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及其历史地位（二）

       三、千古之谜阿房宫。
     《三辅黄图》云：“阿房宫亦名阿城，惠文王造，宫未成而亡”。显见秦建造阿房宫当从惠文王开始。但其后的四任秦王，为何没有续建？一方面是战争的发展形势，使秦作战领域未能有效延伸至本土以外，难以进行内部较大的建设；另一方面，几任秦王统治时间较短，仅昭襄王统治时间较长，但渭南的章台等宫殿群的建设，使其无暇顾及阿房宫。
       秦始皇统治时期，对诸侯国的战争，不仅远离本土，且胜局在握。好大喜功、追求享受的秦始皇，建设新宫——朝宫，成为必然。按照秦始皇的设想，以朝宫为中心，把咸阳及其周围300里的离宫别馆用辇道连接起来，构成一个规模空前的帝都。
       阿房宫为朝宫的前殿，坐落在渭水南岸的上林苑内（故址在今陕西西安市西及户县、周至县境内），兴建于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
      阿房，为“近旁”之一，即离渭北咸阳很近。阿房宫号称“秦川第一宫”，又名阿城。《水经注•渭水》云：阿房宫，“亦名阿城”。《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五年，《正义》引《括地志》云：“泰阿房宫亦曰阿城，在雍州长安县西北一十四里”；《长安志》云：“秦阿房宫一名阿城，在长安县西二十里”。
      阿房宫遗址，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以西13公里处的西安三桥镇南的阿房村、古城村、朐家庄一带，与咸阳隔渭相望。
根据今存阿房宫遗址和文献记载，秦阿房宫的宫殿建筑群，其位置，北至今西安市三桥镇；东至沣惠支渠；南至和平村；西至长安区纪阳村一带，主要遗迹尚有阿房宫前殿、上天台基址、磁石门、烽火台等。
      1、阿房宫前殿建筑群。
阿房殿为阿房宫的主体宫殿，是秦始皇拟建的与朝臣商议军国大事的地方，秦朝举行朝会、庆典、商议国事的政令中心。阿房前殿规模惊人，《史记•秦始皇本纪》载：“阿房前殿，东西五十步，南北五十丈，上可坐万人，下建五丈旗”。
     “步”是古代的计量单位，以“步”计算“里”的长度，古称“步里”制度。“步”指左右脚各迈出一步，其距离相加后为尺度标准。在各时期，“步”的距离不尽相同，导致对里的计算产生差异。秦汉时期，一步等于六尺，三百步为一里；唐朝以后，五尺为一步，三百六十步为一里。
      步的基本计算单位是“尺”，在很长时期内极不统一，造成概念上的混乱。按照现今标准，商代每尺为15.78厘米；秦汉时期每尺为23厘米；唐朝每尺为0.303厘米；明清时期和现在基本相同，每尺约34厘米。
      按照秦的计量方法，阿房前殿东西长度69米，南北约1500米，面积约为10.35万平方米，相当于故宫宫殿群最大建筑“太和殿”的四倍多、天安门广场的四分之一，可见其奢华。
      现存的阿房宫前殿遗址，建立在夯土台基上，专家推测为托盘式的台基，其规模东西长1270米、南北宽426米、现存最大高度12米左右，夯土台基面积54.1万平方米。
      近11万平方米的主殿。加上54.1万平方米的台基，阿房宫前殿整体的建筑地基可能永远是世界第一！秦皇暴政和奢侈，可见一斑。
      阿房宫前殿遗址东北，有“北司”遗址；前殿北的小苏村后围寨，有高６米的宫殿建筑遗址。殿北１公里处发现一夯土建筑基址。出土的瓦片中有“北司”２字，疑为北司遗址。前殿正北４公里处的新军寨村附近曾发现有秦代夯土厚达数米，疑为北阙门所在。在高窑村、小苏村和阿房村北等地也有建筑基址的残存。
       2、上天台建筑。
      上天台建筑，又称“始皇上天台”，位于前殿遗址东北400米处（阿房村南），传为秦始皇祭天场所。现留有高14．98米、周长230．4米的不规则圆形夯土台基。
       3、磁石门遗址。
      磁石门，又称“却胡门”，为阿房宫北阙门。《三辅旧事》云，“以磁石为门，阿房言之北阙门也”。今阿房村西南巨家庄蔺高村北，留有“磁石门”遗址，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道安全门。相传荆轲刺秦王后，出于安全需要，秦王在前殿垒磁石为门，称磁石门，可以吸附夹带的兵器，以防行刺。
