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上林苑的消亡

      这是一个沉重而又令人黯然的话题。
      却又是一个不得不谈及的话题。
     “美”，“美好”，都是美学最重要的范畴之一，两者结合起来，通过审美分析用于评判事物、现象的内容与形式间的辩证关系，揭示矛盾；这是美学的常用手法。
       历史，泛指一切事物的发展过程，包括自然和社会史。狭义的历史，指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读史使人明智，通过历史展示的表象和前因后果，剥离出其中隐涵的本质，可以察古明今，其手法也与美学如出一辙。因为杜牧的渲染，阿房宫成为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特殊载体；它既是古代宫殿建筑的杰作，又是秦王朝穷奢极欲、涂炭百姓的历史佐证。美好的建筑形式，难以掩盖秦始皇、秦二世狰狞的淫威暴虐。美好和丑陋如此完美的结合，使得阿房宫的存亡成为王朝兴衰的象征和国人的心痛。
      西汉王朝，在汉武帝统治时期，达到强大和鼎盛。汉武帝在长安城外营造的离宫别馆，无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超过秦始皇。秦朝咸阳以西至雍城，离宫多至三百多所；而根据《三辅故事》所载，汉时的郡国宫馆，比秦朝规模更为庞大。建章宫的豪奢，也远胜阿房宫。汉武帝的穷奢极欲，与始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为何国人对汉武怨声少于始皇，一因始皇以暴政治国，天下人苦秦太久；二因武帝对社会经济稳定和繁荣，贡献很大，其功绩掩盖了过失。
       1、汉朝以后上林苑的历史演变。
       对汉上林苑的破坏，首先始于汉朝的王莽。
公元8年，王莽（公元前45一后23年）篡夺汉家天下，改国号为新（8至23年）。《汉书•王莽传下》载：王莽篡位后，下令拆除汉上林苑中建章、承光、包阳、大台、储元官等10余处建筑，将所得材料在城南营建新朝九庙（西安西邓小土门西北一带），耗资数百万，卒徒死亡近万人。（注①）
       公元23年，赤眉军攻入长安，“众兵发掘莽妻子父祖冢，烧其棺椁，及九庙明堂辟雍，火照城中”。赤眉军在火烧长安时，绝不会放过近旁上林苑中的宫室建筑。
       史料记载，东汉光武帝刘秀建都洛阳，长安虽废不为都，然而因是汉先朝宗庙陵寝所在地，光武和明、章诸帝仍不时临幸。因帝王临幸，旧日宫殿台榭经过修整，不再荒芜。
       在汉赋四大家中，西汉时期的司马相如和扬雄，东汉的班固和张衡，都有赞美上林苑的作品。东汉班固的《两都赋》和张衡的《两京赋》中，皆铺陈长安风物，上自宫殿，下至闾里，详为描述，仿佛如西汉当年，未见差池。说明至东汉中叶，上林苑基本保护完好。
      东汉末年，战乱频繁，长安城人烟稀少，渐成荒芜之园。西晋初年，潘岳被任命为长安令，由洛阳西行，来到关中。在其《西征赋》中，称长安城“街里萧条，邑居散逸”；曾经名响于世的八处闾里，也荡然无存；上林苑中，锦鸡还在孵育雏鸟，狐兔依旧在营窟，但已非常萧条，渐成荒园。
      《晋书》卷5《愍帝纪》载：西晋末期永嘉之乱后，长安虽称都城，实际上“城中户不盈百，墙宇颓毁，蒿棘成林”，都城景象尚差于一般的州郡治所，上林苑的情形可想而知。
       十六国时期，兵戈扰攘不断；至北魏后期，“崤潼已西，烟火断绝”（《魏书》卷10《地形志上》）。秦阿房宫，因位于城外，汉时未作处理政务的场所。前赵以后的统治者，都以长安为都城。沿袭前例，前秦苻坚也未将阿房宫作为议政之所；《晋书•苻坚载记下》卷114载：慕容冲背叛前秦，曾据守阿房与苻坚抗衡。六朝时，阿房宫附近建有寺庙。《旧唐书•高祖纪》卷1载：隋末李渊起兵太原，西抵关中，李世民先屯驻于阿房，并由此进入长安城。在上述史料文献中，阿房因为地势稍高，成为军事据点。在中科院对阿房宫的遗址考古中，于前殿遗址夯土台基的南边缘，发现了一条285米长的壕沟，估计为古代的军事设施。宋敏求《长安志》卷12载：唐时，阿房宫仅剩下东西北三面有墙、南面无墙的建筑，宫殿全部夷为农田。“立马举鞭遥望处，阿房遗址夕阳东”，成为后人无限的慨叹！ 
