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汽笛一声肠已断-------” “宇------”就在军列汽笛响起的刹那,娟扑向窗口,紧紧地握着宇的手颤抖地说:“宇,你我就像这两条并行的铁轨,少了其中一条,另一条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握着娟纤细温暖的小手,看着她含泪坚毅的眸子,宇一阵心悸,甚至产生了动摇自己抉择的念头,但宇还是“狠心”地说:“娟,三年后,我荣归故里时定会来找你,要不你就忘了我吧!” 宇与娟从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初中同学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又是三年,这九年中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走上工作岗位后,两人都感觉到彼此已离不开对方,就在他们准备建立二人世界时,宇却做了一个让娟伤心的决定,他将弃笔从戎。理由是他的理想与抱负,在温室里得不到实现,他想去火热的军营,塑就别样的人生。或许娟比宇现实多了,她想,有这样安宁惬意的生活该知足了。娟不理解宇的选择,正如宇没能顾及娟那颗充满忧伤、柔情似水的心,宇热衷于对理想的追逐,正如娟那么深爱着宇。 三年过去了,宇回来了,带着一只伤残的手和一颗很平静的心回来了,没有想象中的成功,理想与抱负也定格在他所管辖的二十多里通讯路端间。宇是一名通讯兵,远在祖国南疆的第二十八号哨所,那里只有宇和一条救过他生命的狗。那是一次雪夜护线时,宇被电击倒,命虽捡了回来,但左手却永远的残了。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宇又想起当兵之初娟给他说的那个铁轨的故事,宇想:是的,我与娟像两条出站的铁轨,到了十字路口时,那两条铁轨却分开了,一条驶向天南,一条延伸到地北,但列车仍不可阻挡的向前奔驰。 宇终于没能躲过娟。当娟出现在他面前时,宇却很坦然:“我不否定这三年来,我是靠思念着你支撑那些寂寞的日日夜夜,我思念着你不是那种“欲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而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思绪,就像冬梅的盛开,不因为春天,而只是生命在滋长着的怒放,但是我------” 娟阻止宇说下去,盯着宇的眼眸幽幽的说:“我不想说这些年是如何在等待中痛苦的煎熬着,我只想问你。这些年,你的理想实现了么,这些年,你幸福么?” 宇没有立刻回答娟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说:“三年来,我把那浸透着青春热血的激情一点点地融汇在那无知觉的线路上,没有鲜花,没有红地毯,没有各种媒体中传播军营里的辉煌;有的只是职责,命令与默默守护,还有死一般的寂寞以及对你深深的思念。我曾失落过,迷惘过,甚至痛苦的挣扎过,但我从未放弃。或许我过得并不洒脱,更谈不上都市人的那种快乐。但我并不空虚,也不颓废;我可能永远也成不了大器,但每每想到由于自己的存在,南疆的电讯大动脉得以运转正常,部队的各项命令、指示畅通无阻时,我就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从中我已找到了一些活着的证据。在别人眼里,或许我并不幸福,但我,却十分满足。” 娟闪着泪光的眸子热烈地盯着宇,“你还去那儿吗?”宇坚定地说:“在南疆的那个哨所里,有我的魂在。” 娟惘然若失,继而快速而坚毅地抓住了宇那只伤残的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