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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秦岭腹地 文/秋雨依风
开始的时候，林薇娇滴滴的说，“我可爱的、美丽的、娇弱的、善解人意的秋雨，一定会和我一起去的哦”。 后来的时候又说“你肯定不敢和我去探险”。明显的激将法，经历了梦回女郎的生死轮回，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收起你那老掉牙的套路吧，对我不起作用了，呵呵……”。 林薇看着我下了最后通牒“好，不和我去，是吧。我就出点事，让你后悔去吧，哼！”在林薇的软硬兼施下，我坐上了他们单位派的老爷车。 司机小杨是个很开朗的人，一路上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乐。他告诉我们，枣香林场就在秦岭山脉的腹地，面积很大，一年四季的景色都十分的美丽。我和林薇就伸长了脖子，很有兴趣的听小杨的介绍。 车子离开了国道，行驶在通往林场的山路上。虽说已经是寒冷深冬，可是路边的沟壑里依旧可以看到深秋时节层林尽染的景色。由深褐色到浅褐色，到土黄色，到淡黄色叫不出名字的乔木和灌木，还有长绿色的松树和其他的长青的植物，错落有致的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我想下车走一段路”，这样的想法在林薇没有丝毫犹豫的情况下得到了支持。 “别着急，再往山上，到林场的那里，树上的积雪也许还没有消融，那才更漂亮呢”，小杨的反对，我们立刻蔫了下来，不听他还真的不行呢。 车子在幽深的山谷中颠簸着，路上的隐约出现了雪，随着美丽景色的消失，一堆堆的石头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山体的表面已经被破坏了，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林薇的情绪也差了起来。 这是前些年开采黄金矿石留下的废石，咱们这里好多爆发户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我也没问小杨怎么会那么清楚这里的事情，总之好心情被这些乱石赶跑了。 车的窗外，慢慢的出现了很多建筑和楼房，大都是些三、四层的规模很大的楼房，也许这些楼房和建筑是当年秦岭山脉被疯狂开采的辉煌见证，不晓得多少人从这里卷走了多少人民币，总之，富的人富起来了，靠这些石头富起来了。 车子将我们颠簸到一堆废石前抛锚了，我和林薇站在路边，林薇告诉我说，他们领导总认为她受不了苦，这次主张自己来枣香，就是要改变他们领导对她认定的模式的，我这才明白林薇的领导为什么不派那辆三菱吉普了。小杨说，按行程的估计大概还有20多分钟的路程，在取得小杨的同意后，我和林薇自己往林场走去。 路边的树上的雪开始多了起来，我们可能已经在海拔很高的地方了。 ＂大叔，请问去枣香林场还有多长时间的行程呀”。我们在走了20多分钟后，林薇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就急切的问。 “要是我走，估计也就15分钟，你们呀，得半个小时吧”。那位老者足足把我和林薇打量了三分钟才说出了这句话。 我和林薇都苦笑了一下。“走吧，林薇，这次可是让你害惨了哦，回去咱再好好算帐。” 路边还有楼房和建筑，楼房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看不到完好的了，依旧是慢上坡，没有平缓的路，脚下也开始有雪，还有冰，海拔也一定在慢慢的增加，凄凉和荒芜也在慢慢的增加。 又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过去了，我们依旧在山谷里，林薇说，“哪里有林场的影子吗，这里的人怎么说话都不说真话呀。” 又走了约5分钟的路程吧，看到了当地武警设立的一个哨卡，忙问还有多长时间的路程，同样的被打量了一番后告知“我们走，需要20分钟，你们走40分钟也不一定”。目的地是越来越近了，时间需要的是越来越多了。 石头慢慢的少了起来，一定是林场快到了。 后来才明白，在山里走路久了的人和我们走公路没有区别，甚至比我们走的更快，他们为了生活，已经将自己打磨的和猴子一样矫捷了。 开采秦岭山脉的人在经历了自己的辉煌以后，留下的是对环境和大自然的无法修复的沉痛，林场在这里要鹤立鸡群的存在，是多么的艰难和困苦，林场人甘愿清贫守护着秦岭山脉唯一没有被开采的处女地，是多么耐人寻味。 林场自然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美丽，没有看到枣树，没有闻到枣香，却分明是看到了清香飘溢的一个叫枣香的姑娘。
