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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痕迹 ◇燕子花
想不到,刚刚才走出学校的大门,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昨天还仿佛扎着羊角辫、赤脚踩在田埂上,今天却出脱成俊秀、端庄,矜持、羞怯的林妹妹。那些快乐的人,他们花一般的笑容似乎还来不及收敛就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灰绸布,而那些忧伤的人们在垂头掩泣中不觉抬起头时,却已成了满头白发的老者。真应了那句:“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却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一年年,并不觉得十六岁与十七岁有何不同,也并未觉出去年和今年的迥异。然而就是在这年年岁岁花相似中,命运悄悄地改变着前进的里程。
妈仍旧像十几年前那样站在三尺讲台上,仍旧在每一年的同学期重复着相同的课业。我只所以说教师的工作像拉磨,是因为在妈妈那里,小蝌蚪已经一圈一圈地找了十多年的妈妈。我想妈妈的足迹今生也只能限于那三尺讲台上,可有一句诗写道:老师的脚步响在孩子们的腿上。
我学会了像妈妈一样,下班后匆匆忙忙地洗衣、做饭,学会了心平气和的听她老人家一遍遍地数说着爸爸的种种不是。我叹服妈的不厌其烦,也钦佩爸那未曾起茧的耳朵左听右出。爸依然会在高兴的时候像小时候抱大哥那样,抱起大哥的小孩。不觉中我早已淡漠了儿时的布娃娃和十七、八岁时心爱的吉他,而那让人心动的《简爱》、《茶花女》、《安娜·卡列尼娜》……也一一压在了书箱底下。打开书,翻开日记,许多人都一边演绎、一边告诉我:岁月让我们不由自主的长大。
那一天,妈拿出旧日的照片,轻轻擦拭蒙尘的记忆,我听见她在叹息:还没有摸到年青的触角就已经成了老迈的婆婆。而手中正握着青春的我们再也不必像父辈们那样在贫困动荡的年代浮沉着,也不必为着生活拖跨了身体、压弯了脊背。弹指挥间,当我们可以回过头来说着“想当年”的时候,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无憾的说出:我们的青春光彩飞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