       4、阿房宫殿前的辅助建筑——十二铜人。
      《汉书•五行志》载：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在临洮出现了十二个巨人，个个身长五丈，穿着夷狄服装，鞋有六尺。于是始皇下令收缴天下铜兵器，铸成铜人作为钟架的立柱（铜鐻），共铸造成十二个巨大的青铜人，高15米，每个重达24万斤，原置于宫廷中，后移于阿房宫殿前。注①
       鄠县（今户县）东北二十五里，建有钟宫，为天下兵器集中销毁处。
       临洮十二个巨人的出现，正逢秦统一六国之时，被认为是千载难逢的“符瑞”；六国灭亡后的过剩兵器，也是秦头疼的问题。两者合并，促使秦下了处理兵器的决心。三辅旧事》、《水经注》等文献记载十二金人皆“坐高三丈”，为坐姿。专家由此根据《说苑•至公篇》始皇铸“千石”大钟的记载，结合文献中曾多次提到的秦始皇“铸秦庙中钟四枚，重十二万斤”等史料进行推论，认为十二金人两人一组，分别承托重各千石的大钟，无论是置宫廷中，还是置于大殿之前，均符合秦皇贪图气派的心理。
       根据史料记载，秦灭亡后，十二铜人的命运也多灾多难。先是被刘邦保护起来，置于汉长乐宫大夏殿前；《汉书•王莽传》载，王莽篡政后，晚上梦见有五个金人起立，以为是不祥之兆，又想起金人胸前有“皇帝初兼天下”之语，觉得很不吉利，遂派尚方监的工匠凿去了那五枚金人胸前的铭文。东汉末期，董卓熔毁十个铜人铸成钱币；余下的两个铜人，后被魏明帝迁徙洛阳，因重搁至霸城（今西安市灞桥东部一带）。十六国时期，后赵皇帝石季龙命令将军张弥把这两枚金人运至邺都；后被前秦苻坚，运回长安销毁。
      十二金人是秦汉时期最大的青铜器，是秦代手工业史上的珍品。作为时代的产物，不仅有着特殊的政治意义，且反映了秦代高超的冶铸能力。令人遗憾的是，最后都被人为地破坏。
       5、阿房宫之谜。
       建筑阿房宫的第三年，秦始皇便死于沙丘。公元前209年4月，秦二世继续营建尚未竣工阿房宫前殿，同时继续建造林光宫（甘泉宫）以及欲与秦岭比高的“云阁”。史料记载，阿房宫大小殿堂有700余所，宫中珍宝堆积如山，美女成千上万；殿宇林立，金碧辉煌。但在秦二世时代，阿房宫仍未完工。
      根据《史记》记载和《阿房宫赋》的描述，项羽火烧咸阳宫殿建筑群，三月烟火不绝，瑰丽的阿房宫，也在焚烧中化为灰烟，为后人留下了许多谜团。如《三辅黄图》所载：“阿房宫规恢三百余里，离宫别馆，弥山跨谷，辇道相属，阁道通骊山八十余里，表南山之巅以为阙，络樊川以为池”，《史记》载秦始皇“周驰阁道，自（阿房宫）殿下直抵南山（终南山），表南山之颠以为阙”等，使今人对阿房宫真实建筑情况、确切分布情况产生无数遐想。
      2002年10月到2004年11月,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联合组成的阿房宫考古队对秦阿房宫前殿遗址进行了调查、考古勘探、试掘和局部发掘。大量事实证明，阿房宫这一庞大的工程，尚未全部建成，就随着秦王朝的覆灭而烟消云散。
       更多的专家指出，历史上盛传的阿房宫，只是一个未完成的前殿工程，更象是一个工地！项羽没有火烧阿房宫！
       谨慎的专家认为，在对阿房宫殿建筑群遗址没有全部挖掘前，任何否定都是错误的，必须依赖于更确切的史实证据。
       孰是孰非，历史是最好，也是最正确的老师。
       6、阿房宫的文化象征。
      阿房宫的兴建，不是偶然的，它是古代传统建筑观和天文观相结合后，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的必然产物。古代的“天文观”，指对天象的理解和认识。在此基础上，用象征性的手法，将建筑活动和天象结合，体现天地抱合、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
      根据《史记》等文献的记载，秦始皇以十月为岁首，将十月的天象作为建筑观念的延伸，寓意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君权神授等统治思想。始皇以咸阳为中心，象征着古天体系统三大恒星之一“紫微星”的中心——“紫微宫”，以渭水象征天之“银河”，修驰道象征“阁道”，建阿房宫为“离宫”，天下分为三十六个郡县，如群星拱卫北极星辰。“阁道”为奎宿星名；“离宫”为古代精神观念的天象，《晋书•天文志》云：“离宫六星，天子之别宫，主隐藏休息之所”。建成后的阿房宫，既是办公的朝宫，又将是“长虹卧波，朝歌夜弦”的“天子隐藏休息之所”。
