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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夙》小说连载(六)
[楼主] 作者:wjgwjj  发表时间:2007/10/17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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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春思如烟
       离开了学校才想到了老师的好。假如我真能听老师的话,假如章子育老师能一直关照我到毕业,那么很多事情很可能又是另一种结果了。
       大学之门已经向我关闭,我并没有充分认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顺水漂流般的继续看些眼下还看得进去的闲书。
       这些闲书倒也使我新结识了不少使我备感亲切的人,他们有:歌德、雨果、雪莱、拜伦、斐多芬、普希金、赫尔岺、车尔尼雪夫斯基、陀斯陀也夫斯基等等,他们那自由解放的号角,响彻我的心间。
       没过多久,曾经多次写信督促我学习的干哥哥,又从部队给我寄来了一套自修大学教材。这样,闲呆在家里的我可真成了个没事儿忙。
       乡邻们只知道我是在家复习,准备明年重考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理解。我感到了孤独,真有些想我的同学们了。然而,眼下我也只有私下想想而已了。
       男同学中虽有两位与我谈得来的,但再深想一下,我倒又觉得他们似乎还不如荣雪琼与我相知相投呢。最近听说荣雪琼和韩霞艳都已转了学,不免又多愁善感起来。那被环境阻隔了的恋曲,又在思念和遐想中接续上了。
       当我一个人感到孤寂,怎能不想到你。当我在阅读中遇到一个动人的情节,多么希望你能莅临。恍忽间,一个和你相似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我会平添几分愁怅。当我接触到有关爱情的字眼时,便会想到你。当我遇上一位好姑娘时,常与你相比。你留给我那么多美好的回想,我用你把所有的好女子衡量。我在思念和遐想中唐荒迷离,我们不在一起却又形影不离。
       记得有一次,我看见你就在前面,便加紧脚步追赶。你好象明白我的心愿,炫耀似的故意把脚步放慢。我只想赶上你,不想超过你。想多看看你,却又害怕被你多看,在你的监视下我总是心慌意乱。你大概知道了我这心思串串,回头朝我一笑,步履越发姗姗。荣雪琼呀,我们什么时候再能相见,什么时候再能跟在你身边。
       当我阅读得专心而激动,好象忘记了你。晚饭后,我在大路上踽踽独行,正思考着一些事,好象不需要你。可是,浓厚的兴趣中有时恰恰正包含着你,散步的遐想中,想的也往往正是你呀。也算我们交谈过吧,用的是动作和眼神,也用幻想和梦。你快快来吧,伸给我你的小手。唉,我这里怕是不能叫你满足,谁知你的爱情究竟会登枝何处。是的,我爱过你,而且还要爱你。
       我现在想得最多的当然是荣雪琼,然而,她和韩霞艳都已不知去向了。眼下只有护袖姑娘还在元井中学,我还有幸在元井街上见到了她。登时之间,我们的心情都难以平静下来,我发了呆,她着了慌。
       我是永远也看她不够的,这次邂逅更显得机会难得,也就只看她看得既秋毫不舍又一醉方休。她站在街边的一个小月台上,这小月台象小舞台一样加重了她的局促不安。她早已在我的注目中慌了手脚,想下台子,却忘记了哪里可下,更没顾上多看,抬起了腿才发现弄错了,差点儿冲着我跌下来。跌到我身上才好呢,这台子才二尺来高,我不会让她摔着的。可惜,她早被跟前的伙伴拉住,从旁边的台阶上离开了。
       唉,怎么会一下子爱上三位呢?是不是初涉爱河的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看来真还得有所取舍,这才叫忍痛割爱呢。不过,爱怎么好割得去?只怕越割越爱。
        几位老同学都回家过年来了。我们凑到一起一说搭,便决定今年春节要一同游玩。
        约定的这一天终于到了,我和刘小峰、王三平一起去找崔小楠。走到她家瓷砖装饰的门楼前时,我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这不仅仅因为她爹是个当官儿的,更主要还是我太在乎这位惹人心动的千斤啦。我长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带头儿跨入了她家大门,又乘着这股勇气在院中喊出了小楠的名子。小楠应声从西屋跑出来,她人到声到:“呀,我正等着你们呢,爹,快拿我的球鞋来。”好个小公主,真够娇养的,还得厂长大人侍候。她换好运动鞋,又回屋背出一架早已准备好的小像机,和我们一起出来,去叫另外两位。
