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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满地秋魂 1、 满地凄艳的霜红,无数坠落的秋魂,我分不清哪一张落叶代表虹,哪一个幽魂代表我。只是这重重叠叠的落叶,因为红得太耀眼,竟比火还热烈,全无深秋愁煞人的萧瑟,恰似那重伤残破的心,由于血流的汹涌而掩饰住了走死亡的苍凉。 虹约我见面。她给了我一张图片,一个手机号,一个地址。天知道,向来羞涩的虹在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得需要有多大的勇气作支撑。现在我就盯着虹给我的那张图片出神。延伸的台阶,辅着厚重的红叶,这是虹约我相依相偎的天堂。 2、 离虹约定的时间还早。我打开许多网页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在听歌。优美的旋律,磁性的嗓音,我听到女声在唱“黄菊花开了吗”,便在搜索里打下了这六个字,开始了我的搜索。我向来不记网址,喜欢用关键词来搜索我所需要的东西。这样的搜索总会有意外的收获,让我走出固有的范围,发现前所未有的新世界。是的,我骨子里积存的就是这样一种喜新厌旧的精髓,不恋故园,而总是费尽心机地想要挣脱旧事物的羁绊。那种到达新境界时眼前一亮的感觉,恰似罂粟花于瘾者,看着娇艳诱人,吸起来腾云驾雾,是一种消魂蚀骨的说不出道不明的享受。 《在一朵花摇曳的芬芳里忧郁》,这是我搜索的结果。我又想起了虹给我的那张满地落叶的图片。秋天于我,是热烈死亡的红枫,还是孤寂摇曳的野花?谁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3、 我来到与虹相识之处。“拉拉”,这地方让人想起这个字眼。 灯光依然迷蒙。云烟依然氤氲。气氛依然诡异。 不同的是我的心境,已经由当初的惊诧变为今天的从容。 我出示了卡片,输入了密码。畏特把我带到了贵宾厅。在这样的地方,我从不委屈自己。 我又开始新的搜索,搜到了她,是一个妖魂。看她的脸庞,清纯秀丽,让我惭愧;看她的长发,瀑布般流泻而下,也让我惭愧;再看她的身段,蛊惑逼人,更让我惭愧。这样一个绝世尤物,怎的就甘心出入这样的一个场所?我不由地一笑。此时对方幽深的眼眸里,也正传递给我这样一个同样的疑问。 是的,眼前的她,仿佛本身的我。她眼里的我,又会是谁? 我告诉她我叫鸿。她告诉我她叫泓。此鸿非彼泓,彼泓非那虹,我心里明白。 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时,我告诉畏特说,我想找一个长得像某演员的伴儿。我知道的,我自己就与那某演员有几分神似,而且很多人,特别是第一次见到我的人,也都这样告诉我。那一次我遇到了虹。后来我把虹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很安静的两人世界。 这是第二次来。这次我告诉畏特说,我想找一个名字谐音为hong的能勾魂的漂亮的伴儿。于是泓就出现在我眼前。 轻握泓的小手,一如当初轻握虹的小手。 轻抚泓的秀发,一如当初轻抚虹的秀发。 轻揽泓的腰身,一如当初轻揽虹的腰身。 ┅ ┅ 4、 虹也罢,泓也罢,让我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却是宏。 如果他不是高我一年级的师兄,也许我不会遇到他。 如果他不选择刑警这个职业,也许他就不会挨那一枪子。 如果他不挨那一枪子,也许他现在就不是失觉多年的植物人。 如果他毕业时不对我说“我等你”,也许我毕业后也就不用守候沉睡的他。 当初遇见虹时,轻握虹的小手,我心悲伤,宏从未有机会握过我的手。 当初遇见虹时,轻抚虹的秀发,我心悲伤,宏从未有机会抚过我的发。 当初遇见虹时,轻揽虹的腰身,我心悲伤,宏从未有机会揽过我的腰。 ┅ ┅ 5、 我知道我在寻觅。我不停地寻找自己,迷惘,且无助。 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听不到自己的心声,闻不到自己的气息。 我习惯了盲目的奔跑,习惯了无根的飘浮,习惯了恒久的疲惫。 在这潜逃般的寻觅里,灵魂如恶魇般鞭打着我,使我麻木、颤栗、迷失。 现在,我眼前是泓灿烂如霞的面容,我脑子里是虹张望等候的眼眸,我内心却煎熬在宏如悬丝般的生命里。我仿佛分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给泓留下联系的方式。可是我知道,时光在我与泓的斯混中一点点地流逝。虹约我见面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整整12个小时。 两情相守,与我无缘。两情相悦,亦无缘于我。 且让那坠落满地的秋魂替我传讯给虹吧:空守一时,胜于空守一世。 2004-10-26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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