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挑不拣早上岗  初显身手众人夸

大兵涨着通红通红地说：“我是在汽车连当兵，可我不在战斗班，而在炊事班撑勺，这些厨艺都是在部队学的。刚才大叔的那些话我还真记在心里，退伍后想开个餐馆，自己干。”大兵不想瞒大家，他是个炊事兵的事只有姑娘一个人知道，大兵今天也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大家，现在借这个机会就一下说了出来。

姑娘她舅听了直叫好：“有志气！烹调可是门艺术，难得你有这种想法，咱爷俩干一杯！”说着就端起了酒杯。

姑娘她父母听后眉头绉了绉眉头，马上又满脸笑容的说：

“是呀，是呀，部队就是培养人才！”可心里却在说：得了吧，你小子这样还给我家做女婿，当上门女婿也不要。

就这样，大兵在尴尬中吃完了这餐饭，后事不用说，姑娘迫于家中父母的压力，婚事自然就没了下文。

大裁军中，大兵光荣退伍了，他不是以炊事兵种退伍，也不是汽车驾驶员的身份退伍，退伍证上填着“上士文书”，原来他探家归队后就到连部接任了文书兼枪械员。正因为他是“汽车连”退伍的兵，民政部门优先安排他到与汽车有关系的工厂工作。

早晨七点，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大兵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家，骑着“永久”自行车奔了汽车零部件厂。

昨天，大兵拿着民政部门的“退伍军人安排通知书”来到城郊的汽车零部件厂报到，厂长一看介绍，嗬！部队文书，还是个党员！就亲自和大兵交谈了一番，大兵对汽车常识比较了解，除了对部件加工业务不懂外，口才、知识都很合厂长的意，特别是那手漂亮的钢笔字更是让厂长赞叹了很一阵子。就这样大兵留在了厂长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大兵心里是美滋滋的，如今找个工作多难哪，一同退伍回家的战友，大兵是第一个上班的，而且还是坐办公室，心里能不高兴吗。大兵想邀几个战友痛饮一场以示庆贺，他在路边电话亭中抓起电话，刚按下几个熟悉的号码，又迅速把电话听筒放下了。

“大兵啊大兵，你臭美啥！战友们哪家的条件不如你强，你家连部电话也没有，不就安排到汽车零部件厂上班吗？显摆啥！虽是国有经济单位，但毕竟还是个办事处下面的小单位，不过是个职工二十几人、产值不过百万元的微型企业，家中有路子的战友们挑三拣四的，决不会到这样的企业来。”大兵在心里直嘀咕着，刚才那股高兴劲全没了，拖着无精打采的身体回到了家。

这晚大兵在床上直烙大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在想厂子虽然不大，但我毕竟有了份正式的工作，不管怎样也得珍惜这份工作才是。同时自己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论工作环境如何，等我在工作中做出个样子再请战友们聚聚······他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工作方案，就如同迈入军营的第一天那样，一切从头做起，从细小工作做起，不知不觉家里养的大公鸡就打鸣了，他强制自己合上眼，总算是休息了一会。

这山区的县城本来就不大，大兵从家到汽车零部件厂也就十分钟路程，可看门的老大爷不认识大兵，硬是不让他进大门，大兵一再解释，最后请门卫老大爷和他一起去打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老大爷这才相信这个穿旧军装的年轻人确实是这汽车零部件厂的职工。

大兵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忙碌起来，先是把烧水的火炉提到院子中点燃，再是从室内扫到室外，接着把办公室的门窗擦得窗明几净，不等这些做完，水也烧开了，又忙着灌开水，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大兵已经是满头大汗，换来的确是办公室面貌的大改观，使零乱的办公室有条不紊，室内外井井有条不说，就是办公室前地上的落叶也全没了踪影。

厂长夹着皮包走进办公室大吃一惊，散乱惯了的办公室如此整洁，他还真不点不太习惯，但看到他办公桌头那墙上挂着的 “合同”“报表”“计划”“文件”等分门别类的夹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从心底里说了声：这小子，还行！

连大兵在内四个人的办公室，从此成了大兵的小天地。厂长忙着应付各级的检查，参加那没完没了的会议，副厂长每日在生产第一线，很少回办公室坐一下，办公室主任忙于落实厂长从会上带回的精神和任务，诸如：综合治理、安全生产、卫生大检查、计划生育等。这办公室就只剩下大兵一个坐班。

他大有当“营长”的感觉，因为厂里这些厂长也就是个“连级”待遇，这些连长都得听他的“调谴”。

“厂长，办事处通知十点钟有个重要会议要你去参加。”

“副厂长，经委生产办电话通知，下午在三车间开安全生产现场会，让我们安排一下，有兄弟部门来人参加。”

“主任，计划生育委员会问育龄妇女摸底情况完成的怎么样，请你下午到计生委去一趟。”

“……”

咳！别小看大兵是个无头衔的职员，可这些有头衔的都得听他的，于是大兵给办公室主任建议购置三个文件夹，把上级通知的内容记录清楚，分别放到他们每个人的文件夹中，使他们回到办公室翻开文件夹一目了然，以免误了大事。这一建议马上就得到了主任的支持，而且厂一号“首长”还把大兵“飘扬”了一番。于是大兵就有了放开手脚想大干一场的想法。

这里的环境可比部队连部差远了，不说整齐划一，柜顶上的旧报纸就够扎眼，大兵决定就从这里入手做起。大兵到包装车间找来缝包针和索子线，又从电工那里借来手枪钻，两个大报夹便成了另时工作台。他把旧报纸从柜顶上搬下来，分类按月地整理成册，对齐后在左边折合处打上眼，用缝包针把它们钉的整整齐齐，然后再码回到柜顶。

那堆乱哄哄的报纸经大兵这么一收拾，柜顶也显得干净利落，尤其是《供求信息》和专业报纸，查找起来也方便了许多，找资料就更没的说。副厂长满脸堆笑地拍着大兵的肩膀说：

“好小子，真有你的，咱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起这法子！这下可省心多了，只要记起是哪个月的信息就一找一个准。不错，不错，真不错！”说得办公室的三位“首长”都哈哈大笑起来，直把大兵笑得不好意思，成了个关云长，不停地用右手抓着后脑勺跟着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