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夜的寒风呼啸而来，和手机狂燥的铃声一起，刮在她的脸上，不，是刮在她的心里！她关闭了手机。寒风呛进她的口里，也呛进了她干涩的眼中，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在迎着寒风奔跑。

他知道最近自己的烟瘾越来越大，他撕开香烟的包装纸，拿出一根，点燃。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急促敲击声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转头看去，怎么会是她？

虽然光线黯淡，但他仍一下子认出了她的身影。

清脆的鞋音缓了缓。他紧紧握住裤袋里的手链，金属的手链为什么会发烫。

她更近了。

她面色苍白，双眸中流溢着绝望而凄婉的水一样的光泽。看起来她并没有哭泣，但是比哭泣更令他动容。心脏一阵痉挛，她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她的身上散发出比夜风还要寒冷的气息，为什么她的身躯看起来那样的无助和退缩。

在电梯上。虽然他没有去看她，依旧能感觉到她的气息，那是一种伤感的气息，一层一层地包围住他。他想给她温暖，但是她在拒绝。

他紧紧地捏着手链，告诉自己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

当他走下电梯，她的气息也不再控制他，他突然有些后悔，他错失了一个多么好的机会。他看着电梯递渐而上，他回到办公室，穿上了外套，接着又回到电梯处，按了向上的键。这样更好。他有理由进入属于她的楼层，送还手链的同时，也可以知道哪间办公室是属于她的。

二十二楼所有的房间都黑越越的，没有任何迹象说明这层上有人，难道她已经离开？他踱来踱去。甚至想敲响每一扇门，把门后面的她拉出来，拥在怀里。

他在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二十二层和十六层的距离很短。世界上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