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原生态，一份固执的再现——撷取记忆浪花之“目送凌波”

文：单纯

  西陆之旅两年多来，读过很多西陆写手的不同风格文字，有的善凝练含蓄文字富含哲理和独特感悟，有的善铺垫造境悬念迭出构思巧妙，有的横纵相联古今相融感性理性信息量大视野开阔，有的则柴米油盐经典选材絮絮而来自然天成点睛化人，可说多数作者都有一定写作目的，文字也都有精心的雕琢和取舍，虽说未必刻意为文，但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文字都有一定的包装。比起这些不同风格的写手，天骄老版主“目送凌波”的文字呈现另一种风格——白描式的生活再现，读过他的大量文字后，他在其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历历在目，几乎没有任何雕琢，可谓生活的原生态再现。

  由于自身工作性质，凌波得以祖国大江南北足迹遍及，辽阔的草原，偏僻的南疆，险峻的高山，荒芜的沙漠，虽说赏遍风景无数，但也尝遍人在旅途四海为家的孤寂和艰苦，还有那对亲人的思念对温情的渴望等等，凌波的文字就是对自己经历的反映。由于他的文字是日记体的记述，很少空泛的议论和自我的抒情，我们读他的文字，就如同身临其境般，不仅对他身处的环境真实感受，也能真切感知他的喜怒哀乐。

  特别注重文质兼美的人不屑于对生活的自然主义白描，总希望出手的文字是经过一番文字的加工和思想的提炼的，因此初读凌波的《山林山庄》《阿克苏》《天山情结》《出行》等日记体游历文字，虽然为其真实生动的内容和详尽的叙述吸引，但不免感觉有些菁芜并杂缺少必要取舍的粗糙。比如凌波会把某日或者某段经历从开始到结尾发生的点点滴滴完全描绘，包括吃喝睡眠一举一动都提及。

     凌波此类文字很多，印象较深的不少，其中那篇《野趣》最有代表性“走近他们的房子，有剥好的蔡花子滩在凉席里晒着。屋前的房檐下挂着些玉米，就走上前去，坐在老乡聊天的地方，有凉风习习吹来，凉爽而又舒适。”然后他详细写了吃饭的时候从老乡嘴里得到了山上情况“他们这的动物很多，有野猪、熊瞎子、野鸡、野免和锦鸡等。特别是庄稼成熟后，有几百只弥猴下到这里来抢食，都爬在树上，好象会飞一般，从一棵树腾跃到另一棵树上。有一只灰白的猴子有一个成年人那样高，好象是个头，大家都簇拥着它，看起来很壮观。门前就是水稻田和玉米地，地边上就是连片的松树林和柏树林。野鸡们就栖息在树。”然后吃饭，上山遭遇野花野果：“山路曲折，旁边杂草很深，开着些白色的小花，很纯洁也很淡雅。折了一朵，放在手中，把玩了很久，不忍放弃。还有蓝色的小花，颜色很纯，幽幽地立在草丛里，着实惹人怜爱。还有黄色的、粉色的花、紫色的花，鲜艳而又娇媚，花草发出馥郁的芬芳……看他采集了好多山核桃。就用铁器砸，果肉饱满，就是外壳太硬，果仁藏的太深呕着吃不太方便，心里着急，可手却掏不出来。果实很新鲜，有种清香，油而不腻。问价才5角一斤。真便宜！”然后详细写了一路的历险“绕山的路很远，有的路用干柴挡住了，柴刺手要搬了它才能绕过，旁边就是悬崖，有时路断了，还要自己开路，好不易绕过山，背面是玉米地，没有路，田埂上站不住，边上是悬崖就往地里走。庄稼稀疏过人高，穿过去就有一条山腰的盘山路，有羊在吃草，路很陡，堵的小羊没处跑，只能一个劲叫，路是羊肠小路，是山羊走出来的，也很少有人走，天很热，带的水一会喝完了，路一边贴着山一边是绝壁，贴山的一面长的灌木浸到了路上，有时是带尖刺的荆棘。挂在手、胳膊上就是血痕，刺常扎进肉里，拨出刺就流血。还要贴岩石走，不敢往下望，一望头就晕了，心就乱了，腿就软了，脚就不会走了，有时路简直是个陡坡，有时就是泥泞的斜坡，走不好就掉进了悬崖。盘山路九曲十八转，一直走不到头，身上的汗出完了，噪子干了，嘴唇也干的开始棚紧了。”这样的危险之旅中凌波还悬崖踩着树枝摘桃，尔后如何迷路，如何归来等都一笔不露描述下来。诸如其他的文字也多数此类风格。比如对《蒲家》的叙述让我们在一份客观的呈现中，从人口，建筑，贸易和具体的人物活动画面，这个大乡镇的方方面面情况历历在目。

  开始，把文字写作看得比较神圣和庄重用心作文的我读了他的文字总感觉太过随意不加选择，因此多次回复或者聊天室向他提出这意见。可这个沧桑的旅者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这种原生态写作，虽说后来的文字他注意了语言方面，但总体看来风格依旧。

  凌波的所有文字，我都是阅读过并回复，读过他的诗歌和游记，我发现他常常用词恰当，描绘事物和现象淋漓真实，比如他对山洪的描述，对乡野的风情，可以说具有一定的语言表达力，因此我发现目送凌波的文字水平使得他对自己的文字不是不能加工取舍，而是他固执着他的再现式风格，习惯了这种表达方式吧？驻守论坛日久，各类文字阅遍，有时就怀念起他的那原生态文字来，记得他描绘的那《大巴山》《平溪》《山宿》《做客》《蒲家》等游历文字曾经令爱旅游特别钟情山水的我心驰神往，跃跃欲行。

  事物的发展都有其规律，一个人的一生成长历程会从浮华渐渐走向真实平和，一个人的欣赏趣味和写作观也会从瑰丽旖旎的爱好到脚踏实地的深沉风格吧？想来与自身成长和不断成熟的心理有关，因此，看过文字中的风景无数，现在我心中比较喜欢那些内容真实取自生活本身的叙述文字。如此，想起了远在南疆的凌波的流浪生活和他的原生态文字。

  从那些原生态文字，我们读到了凌波的足迹和心情痕迹，甚至一举一动各种生活场景都清晰可见。

  目送凌波的文字，从题目到内容都平实无华的感觉，不仅文字内容不包装，题目也是，而且简练得就俩字，比如《脆弱》《尴尬》《上山》《化蝶》《文成》《活着》《司机》《雨后》等等。我不知这种作文的原生态几分可取，但他的文字实实在在地客观呈现让人读后对那些内容经久不忘却是真的。

  目送凌波，固执着他的原生态写作，虽然暇璧并存，但也有洗却繁华的质朴之弥久特性。  □ 目送凌波诗文集-----[单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