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庙大和尚们的佛法峰会
——读悠然朋友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这些日子,因为腰伤、腿伤还有手伤,总让我彻夜疼痛难眠。不能坐久,不能卧久,也不能站久,身心苦不堪言。
因为西陆的再三盛邀,出任"万元贴"活动的评委,被逼,只得忍痛去看贴。夜深人静,读悠然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文章很长,看得很慢。也只能慢,于这样的文章。
文章用笔简约,叙事丰厚。情节迂回跌宕。佛理深透。
佛门六净之地,躺一裸身濒危女子。是弘法还是救人?救之若何?不救之又若何?若是一男子,自然不存在诸类问题,偏偏遇着的是女子,且是裸身女子。这于独山寺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围绕此展开人物的众生相,露其意,展其境,众语喧哗,不可思议,妙不可言。
出家人,万事皆休。何事让众人如此慌张?只因女施主身体裸露,救之,有碍佛理;不救之呢,却又违普渡众生之理,须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试看这段对话很有意思。
老和尚:你将一女子裹来,诸不知骚扰佛门清净吗?
法印:清净为空,性命攸关。
老和尚:那你为何不放在寺外。
法印:寺外,寒风凛冽,无片瓦挡寒。
老和尚:寒风为空,法门攸关。
法印:应无所往,而生其心。所谓‘无上菩提'。
如是因生如是果。空与不空,非在眼,在耳,而在于心。道禅易,行禅方是佛。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老和尚,在房中无事闲坐著,身后站著一个小和尚伺着,那时门外有甲乙两个和尚在争论一个问题,双方坚持不下。一会儿甲和尚气冲冲的跑进房来,对老和尚说:师父,我说这个道理,是应当如此这般的,可是乙却说我说的不对。您看我说的对,还是他说的对?老和尚对甲说,你说得对!甲和尚很高兴的出去了。过了几分钟,乙和尚气愤愤的跑进房来,他质问老和尚道,师父,刚才甲和我辩论,他的见解根本错误。我是根据佛经上说的,我的意思是如此这般,您说还是我对呢?还是他对?老和尚说:你说得对!乙和尚也欢天喜地的出去了。乙走后,站在老和尚背后的小和尚,悄悄地在老和尚耳边说:师父要末就是甲对要末就是乙对,甲如对,乙就不对;乙如对,甲就不应该对;您怎么可以向两个人都说你对呢?老和尚掉过头来,对小和尚望了一望,说:你也对!
这就是佛的无碍境界啊。全智、全悲、大能的无碍境界。妄念不生,心注一境,孕乐、明、无念之境。真得佛理,乃得真定。如此,人们原有的心识病态,便会渐次消除,只有轻安自在,智慧自然生长,此时,若发挥般若慧观,趋入充分别智,则圆满佛性,将豁然显露。
释迦牟尼说:我是真语者,实语者,不诳语者。确实,"佛"是理智、情感和能力都同时达到最圆满境地的人格。换句话说,佛是全智、全悲与大能的人。大凡具有高度智慧的人们,都能了解和容摄低级智慧的境界;但低智人,却难梦相,更不能了解或涵摄大智慧人的境界。《法华经》上也讲:任何微小的功德,如向佛像低头稍稍致敬,如小声唱念一二句经句或佛号,这种小因,都会渐渐成熟,最后得成佛道。所以我们倘若能随时随地想到因果,就自然而然的会种下多种善因,无论其大小;至少也可以少种点恶因。此种随时随地想著因果的习惯,一旦养成,力量是很大的,也就是无上菩提心了。
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这个不是那个,那个不是这个;这个还是这个,那个还是那个!
以前喜欢无事时偶而看看《易经》《论语》之类的书,以求内心的充盈与丰富。《易经》的精髓与要义在于六个字:明象位,立德业。这是说明白世象万千,摆正自己的心态位置,然后修成阴阳合一的圆融境界。《论语》说安帮济世,只有三条:足兵、足食、人之信矣。不得已而去之,去兵。二者去之何?去食。最不能去的是人之信。这就是信仰。
人们常在探究人生的三个终极命题:什么事情是最重要的?什么人是最重要的?什么时间是最重要的?
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你身边的最需要你帮助的那个人是最重要的,你能够立马去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而当下这个时间又是最重要的。这与佛理一样。你拥有了慈悲心后,渐渐的将这种慈悲解救人类的心推广开去,超越地域界限,普及一般的大众,你的菩提心久而久之就会超越人为的界限,在空间时间的领域扩大。随时随地,做任何事,起任何念,都念念不忘于普度无数无量无边的众生,救度无量无数无边的众生;因为诸佛、众生及我,本是一体无别的。虚空无尽,本性无际。因为,你不知不觉就已达到人生最好的境界:营造了一种内心的"丰富的安静"。
记得我在看了梭罗的《瓦尔登湖》后,写的一篇文章《丰富的安静着》中曾写到:
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什么?是营造一种"丰富的安静"。
梭罗、塞林格、海子他们都和城市保持着相当的距离,都想像着一个自给自足的自由世界。但无论是远离市井优美的湖光山色,还是自然的天籁之声,无论是闪着金光的麦田,还是阳光洒满的屋子,无论是喂马劈柴的生活,还是春暖花开的大海,都像是故乡村头的那口老井,缠着乡情,盛满眷恋,那是孤独的人类的永远的挂牵。
似乎所有的生活都躺在阳光下等待梳理。一场大雨淋湿了大地,也滋润了泥土,雨后的麦苗应该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失去和获得的过程,一路走走停停,等到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时朝着走过的路回望时,才发现,获得的只是过眼云烟,而失去的却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回望世界上的五大宗教--佛教,印度教,基督教,回教、犹太教--都有千年以上的历史。千年的时光逝去,世界上以亿万计的个人死去了,万千的家族灭绝了,万千的国家和民族衰亡了,可宗教却能在各种激荡变乱中长存不坠。这个铁的事实,说明宗教是人类的一个精神永恒的需要。人们对宗教的需要,就是人类心灵对真理永恒,圆满,或至善,至关,至真的不停的追求。在这个片段,苦痛和迷茫的人生中,人类最是需要心灵的依托,凭借和归宿。人生有许多非人力所能补救的缺陷和迷茫,悲哀和苦恼,这一切,也许在宗教里会能找到解释和安慰。
当然,世象万千,芸芸众生。不可强求意识的完全认同。也许能够慢慢看完这篇文章的人不会很多,但慢慢地,读下去,读下去,你一定会悟到些什么。
《妙法莲花经》曾载:佛讲上乘难信的佛法时,竟有五千听众,自以为已经得到了解脱了的,不愿听讲,离席而去。佛陀不但没有发怒,追究或责罚,而只是说:‘他们机缘还没有成熟,与其听了不相信引起反感,增加罪业,还不如让他们离开,也是好的。
悠然的这篇文章,寓意深广:“我们天天诵经,日日悟禅。真正获得了是什么呢?我以为先让法空参透佛法,再去救人。却忽略了救命如救火,耽搁须臾也不可。参佛大还是救命大?参佛是常,救命是无常。法印裹来女子,我却呵斥他止步。只觉得他行事卤莽,有碍寺规。却忘了那女子命在旦夕之间,迟疑不得。同样道理,寺规是常,抢救是无常。”
这是很值得深思的常与无常。
文章结尾道:四人看后,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很妙。面面相觑是常,不知所以然也就是无常了。
有关链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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