      隋代初年，隋文帝杨坚于未央宫旁的龙首原另建新都，汉朝长安城址基本被废毁。在此时期，上林苑的离宫，稍有恢复。其时著名的皇家园林“芙蓉池”，就是原上林苑中的宜春下苑。
      上林苑最后的辉煌，当在唐朝。唐朝国力强盛，长安城宫苑壮丽，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为唐朝三大皇宫。长安城北还有著名的大内三苑，即西内苑、东内苑与禁苑三苑，为皇室的园林游赏与狩猎区。大内三苑以西苑最为优美。苑中有假山、湖池，渠流连环。在大明宫北，建有太液池，池中蓬莱山独踞，池周建有回廊四百多间。
       唐统治者还修茸了汉上林苑的部分景观，成为长安城外的美丽点缀。长安城东南隅有芙蓉园、曲江池。长安郊外的离宫别苑，较著名的有麟游县天台山九成宫，为避暑夏宫；临潼县骊山之麓的华清宫苑，为避寒的冬宫，也是著名的皇家宫苑。
      华清宫苑，又名温泉宫，位于长安东三十公里的骊山之麓。因骊山脚下有温泉，周幽王时在此修建骊宫，秦朝建有“汤泉宫”，渐成为秦、汉、唐代帝王游乐沐浴的离宫别苑。唐太宗时称温泉宫；唐玄宗时改名华清宫，修建了规模宏伟的华清宫建筑群。著名的阿房宫遗址和贵妃池就位于华清宫苑内，为原汉上林苑的一部分。
       华清宫苑内，主宫殿坐北面南，为高台建筑；间夹亭阁、回廊。华清宫与长生殿、朝元阁、集灵台、宜春亭、芙蓉园、斗鸡殿等组成规模较大的唐朝宫苑，供皇室享乐。
       宋代以后，封建王朝的都城，渐移向开封等城市，上林苑也渐成历史名词。
        2、其他上林苑。
       在中国园林史上，还有很多以上林苑为名的园林，上林苑也成为皇家园林的代名词。
      六朝时期，刘宋孝武帝刘骏，仿造西汉时的皇家园林，筑上林苑于玄武湖的南岸，内有昆明池、建章宫的太液池等建筑；
      隋大业元年（公元605年），隋炀帝营建东都洛阳，建造了中国园林史上著名园林“西苑”。《隋书》载：“西苑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余里，为蓬莱、方丈、瀛洲诸山，高百余尺，台观殿阁，罗络山上，海北有渠，缘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穷极华丽”，其内“三山一池”的景致，系仿造上林苑建章宫内模式。
      《雍正扬州府志•名胜志》载，605年，隋炀帝在扬州修建“江都宫”（今江苏扬州城西3.5公里大仪乡）。江都宫西北辟“隋苑”，又称上林苑。上林苑中，遍布全国各地献送的奇花异卉、宝兽珍禽。炀帝和宫女们夜间游园，不张灯火，用许多萤火虫作照明，萤光照耀如同白昼。冬天，苑中花树凋零，池水结冰；炀帝令宫女仿照民间剪纸，将彩锦剪为花、叶，点缀于树；又将荷花、菱芰、藕芡等形状的彩锦，逐一布置水上，景色如春夏之艳丽。追求奢侈享受而不惜劳民伤财，为封建帝王的生活特性。
       公元1163年，金在燕京大宁宫旁（今北京北海公元），垒土为山（即琼华岛），营造园林。其中的金海，就是元朝忽必烈所称的“太液池”。明朝，在琼华岛和太液池沿岸部分增加园林建筑，修缮扩建后易名为西苑(包括中、南海部分)。
       3、上林苑遗存景点简介。
       西汉建筑宏伟，规模庞大的上林苑，在历史的嬗变中，渐成烟云。现在，我们只能通过零星分布的遗址，来体会它的壮观。
      （1）陕西汉夏阳挟荔宫遗址。
      汉夏阳挟荔宫遗址，位于陕西韩城（古称冯翊夏阳县）南20里芝川镇境内，为汉武帝的行宫之一。元鼎四年(前113年) ，汉武帝经此（夏阳）去汾阴；元封五年(前106)，武帝曾宿此，后巡河东祭后土；元鼎六年建成行宫。《三辅黄图》说：“挟荔宫，在上林苑中，汉武帝元鼎六年破南越，起挟荔宫(宫以荔子得名)，以植所得奇草异木……”
       史料中的挟荔宫，是上林苑中的植物园。现今挟荔宫遗址，惜为一个高起的丘陵地。
      （2）陕西蓝田“白鹿原”。
      “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陕西蓝田县，因拥有115万年前的蓝田猿人遗址和温润的蓝田玉，而名扬四海。