       小楠、云秀、丽花、小峰、三平和我,一行六人,六辆自行车,漫无目的的顺着大路向东撤欢儿而去。
       过了元井集没多远倒有个小山包,可那上面已经上了不少人。再向东了望,虽然河滩上有一片枝枝叉叉的绿化林,却仍让人提不起精神。几个人下车一商量,才决定到大山里去,于是又回车向西。
       一路上人多眼杂,回到元井时,路边的几个年轻人见我们男男女女的刚过去又回来,便看不贯了,冲着我们胡喊乱叫。真晦气,还是快甩开他们的好,我们都加了速,很快回到了小川。
       小楠要回家拿些东西,把云秀、丽花也拉了去。三人回来时喜笑颜开的,我见云秀那里多了个鼓鼓囊囊的背兜,便问她里面装些什么。她却不肯张扬的卖关子道:“暂时保密。”小峰抢上去说:“我看你怎么保密?”云秀忙护助背包躲到丽花背后,丽花伸开两手挡驾道:“急啥呀,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就是了。”云秀也说:“是呀,到了山上让你看个够。”
       我们避开熟路,眼前自然一片新奇。又继续向山野深入了一段,终于发现北山上有片好地方。让人高兴的是,那里的干树叶都还没有落,远看着枝繁叶茂的,把山体遮得严严实实。我们连忙停下,锁好自行车,向那奇异的陌生处攀登。
       小楠轻松愉快的跑在前面,带头登山。我紧紧跟上,小峰、云秀他们也利索的赶来。这山虽不怎么陡,可有的地方也真叫人不得不备加小心。我最担心的还是小楠,她的脚步依然那么轻快。我争着走在她外面以防不测,她却老是跟我抢着优势。也许我不该这么武断的急于保护她,好象剥夺了她的自由,引起了她的抗争,又象是给了她无限自由,使她无所顾忌。
       当我们又来到一段险处时,眼见小楠一脚登滑,身子乎悠一下歪了过去。吓得我眼冒金星,“呀!”的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的心仍在通通乱跳,她却象逗人玩似的调皮的笑了。我这会儿哪还笑得出来,恼火的远远离开了她。
       当我们气揣吁吁的爬到一处怪石崇崇,林木戚戚的世外幽境时,又有了新发现。这里树上树下都有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干球球,它象小乒乓球一样,捏着结结实实的,却比乒乓球还轻。在下面用嘴吹它,便可把它停在空中。如果把它抛起,它便悠悠上升,缓缓下落,伸手可捉。我们都捡了些上好的收起来,打算带回家玩耍。除此以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些长在干树叶上的红豆豆,这东西怪好看的,叶子干了它却仍然红红的不显退色,我们又收藏了不少。这些都是意外的收获,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云秀背的背包早已落到小峰肩上,里面的天机也已经泄露,原来是些桔子、苹果、罐头、饼干。我们在这奇石异树间爬攀、窜嚷,累了,渴了,也饿了。于是便围坐在一块平平坦坦的巨石上,开了野餐。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少男少女情意如炙。小楠带的那些好东西让我们享受完了,满山遍野的景致却仍还急不可耐的等在那里。我们三个有福之人都兴高采烈的围着姑娘们转,她们在这林广石妙的秀丽景色中如鱼得水,欢快的笑声玲玲盈耳。
       说笑间,我们已身临于一片古里古怪的巨石丛中。我见一个高石条上正好有个类似椅子的坐位,便攀上去摆好姿态坐稳,惬意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丽花担心的叫道:“看他那舒坦劲儿,当心别掉下来。”小峰不在乎的说:“没事儿,这叫君临上界。”三平接话道:“正好面南背北呢。”云秀也说:“我看着象是唐僧念紧箍咒。”小楠快活地纠正:“不对,这叫童子拜观音。”我的心随之一紧,因为小楠这句玩笑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小小菩萨”,我感触顿生的念到:“阿弥陀佛。”下面的人倒都笑起来。我并没跟着伙伴们一起笑,心思仍停留在回想中,小峰却不失时机的按动了快门儿。
       我们很快又都玩得把一切都忘到了脑后。姑娘们频频要求留影,把美丽的姿色和秀丽的风光合二为一。我一向就欣赏小楠,当她问起我披上风袄好呢,还是不披的好,倒使我为难了。她实在是披着美丽,不披也漂亮,于是只得说:“都好,人要是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我被姑娘们的欢乐和漂亮弄得眩眩晕晕,已分辨不清那些细枝末节了。
