万遍的"初八上午十点"。一路上我的心情是既热切又急切,热切的只想早一点见到水莲,急切的就想把我这热切的愿望尽快呈现在水莲面前。我对水莲的一腔情爱正无法表达,却又急于表达呀。
       小峰倒不着紧,他老是拖在后面,象是怕趟到地雷似的。一马当先的我果真首当其冲的触到了霉头儿,没想到水莲迎接我们的第一句话竟冰铁般冷硬:"你们来不来吧,没必要这么勉强。"
       血和心都热扑扑的我,被她这盆冷水当头泼了个蒙登转向,呆望着她,哀戚戚的无言以对。
       水莲是怎么回事?她不该这么的不近人情呀?小峰还说她对谁都没强硬过呢,她这不是明火执仗的刁难又是什么?她这岂不就等于下了逐客令吗?难道她真不知道我这颗可怜巴巴的心一直都在为她颤抖着?我这颗心在朝向她的一面可是没有一丁点的防护与遮掩呀。就连我整个的人,现在也犹如一位刚刚莅世的新婴,是经不起她任何折腾与敲打的。
       水莲待理不理的走在前面,小峰跟在她身后找着话搭讪:"你的表几点啦?"水莲仍还没一丁点好气:"几点啦?反正误不了你们的中饭。"这又是什么话呢?我真弄不懂她怎么了。
       小峰倒不着紧,伸胳膊露出自己的手表笑道:"这不是才刚刚十点嘛。"我也忙跟上说:"我的表也十点呀。"水莲这才脸色骤变,慌忙回过身说:"让我看看。"当她一个个看过我们的表时,那美丽的容颜上已飞满了红云。原来她的手表竟整整快了一个小时。
       水莲那满脸的阴云已变成了歉疚的红晕,我的心里也晴开了天,早又陶醉在了她红粉掩映的美艳中。她今天穿着件桃红色的呢子上衣,这鲜艳的红呢,衬得她那宝宝盈盈的脸蛋儿更为温润喜人。这喜人的香腮好象比上次见她时更胖乎了些。地区招待所,这也正该是象她这样美丽快活的姑娘工作生活的地方。
       这里是招待所的后院,方才我们刚刚摸进这园中之园,便见水莲从东侧的一个房间里匆匆迎了出来。当我们为了那个小小的误会,怄气往里走时,又从西侧廊檐下的柱子后面转出一位个子不高的年轻人。他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水莲对表时,也跟他对了对,他大概也是这里的服务员吧。
       我们在值班室落坐后,水莲便让站在门旁的那位同事去拿羽毛球拍子,那人答应了一声却没动地方。不一会儿,水莲又站起身,领着我们出了值班室,朝另一处走去。我紧紧跟着她,还只嫌离她不近,当和她走成一个步调时,一种庄重而幸福的感觉便激荡在我的心胸中,真觉得既自豪又甜蜜,我一直把这种激动人心的步调一致保持到了终点。
       水莲停下脚步后,打开了身边的一个上着链锁的大门,我们跟随着她步入了一个豪华的会客厅。都在沙发上坐下后,小峰就与跟来的那位男服务员聊在了一起,水莲又离坐不知张罗什么去了。不一会儿,又见她回来叫走了她那位同事,说是要去搬值班室的电视。
       大厅里只剩下了我和小峰,小峰不安份的去推开这道门儿,又看看那道门儿,随即赞叹道:"真是个好地方,你快看看来。"我沉稳的没动地方,他也赶紧把门关好,碎步回到了沙发上。正这时,那位男士回来了,他边走边说着没搬来电视的理由,坐下后又没话找话的提醒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小峰赞同道:"我看出来啦,全承水莲的盛情了。"
       水莲很快也回来了,她那象是被喜气吹起来的宝宝满满的脸蛋儿溢红泛瑞,却又不象是害羞。我说不出其中的奥妙,却只想亲近她,也觉得她是那么的亲近。她正站着身儿跟小峰说话,我却一直都在眼巴巴的望着她,她一定也早感觉到了我这儿的一切。
       我对那位尾巴一样一直跟随着我们的男服务员有了反感,也有了些怀疑,不由得向他打问:"你也在这儿工作?"
       "嗯。"
       "你们都是怎么来的呢?"
       "考来的呗。"
       "这里的人都漂漂亮亮,你也还满帅的,是不是都得面试?"