林场的空气十分清新，没有杂乱的石头，阳坡层林尽染的秋色在眼里一览无余，背坡积雪给青松披上了洁白的颜色。我终于可以欣慰，秦岭腹地还有这样的景色，终于还可以庆幸，30岁的我，还有这样的一份闲情雅致。 走到林场的接待室，太阳已经明显的西斜了，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看来一天就可以返回的打算应着计划不如变化的那句老话了。 采访被安排在晚上进行，因为那个接受采访的人进山了，这倒也合了我们的心意。 “这林场怎么会取名叫枣香呢”我抓住时机急忙的问那个东北小男银。小男银更加窘迫了，想必是，林场很少有客人来访，更缺乏漂亮的女客人来访。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小男银几乎没有正眼看我和林薇，埋着头自顾自的说“听说，好多年前，有一个叫枣香的姑娘，在林场的火灾中，为抢救林木，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没有休息，烟薰火燎最后给累死了，她是第一批走进林场的唯一的女孩，后来，为了纪念她，就叫枣香林场了”。 我的眼里立刻出现了那个叫枣香的女孩的身影，她应该是在枣花飘香的季节出生吧，也许是出生在收获大枣的时节吧，应该是家里的宝贝吧！应该是快乐的吧！我有点不能接受，为什么美丽的事物后边都有一个凄切的故事。 我和林薇终于被包裹在林场中了，就当枣香是生老病死必经的轮回吧，我这样宽慰着自己。
我们走的路，正好是太阳可以晒到的地方，沐浴冬日阳光，好舒畅呀，林薇高兴的都唱起来了。 “看，前边有一座小桥，”林薇的眼神不怎么好，“一座石砌的小桥”，我告诉他，在满山的林木中，一个简简单单的建筑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桥的旁边是枫林吗？”林薇问我，“那些是枫树吗？” “我也不清楚那是不是枫树，就当它是枫树吧”我含糊而的说。风霜过后的树林，还有红的颜色，黄的颜色，枫林边上的小桥，小桥下的溪水……要是邀一群论坛里的朋友在这里相聚那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呀！ “滴铃~，”林薇手机传出信息的声音。 “哟！林薇，到哪里都不缺帅哥的牵挂呀”！，我打趣她“这次又谁呀”？ 林薇一本正经的样子：“听着哦，我念给你听，‘秋风萧萧，满山红叶飘，飘满红叶处，有座枫林小桥，希望你从桥上过，满天枫叶里，你回眸对我笑，愿你幸福’！一个陌生的号，谁呀，说的是不是这里呀” “滴铃~，”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个信息的声音。 林薇又柔声念了起来：“我是个没有情人的有魅力的男子，如果你是女人，你就是我的情人了，我闭上眼睛按下这个号码，你能收到纯属偶然，也纯属有缘”。 “林薇，你真的该有艳遇了”我笑了起来：“他的发信方式象民间风俗撞天婚似的，纯属偶然，又带有某种暗示，给他回信息如何，正好，我们现在需要向导”！我夸张的鼓动着林薇。 林薇：你纯属偶然，我在枫林小桥边，回眸微笑无人看。 那人：枫林小桥在枣香，林场美景无人赏，盼望侬来到枣香，相对枫林小桥上。 “天哪！那人就在枣香”！林薇惊叫了起来。 林薇：我在枫林小桥上，等你美酒伴夕阳 那人：君要守承诺，美酒即刻到 林薇：等你……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来了呢！”林薇开始焦急起来。 “都已经迈出步子了，这会猴急什么，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你怕什么”？我安慰着林薇，想给她一些力量。 “林薇，看，来了”，我指着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对林薇说。那人应该有180厘米的身高吧，反正我这166厘米的人想看清楚他的脸，必须抬头，林薇要看那得抬的更高了，林薇是那种小巧玲珑，小鸟依人般的女子，淡然在我的眼里是坚强的代名词，那么我在林薇的眼里也是守护神的代名词了。那人也许不是林场的人吧，脸上没有林场人饱经风霜的留下的痕迹，相反却很白净，但又不失男子的魁梧和魅力。 在我的打量中，那人已经开口说话了：“你们谁是我抓住的情人，酒我带来了，我还知道小桥的旁边有一个草棚，一起去”？，那人的磁性声音让人无法拒绝，林薇那小丫头已经开步走了，我也跟了上去。 (四）我喝了红葡萄酒
