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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碎光步影 子时,冬夜的丝丝凉气袭来,想活动活动,我离开了键盘鼠标,就踱着细碎的脚步独自散步去了。门前新改造的路灯也随道路一起竣工了,那拐角的陈旧的路灯还没有拆除,新旧的灯光就这么在冬天的雾霭下交叉了,像是把剪刀试图想剪碎什么,也像是在努力刻写着什么。 在那无障碍的人行道上,我看着那彩色人行道板铺就的纹路想起了什么,就抬头看了看夜空,灰色的。视线内没有发现行人唯有“的士”向我行注目礼,数辆经过无一例外,有的还在变换灯光以引起我的注意,开始的那般舒意到被那丝丝的愧疚所掩盖了,便诚惶诚恐地快速移动脚步闪入住宅区的小道。 这里消失了尾气扰鼻的声音,安静。那花色的道灯在樟树叶的间隙透出光来,更柔和了。没有如白昼的光来缩小瞳孔,那眼神到反而清晰了许多,令人在黑夜中生出看看自己的欲望。小区里,微弱的光似乎在驱赶着黑暗,那黑暗尽管在诅咒刺穿其利剑般的光,却还是在敬业地努力包裹着光,黑暗不退缩。脚步随着它们缠斗的从树叶间溜出的光和影一路踱将过去。 看着还亮着灯的窗户,细细弱弱的光似乎要穿透那坚硬的核壳的包裹,我到反而生出了光的仁心要是离开那黑暗的核壳还能否安然无恙这样的疑问来了,难道是那黑暗的核壳在护着那光明的仁心这岂不成了光明和黑暗的联盟?我顺那窗抬头看了看,独立的光明到还在着,无数的恒星还在那苍穹,如此这般安心了许多,纲也似乎举起了。 前面昏暗了,脚下的碎步却欢快了许多,疑惑间耳朵到灵敏了点,欢快碎步竟夹杂着声音:当光成了驱动仁心之轮的引擎时,是光的耗尽还是人哪吒般的前行?我看了看四周无光无影连我自己的影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更不知道声音飘自何处了。似乎举起的纲并没有把这目张开。看不到影子也见不到光?影子或许就是光的层次?在自言自语间视网膜上的影子又出现了。如此这般到有些许喜欢那影儿了。也就消失了追究那声音的来历和答案的冲动。 子夜碎步,时光把斑驳之影刻写,这些影子成了一种潜望镜,或许将来光经铜镜的反射穿行在那时空的甬道中,碰到神经网络架构下产生的思维之镜而再次反射而泛印在后人兴奋的视觉细胞中,如何翻译末端的主体影子和对变形错码的矫正就把这样的任务让位给“后人”去吧,和我散步无关了。 看着时时变形的灰色的影子,我心里嘀咕到:你那影子竟然随那光源在变换,颓废。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因嘀咕间像是影子同时在反问:你见过没有任何颓废影子的人?樟树的叶唇也像是发出同样的声音,附和着。我看了看那影子和叶唇,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踱步的声音很轻,但是自己还是能听到。 到了灯下,影子又不见了,那光是不是在没有影子的情形也难以被人察觉了呢?我抬头直视那光源核心,眩目中化成了这样的场景:整个世界被透明的玻璃穿过,展翅自由的鸟误入这曾经火热的冰凉,光明成了同谋,唇边翕动的鸟的哀鸣重重地落在文明架构的透明中,幻影和影子被透明的绞架分开,没有回应。思绪下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着,幻影消失了。可无影的光明是不是也可能成为不幸的开始的疑问却没有消失。 灯下无影,脚移,影子就变出来了,那没有段落的灰色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光明和黑暗的联手所分开,醒神没有接到我的邀请,不知道它去了何方。好在拐过那前面刚竣工的明亮的大道就可以摸口袋中的钥匙了,这般想着,松了许多。 脚下的碎步继续踱着,向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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