       "是的,我和我的对象一起到了这里。"
       "什么,我可没问起过你的对象,是你先说出来的哟,看来她一定是你的骄傲了,你可不能光说说而已,还得让我们见识见识才成。"
       "你们早见过了,就是水莲,我和她早就订了亲,都好几年啦。"
       "哦,我说呢。"
       我本来不吸烟,这回却破例接过他递来的一只,没几口便抽完了。又自己从他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对上火后随手把烟蒂丢在了地毯上。小峰立即把他的烟往烟灰缸里磕了磕,象是提醒我。我这才又捡起那烟头儿,按在烟灰缸里。这时水莲也送来两包香烟,放下后走到我那冤家对头跟前,不知轻声说了些什么。这也真象是他们小两口儿商量打伙的招待着我们这两位客人。我从此再不想说话,只是一只接一只的抽烟。
       难道事情真就能象他说的那样吗?那么水莲为什么还跟我说她没有对象?她的"不是单相思"又从何谈起呢?那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让我来?而且当我来"迟"时她又那么气恼,那么专横?还有我们刚来时,为什么他们不是等在一个屋里,而是一里一外,一东一西?水莲可能等我等了一个钟头还多,如果事情并不重要,她又何必这么煞有介事呢?
       这位水莲的"对象"十有八九是他自己硬充起来的,他一定正是小峰和小峰的朋友跟我提过的那位了,我倒差点儿把他忘了,没想到他会从这里冒出来。在我还不知道面前这位究竟是个什么角色时,我对他就没多少好感,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便让人觉得他象是一只哈巴狗。如果他真是位人物的话,他就根本说不出刚才那种话。我本不该怀疑水莲,水莲也是拿这种人没什么办法。水莲早该看透他了,她不是连小峰都看不上吗?让这只哈巴狗胡闹他的吧,他是钻不到什么空子的。
       我的狗头情敌正在跟小峰介绍他的恋爱经过:"我以前曾想从外面找一个,可是外面的太难闹,也就凑合着在家里订了。"
       他的话倒使我更加看清了自己愚蠢俗陋的一面,我不仅在讨厌他,也在讨厌我自己。我找出种种理由与他区别,可还是挥散不去满面的羞惭。水莲遇上我们这些眼屎迷蒙的乡巴佬,真够倒霉的。
       尽管我与他有些象是五十步笑百步,可我还是不能相信,水莲真会爱上他。水莲今天只所以让他在场,如果真是水莲让他来的话,按我的理解,这可能也是为了彻底解决他。我若是水莲也会这样的,并且只能这样了。
       什么样的可能都会有,反正水莲不是想摆脱他,就是想要摆脱我。可我并没有纠缠她呀?难道她真是跟那位订了,而这次让我来也只为表示她惋惜那段旧情吗?可她要是注重那段旧情的话,还怎么能再跟别人订去呢?不会,不会呀,否则近来的事就无法解释。
       我们的爱情是有来龙去脉的,我们的情感有着它自己的历程,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呀。我尽管不好,可也并非不可救药。水莲已经用爱的圣洁洗刷了我的灵魂,我真不该再怀疑她,我怎么还敢轻蔑她,亵渎她呢?
       水莲出去已经有一阵子了,难道她真就让她这位扫兴的代表来招待我们吗?有他在眼前晃着真太不痛快了,我站起身一个人离开贵宾室,来到了水莲的值班室。刚坐下不久,水莲也从外面回来了。她边进门边问:"你咋在这?"
       "你又到哪里去了?"
       "我打了会儿羽毛球儿。"
       "你倒满开心的。"
       "我开开心你也看不过吗?"
       "你开球儿的心倒也没啥,开人的心,人可受不了。"
       "我咋你啦?"
       "你也没必要大老远的把我弄到这里当猴儿耍。"
       "这又从何说起呢?"
       "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么回事,难道你真不知道?你既然早就订了亲,我还来干啥呢?你就用这个办法来安慰我吗?"
       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了那种淘气的笑意,正颜厉色的问我:"他都跟你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订亲已有好几年了。"
       水莲已怒上眉梢:"你没问他谁跟他订来!"