果然，就在10多分钟的路程后，有座茅屋，那人给我们说，那是守林人临时休息的地方，他也是昨天才发现的，看来，那人不是林场的人了。 茅屋就在树林的环抱中，对面是秦岭高大的山脉，后边是成片成片红的、黄的、绿的树林，静下来还可以听到溪水淙淙的声音，茅屋的前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个石桌，还有几个石凳，酒，红葡萄酒，通化的红葡萄酒就放在石桌上。 “两位女士，凑合一下，这就是这里最高档次的酒了”，他说的是两位女士，可目光却又只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回头装做看风景避开了。也许一个故事，一个琼瑶式的故事就要开始了，人，女人，在孤独的时候总渴望被男人重视吗？回过头来，几个精巧的玻璃酒杯已经摆好了，我知道是林薇帮着做的。林薇，那个也相信缘分的小丫头，我应该走开，给她制造一个回家后可以瞎诌的机会。 “不可以，”林薇还没有说话，那人倒十分的坚定的回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林，我走了，你们，愉快”我浅笑了一下，和林薇告别。 “怎么可以这样，相逢就是缘分，你不能走，除非你也要我们跟你一起走”？那人依旧是命令式的语言。 “不走了啊，秋，求求你哦”。我最不能见到林薇这样， 是柔弱，我就越怜惜她，很多的时候都是让她这样的糖衣炮弹给俘虏了，当然今天也没有例外，想想就觉得自己很幼稚。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端起眼前的一杯酒声明“我在走之前，就此一杯，绝对的不多喝，林，你知道的。” “好，好，好，随你，只要你留下来就可以”，那人很干脆的回答，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那人一直在和林薇说话，我偶尔的礼貌性接一句，那人就立刻表现出极大的想和我说话的欲望，好象那个手机信息是给我发的一样。 他终于还是把话茬抛给了我：“听林讲，你的名字里面有一个秋字，我就特别的喜欢秋，秋雨，秋风，秋草，秋水都能给人无限的遐想和惆怅，最能引起诗人的情绪，我现在就想给秋做首诗，你觉得如何”？ “诗人的诗情是触景而生的，现在是冬季了，诗人应该做冬的诗。”我没有直接的回答那人，我明白那人不是想给秋作诗，而是想给一个名字里有秋字的人作诗。 那人的情绪一下就低了下来，我知道，我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他消失了热情。其实，异样的触电的感觉在我抬头的时候就已经深刺了我一下。我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暂时的需要爱恋，可是又怎能亲自导演一场生活的混乱。 那人的情绪好象只低落了5秒钟，转眼就又是乐呵呵的了，那人和我们谈文学，谈友情，谈爱情，他在极力的表现自己，以引起我的注意。 两瓶通化的红葡萄酒在愉快的谈论中一点一点的减少，太阳也消失在秦岭巨大的山脉后边了，不胜酒力的我开始了轻微的晕眩。 我打了一哆嗦，好象有点冷，那人立刻就注意到了，“我们回吧，你有点冷了呢”。 “哦，是的，有点，”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看来是真的要走了呢。 我站起来，一个踉跄，那人立即伸手扶住了我“怎么样？要紧吗？” “林，林呢？”虽然晕眩却还没有忘记要叫林，不能叫林薇。 “秋，我的秋，你是我的秋，你是我的天使”那人将我拥入他的怀抱。 “恩，我是的”，借着晕眩，我就堕落一次吧。 “哦，不，不是的，我不是的，林是，林是的，她是你纯属偶然抓住的情人。”我急切的分辨，我知道是什么在作祟。 “好，就算是吧，她啊是情人，你是天使，你是我生命中纯洁的天使。”我的虚荣在那人几句话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今晚，你到我那里去，告诉你今天的奇迹般的相遇”，那人又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我等你，好吗？”。 “好，”含糊的答应着。
