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朋友

戴个眼镜，启动半片笨拙的嘴唇
将本来完完整整的一段话
拆得七零八落。蒙过几只耳朵
也就有了温文儒雅的印象
剪个平头，掀开整瓶急性的烈酒
一滴不漏倒进挂在鼻孔下的漏斗
咄咄　逼人。于是张况说你南人
北相。阵风笑你　文人武肚 

摘颗星星，置于案头尽情燃烧
贴在窗棂上的黑布刺破一只瞳
多了个孔，一腔孤独无可遁形
怀疑天上添个白昼。而一轮白日
被冷藏在春秋大梦中。人称那叫
黑白颠倒。而你却解释：
　　笔下世界——物是人非！ 

为一口饭，放下毛笔换成英雄牌钢笔
再换成算盘。二十年相伴的感情
信手放开。梦幻从墨汗开始，淡成墨水
就是不能凝结成　一个面包！说是没有理由
在现代社会作一个古人，说是根本不能
在书屋里找出一块黄金。于是拿起算盘
算来算去，就是觉得几千年前的祖先
一笔遗留的诗帐难偿…… 

于是此君神经衰弱，听到三更鸡鸣
如闻乐曲，惺惺相惜。碰到迷梦蝴蝶破口
大骂。而事实上，与你何干？！
呵，朋友！有谁象我这般知你——
整日人事不醒，透夜为肚子、欠款惶惶
不能安睡。辛苦何来？ 

呵，朋友！其实我还是不了解你
就如在这夜下，你象牛，鼻孔猛然吸干
慢工细活斟满的一大杯潮汕功夫茶时
谁知道：那是解渴？还是解困？

2003/4/18凌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