       秦始皇将信宫改为极庙，实质上正是采用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而把天上的星座与地上的君臣相比，为自己的中央集权制造理论根据，以表现“德高三皇，功过五帝”的功绩，作为世俗皇帝在天宫的代表。
       正是由于天下统一,秦始皇可穷极奢侈，竭天下人财物力，取法天象，将咸阳的布局和空间构成天体运行的缩影：殿宇营造于地势高亢的北原；咸阳象征“天帝常居”的中心“紫微宫”；滚滚渭水自西向东穿过咸阳都城，如浩瀚银河划破天宇；凌空而跨的横桥，与阁道相映生辉，将渭水南北的宫苑、殿堂连成一体；修建的阿房宫似“离宫”，三十六郡，宛如群星，拱卫北极。十月的天象运行与咸阳城布局一致，银河与渭水重叠，“离宫”与阿房宫同一经纬；天、地、人间合为一体……
       秦王朝始开“象天设都”的宫廷建筑理念，在其后的统治里一直贯彻始终，并成为后世宫廷建筑传统思想的滥殇。

      秦朝的上林苑，因阿房宫而出名，阿房宫是既是秦上林苑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秦咸阳都城宫殿建筑群的精华。在其后汉代历史发展进程中，我们依然能够看到阿房宫和
上林苑的身影。

     注①《史记正义》引《汉书•五行志》云：“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故销兵器，铸而象之”；《史记•秦始皇本纪》载：“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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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古之谜阿房宫：建没建成？ 烧没烧？ 2004-02-26〈新华网〉

      缘　起　
       项羽火烧阿房宫是千百年来一直流传的说法，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联合组成的阿房宫考古队经过一年多的勘探和试掘，发现阿房宫前殿的夯土台基上没有火烧过的痕迹，也没有见到秦代宫殿建筑中必有的瓦当及瓦当残块，项羽火烧阿房宫的说法遭到否定，阿房宫建没建成受到质疑。但也有学者认为这一结论不正确或不慎重。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几位在秦代考古和秦汉史研究方面颇有建树的专家就阿房宫建没建成、烧没烧过、怎样进一步揭开阿房宫的神秘面纱等问题进行讨论。
       阿房宫没有完全建成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主持人（记者杨永林）：阿房宫是一项庞大的建设工程，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建成的，史料中也有许多阿房宫未建成的记载。从考古发现和历史记载分析，阿房宫到底建成了没有？
      王晖（陕西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秦汉史专家）：《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说，秦始皇三十五年开始修筑阿房宫前殿，三十七年（前210年）七月秦始皇死亡，便把修建阿房宫的民工调去修建骊山墓。秦二世元年（前209年）四月，二世又命令继续修筑阿房宫。其年七月，陈胜吴广起义。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冬天，因为天下形势混乱，赋税繁重，民不聊生，左右丞相和一位将军（其中左丞相就是李斯），共同建议停止阿房宫的修建。没有想到触怒秦二世，并把这三位高官送交司法机关治罪。可见这时阿房宫工程还没有完成。到第二年（前207年）秦二世自杀，从此以后更谈不上完成阿房宫的工程修建了。