       我们都沉默了片刻,我才向水莲转述我那情敌的话,他的话果然十句九空。这位男士并不在这里工作,而是在这里的中学补习。贵宾室那两位也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现在我更看不起,也更能容忍我所讨厌的那位了。
       没想到水莲比我更能容忍,更能不记前嫌。本以为这次再到一起时,她一定会对那位的无耻行经报以颜色的,可她那里竟毫无动静儿,真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依然还是那么的一团和气。
       我的好姑娘还是对谁都那么好,她兴冲冲把我们几位一起领到一个羽毛球场地,带头玩起了羽毛球。小峰在这方面又是一位好手儿,他玩得那么投入,跟另一位新认识的姑娘打得火热。水莲打得不怎么好,却也跑来跑去的喊叫着,象只快乐的小鸟。我又一个人单独退了场,回了水莲的值班室。我可怎么也不能象她那样放得开,她越是心安理得,我越是心存芥蒂。唉,我在这儿不是唯我独尊,就是无地自容呀。
       不久,水莲也回来了,她进门后便径直走到了后窗根儿,伸手撩开大窗幔羞笑着招呼我看她的一个什么物件。是什么宝贝值得她这么煞有介事的急于介绍给我呢?认真看时,原来是一盆既不是花,又不是草的小植物,象是一株小松树。可盆里怎么能栽松树呢?我正寻思着,听见门外有了脚步声。水莲忙把窗幔放下,她的那位老乡随即走进门来。他倒跟得真紧,生怕我偷了水莲什么似的。在情感好恶这方面,水莲可也太沉默寡言了。而我对那位哈巴狗几乎已忍受到了极限,他不是太看不起我,就是太看不起水莲啦,或者就是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个东西。
       他们俩说过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一起出去了。我一个人无趣的在值班室呆了一阵,等见水莲自己回来时,便趁机追问,可她却沉默起来。急于求成的我刚要再催问,又被撞进门来的那位给搅了。我真恨不能把他塞进老鼠洞里,可水莲那里还正对他笑脸相迎呢。等我又见缝插针的找了个空当再问水莲时,竟慌里慌张的问得太火冲了,居然惹恼了她,她皱紧眉责怪我道:"咋你啥都不懂呀!"吓得我再不敢问了。
       我真啥都不懂,明明看着人家小两口儿好得笑咪咪的,自己非要不知趣的穷掺乎。小峰汗津津的回来时,也该吃中饭了。我正犯着心病,打饭时他们仨说说笑笑的去了,我独自等在屋里。水莲买的饭太多,我却吃的很少。我早起饱饱吃了碗饺子,现在并不饿,也故意少吃些,来跟水莲制气。
       水莲在催劝我吃饭时,第一次提到了我的名子。可她话一出口又怀疑起来,马上叮问到:"我叫错了吗?你是不是叫志方?"真扫兴,怎么到现在她还弄不清我的名子呢?片刻后我又平静下来,不该怨她的,我不也给她弄出过个"庄容格"吗?我们的爱情之路呀,真象是在走钢丝,不定那一步就会跌个搓骨扬灰的。我们之间的这片真情本该是最令人放心的,却又最叫人不放心。这事儿完全是意念上的东西,很容易一笔勾消的。这也真有些象是海市蜃楼,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我就总是这么担着忧。
       如果我们这次真如当时相约的那样,只有小峰、水莲和我,那该多好呀。多出的那条尾巴早该去掉啦,他在我们中间真太不和谐太不是个滋味了,水莲咋就硬是感觉不出来呢?真不知水莲是怎么跟他搅在一起的,可能又是她的菩萨心肠在作怪吧。她为什么非要这么不伦不类的掺摆着才觉着好呢,她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难道她真愿意这么的被几个人围着?那她可真有点象是个糊涂虫了。她一直在埋怨我吃的太少,我却就是不肯再吃她的东西。一餐午饭,不欢而散。
       小峰瞅机会问我是不是都说好了,我却不得不再次求助与他。他旁敲侧击的向水莲打探,也总算得到了点象样的结果。水莲一言九鼎的答道:"人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小峰见这事在他手上得以进展,又得寸进尺的问得更明确、更直接了。他倒想替我一锤子敲定,水莲那里却怒不可竭、义愤填膺啦:"你们都怎么啦?他不知道吧,你也真啥都不懂?!"小峰这回也被堵得只剩下苦笑的份儿了。
       水莲把我和小峰送出后院儿,还要再送让我们强留住了。我还满有理由的跟她说:"就这样吧,免得让人看见乱说。"我们好象不应该这么就走的,我们谁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这怎么能算是最后结果呢?