       白鹿原位于蓝田县城西，是西安境内最大的黄土坎原。白鹿原原高坡陡，居高临下，依山傍水，地势雄伟、因在灞水之上，又称“灞上”。
       汉武帝时，设有南北两营，负责都城的防卫，其一在灞上，其二为细柳（即周亚夫带兵驻守之地）。
      白鹿原草木茂盛，气候温润，风景优美，为“上林苑”的一部分，曾是古代皇亲国戚、文人骚客游玩赏景的胜地，也是古代著名的送别场所；现有清凉寺等名寺古刹。
     （3）户县太平流水山庄。
       太平流水山庄，位于秦岭西麓户县太平峪内，距西安约48公里。太平流水山庄，
       青山绿水环绕，林翠木秀，为天然的山水画卷。在户县十二景中，该处占有五景，即草堂烟雾、高冠瀑布、圭峰夜月、紫阁青冥、重云雪山。
       太平流水山庄，为秦汉时期皇家上林苑的一部分，也是唐朝太平公主避暑之地。李白、杜甫、白居易、岑参、贾岛等著名诗人都写有吟诵此处美景的诗篇。
      （4）翠华山自然风景名胜区。
       翠华山，原名太乙山，因传说太乙真人在此修炼而得名。翠华山位于西安南23公里的秦岭北脉，海拔2132米，以“终南独秀”和“中国地质地貌博物馆”著称于世。
       翠华山自然风景名胜区，包括碧山湖景区、天池景区和山崩石海景区，为三秦著名的旅游胜地。自秦王朝起，这里一直是皇家的“上林苑”和“御花园”。秦王赢政多次在此狩猎休闲，汉武帝曾在此设立过祭天道场，秦圣宫为唐王李世民避暑消夏行宫。
      （5）唐人销魂处——曲江池。
        西安南约五公里的低洼地带，名“曲江池”；是古都长安最著名的风景区，即今大雁塔曲江风景区。
       秦始皇时，在此修筑离宫 “宜春苑”；汉武帝时，曲江池被划入上林苑（皇家苑圃）。因其水曲折，故名曲江。以后年久失修，一度干涸。隋朝时由于长安城南移，曲江成为城内的一部分受到重视，因而对曲江又进行了开凿和加深，改名“芙蓉池”。开元年间，唐玄宗对曲江予以兴修，从终南山义谷口的黄渠引河水入池，使它变成了一个南北长、东西短、弯曲有致、水波荡漾的大湖池，并恢复曲江池的原名。
       经过安史之乱和唐末战乱，曲江池畔的宫殿楼阁皆被毁坏，流水断绝，渠道干涸，曲江池从此衰败。如今眼前是一片平凹的农田，仅存彩云亭和紫云楼两座建筑遗址。
 
       注①《汉书•王莽传下》载：“新莽坏彻城西苑中建章、承光、包阳、犬台、储元宫、及平乐、当路、阳禄馆，凡十余所，取其材瓦以起九庙。……九庙：一黄帝，二虞帝，三陈胡王，四齐敬王，五济北愍王，六济南悼王，七元成孺王，八阳平顷王，九新都显王大初祖庙，东西南北各四十丈，高十七丈余，庙半之。为铜欂栌，饰以金银琱文，穷极百工之巧，带高增下，功费数百巨万，卒徒死者数万”。

        附件：《曲江池和芙蓉园》  

       白居易描绘的“二月曲江头，杂英红旖旎”的悦目春光，早已成荒凉风烟。杜甫在《曲江对雨》中感叹破败芙蓉园里“城上春雨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哀叹唐王朝已盛极而衰，张枯的感慨“长说承天门上宴，百官楼下拾金钱”成为梦幻。
       秦代的一片沼洼，继汉代变昆明池到唐代成曲江池；秦代的一片荒岗，到汉代变上林苑至唐代成芙蓉苑、芙蓉园，又乐游园、乐游原，几经打造，景象盛观，汉唐宫殿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庭院幽深花木成荫郁郁葱葱，（汉代不许民游，仅为皇家园林。）成为迷人的旅游胜地。武则天时的诗人宋之问在五言律诗《春日芙蓉园侍宴应制》中写道：“芙蓉秦池沼，卢橘汉家园。谷转斜盘径，川回曲抱原。风来花自舞，春入鸟能言。侍宴瑶池夕，归途骑吹繁。”曲江美景令人陶醉。
       从大雁塔上远望杜陵园上下的曲江遗址，在唐朝时，芙蓉园高岗与曲江池遥相辉映，统称曲江，据考古测定，总面积约四平方公里，比皇家园林兴庆宫大四倍还多。曲江数百米柳林长廊，连接着著名的唐杏园和当年有一千九百间房的大慈恩寺及“十层突兀在虚空”的大雁塔。整个曲江游地盛景博大。每年春季，长安城里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文人墨客庶民百姓，蜂拥而入曲江胜地游玩赏春。尤其是阴历三月初三，人们根据古代习俗，在曲江水边清洗垢尘，除却不祥以图吉利。皇帝贵妃在芙蓉园里龙凤呈祥大宴群臣翰林学士，登舟行乐轻歌曼舞，并在“彩霞亭”“紫云阁”“承天门”等楼阁殿台前抛洒金钱，任文武百官百姓游客争抢夺拾，热闹极至，被称作乐游园“金钱会”。入夏以后，曲江荷花盛开，杏果飘香，绿柳如烟，清风习习，游人乐不思归，流连忘返。
