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场美丽的烟火                   文：如烟

最近一直没有文字，日日地无聊着，看电视，听歌，偶尔到莫家街买东西。

电脑上一直放了一个星期的《淡水河边的烟火》，刚才楼上的人站在上面朝我喊：“肖，能不能换首歌啊？天天听这个，你不腻？”
我抬头笑：“不啊，我不腻，我喜欢这样唯一的感觉。”

电脑上的音量放到最大，我抱着枕头，靠在被子上，闭上眼，就这样一遍一遍地听着。那天找到这首歌时，是个偶然。我投稿的小说，主题就是用这首歌展开的，修改我文字的编辑问我：“如烟，真有这首歌吗？”
我说：“是啊，是真的有，很老的歌了，一个朋友曾经给我唱过的。”

说到此，没有理由的，心，抽搐了一下。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有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查到这首歌时，打开听到，熟悉的音乐响起，心瞬间恍惚起来。

又到八月，杭州现在应该是一片桂花飘香了，曾经说过，若能够他会陪我看去看满拢桂花的。我当时嘻笑：“我要去西湖边看桂花。”他说：“随你，只要那时你在杭州。”

我不知道，杭州现在的夜里，是否如同去年一样，开始有烟花燃放？我不知道，若他看见烟花，是否能够想到我？他一直说我是如烟般的女子，让人把握不住。那时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听他唱《淡水河边的烟火》。

记得有一日，他在公司上班，给我发短信，说他趁上班的机会，给我刻了一盘碟，上面都是我喜欢的歌曲。其中就有这首关于烟花关于爱情关于离别的歌，初听时，是听他唱的，很感伤的音乐和歌词，却也那样让人沉迷，欲罢不能。

他是我在杭州，很依恋的朋友，当我不能平静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或者看见他出现，我就会安静下来。我夜里经常回去晚，他带给我一个小小的手电筒，说是上下楼没有灯怕我摔着。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安静的，非常平和的感觉，如同家人。虽然我们很少有时间见面，很少有时间在一起说话。

离开杭州的前夜，我在浙江大学的门口，一个人在等车回家。那夜是正月十五，杭州的夜空上，燃放着各种美丽的烟花。无数的光焰箭一般窜上天空，在漆漆的夜色中浓烈的绽放，而我的心中也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急剧膨胀从而爆裂。

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想到自己一年来的那些疼痛与挣扎，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觉得自己特别的孤单。这个时候，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陪在我身边，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够走过来，对我说：“你不是孤单的，有我在。”

后来，是他出现了，他陪我看了记忆里唯一的一次这个城市最后的美丽烟花。因为他知道，我是如烟般的女子，一闪而过的笑颜，也让他不能肯定我是否存在？那夜的烟花，在杭州新春的天空下，灿烂的烟花在无声的燃烧，路上的行人带着暧昧的笑意看着我们的甜蜜，可又有谁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仿佛自己的心灵已经和着烟花燃烧，刺痛和灼热来自绝望的地狱，等到烟花湮灭的时候我也已成灰。

那是我记忆中，最为怀念的一夜和一刻，我的手在他的手中握着，当烟花在寂寞的夜空盛开时，我忽然泪落如雨。
回头问他：“你会记得我吗？当我离开杭州以后？”
他说：“我会记得这个烟花燃放的夜晚,我会记得你这个如烟般的女子。”

他一直是那种言语不多的人，神色淡定，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只是，一个冬季过去了，我们依然是朋友，没有什么改变。
离开杭州以后，以为还是能够再见到对方的，却是没有想到，从此真的是不再相见了。我这次到杭州去，他已经离开杭州，回到他的家乡武义去了。

彼此失去消息好久了，却没想到在我找到这歌的第二天，他灰暗了好久的QQ忽然亮了。他喊我依然是从前的语气，语音中依然是温暖的声音，照片上依然是熟悉的神色。而，我和他，已经是远隔天涯。

他给我看他的一篇文字，发在他所在城市的论坛，题目是《错过》，他说：“人的一生不知道要错过多少东西，我还没有过完一生，但是我知道，我错过了一段感情。当她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我不会有感觉的心，却那么直接地疼痛起来。原来，我是不舍她的，原来，我是会痛的。”

我问他：“我们认识那么久，为什么我们就没爱上对方？在我走的时候，你一直没告诉我，你是不舍得我走的。如果你能够说一句让我留下，我是会留下的。”
他好久才回答我：“烟，我们是相知的朋友，为什么我们没爱上对方？我想是因为我们都不相信爱情，我们都怕受到伤害。”

昨天，看见他的个人主页上的一篇《给红颜知己》，是写给我的。其实我不看也明白的，他在我以前的论坛，回了我那么多的帖子，他是我现实的朋友，他是明白如烟的，无论哪方面，他都是最懂得我的。虽然他不说，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了对方，虽然我们远隔天涯。

有一种人，从最初的认识，就注定了不会消失的牵挂，就注定了不能忘记。

昨天给薰看他的文字，薰说：“烟，虽然看你文章的人都是固定的，但是都是用心来看你的文字，你应该感到开心。”
 
从不知道我在他笔下,是这样的灵性。从不知道我在他心中,是如此的亲近。原以为我们曾经有过的,不过是烟花一刻，现在才才知道，绚丽的光芒一直在我们心里，不会暗去。

对于他的记忆，始终环绕在烟花的心情中。也许是因为他是给我唯一唱那首歌的朋友，也许是因为他是让我在寒冷的时候，唯一想到的温暖。也许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开心，没有伤心，他从没有给过我任何的压抑，他只是把他的笑容给我，他的温暖给我。

因为有如此的怀念，所以，内心充满感激，感激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他的呵护和关怀。感激上天给我们的安排，淡淡地来，淡淡地去。

歌听的久了，心情有点伤感：多想那些烟火，它就这样呆在空中，永久的绽放。但是，它不能，如同我们生命中的一些人，留不住一场烟花的繁华和奢望，也留不住一个在彼此的感情世界里短暂地停留，然后，匆匆离开的人。

在我打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把我的祝福默默地给他。祝福着他不再孤独，祝福着他的眼中不再有隐约的伤感。也许，我们真的是从此不再相见，但是，曾经的那场烟花，在各自的年华中，彼此温暖着，彼此珍惜着，牵系一生，直到老去的那一天，依然会在想到时，带着一脸的微笑。

  看过一场精彩的烟火表演 
    我接受了你毫不眷恋的道别 
    突然想起你曾许下的誓言 
    在这熙来攘往的淡水河边 
    从此不再相见，不再相见 
    今年这一场精彩的烟火表演 
    我孤孤单单只有一个人 
    而现在的你有谁陪在身边 
    在这熙来攘往热闹的淡水河边
                                   写于青海西宁  2004-10-3日18.36分

后记:这些天,什么文字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触动,为了那久远的温暖和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