       我永远都忘不了水莲这次相送的神色,她那里既情深意浓又满目哀怨。水莲呀水莲,我怎么会就这么走了呢?除非我并不爱你,除非我们并未相爱。只要你的那位"保镖"跟你跟得不那么紧,什么都好说,只要他一走,我马上就会再来的。而且我这样地走,也正是为了更好的来呀。
       我们一出大门儿,小峰的牢骚话也出来了:"真不顺利,饭没吃好,事儿也没办成。"
       "是呀,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事儿可以慢慢来。唉,水莲倒是个好人,可是该好的不好,不该好的瞎好。你倒也不赖,却说不定正好能吃她个大亏。她这种人似乎容易走极端,聪明起来透了顶,糊涂起来傻到家。"
       "我也好走极端,我找到了她才象是找到了自己的家。当然,我和她很多观念都并不一致,甚至在一些大问题上也有些冲斥。不过,我们之间更重要的还是牵扯在感情二字上,有了这片真情,此生也就无憾了。"
       "那我就只有祝你成功啦。"
       "咱们还是先找个饭馆儿填补填补吧。"
       "算了,我已经大半饱了,现在只想尽快回家,明天还得上班去呢。"
       "好吧,那你就先往回捎个话,今天我要是回不去,明天一准回去。"
       我把小峰送上客车,再回来找水莲时,值班室里已是另一位姑娘了。听说水莲是跟她的一位男同学一起出去的,一定还是那位。唉,也怨我呀,如果我第一次找的不是雪琼而是水莲,哪里还会有这等麻烦?我望了望眼前这位冰雕玉刻般的姑娘欲言又止,刚想退出,她却善解人意的主动劝我:"你稍等会儿吧,她可能很快就来。"我怕仿碍她,便告退出来在廊檐下等水莲。不一会儿,她又找出来,客气地把我让进了屋里。我在她挪给我的一张藤椅上坐下,猜想着水莲可能跟她说过什么,不然她怎么会这么上待我呢。她可看着象是那种目空一切看不起任何人的人。
       水莲果然很快就回来了,那位姑娘说是要去洗衣服,文雅的笑了笑,匆匆去了。
       我脉脉含情的望着水莲,这可真是我的老习惯,我几乎从未放弃过任何一次可以这么看她的机会,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只我们两人在同一个房间里。水莲的目光已有些游移不定,望了我一眼后便躲闪到了一边。她就那么偏着身子低着头问我:"你没和小峰一起回去?"这声音细软而轻柔,使我备感自己置身于醉人的幸福之中。我支吾着应了一声,又沉醉于她这姿色如云,柔情似水的氛围里。我的水莲多么温柔,多么美丽,无论是心灵,还是容颜和身段,都这么的美好,真象是位荷花仙子。
       水莲再一次打破沉寂的轻声说:"你说给我介绍对象,是介绍你自己呢,还是,还是介绍别人?"
       "是我自己。"我仍情深意浓的望着她回答。
       水莲又沉默下来,我这才主动从衣兜里掏出那封信递了过去。她接到手一看,立刻动容变色的嚷道:"你给我这个干啥?快拿走!该给谁给谁去,这可不是我的。"果然出了事,我连忙解释,已经不管用了。她也有些过于敏感,过于冲动啦。
       这个麻烦我当然早就想到过,紧接下来的另一个麻烦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它被水莲坦然的说出:"容格就在这儿,她在前院儿的南楼,你去找她吧。"我吃惊地追问:"你说啥呢,容格也在这里?是这个庄容格吗?"
       "她在这里,你快去找她吧。"
       "天,这可怎么办?"
       "这再好办没有了,她就在新盖的南楼,我刚才还见过她,拿走你的信,快给她去吧。"
       "我不去,我找她干啥?"
       "我知道你找她干啥?!"
       "我跟她毫无关系,我只不过是把名子弄错了。这都怨小峰,不,都怨我以前太不好意思打听你了,除了这个名子,别的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找她去呢?"
