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中起了西风 ——初冬的记忆
秋雨中起了秋风,冬的光头在今天悄悄地探了一下。
转过身,从窗后的玻璃望去,外面仍然是大片草地的绿色。突然,发现绿色的草地中,那往日婆娑的杨柳,和叫不出名儿的风景树,竟变得有点隐隐的苍黄了。
秋雨连绵了,西风吹来了,北国的冬天,不知那个时候会在一夜之间傲然的光临这里,它从不打招呼 !
而使我有感而动的,则是那一片绿色中舞动的联想!我感于小草的生命力竟在默默中超过了那些大树!论根深,它没有树的根深;论魁梧,它没有树的魁梧;论呵护,它没有大树得到的呵护!但它,却是那样的绿,那样的绿又是那样的顽强!
这片绿,使我记起儿时家在农村的冬天,尤其是在那片冬天里那漫山遍野的冬小麦了!
儿时的记忆是一张很难写满的白纸。因而,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永远是那样的清晰,不像长大的岁月往往因重叠的故事太多,先着笔的故事竟被后面的笔画淹没!
记得,儿时的冬天比现在的冬天冻多了……
冬天来了,故乡的山上还是一片翠绿!绿色的载体就是那畦畦麦田——那片片依山而绿的冬小麦。
对于它,居住在城市的人们,可能不知道或知道的人较少。北方的冬小麦,不论你如何的天寒地冻,除岁寒“三友”外,是唯一摇曳在凛冽中可以看见的绿!
冬小麦,农历九月下种,在西风尚未被人间的烟火挑逗的怒号时,人们及时的给他进行浇灌(我故乡的人们习惯于叫“放水”),在饱饮大地母亲的“乳汁”后,就被冬天冻结在那一道道岭上,那一坡坡的梯田里。
飞雪来了,那鹅毛般的大雪,厚厚的压在它的身上——窒息不了它,反而给它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絮,当冬日里不甚暖和的太阳将冰雪艰难地融化后,那一片绿,却是更加的流翠和娇嫩!
待到北方的第一缕春风吹来的时候,在北方第一场春雨尚未落下的时候,它已经又坚强地能长出寸许——生机就在它的无语中将春天第一个染绿!
由此的感悟,人生不也如此吗?!
——渺小的生命不一定易夭,不一定在苦难面前弱于看似道貌岸然,威风凛凛的伟壮者!
——经历的苦难太多不一定是人生的不幸。往往能抖起精神,坚强地跨越苦难的人,也是迎接第一抹人间春色的人!
——绿色依依的人生,不只是能享受得起春华秋实。更可贵的是能够在秋风的萧瑟中播下希望,能在风霜雪寒中积蓄力量,能在岁首的春天里收获着果实的人——就像北方的冬小麦,在九月的秋色里播种着,在寒冬腊月里不屈着,在初夏的五月里结果着!
注:大西北的五月还沉浸在初夏的感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