       小楠听罢我这不置可否的回答,自拿主意的笑道:“我长得胖了些,还是别穿这胖家伙了吧。”我忙反驳:“你还不如杨玉环胖呢,为啥羡慕人家赵飞燕呀?”她无端的脸红了,低下头说:“算你知道得多,我咋没听说过赵飞燕是谁呢?”我的心又咯噔一下,随即想到了我的那帮孜孜不倦的高中同学。她们常常比男生们更能熬夜,更能吃苦。小楠是不肯受那份儿罪的,也犯不着,不过这也已经使我对她有些不满了。唉,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吧,我随和的回答小楠:“好,那你就听愚兄慢慢道来,赵飞燕嘛,赵飞燕就是我们的小丽花儿。”
       前面又有了新景致,映入我们眼帘的竟是一挂银瀑。崖头的流水尽管很小,它却在崖壁上凝成了个巨大的冰坨。一挂挂冰凌冰乳不仅千姿百态,而且宽厚有加,它们组合在一起,大有笑傲山川之势。即使在雨季里,这儿恐怕也难以达到这种令人惊叹的规模吧,现在倒正是它表现自己气魄的时候。不过,它也物极必反的已经开始溶化。这巨大的冰瀑在春阳的灿烂照耀下,玲珑剔透如美玉一般,再迟了的话,怕是就看不到它如此浑宏绚丽的表演啦。
       我们都笑着、叫着,争相留影。小楠还启用了像机的自动功能,燕子一样敏捷的奔赴到我们中间,来了个圆满的合影照。
       大冰瀑下还有面镜子一样的小冰潭,它也太小了,和大冰瀑那么的不匹配。如果说这冰瀑是个冰肌玉肤的大美人,那么她一定是位古代美人,因为她还长着小冰潭这样秀丽别致的三寸金莲呢。
       小楠冲动着要去小冰潭上溜冰,被我一把拉住。她执拗的嚷嚷道:“有你们三位大英雄在,这小盅盅里咋能翻了我的船呢。”我警告说:“就是有三十位大英雄在,也不能从冰窟窿里捞出你这条美人鱼来。”
       小冰潭边上还有座别致幽雅的小庙呢,大概是借着这奇迹般一脉崖水的灵气吧,小庙中还供俸着一尊龙王。这偏僻的龙王庙真有些太小啦,六个人跪下都嫌挤,我也就立而不跪了,形成了明显的五比一。五位伙伴一派虔诚,还没有谁顾得上理睬我,而我也只注意着眼前的小楠。
       迷人的美似乎永远伴随着她,她的跪姿也别有一番情调。她的祈祷之心显然是真诚纯洁的,那双睫毛长长的大眼睛和善地微闭着,一双小手合十在优美的胸前,红白分明的芳唇念念有词。小峰突然动了动我,惊了我一机灵。我见他往旁让了让,请我下跪。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挤着他跪了下去。
       从龙王庙出来后,我们一直攀上了山顶,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派翠绿。原来对面的山坡上居然全都是松林。听说山里机播过松子,大概就是这里了。我们多想去那绿海里一游呀,然而姑娘们都已精疲力竭,眼下也只有望洋兴叹了。
       我们都坐的坐,倒的倒,滞留在这山顶上。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呀,我无可奈何的向那崇山峻岭间了望过去,顷刻间便觉出了自己的渺小。
       这时小峰突然站起来惊叫到:“看呀,那远处还有房子呢,真是白云深处有人家。”
       我们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见那层峦叠嶂处隐约的有两片房屋,远看着飞檐陡壁的建在山头上,大概又是什么神庙吧。对啦,早就听说深山里有个峰峦寺,还有个水月庵,一定是它们无疑了。于是乎,那一寺一庵又成了我们新的话题。
       小峰言到:“居说那里面现在还住着和尚和尼姑呢,那么闭塞,真不知他们在里面是怎么过日子的。那里一定也没有电灯吧,太寂寞啦!”
       三平慨叹:“这世界也真千奇百怪,有什么必要去那里自讨没趣?我看还不如住监狱的好。”
       没想到我们的小楠却冲动着反唇相击:“什么千奇百怪?我看你才是少见多怪。外面乱嚷嚷的有什么好?图的就是那份儿与世无扰的清静嘛。等我失恋以后我就去那里削发为尼,你们可谁都别去讨挠我,贫尼闭门不见。”
       丽花推了一把这一反常态的崔小楠,责怪说:“快闭上你的臭嘴,你要是能失恋,我们这些人还敢活吗?你去当尼姑呀,那可得先在尼姑庵前开出个飞机场才行。”
       小峰也开她的玩笑:“是呀,你象个橄榄球,抢得我们头破血也流。”
       小楠骂小峰:“你小子才真是个琉璃球呢,等把天下的姑娘都得罪完了,你也只有当和尚去的份儿啦。”
       旁边的云秀也说:“他才不当和尚呢,天下的男子都当了和尚也轮不着他。他这种油腔滑调、沾花惹草之徒,佛爷根本就不收。咱也不用跟他这种空心砖计较,他牙根儿就不懂女人的心。”