       尽管《秦始皇本纪》未明确说阿房宫工程没有完成，我们根据上面文献资料的分析，从秦始皇晚年到秦二世三年，秦人不可能完成阿房宫工程。而班固在《汉书•五行志下》中，十分肯定地说秦王朝在阿房宫未完成的情况下就灭亡了：秦“复起阿房，未成而亡”，这是秦朝未完成阿房宫修建工程的最可靠、最明确的文献资料。
      张仲立（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副馆长、研究员）：秦人的规划都是大手笔，就连我们今天也不得不感叹和敬佩。“法天则地”是秦人进行城市规划的一条重要原则，当初规划其都城咸阳时就设想与天上的紫薇宫对应，“表洛以为秦东门，表汘以为秦西门……”，如此宏大的规划今人都无法想象。作为秦的朝宫即行政中心，拟建的阿房宫其规划无疑不会小，这从秦始皇陵的规划布局便可知一二。
      主持人：《史记•秦始皇本纪》中关于阿房宫的记载说：“三十五年，除道，道九原低云阳，堑山堙谷，直通之。于是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庭小，吾闻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池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颠以为阙。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以象天极阁道绝汉抵营室也。阿房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作宫阿房，故天下谓之阿房宫。”，这也说明阿房宫确实是一个宏大的工程。
      张仲立：所以说，在5年中建成阿房宫的可能性是几乎没有的，当然也不排除除了前殿之外一些附属建筑的建成。
      李毓芳（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阿房宫考古队领队　李毓芳）：2002年10月—2003年12月阿房宫考古队在前殿遗址密集勘探面积20多万平方米（每平方米以梅花点的形式布探孔5个），试掘及发掘面积1000平方米。此外，在前殿遗址未密集勘探的部分均进行了摸底式的勘探。基本搞清阿房宫前殿遗址夯土台基东西长1270米、南北宽426米、现存最大高度12米。截至目前为止，发现一般地层自上而下为耕土层、扰土层、汉代堆积层、夯土台基夯土或为耕土层、扰土层、晚期堆积层、夯土台基夯土，没有发现秦代文化堆积层，如果秦代有建筑的话，那它的文化堆积到哪里去了呢？同时，考古发掘中，汉代堆积层内出土了不少秦代板瓦片、筒瓦片，但是目前还未发现秦代宫殿建筑中最常见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建筑材料之一瓦当及其残块。所以，从考古发现看，阿房宫也没有建成。
       火烧阿房宫应该是误传，目前在前殿台基没有发现火烧痕迹     
       主持人：“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唐代诗人杜牧的《阿房宫赋》不仅详细描述了阿房宫的恢弘气势，也留下了项羽火烧阿房宫的千年传说。那么，阿房宫是不是被项羽烧过呢？
       李毓芳：前面我已经说过，阿房宫考古队在阿房宫的前殿台基上做了比较详细的钻探和试掘，春节过后我们仍然在北墙内侧进行试掘，但没有发现一处被烧的痕迹，这与我们以前在秦咸阳宫的发现大相径庭。在秦咸阳宫，只要发掘，到处都能见到被烧的红土、灰迹和结块，火烧的痕迹十分明显。在阿房宫前殿台基的勘探和试掘中，其地层关系基本是耕土——扰土——晚期堆积——夯土台基或耕土——扰土——汉代堆积——夯土台基，丝毫没有烧过的迹象，所以，项羽火烧阿房宫是没有的事。
      主持人：我到过阿房宫考古现场两次，也去过秦咸阳宫、汉桂宫、长乐宫等发掘现场，火烧没烧的区别确实很大，很容易分出来。
       王晖：关于项羽火烧阿房宫、火三月不灭的说法，秦汉时期的文献资料中并没有这样的记载，可能是对古文献的错误理解。《史记•项羽本纪》中说项羽在咸阳屠杀民众，“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这里所说火烧秦朝宫室的地点在咸阳。《史记》中其他各篇更明确地说火烧秦朝宫殿的地点是咸阳。《高祖本纪》说项羽“屠烧咸阳秦宫室”，《秦始皇本纪》也说项羽“遂屠咸阳，烧其宫室”。秦咸阳是秦朝首都，所烧毁的也是首都宫殿，根本不是秦朝时代地处渭水之南的上林苑中的阿房宫。