       唐代诗人留下大量诗篇描写曲江诗情画意，歌咏熏染，使我们在一千多年后，仍可浏览古代芙蓉苑和曲江池的迷人画卷。 王涯《游春词》道：“曲江丝柳变烟条，寒谷冰随暖气消。才见春光生绮陌，已闻清乐动云韶。”说的是大地开始复苏，生命与环境在春色里开始复苏。曲江美景与建筑风光妙不可言。“年光竹里遍，春色杏间遥”（李峤），“鱼戏芙蓉水，莺啼杨柳风”（张说），“水殿临丹御，山楼绕翠微”（张刈），“北阙云中见，南山树梢看”（崔尚），如此景观已不复存在；如在，登高园内宫殿楼阁，北眺可见皇城金殿，南望终南山尽收眼底，何等心旷神怡！而杜牧“乐游原上望昭陵”，张祜“乐游原上望长安”的远望乐趣，只能叫生活在空气污染中的今人望眼欲穿了。
       杜甫作《乐游园歌》：“乐游古园卒森爽，烟绵碧草萋萋长。公子华筵势最高，秦川对酒平如掌。……青春波浪芙蓉园，白日雷霆夹城仗。阊阖晴开仪荡荡，曲江翠幕排银榜。”诗意叙述了芙蓉园景色和宴会盛况，描绘了“天子”的车马大队前来曲江游玩时的雷霆浩荡之势，一顶顶丝绸做的宫廷帐幕在曲江池畔排成长廊。
诗人刘沧考中进士，在唐杏园参加完宴会后写七律一首：“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出宴曲江头……归时不省花间醉，绮陌香车似水流。”他与无数游人一样，在“霁景露光明远岸，晚空山翠坠芳洲”的情景中深深陶醉。 最绝妙的当属李频写的七律《乐游园春望》：“五陵佳气晚氛氲，霸业雄图势自分。秦地山河连楚塞，汉家宫殿入青云。”在王霸成业的大唐盛世，似乎小小的曲江胜地也朝晖尽射万里河山。
       唐长安有一百多万人口。每年阴历三月初三，大批游人涌入曲江，使浩大园林的生态环境和自然景色遭受破坏。许棠在《曲江三月三日》中写道：“满国赏芳辰，飞蹄复走轮。好花皆折尽，明日恐无春。鸟避连云幄，鱼惊远浪尘。如何当此节，独自作愁人。”几乎整个长安人倾城而出，把个曲江花柳山光水色闹腾的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一千多年前的许棠提出警告，有心重视环境保护。 芙蓉园和曲江盛景的逐渐颓败和彻底破坏。起始安史之乱。此后，李商隐在曲江留下著名诗篇《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感叹唐王朝已国势日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深感忧虑而无可奈何。
       杜甫的情殇更是极至。有日心境烦闷，去曲江闲走，见曲江已荒芜凄凉，黯然神伤中触景生情，遂作千古绝诗《哀江头》：“少陵野老吞声哭，春日潜行曲江曲。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清渭东流剑阁深，去住彼此无消息。”想起曾在芙蓉园里游乐的杨贵妃已血溅不归途，唐玄宗也逃难巴蜀不回都，哀痛之心难以自禁。六十多年后，唐文宗读了《哀江头》一诗，想恢复曲江万千盛景，谕旨左右神策军重修芙蓉园和曲江池。不料，朝廷内发生“甘露之变”，文宗被宦官软禁成为囚徒，重修曲江遂告夭折。
       唐末，诗人豆卢回在《登乐游园怀古》中写道：“昔为乐游苑，今为狐兔园，朝见牧竖集，夕闻栖鸟喧。”繁华的曲江已变成荒野。 北宋诗人李复追忆曲江往事：“唐址莽荆榛，安知秦宫殿？” 到明朝万历年间，曲江池变为农田，芙蓉园化作秃岭。
曲江胜地的消亡，因历代战乱、社会动荡、大量植被遭受破坏所致，这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悲剧。 在曲江遗址东南端有个曲江池村，村子附近的“寒窑”土沟里，在秦、汉、唐代有很大的泉水流出，是曲江池水源地之一，如今已完全枯竭，仅留下一眼深井为昔日的旅游胜地唱着挽歌，名曰“曲江寒窑”、“宝钏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