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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风情 ——跑马溜溜的山上 在四川摩西开会,离情歌之乡康定只有数十公里的行程,不知是谁提议,缩短半天会期,到溜溜跑马山去感受“溜溜风情”。男女老少,竟皆大欢喜。 汽车溯大渡河而行,过泸定,再溯炉河而上。康定城区即在眼前—— 一条河水在修整的石筑堤拦的护卫下,穿城滚滚而下。那便是有名的折多河——从同样有名的高耸的折多山流下。 一行人直奔目的,溜溜跑马山。 导游说山上没有什么,把车远远地停在山的对面。山其实不高,水平高度只有几百米,到半山的跑马场,也不过一两百米。一车的人听说山上没什么看头,并上山缆车似乎也没启动,竟然都坐在车上,踟蹰起来。 只有动力研究所的老李、小吴,132厂的小李和我四人,义无反顾,跳下车来,径直朝山脚奔。带队的侯领导在我们身后大叫:“一个小时!”这一行只有我是女人,小李小吴开路,老李殿后。老李白发苍苍,步态却稳健沉着,像一位绅士,不时地提出帮我拿相机。 早就听人讲,跑马山没有什么景观,在山下眺望半山上的亭台,所有的一切似乎也一目了然,然而我们仍然执着。用老李的话是,不去会留遗憾,去了也会遗憾,但不留悬念。 想着,总该有一幅长长的漫坡,坡上该有茵茵的绿草,一丛丛的灌木,点点的山花,一两只散放的牛马,还应该有一两堆牛粪之类的什么。还有山头总该有歌里唱的那一朵绵绒绒的白生生云儿。 想像着那位不知名的诗人,是怎样被这山感动着,把那溜溜的张家大哥和溜溜的李家大姐与这溜溜的山一起,安排进那永远经典,唱遍四海的“溜溜的”情歌里去的。而那歌里的初始的本真的“溜溜的”况味又为我们这些与这山这水从未谋面的后来的人,牵挂着,追寻着…… 就这样揣度着往山上爬。一路上山花烂漫,松涛阵阵,不时还传来一两声清脆的牛铃的叮咚声。远远的一溪白水,哗哗啦啦地喧闹着,朝山下跑。再往下,康定城尽收眼底。这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半山腰,也是一个容人留有些许遐想的半山腰。 确是,上了跑马坪才知道,我们这一趟来得有多糟。 山上修了一座簇新的白塔,白塔下直径怕只有数十米的园形的跑马场上,正在大兴土木,类似露天剧场却不是露天剧场,斗兽场却不似斗兽场的东西——有一层层石筑的看台,平整的石头铺着的地面,有一面还设有主席台,已初具规模。场地堆满了石块和水泥。响着叮叮咚咚的凿石声。 哦,这“跑马溜溜的山”啊! ——我有些糊涂,真不明白我是怎么理解它的,也看不懂人们是怎样诠释它的。我也不明白,是该留有悬念,还是不留悬念的好。我只是感到逼仄,还有一丝丝悲伤。 老李有些默默地,没有了上山时的兴致。 唯一让我联想起那首歌的,是一位背着背兜朝我走来的康巴汉子。他披散着脏乱的长发,像是用刀斧削成的脸庞,英俊而阴沉——让我想起了那句歌词:“人才溜溜地好”。尽管我知道那位张姓的“溜溜的大哥”,一定不会是藏人。 我试着请他留一张影,他竟然答应了,只是不同意背着装了水泥的背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