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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的歌者:末未
■隐石
“不管你相信什么,你都会死掉;但是,假如你什么都不相信的话,那么对活人来说,你已经死了。”——这是匈牙利作家凯尔泰斯·伊姆莱在《船夫日记》中说的话,它可以理解我与末未的相识相知。 二 印江与铜仁,相隔20元的距离。于是我们经常见面,喝酒。往往在酒瓶不知不觉变浅的时候,夜开始深了。街道迷离灯光下游人的兴致开始冷却,关于诗歌的话题却在一间书房内,在酒香飘袅中,温度刚刚升至顶点。躲在窗角的黑暗无可奈何,被一屋子透亮的激情逼至窗外,瘫了一地。 三 一个人的诗歌是他用写作保持沉默的方式。 大雪飘飘 在这里,我怀疑末未是在进行整体场景隐喻,他通过自身的“存在”,最终隐喻了一个“我们生活”的时代,一个“大雪飘飘”的时代。而孤独的旅人将于亲情的爱恨纠葛中起身,向着茫茫的大雪深处挺进……这难道不是每一个行走在写作这条道上的人的生命状态的写照吗?作为一个手中掌握诗歌技术的人,他只能远离众人聚集之所,向自己的灵魂靠近,倾听它的诉求,告诫自己,不能做一个功能性的人。 好久没有看见老勾了 只有诗人,在物欲的合唱中关注、思索小人物的命运,发现现实后面虚弱生命的泪水。它似乎在提问,在这个时代,我们的生命中本应蓬勃的追求在哪里?本应实现的幸福在哪里?而理想,又在何处?……透过这些诗句,我触摸到末未掩映于冷静面孔下那颗痛楚的心,触摸到暗夜冷风中诗人逐渐萎缩的身体与变凉的生命体温。 四 在与末未的饮酒畅谈中,我们有一个共识:黔东地理的偏僻造就了信息的闭塞,造就了黔东诗歌的羸弱。为此,我们必须大量补充营养,增强自身造血功能,缩短黔东诗歌走向广阔外面的距离。在这一点上,激情的末未让我慨叹。我曾走进他的书房,仿若走进了一个诗歌博物馆。每一年,末未都要花一大笔钱,把全国的诗刊收于壁上,这样的习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一直延续至今;他还邮购了大量外国诗歌……这样的阵势,宣告他是在打一场诗歌的战役。 这是对他坚守自己诗歌信念的最好诠释。在人人奔跑的时代,人人都想把身边最小利益放大的时代,他静坐着,倾听到“阅读”底下的“食粮”…… 五 窗外是骤然变冷的天气。风把窗台上的盆景吹得哗哗直响。我推开一扇铝合金窗,一杯茶在冷风中袅腾着热气。我把末未新出的诗集捧在手中,静静展读。这是一部精美的诗集,它是末未十年诗歌写作的结晶。慢慢的,夜已深更,那些物质的喧嚣,此时也已停歇,啊,此刻夜空中洒满的,是火星浩瀚冷漠的光屑吧,是繁星永不停息的涛声吧——那么末未,让我们隔着时空,把酒斟满,倾听诗歌在我们体内激荡出高贵而不灭的精神!
附:末未诗集《后现代的香蕉》,“2004·中国星星诗文库”丛书,重庆出版社出版。 ※※※※※※ 人只有在孤寂中才能抓住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