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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支烟。”白秋说,白秋眼里一片茫然,茫然得像傻瓜。 柿子说:“你不是已经戒了?怎么------。”柿子不想再说下去了,因为这又会让白秋想起小菲。小菲是白秋的女朋友,一个小时前是,现在不是。白秋是为小菲才戒烟的。 “小菲说不让我吸烟以后,我再也没吸过,一支都没有。”白秋说话时脸上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丝毫表情。他缓缓的拿起了柿子旁边的烟,抽出一支,点上。 柿子有点害怕。去年被老虎砍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他觉得白秋现在不应该这样平静,这平静似乎预示着什么。“她哭了。”柿子也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秋说:“我知道。”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嘴里停留了一下,才被吐出来。柿子觉得白秋吐烟的动作像是在叹气,或者是打了一个冷颤。 柿子想说些什么,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下雨了。”柿子突然觉得很冷,大粒的雨滴正打在他的脸上,他觉得有点疼。 白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夹的那支新点上的烟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灭了。 柿子想让气氛活一些,便打趣说:“怎么跟电影里似的,主人公失恋,天上便要下雨。”说完就自己先嘿嘿的笑了起来。白秋只是嘴角动了一下,柿子的笑便被拖住了。 白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柿子甩了一下头发,他想甩掉淋在上面的雨水,尽管他知道自己站在大雨中,是不可能将雨水甩掉的。或许那只是象征性的一个动作。 “你们分手是早晚的事,你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你。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也犯不着为一个小婊子折磨自己,啊。”柿子有些激动,最后的话简直是吼出来的。 “你他妈懂什么。”白秋向柿子吼了一声,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 柿子楞了一下。雨下得更大了,他身上已经全湿了。衣服紧紧的贴着他的皮肤,冰凉冰凉的。 柿子想,自己确实是不懂。他想或许是自己太世故了,世故得可以将世上的一切看得那样的透彻。爱情,他想世故的人是不配说爱情的。所以自己不懂白秋。但他分明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甚至他想什么自己都知道。 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流进了柿子的眼睛里。刺得他生疼生疼的,睁不开眼。 “我懂什么,我不懂什么。但老子知道,被老子甩掉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柿子很激动。他想或许这样可以让白秋清醒一些。他还想是不是应该连带着再扇他一个耳光。 白秋没有出声,他向柿子吼过那句话以后就一动不动了,他竟然也感觉不出雨水正狂列的打在自己身上。 白秋听见柿子说的那个“甩”字,他觉得有些刺耳,他想,将“甩”字用在爱情的结尾,是多么的可悲。只有柿子这样不将爱情放在眼里的人才会这么说的。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柿子觉得白秋开始变得陌生,这个世界也开始变得陌生,甚至他自己也开始变得陌生。 爱情,他妈的明明是一种交易,为什么人们都把它说得那样的神圣,那样的伟大。 柿子以为自己早已经将爱情看透了。他的人生确实是丰富得不可想象,喝酒打架泡女人,他什么没玩过。爱情也玩过不知多少次了。但是白秋身上表现的是一种与他自己经过的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的爱情。他不知道是自己对还是白秋对。 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冲击着柿子的神经。 白秋还是一动不动的被雨水淋着。 柿子觉得白秋的眼睛已经不是先前那样的模糊了,似乎是被雨水洗过了。 不知为什么,柿子忽然伸手甩了白秋一个耳光。白秋脸上的雨水被他的手击起很高,很高。 “我不懂爱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又说出这样的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