       小楠拉住云秀的手说:“是呀,我也懒得跟他玩了。我的好云秀姐呀,赶明儿和我一起去那水月庵进柱香吧,还有丽花你,咱们仨一起去。不带他们了,他们懂什么呢,只有菩萨最懂咱们的心,咱们本来就都长着一付菩萨心肠。”
       唉,又是菩萨,菩萨,菩萨。我一直都没多说话,现在可更无话可说了。其实我们这些人谁都不太了解谁,我也根本就不想了解的那么多,学校里的那三位已经把我的心装满了。
       我们总算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小川,这回真玩得不错,人人都高高兴兴的。美中不足的是荣雪琼、韩霞艳和小菩萨没能参与。我往往是一玩到高兴处就老想到这几位。但愿明年这个时候我能约请到她们,那怕她们中能来一位也好。
       过罢年没多久,我爹承包了村里刚建成的水泥厂。我也幸运的从安庄一家收废品的个体户那里挑出了一大包好书。家里都知道我是在复习功课,并没多干涉我。
       一场春雨过后,又迎来一个崭新的艳阳天。阳光、春风,给大地带来了勃勃生机,给我们带来了美丽和愉快。明媚的春天呀,我陶醉于你的清新与芬芳,我喜欢你的美妙与明快,我热爱你的自由和希望。您这和善的使者给我们带来多么美好的馈赠呀,倒使我感到羞愧,愧对于您的一切。
       百草萌生,春暖花开。当我心血来潮的出外踏青寻芳时,杏花已快开败,风一吹,花片象飞雪一样哗哗坠落。春光崔人良晨短,花开花落总关情。无论是鲜花、彩霞,还是美丽的姑娘,她们都和春天一样,是快乐和幸福的使者,是希望和理想的姐妹,是发奋和进取的伴娘。
       杏花败,桃花开。桃李凹那边早已是粉香十里,红云一片了。红艳艳的桃花使我油然想起了别离已久,音信杳渺的韩霞艳——韩笑姑娘。
       早晨的霞光映红了操场,我亮着双眸在跑操的队列中寻找着霞艳的脸庞。找到了,找到了,她那和善的大眼睛略显惊慌的迎望着我,那鲜鲜润润的脸儿在朝霞里红朴朴的,既象火样的旭阳,又象艳艳的桃花。
       太阳由鲜红变为炽白,又变成金黄。一年级的同学们正在把不远处养鸡房的卸顶瓦,搬到大楼两侧来筑花墙。金灿灿的阳光兴冲冲的笑照着越来越会打扮的少女们,三楼上众位男生的目光和阳光一起,追随着小校花韩霞艳。她那红润喜人的脸儿和偶尔荡出的笑靥,吸引住了多少人呀。小霞艳被这么多宠爱的目光,不舍的追逐到拐弯处时,逃也似的紧跑了几步,又解脱般快活的跳起。她那带着情调向后弹起的脚儿,真够活泼,够烂漫,够淘气的。只这么一跳,她真象是一下子又小了好几岁,简直就是小孩童一个了。
       美丽的夕阳被万紫千红的晚霞接走时,学校正该开晚餐。吃罢晚饭后,不少同学都出来散步。借着未眠的天光,我见前面远远走来两位女生。其中一位的身影是那么的婀娜妩媚,绰约宜人。我不由自主的注意起她来,可惜光线太灰暗了,真还看不大清。不过我总觉得她怪和顺,怪熟悉的,这能是谁呢?怎么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我任由着自己的感觉不舍的追望着她,她也一直都朝我这里看着。两道殷切的目光,在黄灰的朦胧中交错,融合。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红苹果,她的身影竟是这般优美,她的目光也是这么的温暖着我的心。
       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桥梁、渠道相互连接着,贯通着。这也可能源于本质和心灵的类同与接近吧。等着瞧,我们准不会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各分东西下去。连接我们的可不是什么歪门左道,而是康庄大道。看吧,总有发生变故的那一天。
       吃过早饭,爹让我去桐村叫二姐夫来水泥厂上班。我骑车来到二姐家时,她却半时不晌的给我炒了大半碗鸡蛋。二姐家的鸡蛋都是拿去换钱的,我真不忍下口,可还是被她逼着吃了个净光。临走时又非让拿带了些干菜,还送出我老远。
       我与二姐隔着六、七岁,儿时正好让她照顾。我还清晰的记得二姐背着我,胳膊上挂着小篮子去东坡上挖猪草。我从她那里知道了很多野菜的名子,知道了猪最爱吃什么,什么草有毒,什么草人可以吃。还和她一起生吃甜甜的麻奶骨朵儿,和那想想就叫人流口水的酸滴溜儿。
       我边回想边骑车走着,突然见前面过来一位俊美的姑娘。这姑娘长得真好,的确的好呀,象是超过了我见过的所有的好姑娘。她怎么会这么好看?哪里来的这等尤物,偏偏让我遇上啦。她端正典雅的脸儿,鲜花一样的盛开着。我的眼睛怎舍得离开她呢,我不能不看她呀,她真娇美迷人的如同花仙一般。她的腰身也那么的顺当,线条鱼蛇一样的流畅。老天爷,她真是“小小菩萨”吗?怎么不是,没想到她竟出落的这么拿人。真叫好看,还有能比这更好看的吗?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她一定也认出了我,她不是也看了我老大一阵子吗?只到我痴迷地看她那圆满美妙的双腿时,她才羞怯的低下了头。然而我的眼睛却分分秒秒都未曾离开她,我只是满不情愿的被坐下的自行车艰难的顺坡拖去。
