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眼睛（组诗  苏州河系列）

1   秋夜  秋露

智慧的光芒，放大了时间

--摘自秦华诗文

秋露，黑纱般遮没了沉睡的枝叶
沿楼墙攀援的月光缩短了城市的背影 
伫立于明暗相间的眼神  光泽的梦
撕破白昼的黑

紧拽住这迷离的时空，如夜的白
穿越多少流水的日子
叹息中的我，捏一捏麻木的夜色
放大的瞳孔射出死亡的光耀

2  黄昏  散步

沉静，逗留在垂挂的眼帘

延伸，生活的苦与乐延伸成鱼尾纹

--摘自秦华诗文

无数个日子里的无数回叹息

是生活的斑点？还是黄昏后的晚霞？
吃饭。喝酒。睡觉。
晨曦，虚掩了多少岁月的皱纹

沿苏州河长长的堤岸散步
听水  听橹  听船舱里少女的梦呓
听记忆里昨天的呻吟和明天的祈祷
但怎么也听不出  当年的心跳

3  水流  跳板

雨夜的淋漓，醉倒灵魂
音符在缸沿上跳跃，刺透生命的里程
酿造生活的波折，却酿造不出永恒
--摘自秦华诗文

秋凉了，风漫过季节的树影
一场雨，片片的飘落  一艘摆渡的船
雨中的跳板  宛若一支孤独的箭
瞄向堤岸边丛生的凋零

水长流。东流的记忆  东流的涟
如果，生命似水  生活似帆

4  烟囱  船队

岁月的眼睛，历史的眉睫
领略苦乐人生的真性情
--摘自秦华诗文

起锚  扬帆  波涛
夜色下的航程，拒绝不了星光的挽留
倒下的烟囱，四溅起黑色的波澜

而倒下之前的瞬间静谧中
我听到烟囱耸立的呻吟
是多么地执着，一如绝望的呼吸

目送一支船队的远去
目送一夜的川流
苏州河畔，一株无眠的草，

5  潮汐  旋涡

清晨的晶莹，从瞳孔出发
写满忠贞。在梳妆镜里生化成虚影
--摘自秦华诗文

达旦灯火迎来了苏州河的潮汐
浅浅深深的往事旋涡般纠集在
桥洞的一端。桥墩的一侧
梳洗的姑娘捧着镜子爬出船舱

"涨潮了"！跳板上
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水底冒出来的
惊动新的航程？船舷擦风而过
留下的是波？是痕？

6  瞌睡  哈欠

岁月混沌，晶体泛黄
年轮，怎么才能够完整生命的演绎？
--摘自秦华诗文

阳光普照。上班的车流，步行的人流
将这条临岸的马路描摹成生活的对话
脚印：脚印中碎不成形 
车痕碾没了前方的鸣笛
呵  河面波动的风景

谁来瞥一瞥？听一听？
绵绵水涛，倒影的是  日子？
如果的话，倒映的又是什么？

徜徉其中，瞌睡连连  哈欠连连
凌乱的视野像张漏鱼的  网

7  航道  码头

几多花开，几片叶落，过客匆匆
都无法逃脱时间的划痕
--摘自秦华诗文

苏州河第二十九座桥梁的开工建造
预示着陆路交通的便捷或分流
稀少的船只，孤独的航程
苏州河航道的寂寞谁来分流？

遥望距离外的距离
南北的风，簇拥着陌生的航向
孤零零的水，孤零零的鱼儿
都市的浮萍搁浅在季节的浅滩

目睹游轮码头的风光秀丽和萧条
都市游人，何日委身其中？
秋风如雨，往后的寒  何来的雪花？
回家吧！转过身的我  暗自庆幸

8  口哨  伤疤

岁月的眼睛
有一些诗句在命运中穿行

--摘自秦华诗文

回家，回到中年生活的源头！
当我含着不舍的泪告别出生的地方
十公里的路呀，怎这般地长？

默默数着脚下的每一步
数着被风吹落的秋叶
怎么数也数不完  沿路的楼台

窗层叠，门层叠，这般或那般的锁
锁不尽的门，锁不尽的家
扑面的风敲开我哀叹的祈祷

家在前方。吹着《回家》的口哨
向着家的方向吹，吹跑了沿路的宠物
吹痛了苏州河畔  那枚伤疤

2007-10-1

附录 ：【散文诗】岁月的眼睛(全文)/秦华

智慧的光芒，放大了时间。

沉静，逗留在垂挂的眼帘；延伸，生活的苦与乐延伸成鱼尾纹。

雨夜的淋漓，醉倒灵魂，音符在缸沿上跳跃，刺透生命的里程。酿造生活的波折，却酿造不出永恒。

岁月的眼睛，历史的眉睫，领略苦乐人生的真性情。

清晨的晶莹，从瞳孔出发，写满忠贞。在梳妆镜里生化成虚影。

岁月混沌，晶体泛黄。年轮，怎么才能够完整生命的演绎？

几多花开，几片叶落，过客匆匆，都无法逃脱时间的划痕。

岁月的眼睛，有一些诗句在命运中穿行。

（07/08/30秦华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