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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一个愿望想写一下三毛,但唯恐自己的笔力不足或感情不深厚,不能真正表达出自己对这个台湾女作家的敬重和惋惜,所以迟迟未能解除心中的困扰。昨天又偶而翻到三毛的文字,这如秋风般缠绵的心绪又阵阵袭来,我终难抵挡心灵的纠缠,便提笔走文。 喜欢三毛的文字,也就喜欢上三毛这个人,虽然她并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是她的文字所表达出了她的率真纯朴真挚而美好的心灵。她对朋友真诚热情,没有人会拒绝和她握手;她对爱人宽容倾心,所以才有了和丈夫荷西的旷世之恋;她对孩子充满爱心,就在她离去前的几天里,还在电台作热线,鼓励咨询她的青少年朋友们要乐观充满阳光的生活;她童心至纯,认漫画家张乐平老人为爸爸,她用她的真诚爱心给张老一家带来了多少快乐、多少慰藉;然而,她自己却违背了许下的诺言,临终不给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们留下片言只语,仅仅一只丝袜,便绝尘而去,这在人们心中留下的不仅仅是个谜,更是痛彻心肺的伤痛。 荷西是三毛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物。三毛对那个大男孩可谓至爱情深,七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凝结了三毛一生的情爱。此时的三毛是那么幸福从容,那么恬静悠远,在这七年里也写出了她生命里最美好的文字,可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而当那个大男孩最后一次出海未归,三毛难以支撑这残忍的重创,她心中的太阳失落了。 荷西在的时候,“在她眼里,即是平凡寂寞的事物都是那样美好,悲哀也是快乐,即是置身于荒凉的沙漠也拥有整个世界;而当荷西不在的时候,即是身处最繁华最热闹最温暖的地方,她也会感到寂寞孤独寒冷”,三毛朋友的这番话,足可见三毛对荷西的刻骨铭心的爱恋,“哀莫过于心死”,荷西带走了她的整个世界,这也许就埋下了她自缢的祸根。 二十多年的流浪海外的生活,让三毛已经适应了生存。在荷西离开她的十二年里,三毛表象依然快乐着,四十岁的人了仍然像个天真的女孩子,始终维护着“温柔、多情、仁慈、乐观、豁达”的形象,而只有真正知己的朋友才知道三毛是寂寞的、孤独的、忧伤的,而为了满足热爱她的这个世界和人们,却在一步步挖掏着自己,无尽的付出,所以,也有人说,是读者的热情扼杀了三毛。 三毛是如此的孤寂,首先因为她是人而非草木,她也需要爱人的抚爱与呵护,也想有个“可以为他打扮的人”。三毛也曾寻觅,但都终未果,这不能说不加剧了她内心悲剧的情绪。医生断定,由于三毛长期情绪压抑焦虑过度,导致荷尔蒙分泌失调,子宫内膜肥厚,最后不得不动手术;以及后来,各方面的种种压力和难遣的困惑,只有三毛一个人来承受,所以三毛的最后结束方式,世人也应该有所预料吧。试想,假如把三毛换成我们自己,面对如此负重,你又有何比三毛更聪明之举可解脱呢? 亲爱的三毛离开我们已经十三年了,不管当时她死出何由,虽众说纷纭,而如今人们已经淡忘了,只有她的美丽的文字依然在八十年代以后的人们手中传阅,她独特的文字依然带给人们心灵上的愉悦,这对一个文人来说,不管他的生命燃烧多久,只要人们还在阅读她的文字,还能记住她的名子,这已经足够了。但以上并不是我今天要说的主题,也不是困扰我内心提笔走文的主要动机;当我屏前独坐,手击争键盘,遨游因特网的时候,我是真正的在为三毛惋惜。 当因特网作为现代最广袤、最直接、最全面、最快捷的方式,把整个世界展示于我们面前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够拒绝它的魅力呢?因特网之所以受到千千万万人们的喜爱不外乎于它给人们营造了一个充分展示人们心灵的平台,人们可以通过文字、语音、画面等多种方式进行亲切的交流,在这里,不论你是政府要员,或作家编辑;或是商业巨头,或草民布衣,你完全可以撕去白日里那厚重的面具,而轻松地走进网络生活,广结知心朋友,倾吐心声,宣泄寂寞,实现梦想,从而感受到网络带给我们的另一种充实和真实。而在三毛生活的那个年代还没有因特网,她只有通过她的写成书的文字向人们展示她的内心,且为了维护她乐观豁达温柔慈爱的形象,在她的文字里,即是偶有感慨也是忧抱琵琶半遮面,更何况那些对朋友也不能说的心事,更与何人说? 试想,如果那个时代有因特网,或者三毛能忧郁地活到现在这个网络时代,或许就不会发生那历史性的一幕了。再试想,在网络里三毛完全可以彻底撕去那历经沧桑的面具,她不再是被人看作高高在上的名人作家,她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小角色,通过交流可以尽情展现她的喜怒哀乐;她也可以跨越现实朋友狭隘的空间,而结交更多更知心的朋友,在一个个鲜活的形象背后,她也许真能找到一个可以为他打扮的人,那么,一生为情所困的三毛,便仍然可以燃起生命激情,劫后重生了。 文章写到此处,好像应该完结了,可写完了方才感觉写的全都是废话,三毛人都去了这多年了,我即便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还有什么用?三毛她能听得到吗?权当是为了忘却的纪念,为三毛嚎上两嗓子,也算表达对三毛的一腔热爱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