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朋友送了一条七八斤重的黑鱼，公公也送了四条七八两重的鲫鱼。由于一直忙于搬家，先生没得空杀鱼。而我听他说黑鱼是生有牙齿的，又见它身子那么大，直接不敢近前去动。这样子，一大四小五条鱼就养在了女儿四五岁时用来洗澡用的一个长约1.2米的大大塑料盆里，而且一养就是一个多月。上周我家最后一个成员——我，在旧家坚守了将近一个月也搬来了新家，而那五条鱼依然留在旧家，有我和先生隔几天抽空去换换水。

   本来，先生告诉我黑鱼的牙齿是挺锋利的，它会咬小鱼，我就担心这几条鲫鱼是否会遭到攻击甚至遇到生命危险，可真的没有想到这五条鱼能够一直活得这样好，他们在大盆里游来游去，很有次序，快乐而又安静，那样的相安无事，从不在水中打闹。看上去，似乎大黑鱼十分满足于四条小鱼围绕它的周围游水嬉戏。每次给它们换掉有些混浊的水换上清清的新水，都会被它们彼此的友好吸引，停在跟前望一会儿。

    五条鱼儿相处得真的很好，生长得都很旺。

    能坚持多久呢？有时我望着他们游动着的身子想。

    随着旧居钥匙的上交，我们很少去了，必须把鱼带过新居来。就见先生有天提了杀好的四条鲫鱼和旺活的那条黑鱼来到新家，把黑鱼又养在了大盆里。

    黑鱼呼吸到了新家的新鲜空气，新居周围空气颇好，阔大的房间有足够的氧气供它呼吸。可那日先生去上班后，我想进厨房为他们爷俩包水饺，却看到那条大黑鱼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死了？悄悄儿靠近厨房，我分明看到了黑鱼的大嘴张了一下。回身赶紧电先生，我想我不敢动这条鱼的。先生遥控：用大的结实的塑料袋从黑鱼的嘴那端慢慢将它套进袋子。“试试吧”硬着头皮应下来，小心地半弓着身子一边套黑鱼的头，一边做好随时撤退的姿势。很意外，有惊无险地成功把黑鱼捉回了大盆。赶紧为它换新鲜的水，一盆又一盆，黑鱼懒洋洋地再也没了在旧居跟鲫鱼们在一起每次换水的兴奋，凉水浇在它的身上，它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人怀疑它是否还活着。大着胆子用一根筷子戳了下黑鱼的脊梁，鳍微动，活着！

    是的，活着，它一直活着，却一直再没有跟鲫鱼们在一起的那种快乐和活力。无论何时我走到黑鱼跟前，它都一动不动，联想它跟鲫鱼相处的情景，我想起了一个词“哀莫大于心死。”

     仅仅一个月，黑鱼跟鲫鱼们——两种不同种类不同大小的鱼已经相依为命，相互依恋了是么？在这段时间，它们成了相濡以沫友好相待的伙伴了吧？

    望着黑鱼休眠般孤独的黑黑身子，我想：任何的相处日久都会产生深深的依恋，连被人们公认为动物中智力低下的鱼也不例外。可以想见作为世间智力最高的人类相伴的分离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