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都市边缘

（作者按：五月，康乃馨飘香的季节。有一个人，不能论我们走到哪里却走不出她牵挂的眼神；有一种爱，永远无私奉献，不求任何回报；这个人叫母亲，这种爱叫“母爱”。——至此母亲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亲，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福寿康宁。）

    “母亲”一个伟大的姓氏，一个高尚的名词，一个无法替代的灵魂，一个无法衡量的深度。自人类造诞生以来，用实践谱写凯歌，用平凡证明伟大，用情感动，用爱熔解，一个崇尚的灵魂，一份永恒的慈善，在岁月的海洋里洗濯，永不褪色；在浩瀚的历史中见证，亘古长存。
    一直不敢写这样的主题，生怕自己肤浅的文字玷污“母亲”神圣的灵魂，更不想只用几千字就能描绘她“平凡”的一生。那怕就在此时，我用尽世间最美、最高尚的文字和语言，我想也仅仅只是给自己寻找一个感恩与慰藉的借口，就算是再加上十二万分的虔诚，在这慈祥无边的“母爱”中又显得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往事不堪回首!”虽然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没有做过一件让母亲感到暧心的事。但此时，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滤尽心潮，追索情缘，用尽绵绵的思念与萦怀，化作笔尖的感慨，书写一份崇高的祝福。必竟，血浓于水。
    在芸芸众生中我的母亲也是最平凡的一位，与千千万万个母亲一般，有着天下“母性”的同等的慈善与博爱。
    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妇女，一个平淡无奇的女人，一个憨厚朴实的农民。她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妖娆妩媚的身姿，也没有高深的文化知识，没有至高无尚的权利，没有动人的言语，也没有惊人的壮举，没有虚无飘渺的梦。她只是用自己朴实的言行，把一生大半的时候，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浸泡在水沟边的洗衣场，镶在小屋的橱房间。化作田间丰收时的喜悦，化作水沟边洗涤时闲聊的唯一娱乐，化作美味可口饭菜的精心照料。用一颗温柔的爱心深深地爱着女儿，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拼弃年华与自由，围绕现实生活而拼搏，默默无闻，不断进取，在岁月流逝中验证一年来的成绩与收获，体会成熟与丰收的憧憬，在日渐富裕的生活中涂增岁月的蹉跎，年华的老去，寄托对下一代的希望，遥想“光耀门庭”的时刻，在“不枉之生”中书写自己“成就”的一页。
    母亲出生在五十年代，当时还是“大锅饭”时代，从小受“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思想教育，具备了一个农民应该有思想与作风，把一生的作为憧憬在为争一份“工分”和“口粮”上。那时的她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经历过十年“文革”动乱，没有纯真而美好童年，满脑是“饥饿与恐慌”，满嘴都是“左倾右派”，伴着动荡不安的少年提早跨入婚配阶段。在婚姻方面她很有主见，依然选择当时并不看好父亲（当时工人工资低下，父亲又是老黑，穷得铃铛响。）她说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女着想，希望有个盼头。
    分田到户后。母亲为了让父亲能安心上班，一人独揽了一家五口的田地。自己犁田、垦地，自己插秧、播种。用弱小的身躯支撑整个家庭正常生活。在农村，这样的活，只有男人干得了的。
    八十年代，一亩田能产出五六百斤稻子就很不错了，然而在母亲“精心呵护”与“科学管理”下，亩产七百多斤那是常事。特别在交公粮的时候我们家是最多的，而且最让人兴奋的时候，每年年关我们家都能宰上一头猪过年，那时的红烧肉更是农村饭桌上的骄傲。
    八十年代，农村娃想读书很难，特别是在那个“重男轻女”观念盛行的地方，女孩子最多读完小学就得回家务农。母亲只读过二年书，更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却知道文化对于一个女孩子将来的重要性，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供二位姐姐读完大学，虽然家里一贫如洗，但在学习支出方面却不打半点含糊，就是砸锅卖铁也义无反顾。
    记得大姐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那风霜侵蚀郁黑的脸庞上堆满了笑容，用粗裂手拿着杯子四处敬酒，灿烂如朝阳，说了一大堆“我娃争气”的话。那一夜，母亲喝了很多的酒，第一次，看到她那么开心；第一次，她醉了；第一次，她睡了安稳觉。那年我刚上小学，那一夜，那一幕至今我仍记忆犹新，永难忘怀。
    农村的环境使母亲性格更加刚强起来，现实的生活又从小就教会了她柴米油盐的金贵，使她更懂得务实，更懂得节省，更懂得生活的来之不易。她对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只求生存，只求儿女争气，只求一家人平安。默默无语，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那片耕耘的土地上，生活随劳作的季节移动，没有自己节日，更没有一个确切的生日，只是记得何时应该春种秋收，在每个黎明的晨晨曦和傍晚，完成一个农民的春种、夏耕、秋收、冬藏所有的工作。以一个中国最传统的女人思想与行动证明着一切自己的能力，把自己一生奉献给儿女，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一亩三分地上，以他最纯朴的思想只要自己努力什么都可以创造。在她操劳下，粮食物业列全村第一，还盖二层楼新房，供养了三个儿女上了大学……