       "那我让她来。"
       "你别去,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我见水莲并没出去,而是拿起了电话,忙又劝她:"你别叫她啦,那次我本就弄了个没趣,还去招惹人家干啥。"
       水莲象是没听见我的话似的,电话已经打通。可那边的容格却不肯过来,这下我又有了心劲儿:"真好,谁愿意来讨这个嫌呢,你就别强人所难啦。算了算了,我真只知道有容格这个名子,再说她也不知道我呀。"
       水莲根本没顾上理我,一味儿的非要让她来趟不可。她们在电话里争执,我也在一旁劝解:"唉,早知道这样,说啥也要重抄一份的。可我当初又老是觉得重抄象是弄虚作假似的,不正经,不真切了。这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水莲终于放下了电话,她扭过身儿往桌上一靠,冲我说:"容格这就过来,你跟她说吧。"我无可奈何道:"来就来吧,也省得我说话你不相信,可你要是成心往歪下里听,那谁又有啥办法呢。唉,就是不顺利。"
       容格仍还没来,水莲又拿起了电话,我再次劝阻:"不来算了,省得都捌捌扭扭,本来就是个误会,你这也太为难人家啦,碍人家什么事呢,凭空无故的。"接水莲电话的已不是容格,我听那声音说容格已经过来,不免有些紧张,想逃避似的朝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唉,唯有坐等她的到来了。水莲也焦躁不安的说:"咋还不到?我去接接她。"
       没等水莲出去,容格已撩帘进来。一见我便打招呼说:"是你呀。"我不好意思的回话:"嗯,您也在这儿工作?"她谦词道:"可是呗。"我自圆其说的客套到:"这真叫缘份。"她也不大自然的笑着说:"真是的。"
       我和容格都无话可说了,水莲却又开口问她:"你们以前就认识吗?"容格看看我有些为难的说:"是面熟,好象早就见过。"停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乍一见真有些不大敢认了,你上次不是穿这衣服的吧。"我忙回答:"嗯,不是的。"
       "你那次好象是穿一件发蓝发白的一件什么。"
       "是呀,我穿我二弟的一件浅灰色栽绒袄。"
       "对,还带着毛领子。"
       "那时天还冷,气候变得真快,现在穿不着了。"
       "你现在这件也满好的,你真会挑衣服。"
       "哪里呢,我都是穿人家的。"
       这时,水莲又插进话问容格:"你们啥时候认识的?"这倒又把容格问住了,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索性自作主张的替她说道:"我们上次见了那一面,也算是认识了。"她忙附会着说:"是呀,是呀,是认识啦。"
       容格告辞出去了,水莲仍不愿先跟我说话。我拿出了我抄下的两段日记,和刚才那封信一起递向她,她已显得有些拿捏了,可还是接了过去。
       我在她跟前默默的等着她看,她看着看着,又对上面批注的两个日期起了疑惑,纳闷儿的问道:"86年?87年?"我回答说:"是呀,这都是我回想时记下的。"
       她看完日记又看那封信,我等她看罢,便开口问她:"咱们定下来吧,早就该了。"她推拖说:"还有点事儿。"我焦急地追问:"还有啥事儿呢?你真不相信我?"
       "不是,我是说这上面有,有点问题。"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信说。
       "这上面能有啥问题?都是我的所思所想,和咱们的几件事。"
       "信上提的那事不对,不是不对,是有些,有些出入。"
       我摇了摇头,想不出什么错,可能有些地方表述的不太准确,不对她的口味儿,可也不仿事的,也就没再细问,而是急不可耐的向水莲表白自己这一腔情爱。我说得有些激动,和她争抢着话题,正这时,却突然闯进两位年轻人,我们的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原来这二位是想走水莲的门子,到这里的浴室去洗澡。他们都是《一中》的,好象是水莲那位老乡的同学。没等我多想,便听到了水莲干脆的回绝:"你们跟我说没用,我建议你们趁早找经理去。"两位中的一位说:"你不是管着这里吗?我们都跑来了,求求你啦,让我们洗洗吧。"水莲平静的回话:"我没那个权力,连我自己还不能去呢,你们快找经理去吧。"那两位先后说道,"我们不认识经理,只认识你。""我们要是认识经理,也就不来找你了。"水莲仍还心平气和:"那就只能让你们失望了。"两位倒急躁起来:"钥匙不是在你这吗?给我们开开门不就成了?"水莲也有些按捺不住:"说的倒轻巧,你们成了,我却不成了,我都说过啦,我根本就没这个权力。"两位客人仍不死心,还在跟水莲磨。水莲已不理他们,他们也很快就无话可说了。我也只等着他们出去,屋里一片静默。
       客人到底还是坐不住了,一位先站起来说:"别耽误人家的宝贵时间啦。"另一位也附和道:"唉,跟咱没那么厚道,有啥法子呢?就算是找错了门儿。"
       两位被拒绝了,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为难了一阵后,终于又开口跟水莲说:"您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是不是不愿意,又不好直接回绝,而找理由推脱?"
       "不是!"她应声否认,显得有些焦躁和无奈。
       我一心想让她说个明白,现在可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我不正是为此而来的吗?然而再强问下去也实在太让水莲为难啦,都怨我不会办事,只有下次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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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dream_梦儿  发表时间: 2007/11/11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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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静静的书柜的陪伴下,在寂寞中,于乳白色的台灯光晕里,铺上雪白的稿笺,在上面涂抹着淡蓝色的梦……
 [3楼]  作者:梦里思雨  发表时间: 2007/11/11 17:42 

呵呵
结集的时候一起欣赏!先偷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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