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醉酒记                            文：如烟往事


昨天到底是让她们把我灌醉了，青海的风俗，三大杯三大杯地喝，豪爽，义气，这个时候都用上了。

这是南山路上的一家酒楼，门口站的是魏阿姨，她看见我，很是亲热地抱着我说，梅，你来了阿姨真高兴。
我笑，阿姨，恭喜恭喜，这下您应该放心她了，终于是把她嫁出去了。
我姐在一边用手掐我，我不以为然。

坐下的时候，我才和她算帐，干吗掐我？说着我不想来不想来，你非拉我来，这时候怪我不会说话了。
姐气的，没吭声。

我是郁闷，这年还没过，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所谓的亲戚啊，朋友的，同事的结婚，搬家，或者生日。
我的钞票啊，我是真的心疼。西宁一个月的工资，一般都平衡在300元之间。而今天吃的这顿饭，上交了我整整100块啊。

结婚的朋友是我六年的同事，因为长的胖，特别胖的那种，个子还很高，皮肤黝黑，我们老说她根本就应该去做个变性手术，转成男人得了。

她今年，28了，真的，是老姑娘了。她妈整天在我们耳边唠叨，帮助给她老丫头找个男人来。同事中有个姓李的，灵牙利齿地说了句，大街上多的是。一句话下来把魏阿姨噎的半死。

而如今，终于是嫁出去了。虽然，是给人家做后妈的，那家是丧偶的，还有个儿子。
看新郎嘛，长的倒是很精神的样子，我那老丫头看起来，今天有点女人味的感觉。

内心暗想：做女人最美丽的时刻，莫非就是结婚这天？
那脸上的羞涩，那神态的万千，那掩饰不住的，幸福。
羡慕。

忽然有人在我头上敲，气急，最恨人这样了。小时候我妈老打我，打时就打头，觉得自己是被我老妈打笨的。

还没回头，一群人就围了过来，喊着我的名字。
天，都来了。我内心暗暗叫苦，有这些人，我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些年来，经常有在一起聚会的时候，喝酒的桌上，如果没有周琴还好，有她，谁都别想清醒回家的。

三大杯是敬人的，三大杯是被人回敬的，再三大杯是亲戚过来碰杯的，再三大杯是新郎敬的，再三大杯是新娘敬的，再三大杯是我那些狗朋党友灌的，一个一个来灌我。
真TMD的火死了。

今天穿的衣服,外面是红色外套。里面我走时是没换衣服的，还是杭州宝贝送我的那套白色休闲服。有点热，问我姐，可以不可以把外套脱下来。姐看了看四周，有人脱下的，便告诉我说，脱吧。

姐的话刚落下，我就把外衣脱下搭在身后的椅子上。
衣服是纯白色的，乌黑的直直的清汤挂面似的长发，披散着，脸是红的，眼睛越喝酒越清亮。

周琴大惊小怪地喊起来，诸位诸位，看我们的美女作家，让我们每个人再敬梅子三杯酒。祝贺她出书，祝贺她越来越美丽，祝贺她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

我醉眼看她，周琴，你是不是醉了啊？乱说什么。
她爬在我的肩膀上，亲爱的，我没醉，我清醒着呢。亲爱的，你这身衣服真漂亮。

那些酒杯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站起来，一把拉住周琴的手，喊她：周琴，你这个猪。你喊来的你喝，我不要喝了，下午3点要上班的。
姐也说，梅是不能喝了，她下午3点上班的。

那些破人，个个眼睛睁大看我，不依不饶。
我气急，猪，你们看我干吗？不认识啊。
他们喊着，不管不管，今天这酒，你不喝是不能走的。

有人说，我代替梅喝吧。
所有的人回头，周琴喊出声，扬文，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来？
文没理她，目光望我。

我望他，淡淡笑，扬文，好久不见。
梅，好久不见了，差点不敢认你，如果不是周琴在喊你的名字，梅，我是不能够确定，会是你。

身后有人喊起，扬文，你个混小子，见色忘义。还不陪哥们我喝上三大杯。
看见文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看见他的目光，时时地飘来。

周琴问我，梅，要不要我给他你的电话？五年了，他老在我妈面前说到你，其实他很喜欢你的。

我哼了声，猪，我谁都不喜欢。

你才猪，你说你喜欢谁？

我啊，我就喜欢我自己。

如烟是醉了，天悬地转的感觉。
长发遮住我的半张脸，露出我乌黑的落寞的眼睛。

看见文走来，他对我姐说，姐，你说梅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姐笑，有什么不一样？我妹还是我妹。
他去问周琴，周亲白了他一眼，梅是从杭州回来的，知道不？知道杭州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出美女的地方。

文的车，送我到姐的家。
姐夫送我回我自己的家。
冷风吹来，呕吐。
路边看见有人怜惜的目光，呵呵。竟然扬文还在南大街口没走。

回家躺下，电话就响了，看都没看，就拔了电话线。
我恶心，我冷，我难受。

休息一会，打开电脑，连线，上QQ，看见星星在上面，打字与他：破人，在做什么？
破人很老实地回答我，我在上管理。你来我陪你，我给你唱歌。

上到房间去，他的声音飘过来，给如烟唱首歌吧。
我告诉他，我醉酒了，我要麦，我要说话。
房间是带视频的，有朋友看见我，打字过来，如烟今日醉酒，很是美丽。

抓拍了几张如烟醉眼看花的视频照，待清醒时，再回味。

看见花姐姐上线，看见清辉上线，拉住就不放他们走。问花姐姐，姐，为什么别人都有男人疼，为什么我没有？
花姐姐笑，烟，看了你的视频照，醉酒后的烟是最美丽的。烟啊，我和杭州宝贝都很心疼你的。
我不让清辉走，让他陪我，他答我，烟，我是疼你的，我不会离开的，都离开了，烟会寂寞的。

其实，都没有用的，都没有人疼我的。
没有人，疼我的，我自己疼我自己。

醉了，我不哭，我笑。
痛了，我不喊，我忍。
倦了，我不说，我去睡。

烟花烟花漫天飞，你为谁流泪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更美。


                  写于青海西宁2004.12。3日凌晨1.12分


人在天涯，心在旅途，生命在别处。我是一只迁徙的候鸟。用文字纪录自己的悲鸣
夜晚，一袭棉衣，寒露袭人，不要着凉
清晨，沏杯热茶，睁开睡眼，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