       她身边倒是有位推着自行车的男子,可能是接她或送她的。这里正是一段长长的慢上坡,否则她准会和那人同车而行。方才我的车虽然够慢了,可我的心思全在她身上啦,无暇顾及其它。我没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和年龄,可能是她的兄长、姐夫或叔叔什么的吧。一定不会是她的男友,她还正上着学呢。她不会撇开我而再去找什么男友的,不可能的。然而,我却仍还不知道她芳籍何处,姓子名谁呢?天呀,这里的她,还有荣雪琼、韩霞艳,让我舍谁趋谁?别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对她们任何一位我都不会装聋作哑的不了了之。如果没了她们,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有她们在,活着才有劲道呢。总会有向她们摊牌的那一天,那怕是只跟她们说说我心中所想,神情所及,那怕找她们到天涯海角。现在还理不出个头绪,那就等等看吧。我才刚满十九岁,她们也只有十七、八嘛。
       万事开头难,水泥厂总算生产出了合格的水泥,可就是打不开消路。等呀,盼呀,费劲来了位买主,居然还开着拖拉机,上至厂长,下到打杂的,都高兴得什么似的围上来装车,不料人家却只要一袋,这事儿一时被传为笑谈。
       水泥赞了不少,却挣不到钱。贷款天天有利息,上级领导们一拨拨的都得好招待,技术员要高工资,工人们还得养家糊口,生产上也急等着周转,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白眼,真是冷风冷雨愁煞人。
       我不在厂里,却也和爹一起犯着愁。倒是他们自己终于钻出了个生存的空子,拉关系,走门子,请客送礼,总算抓住了个大户。说是公家要修一条横过河滩的水泥路,关节都疏通后便可以整车整车的往那里送了。没多久又抓住了个修桥的大户,这两宗买卖一开,厂子便活转了过来,也在周围的用户中建立起了信誉,局面终于打开啦。这下我可不必再那么牵肠挂肚了,如果不是这样,而是赔进去多少多少万,那我还怎么能坐在屋里看闲书呢?
       我的书多是些小说,史类和经典哲学类。小说中总有些爱情故事,我也时常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想小菩萨的脸庞和身段,想红苹果美丽的笑靥,想得最多的还是难说难懂的“白雪公主”。她的新奇和独特,正好承担了我斑斓的幻想和离奇的迷梦。
        探索是我的生命,平庸是我的克星。进取是我的乐趣,安闲是我的牢狱。为什么自讨苦吃呢?都怨我这旺盛的生命力。它渴望燃烧,恨不能直冲九霄。它极力扩展自己的空间,横?#123;八塃,纵贯广宇。它游历坎坷,不避艰辛。它靠爱情休息,也靠爱情发扬。浪漫的旋律弥漫心间,放任的遐想终日绕梁。
    我寂寥的院落无人问津,却又好象是你突然架临。我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亮,象是你果真站在了我这门旁。我正与你说话,话儿意味深长。
        漂亮姑娘就是不同凡响,无论何时何地都那么的风光。明媚的眼睛和身体一起发亮,象一滴通透的水珠呀,不敢碰撞。你是一颗魅力无穷的明星,你是一簇爱情的花束。
        记得那次你露出雪白的小臂,难忘你轻颖的身子象小鹿一样。你有水仙的清爽机敏,你有雪花的洁白莹瑞。你是冰,是玉,冰肌玉肤。你可以解渴呀,只需一望。
        我停止了活动,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我的话突然多了起来,因为看见你正走向这里。我注意起自己的穿着,猜想着你的好恶。我梳齐了崚嶒的乱发,准备着与你相遇。
        正因为我们尚未交谈,所以我才有这么多的苦恼。我多想你真就是我这心目中的你,可我又多怕揭开这朦朦胧胧的幕罩。我日夜琢磨你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苦苦分析我们相遇时的分分秒秒。我在日夜思念,思念着那位虚幻。我猜想那颗心也不会闲着,只需再见一面。
