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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豆腐的香记忆 有一样东西,不需要卖家呦喝,只需要架一口锅,烧热了油,然后用长筷子将它们一块块丢下,看它沉下去又浮起来,那种特殊的气味就将喜恶它的人区别开来了:喜欢它的人排起队来等,讨厌它的人掩鼻皱眉急急躲避,它,就是臭豆腐也,闻着臭吃着香的奇怪食品。 民以食为天,食要讲究色、香、味俱全。而这臭豆腐,大概要算食品中的“另类”了吧。我想起小时候,外婆、阿姨们就好这一口。她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往往是我特想丢失嗅觉或逃之夭夭的一刻。放学回家,才走到弄堂口,就远远地闻着那怪异的味道了。“怎么又要吃那种东西了?”我心里恨恨地想:那臭豆腐的发明人会不会是“吝啬鬼”,不舍得把发霉变质的豆腐扔了,居然还要当好东西变着法子骗人吃下?外婆和阿姨们看见我捏住鼻子的样子,还偏要跟我打趣:“来嘛,尝一口吧,习惯了就会觉着香了。”外婆最得意的两种臭豆腐做法:一是把它炸得金黄蘸佐料吃,二是把臭豆腐搅散了,放上葱花上屉笼蒸成豆腐羹。但不管将它伪装得貌似“黄金万两”还是“一清二白”,那气味是骗不了人的。阿姨每次还会因为当天的菜里有一款臭豆腐,而特意去添饭多吃一碗,我看着好奇去挑了一筷尖尝尝,皱眉咂舌之下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光阴如梭,我不奇怪人的思想会发生变化,但却惊讶我的味蕾会有所改变。吃不得辣的我来四川后,学会了吃辣。对原先避之不及的臭豆腐更多了一份怀念。某日,街上飘过来油炸臭豆腐的气味时,我遁味过去,那炸臭豆腐的小摊前已围了一圈“臭味相投”的食客。当我兴冲冲地手捧一袋热乎乎的油炸臭豆腐与家人分享时,家人也如我般迫不及待蘸了香辣酱将它送入口中,满嘴溢香之余,还勾出了一段段往事来。我心里美美地想:这臭豆腐,大概就是故乡的味道了吧。原来,有一些东西,早已无形中悄悄深入骨髓了,原先避之不及的东西,因加入了思乡怀旧的元素,成了一种芬芳永恒的记忆。 2003年10月29日上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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