黑暗终于淹没了的林场，我的视线可以看到的地方只在房间内，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呜~~呜~~~”的风的怒吼的声音。 林场为我们准备的休息室，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新生着的炉火和新换的床单给小屋增加了许多温暖。窗外怒吼的风声和无边的黑暗，使恐惧在我心里一点点的滋长，我将自己蜷缩在炉子旁边，寂寞和孤独慢慢的从心里蔓延开来。 炉火已经烧的很旺了,我突然觉得肩头似乎还有那人留下的体温，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人的声音“今晚，到我的小屋，” “今晚，到我的小屋，”“来吧，”“来吧……”“等你……”“等你……”那人的声音愈来愈响,愈来愈狠劲的敲击着我的神经,我的脸开始发烫,身体也开始躁热不安,酒精的作用经过了3个小时早应该消退了,应该,应该是人体最原始的冲动在膨胀着我的血管,沸腾着我的血液,我不顾一切扎进了无边的黑暗. 陈力和林薇回来了,陈力告诉我,他因为有急事要进山，告诉谢枫林场要来两位漂亮的女记者，并拖他照顾我们。又告诉我们说薛枫原来是受朋友之拖，去枣香找朋友当年留下一个私生子，朋友在去天堂之前，给他的遗言，要他一定要来这里，给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一个交代。我凄然的笑了一下，一个交代，什么交代可以弥补孩子母亲心里的凄惨，那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孩子的母亲又是苦苦守望了多少年，就一个交代？哦，记忆里的枫林小桥原来只是一场预谋，这番话残酷的破灭了我心里的那个还残留着甜蜜的梦。现实生活总是残酷的，风花雪月总是飘渺虚无的，一场艳遇只是满足一次猎奇的心，薛枫的朋友是，薛枫是，我是，大家都是。 “快呀,快呀,”我被一阵吵闹从凄苦的思绪中拉了起来,隔着窗户的玻璃可以看到有很多火把,很多人,很吵闹的声音朝枫林小桥的方向拥去….. “天,一定,一定是他出事了”.我顾不得陈力和林薇惊诧的眼光,朝枫林小桥奔去. 很快的事实证实了我的猜测,那人,那个叫薛枫的男人在枫林小桥的旁边坠崖了. 执着火把的人朝山下走去了…… 午夜0点了,没有任何的消息…… 凌晨5点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太阳升起来了…… 太阳西斜的时候,还是没有薛枫的任何消息,他死了吗?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终于我和林薇要离开了,林薇交给我一页纸,说是他们的人早上在枫林小桥上捡的,我接过了那张纸,上边有一首诗: 扫尽了最后的一片枫叶 秋雨残忍 粉碎了最后的一抹嫣红 秋风秋雨 写尽了最后的一滴伤感 风雨和枫叶的亲吻 风雨中的相亲相依 绝不是记忆中的绚丽 秋雨中红了秋枫 秋雨和秋枫 有今生注定的缘分 和来生相约的情分
从此后,我就再也没有了薛枫的消息,我就相信秋雨和秋枫,有今生注定的缘分和来生相约的情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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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的结尾 比原来的那结尾要好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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