        因为见不到你,才总是这么遐想连着回忆。只有情感没有思念那是不可能的。分别久了,思念却在蔓延、泛滥,有谁能代替的了你呢,你是否还在人间?我定会觅迹寻芳去的,若是只有思念没有重逢,那是不可能的。有多少次我把你梦幻到身边,有多少次和你商量交谈。有多少次把你看作可以掌握的小不点儿,又有多少次把你当成可以投奔的大海。有多少次我拉住了你的手,有多少次我们相互捉弄然后一起笑。可这都不是真的,只有恋爱没有婚姻是不可能的。
        分别已快一年,我的思恋也象种子发芽一样拱出了地面,真该找她去啦。尽管既想又怕,但这闷葫芦也实在不能再闷下去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打听到两位和荣雪琼在一起的老同学,并让其中一位给捎去了一封信。
        荣雪琼同学:
        打搅了,我叫你同学可能不大恰当,还望你宽容我的攀附,也恳求你别在见外。我们虽然没有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过,但是我们在同一个不大的学校里生活了将近两年。头一年虽离得远些,却也早就知道了对方,当然不是在交谈中,而是从眼睛里,你说呢?
        我们班率先搬进一楼没多久,你们便搬到了我们正头顶上。我一听到上面有什么响动,便多情的想到你身上。待到我们又占了你们上风,上了三楼,不少人又是跺脚又是敦椅子的实施报复,我倒又有些意不过了。我是在不自觉的替你着想,怎能不想到你呢?这以后我们更是经常的相见,相遇,可惜直到各奔东西也终究没有说上一句话。
        我认为我们在当时就已经有了那种特别的关系,只是还没有成熟,也就没能撑破这个壳,没能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无论从年龄上看,还是从我们这种关系自身的发展程度上说,都该是让它大见天日的时候了。起码在我这一方是这样的。我总觉得我们的情感是相互的,但在还没有收到你回信之前,在还未被你印证之前,也只好把我的爱情看成是单方面的东西。现在也只能说我爱着我所爱的那个你,我热切地希望,我心中的你和现在的你能尽快合二为一。
                                                            等你的回信,
                                                                   牛志方
        我的使者是可靠的,我只所以找他,主要就考虑到这一点。我与他虽无深交,但知道他诚实稳重,让他知道我的秘密,无论成败都不会感到羞涩。还有一点,那就是他看上去既黑又土,正好与荣雪琼的白而洋相对照。他在这方面也多多少少的代表了我。荣雪琼对我这个乡下人,这个土包子、小农民究竟怎样?我需要从多方面摸摸她的底。
        没想到我的信竟如石沉大海,我还以为她和我一样的热切,一样焦急地等盼着重逢呢。我为她的冷漠和我的火热而气急败坏了,奋激之下又给她去了封信。
        亲爱的荣雪琼:
        如果能接到这封信,劳驾你给我一封回信。为什么又打搅你呢?因为你曾三番五次的闯进我的梦里,因为我对你投入的太多,而你却耍着赖皮,不肯回报。这够了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告诉你,因为你是个混蛋,所以只有你才是个圆的,适手而已。你问我是个什么吗?我是个天王爷管不了,地王爷不肯要的怪东西。我是个不记自己年龄的人,别人告诉了我,我却怀疑他们,怀疑一切。我能吃苦,而且天生的离不开吃苦,却说别人的那些甜全是假的。干没有兴趣的事时,我有气无力。干别人布置给我的东西时,明知能换来那用于欺骗我的一点诱饵,我却总也力不从心,总是失败。让他们给我排队吧,我准占末尾。而我却特别傻,觉得我的前面没有人。
                                           昨天是傻子,可往往只有傻子才有明天。
                                                   明天本也是昨天的延续。
        信寄出后,我又等了好些天,仍无回音。乡间的邮务可能会给捣十天半月的鬼,可两次等她回信的日子加起来都够三个月了,就是她能回信骂我一顿也算一回呀。
         在这期间,我已经在水泥厂上了班。
         我刚来厂不久,正赶上厂里演电影,村民们,工人们,还有骑车路过这里的年轻人,都热热闹闹的聚在银幕前等着开演。以前这里演电影我也场场必到,现在成了这里的工人,也就多加了份儿自豪。我爹也精神头十足,正双手叉腰,粗声大嗓的跟乡亲、熟人们打着招呼。可他却从未把我放在眼里过,给我安排的活路也有点叫人扫兴,他让我天天管给人家烧洗澡水。这也好,我倒又有空看闲书了,然而我的书可又快看完啦。
         我需要的是知识和爱情,我要尽快去寻找书籍和女郎。