    可以说，从我懂事的时候，母亲就是那个刚强，坚忍，精明，有主见又干练的当家人，既能持内又有主外；可以说母亲这辈子是苦的，苦得这辈子没见过世面，最远也去过广东一趟；可以说母亲是笨的，笨得这辈子最渴望文化，进城那年，还不知道什么叫电饭锅；可以说母亲是傻的，傻得这辈子只知道节省，如到今连一个鸡蛋还舍不得吃，依旧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他的娱乐，年青时穷没有电视看，如今天有了却眼睛不好使。最唯一的爱好就是信佛，每到初一、十五也会偶尔到寺庙里去祭祀，去磕头，去祈祷，乞求神灵保佑门庭兴旺，儿女安康。然后就在她虔诚的信仰里，在所谓众神目击人世的一切里，似乎从未给过我们“幸福的日子”——当我们慢慢煎熬，努力奋斗，似乎看到希望的曙光，似乎刚刚可以承担一切的时候，感觉自以为能有把握给最亲的人带来幸福的时候，上苍却是执意要把他们，一个个变老，一个个给生生拿走，或者赐于他们以满身疾病。
    “有时候生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气与魄力”自从父亲走后，母亲一下子老了很多，尘灰的脸上琢上两道明显的泪痕，单薄的身躯不到四十公斤，必竟，他们这辈有太多的不易，经历太多的磨难，有太多的感慨。一个人，独自默默沉受内心巨大的悲痛，一如继往地支撑着这个家，默默无语地维持着一日三餐的柴米油盐，依旧密切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每次下班回家，看着母亲屋里屋外的忙碌，在她渐花白的头发的辉映下，就禁不心酸起来，悲凉中虽带着一丝温暖和宁和，但终有一天，母亲也将离我而去，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也越来越少了，一天一天的怆然悲伤，纠缠，缭绕。
    一路拉杂写来，写到此，泪已盈睫，对于母亲的典籍，真的只能回忆，不能叙述。总之一提到母亲，我尘封的记忆与往事已真切活现的浮到眼前来了。崇高多于怀旧，珍惜大于痛楚。
    可以说母亲这一生是经历生活的重重磨难，岁月的无限沧桑。然而唯一让母亲备感欣慰的是女儿还是比较懂事和孝顺的，也都有一了份属于自己的工作，都在不断地实践着自各的梦想。
   “最浓烈的感情难以表达出来，最脆弱的感情只能珍藏在自己心里！”岁月在流逝，空间也在不断地转换，随着时空的变化，许多东西会尘封和锈蚀，但无论何时何地，对于我，母亲的教诲却是至真至诚，刻骨铭心，永难忘怀。
    她时刻教导我：对待工作要勤勤恳恳；对待朋友既要友善又要坚持原则。她说她希望我能有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能娶一个善善良良的妻子，能生几个聪聪明明的孩子，能做一些简简单的事情，能过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她死也就暝目了。写这些文字，我的手似乎始终按在剧跳的心脏上面，象一个虔诚的教徒，平按着厚厚的《圣经》宣誓。
    “儿不嫌母丑”几十年一晃而过。如今的母亲：人也老了，眼也花了，牙也松了，斑痕的脸，花白的头发，洗得发白有衣衫裸袍着不到四十公斤的瘦小身躯。
    为了家他付出太多也太累了，我有时候真的好过意不去，在外花天酒地的时候，我总在想我们过去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穷，什么也没有得吃，偶尔的几个鸡蛋母亲都让给我吃......现在呢，母亲老了，什么也吃不了啦，眼神也不好了，每每想到此时，我真的好伤心，追忆往事我都热泪盈眶，我感谢母亲，是母亲给我了太多的爱与伟大的智慧与教导，是母亲让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应该独立。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因为到现在我不仅没有尽过做儿子的义务，却还时时让母亲时时为我担心。在外应酬回来晚了、天凉没有多穿衣服、今天午饭比往日少吃了点、嘴里冒有酒气等等。反正这一切所谓的“反常”，在母亲眼里就是“问题”，会让她寝食不安，心劳日拙，或是依在后门，望眼欲穿。记得有一次喝酒大醉，母亲一直陪着我在医院，靠在床边，不停地喊着我的乳名，一晚没合眼。
    有人说：母亲就是为了爱你，累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却感觉幸福了一辈子最傻，最傻的好女人，也是一个最最爱你的，你生命中最重要女人。
是呀，儿女都大了，是轮到我们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了，但是想想我又能她做什么呢？我常这样想，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的今天，母亲能开心过几天好日子，那种开心是发自内心，发自对儿女的欣慰与自豪。
    ……
    一看到母亲为我操劳的身影和满头渐花白的头发，我的眼睛就湿润了。岁月几何？生活几何？虽然我知道，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很伟大，但我觉得我的母亲更加伟大。我母亲的伟大并不因为她要做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恰恰在于她在平凡生活中体现的那种无私而的爱。
    将爱永存，祝愿我的母亲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