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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来内蒙除了无奈以外,主观上还存在一种潜意识,想到内蒙来再看一看。我这个人比较守旧,观点也有些陈旧,对一些曾经来过的地方,特别是过了五个年头,也想回过头来看一看,这可能就是怀旧思想在作怪吧。 1998年4月14日下午6:30分,在公司大门口坐到北京的夜班车,有许多人在车下送人,我的家人和孩子也站在下面,她们旁边有个女孩子,和我女儿差不多一样大,在撕心裂肺地哭,一边还喊着,爸爸你别走,手不停地拉着她爸爸,哪哭声一声声地牵人心肠。我的孩子她妈妈逗她,说:你再也看不到你爸爸了。加上这孩子哭,也开始哭啼了,爸爸,你别走。泪慢慢地往出流,哭着喊着不能自己。车终于走了,这牵心的一幕就要过去了,向车外挥了挥手,告别了亲人,踏上了北上的旅程。依依惜别的场面一直浮现,一路上辗转反侧,寂寞和孤苦相伴,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车到了北京立则车站,下了车在汽车站有人去领火车票,我们在汽车站附近等了2个多小时,拿到了票,就起程往火车站走,到了车站,发了票,把包裏往车站附近的寄存处寄存,到火车站附近的街上、商场转了一圈,同时也吃了一顿饭。下午,坐4:56分开往银川的火车,一上车就闻到一股牛羊的腥膻和青草的气息,那是草原特有的味道,挺好闻的,也很有诱惑力。我们坐的是卧铺车,车厢内挺整洁,服务员来回好几趟打扫卫生,车厢内显的挺干净,并能保证充足的用水,火车驶出北京,越往西北,越发显的荒凉,有些地方是银白色的盐咸滩,光秃秃的,不毛之地,树木才发新芽,叶片尚未完全舒展。天空灰濛濛地、嗖嗖地吹着朔风。住在中铺,睡觉前嫌气温热,把随身穿的毛裤脱了下来,迎着窗外吹来的凉风,感到挺舒畅。拉开毛毯,看到毛毯边上黑黑的一层油灰,着实令人作呕,随便盖了一点,睡到半夜却将人冻醒,蜷曲着腿,稍微用腿蹬蹬毛毯,使其能裏着全身。就这样似睡非睡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很早就起来了,看着天空有些麻麻亮,洗嗽完毕,就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望望窗外,想仔细看看塞外风光。这里是荒沙秃岭,偶而也能看到开垦出的庄稼地,一片片,稀苗瘦小,两边的白杨树、柳树等大都弯着腰,长的弯弯曲曲,头都向着一侧倾斜。这里的春天也姗姗晚来,枝条上才长出嫩绿的芽。枝条在枝头飞舞着。柳树都长不很高,扬树也长不粗。看起来就很荒凉。7:00钟左右,用开水将方便面充了一包当早餐,车每到一站,就下到站台看看,卖东西的也不很多,只觉的象到了高原,感觉到天凉风大,车晚点了半个小时,到五原车站已经9:30分了,下了火车,又等到乌拉特中旗的汽车等到11:00点钟。车站在刘召,一个小镇上,车是联营的,前面的车坐不满人,后面的车不能上人,只有等前面的车走后,后面的车才能上人。人的观念挺死板,也很落后,车走了十来公里到了五原县城,车在站台上等着上人的间隙到县城吃了一碗面。到下午3:30分车才到乌拉特中旗,在政府宾馆住下,洗了脸,就到街上走走,中旗和前5年变化不大,只是零星起了几栋楼房,一走上街,却觉的有些转向,到街上来回走了两趟才正过方向,到街上看到了邮局、广场、商店、饭店等和以前变化不很大,其实县城规模也是挺大的,有好多大的招牌。比内地发展不次的。使人联想不到是边城。下午饭自己一个人到一个酒店要了一盘手抓羊肉12元,要了5串烤羊肉串,要了一瓶啤酒、一小碗米饭,算是过了把瘾,花去了20元钱。晚上也没出门。第二天早晨起床挺早,在街上转转。看时间不早了,就到政府招待所的餐厅吃了顿早餐,要了一碗羊杂碎汤,一小碗羊肉面,三片油炸的馒头片,吃的挺舒服。吃完饭就坐车到巴音杭盖苏木。路上就感觉到风沙越来越大,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没有一颗树,也不太能看到住房,尽是一些低矮的耐寒、抗旱的植物,紧贴着地皮生长,被风吹的摆着头。戈壁滩上草场贫瘠,长着一些灰色的荆棘,一团一团的也没挨着。一道沙岗过去是一片开阔地,随后又漫坡上了沙岗,错落起浮,叠荡无序。 从县城到苏木70公里,车从9点多钟跑到快11点多钟才到地方。苏木跟前几年基本没有变化,只是觉的更荒凉了,天空阴沉沉、北风呼呼地吹,沙土飞溅,房子还是以前的老的房子,显的更破旧了,我们是住乡里的招待所,基本属于比较靠中心的位置,这里的面积很大,也没有围墙,房子建的都很零散,象边防派出所这样的单位都用围墙围着,向西的一面墙上吹来了好多沙子,一直堆到了围墙顶,看起来象个小沙丘。我们被安排到苏木招待所,是一个小四合院,南面一排房子是乡政府的内部食堂,我们住在北面的一排。前面是个院子,东面是个院墙,没有房子。西面靠院墙的前面盖了几间简易的牛棚,已经废弃了。从南门走进来,是一个过道,再往前走是一个长廊,南门刚好在中间。东、西两边的门对着,其余的门都向北开。把东西拈到住所,我们分到了最靠西的一间,一进门,里面阴暗的很,也很破败,似乎被隔置了很长时间。把里面的两个砖炉拆了,把房间打扫干净,屋内很乱,象多年无人住,外面刮风,里面烟尘弥漫,随后床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床从车上卸下来,抬到了屋里面支好,把东西放到床上算是安定一些。随后,行李车也到了,把自己的行李卸了下来,放到了床上,铺开,随后又折叠起来,这才算心里安定下来,说食堂开饭了,开始几天食堂也是一边修着炉灶,一边卖饭,也没有饭菜票,吃饭都记着名字,也没啥吃的,咸菜馒头,汤面条,凉拌黄瓜,一天两顿饭,有时一顿我能吃掉三个馒头,不过这是极少的时候。在五原车站等车时,刚好有个秤,秤的体重是148斤,到这以后可能要轻一些,因为有的时候,离吃饭时间还早,觉的肚子就空了,有时饥饿难忍,也是要强撑着,这里商店卖的食品都放置的时间很长,有的罐头里面的水果都变绿了,可能有8、9年的时间了吧,这是我在内地从来没见过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