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此乃宋代王安石春节时写就的一首《元日》诗。传说古时,曾有一怪物,名"年",常于除夕、元日(即春节)之时到人间作恶,每每此时,人们便诚惶诚恐、闭门锁户,不敢越雷池一步。幸有一白首仙人指点迷津,后来人们便于年末岁初之时点燃竹子,使其发出劈劈啪啪的爆破声以把"年"吓跑;再把两块桃木板悬于门上,一块写上"神荼(shu)"、一块写上"郁垒(lu)"两位门神的名字,用以驱鬼压邪。果然从那时起,"年"再也不敢祸害人间,故此这一习俗延续至今。这便是"过年"的由来。 不知从何时起,聪慧的人类发明了火药与炮仗,于过年时燃放烟花、炮仗,再也不用费力燃那毛竹了;千家万户的门上粘贴红纸写成的迎春楹联,以替代古时的"新桃"、"旧符"。 依天文学之说,过年之日,无疑是地球完成一周绕太阳公转之时,宇宙万物也便随之长上一岁。 记得儿时常盼过年,只知过年时可穿新衣、吃鱼肉、包饺子,却不知于那"欢欢喜喜过个年"中时光渐去、物换星移、人生易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眼下青春难在,渐人中年。虽不再年轻,可心之天空依然时晴时阴的六月,常常与书里人生共悲共喜,和现实世间同哀同乐。只是如今再也不盼过年,深谙过年予人的只能是人生的短缩,再不愿岁月倥偬、光阴荏苒,现已理解台湾女作家三毛为何常发神经,总是忧心岁月流转、青春无回。 二十年时空转换,改革开放之惠风早已吹进千门万户,如今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之变化,再不是单单过年时才穿新衣、吃香喝辣了,我庆幸生能逢时,赶上这般喜乐年华。 再不愿过年也拗不过时光老人。在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时,心头不时笼罩一层淡淡的阴霾。如今早已为人妻、母,可又常常怀想小时与父母共欢、和姊妹同乐的那个家,此乃"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此刻遥想"鬓已星星也"的严父慈母该如何终日凝眸、翘首遥望,盼离乡的游子早日还家! 除夕之夜。屋里,电视传来新春的祝福;窗外,鞭炮响起噼啪的声响。想那偷窥人间、虎视耽耽的"怪物"也是徒然,此时此刻定然逃之夭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