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片摄影:心尔夫人 图书馆小忆 写了《朋友的书屋》一文后,"几分迷离、几分凄楚的俏丽女子"老丫在文后留言说,"没上班的时候,特别想长大上班就去图书馆,当个图书管理员,就为了可以随意看书"。潇湘女子香如故则畅想--"将来老了,住在大图书馆的附近,办一个书卡,可以常去看书足矣"。由此看来,虽说我们现在都离图书馆远了,但图书馆何尝不是我们心中的梦想呢? 我最早去图书馆的时候还是在上中学,那时我们这地方的图书馆建在一个叫"解放桥"的地方,隔着一片小树林,可以听见护城河汩汩的流水声。那时我自然还没有借书证,却因为有位同学的大姐在当图书管理员,便因之有了借书的便利。文革后期的图书馆其实几近荒芜,但就是那寥寥可数的藏书,仍能让我们如醉如痴。 借书的日子是幸福的日子,我们走在杨柳轻拂的城河边上,虽然只是衣裳褴褛的小小少年,却像是探宝而归的两个富人。 等到图书馆迁到汉水南岸的襄阳城,我们已成了快乐的单身汉,固然家徒四壁,却因为有书作伴,一点儿也不觉得清贫。借书跑得远了,在我们反是一乐,年青人有的是精力,为读书多跑路不算啥。那年月看电影、看戏、听音乐,但最爱的还是读书。工资拿的少,除了用于吃穿,其余的,多变成了书。出一回差,天南地北,包里沉甸甸的,全是书,邻居们见了笑说,书,能当饭么? 因为借书,还有过惨痛的记忆,平生摔得最狠的一跤,就是在借书路上,有回夜晚过江借书,骑车下桥时竟忘了下坡路上的几个坑子,自行车滑的飞快,未及反应,人已重重摔了出去。等我悠悠醒转,身边正围着几个行人,我硬撑着爬起来,头懵懵的痛,我趔趄着骑上车,想着不能误了还书和借书。晚上归来才发觉腿上伤痕一片,第二天更不能下床走路。 那时候,对图书馆的感情肯定要深过对闹市、对商场的感情,就是出差外地,也常要去那城中的图书馆看看。最喜去江南小城的图书馆,在那雨巷深处,图书馆幽静无声,茉莉花悄然绽放。 去图书馆的日子是值得回味的,最多时,我曾拥有四个借书证,分别是在自己单位图书室、市图书馆、市总工会图书馆、市科委图书馆办理的。在那些年月,很多个晚上、很多个星期天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饿了,啃一口饼子,渴了,喝一口水管里的凉水,青春就这样过去了,没觉得怎么辛苦。 与图书馆的疏离已将20年了,想起来,有一种深深的歉疚。前些年,我们这里的图书馆又重建了,比之当年,已不知好过多少倍,门前绿草如茵、馆内凤竹森森。却自然,门前冷落车马稀。 但是,却仍然有人与图书馆有着深深的情谊。朋友中,远在法国的pauline是一个一年中大半时间消耗在图书馆的人,她那边的图书馆条件肯定优越,但我仍有疑虑:吃饭时间,pauline是远道回家呢?还是就在图书馆里啃一块法式面包?当然,如果能有一杯温热的蓝山咖啡,那也是不错的。
Pauline回洞箫: 在法国学习,没有图书馆是难以想象的(尤其对于留学生来说,因为买书太贵了), 规模大小不一,藏书各具特色的图书馆是学生的半个家,尤其里边舒适静谧的自学环境是促使自己专心的重要因素。 洞箫问到在那里看书中餐如何解决:国家图书馆和蓬皮杜等几大重要图书馆都会有专门的餐饮小卖部,但是只有小部分学生或其他读者会在那里用餐,因为若是常客,天天去吃是笔很大的开销,而学生们普遍都穷(所以也享受各种半价优惠,这是后话)。在国家图书馆,大部分学生都自带饭食,面包水果甜点茶水,到了中午就去一个专门的休息大厅里,有很多小圆桌和椅子,学生们便都在那里简单吃点,从自动售货机上买杯咖啡或热茶,就好了,都很坦然,谁也不会觉得不自在。蓬皮杜那边条件差些,好多学生则常常席地而坐。 法国学生很多也都是很穷很艰苦的,纵然没有学费的压力,在巴黎的生活费也不菲。我很喜欢他们这里的学生们的朴素,实际上比起我们国内的很多大学生,更能吃苦,那种夸张的讲排场与攀比的作风在这里极少见,当然也肯定会遭鄙视。不过很多人抽烟,这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我也常常是那个休息大厅里的一员,旁边还有某人,所以从来不觉得苦,大家都如此嘛。有一次看到一个大概很懂厨艺的女同胞,在那里认真地啃蒜香排骨,不禁莞尔。
翠竹间的清风回洞箫: 如果我的生命只有那么几页记载,图书馆将会写满两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