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衣服              
                                     感月吟风

    “衣服”是什么？确切的回答是“外套”。那么“外套”又是何物？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先问一句：人为什么要拒绝裸体？为什么要用一种叫做“衣服”的东西包裹自己的身体？如果仅仅是为了保暖遮羞，这就无法解释人类在制造衣服过程中的巨大投入，也就无法解释原始人类那更具象征性和隐喻性的装束所包含的内容。
    首先，衣服是性别的标志。法国人Larobe说：衣服制造了男人和女人；或者说，衣服制造了性别。一般的情形是，男人穿西装，女人穿裙子；男性着装趋向沉稳，女性着装趋向炫目。例证比比皆是。仅就论坛而言，哥哥是清一色冷酷的深蓝，妹妹则是清一色妖艳的粉红。当然，也有倒错——须眉男儿戴乳罩招摇过市，百媚粉黛蓄胡须到处扮酷。这样一来，我们就不难理解，我们身边“像男人一样的女人”和“像女人一样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多。
    其次，衣服是某种地位的标志。在动物世界中，总是雄性比雌性艳丽，鸟类更是如此。人类却刚刚相反，尽管在18世纪以前，男人的服装就比女人漂亮——华丽奢靡。但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男人放弃了时髦和优雅，选择了一种体现阳刚的制服。弗洛伊德的学生琼·里维雷说，男人的这种放弃，是为了换取某种公共的权力，一种主导地位，一种经济力量。可以说，男人为了成为主体而放弃了美丽，其实质是为了控制美丽。这样的放弃通过历史证明，效果不错。
    但女人也开始了放弃，穿起了制服。因为她们也希望争取公共权力，不再甘心位居“美丽、弱智的客体”了。于是美丽的任务留给了酒吧、歌厅女郎。即使是华丽的奥斯卡颁奖，女演员的服装也多半是黑色、灰色和谨慎的桔黄。更如撒切尔、阿罗约，除了身体的线条，那着装与男人别无二样。
    再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衣服是一种具有深沉意义的存在。表面上看，它是人为自己身体制作的包装，实际上，它所掩蔽却是比肉体更本质、更赤裸的东西。得益于衣服这样的包装，丑陋变得美丽起来，隐晦变得明亮。于是衣服就成了包藏龌龊的伪装，被人穿得像模像样。我于是想起安徒生，想起皇帝的新装。虽然我们穿得如此得体，虽然我们仪表堂皇，其实在那虚华的外衣里面，有多少东西见得阳光？
    朋友，敢不敢脱下你的衣服，亮亮相？
    敢也罢，不敢也罢，其实你穿着的，百分之百是一件皇帝的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