      上面通过对《史记》等文献的考察可见，秦朝阿房宫修建工程根本没有完成，项羽所烧也只是秦朝首都咸阳的宫殿，并不是当时上林苑中的阿房宫。所以项羽火烧阿房宫的说法只是误传。这就与现在在阿房宫遗址的考古发现未见大面积的红烧土、草木灰以及瓦当残片的现象相互印证了，古文献的记载与考古发现并不存在什么矛盾。
      其实，今人有关项羽火烧阿房宫的说法，与其说是受古代历史传说和历史文献的影响，倒不如说是受唐代大文学家杜牧《阿房宫赋》的影响，因为此赋对人们的影响太大了。
      张仲立：考古的意义就在于印证历史、发展历史，如果说通过考古发现证实了其历史意义十分重大的话，那么通过考古发现推翻了一些历史记载和传说其意义就更大了。我到阿房宫的考古工地参观过，应该说他们得出的项羽没有火烧阿房宫的结论是建立在大量工作基础上的，也是经过长时间思考的。阿房宫在史书上有许多记载，但从古到今总有人认为它应该修起来了一部分，因为它是一个超级建筑群，从主观上讲人们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大建筑群。现在阿房宫考古队在前殿基址做了详尽的工作，应该说前殿是规划的阿房宫中最大的宫殿群，在这里没有发现烧过的痕迹和瓦当，可能说明当时瓦木还没上，工程只做到这一步，那火烧就不可能了，起码前殿部分没烧过。
       彻底揭开阿房宫神秘的面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主持人：尽管从考古资料和历史记载中可以得到阿房宫没有建成的结论，也可以得出项羽没有烧阿房宫的结论，但作为阿房宫这样一个非常巨大的宫殿，人们总希望将它的全貌完整地展示在世人面前，不知道人们这一美好的愿望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李毓芳：大家的心情我们是完全理解的，同时，作为考古的需要，我们也必须进一步继续努力开展工作，彻底揭开阿房宫神秘的面纱，给国人以满意的答复。首先，我们要在前殿的夯土台基上继续工作，以期能找到宫殿的蛛丝马迹。其次今年要相继开始对磁石门、上天台、烽火台等遗存进行调查发掘，搞清它们与阿房宫的关系。最后，我们要继续向北、东、西三面进行勘探，寻找阿房宫的范围以及可能存在的其它建筑，以彻底揭开阿房宫的神秘面纱。我们知道，阿房宫遗址位于今陕西省西安市以西13公里处的古沣河西岸、渭河以南，与秦都咸阳城隔渭河相望。1961年阿房宫遗址被国务院公布为国家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秦阿房宫遗址为秦都咸阳的上林苑遗址故地，汉代这里又成为汉上林苑的一部分。据文献记载，直到中古时期的李渊（唐高祖）还曾在“阿房宫城”驻军。因此秦阿房宫遗址所在地的遗存和堆积都不是单一秦代的物质文化遗存。在这些不同时代的文化遗存中，区分出各自的不同时代，是确定秦阿房宫遗址范围和形制结构的基本要求，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要通过考古调查、勘探、试掘及局部重点发掘来解决问题。
       主持人：阿房宫建在秦都咸阳的上林苑中，秦上林苑中以前还有许多建筑，阿房宫是秦统一六国后开始修建的，要将短短十多年的建筑从上林苑中摘出来，恐怕难度是相当大的。
      李毓芳：难度的确很大，但我们必须去找，只有找到整个阿房宫的范围，搞清整个宫内的建筑布局等情况，才能彻底揭开阿房宫的神秘面纱。
       张仲立：虽然阿房宫没有给我们留下木瓦结构的建筑，但其前殿夯土台基54万多平方米的宏大气势照样给人们以震撼。如果能把阿房宫的整个范围布局呈现在今人面前，相信它会震惊世界的。过去，一些人在阿房宫周围其它地方发现过火烧的痕迹，但不能肯定它是秦代的或是阿房宫的一部分，再一个，作为一个庞大的规划，其它地方还有没有建筑也有待于去发掘证实，所以阿房宫考古队将继续在这方面进行工作其意义是十分重大的。 右图为阿房宫前殿遗址夯土台基。左图为夯土台基北部边缘收分台面。 (来源：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