[本帖已被wjgwjj于2007年10月17日13时20分2秒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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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长风起兮  发表时间: 2007/10/17 16:50 

知识和爱情,书籍和女郎。
欣赏了!加精
 [3楼]  作者:长河拾尘  发表时间: 2007/10/17 21:45 

回复:知识与爱情

闲书倒也使我新结识了不少使我备感亲切的人,他们有:歌德、雨果、雪莱、拜伦、斐多芬、普希金、赫尔岺、车尔尼雪夫斯基、陀斯陀也夫斯基等等,他们那自由解放的号角,响彻我的心间

 

能这样子,知识与爱情必会到来.

问朋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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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作者:梦里思雨  发表时间: 2007/10/17 23:28 

《红夙》小说连载

http://dream0412.forum.xilu.com/msg/dream0412/m/147415.html《红夙》(五)  

 

http://dream0412.forum.xilu.com/msg/dream0412/m/147320.html

 

http://dream0412.forum.xilu.com/msg/dream0412/m/147271.html

 

http://dream0412.forum.xilu.com/msg/dream0412/m/147124.html   《红夙》(二)

 

http://dream0412.forum.xilu.com/msg/dream0412/m/147101.html《红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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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5楼]  作者:wjgwjj  发表时间: 2007/10/18 12:19 

谢谢梦里思雨!
您辛苦了!
[楼主]  [6楼]  作者:wjgwjj  发表时间: 2007/10/18 12:32 

长河拾尘、长风起兮好。WJGWJJ来 幽梦帆影幽梦帆影

 [7楼]  作者:长风起兮  发表时间: 2007/10/18 15:54 

网络连结你我

相互交流,相互学习,度过美好岁月

你的小说连载,给家园平添精彩,很感谢你呢

热诚欢迎你落户幽影!

 [8楼]  作者:dream_梦儿  发表时间: 2007/10/19 23:10 

即便是青春年少

偶觉得,爱情应该还是专一的好哈,嘿嘿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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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静的书柜的陪伴下,在寂寞中,于乳白色的台灯光晕里,铺上雪白的稿笺,在上面涂抹着淡蓝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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