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就在那被称为“石灰坡”的地方,他的车子一下子熄了火。他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准备检查一下究竟是哪坏了?这车可是才买没多久的新车呀!真是怪事了! 他的心里嘀咕着,冷不防被迎面刮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一个颤。四面漆黑的一片,转身从车前的小柜中翻出手电。他打开了车盖。引擎、活塞、火花塞、油泵什么都是好的呀!他愤愤的用力砸下车盖。“他娘的!见鬼了!”他骂道。这时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人?要不就真的是他妈的鬼在哭了!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一惊,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这地方是很邪的!他曾听单位的老杨说过。老人们说过,就是最恶的鬼也怕人尿的!他转到车子前,对着前面黑呼呼的山岭撒了一大泡尿。然后急急的钻进了车里。在这冷清得鬼都不来的地方今夜休想走了。只有等天亮时搭车到城里叫人来修了! 外面是漆黑黑的一片,眼睛好象没有太大的用场,可他的眼一直睁得很大,听着那山风吹过枞树的呜咽声和那好象是谁的凄凄哭泣声,他不敢入睡。可慢慢的,疲倦悄悄爬上了他的眼帘,他真的睡了....... 又是那样的梦境,梦中他和一位女人赤裸着身体。那女人的头发很长,她背向他在床上俯卧着。他的右手正捏着长长的绣花针,往身旁的青花瓷碟上沾着颜料。他轻轻的把她长长的头发捋开。露出了她光洁如玉的背。她的左肩偏下的地方有一颗象黄豆大小的朱砂痣。他感觉象一点梅蕾。红红的诱人呢!他慢慢的压在她的身上,轻轻的舔着那颗红痣。抬起身子,他用绣花针沿着那颗痣轻轻的绣了起来....... "嘤咛”她轻声的呼痛,可能是手太重了,挑深了一些。一点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他俯下身子吸吮着,慢慢的吞进肚子。随即他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她呻吟起来,他感觉到她圆圆的臀部在他身下扭着...... “砰砰砰!”他猛地从梦中醒来,揉着眼睛他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你是怎么开的车子?停在路中间,不想让别人过了?”一个满脸怒气的司机不要命的敲着他的车窗玻璃。 他往身后一看,才发现他的车子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部车子,有的在使劲的按着喇叭。有的则上来狠敲着他的车子。 他急忙坐起来,打开油门一踩,车子欢快的唱了起来,竟然发动走了。这时他才想起昨夜车子是坏在这儿了,可现在怎么没事了?望着车外飞快掠过的树影,他摇摇头,强迫自已不要多想,开车得专心一点,今天还有一个会议等着他呢! (二) 散会后他把昨夜的怪事说了出来。特别是车子起初怎么也不能发动,到了天亮时却没事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告诉你那个地方很邪的!”一旁的老杨接口说道。“听说在很早的时候那儿的寨子里死了一位女子,是被人强奸后,回到家中上吊死的。在埋葬她的时候他的父亲为她穿上了红衣服,拴了一根红腰带,然后在她的绣花鞋上又穿了一双草鞋。并对她说:上到油鱼库,下到石灰坡,有冤的你报冤,有恩的你还情!这是这里的老习俗,人们称为“亡魂穿上鞋套鞋,冤冤仇仇索命来!所以现在那个地方老出现这样的事情,车子总会莫名其妙的熄火呢!” 他听到这儿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那如倾如诉的哭泣声。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常做的那个梦来。每一次他都看不清她的脸,每一次的梦境都会突然的被打断。而昨晚那梦好象比他以前做过的所有梦境还有清晰,他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呻吟,他能闻到她长长头发上飘着的淡淡的柚子花的香味。 从他出生以来,他的右膀子上就有一个胎印,那是一个褐色的蝴蝶。蝶翅上的花纹很清晰,好象是谁精心绣上去的纹身。那个梦境,生上的蝶纹,还有昨夜的奇遇,让他的脑子晕晕的。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待阅的文件,他向老杨等人打了一声招呼回到了家里。 进门后还没有坐下来,摄影协会的好友郭峰打来了电话,约他明天去开天拍杜鹃花。听说那儿有一片杜鹃林,还有一个从来没有开发过的山洞呢。有很多可拍的东西,弄不好会有不少佳作呢! 开天!那儿好象离石灰坡不远呀!他又想起了老杨说的故事。而心中好象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萌动了,那儿好象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