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几篇诗?
(一) 一直以来,只将那个梦深深的埋在心里,只是在诗风词韵吹动心海的浪花时,才叹息着翻出来很快的瞧上一眼.然后,又叹息着用红沙凡尘将它掩埋. 好象岁数越大,就越明白自已所要寻求的是什么?到了三十一岁,这种渴求让我寝食难安.好象不博它一回.我此生难安!也就在今晨,我再一次自已选择了命运.我想我是只注重寻求过程中的快乐,至于后果是什么那也不重要了. 人总是这样,当完结了一个阶段的人生后,总会从头到尾细细的回味一遍.而今天,在我选择放弃十多年的法官生活后,那曾经肩扛天平的日子,从头到尾,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狂啸而来....... 我还记得十九岁的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铜仁的!那时,在此以前我对铜仁没有一点印象,就凭着对他炽热的爱,踏上了东去的列车.总以为不会太远,每当车子快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时,我都会暗暗的说:“就是这儿了!就是这儿了!”可是,车子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离贵阳越来越远,我的心就越来越凉。望着窗外飞掠而过树影,我的泪水慢慢的流了下来,我知道,以后要回家去看妈妈一次会很难很难了! 就在我悲楚地在离乡的躇踌中担着行李下车时,刚踏上铜仁这块土地,我却惊诧于她的美丽。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只见一条大河从市中心流过。绿绿的河水,岸边是拂水的柳树还有不知名的小花。几只翘着船头的木船随意的泊在河边。一群鸬鹚在辛苦地捕着小鱼.我新奇在看着那撑船的人用竹稿把它们赶上船头,然后抓住它的脖子从嘴里强掏出一条条的小鱼。这种美景我从来没有见过。而在这以前,我在欣赏中国画和阅读唐诗宋诗中在头脑中凝想的境界一下与眼前的一切自然而然的溶和在了一起。那时,站在坝上桥上,我好象溶进了这美丽的画卷中,在河风吹拂着我长长的头发和白色的裙角时。我的心好象第一次敞开得这么毫无保留。心中那份古老的情怀被吹得飘动起来。我好象成了此幅画卷中的画中人,自已好象也随之变得异常的美丽!我带着一种似喜似悲的心情,尽情的拥抱这片山水. 我是为了他来到铜仁的,我们是同学,这是我的初恋。同年毕业分配在法院的除了我以外,其他都是男同学。而他们全留在城里面了,就我一个人分到农村。可我明白我是外地人,能分到铜仁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真的没有理由和其他人作对比。 就这样来到坝黄,开始了我的工作。我还记得我走进坝黄镇的大院时,院里院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我能感觉到那一道道注视着我的好奇的目光. 院子中间有一棚丝瓜长得油绿绿的吊满了长长的果实,除了它给我一点向上的生机外,周围的一切给我的感觉都是灰茫茫的。灰黑的瓦房好象有不短的年限了。而窗子上是才刷上去的朱红色的油漆。那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怪怪的感沉。不由想起了苏轼的诗:“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而人群传来的不大听得懂的黔东方言,更加让我感到了扑面而来的陌生和孤独.那时,我茫然的看着迎面走上来的两个人,分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只是任他们将我的行李搬进了一间很小的房子里. (二)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在电灯打开后,几只老鼠打闹着从我脚背上跑出门去.我条件反射的边跳边尖叫起来.而身边不知何时跟着进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听见我那可以划破薄锦的尖叫后,一下子都咧着大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对着这群人我真的有点失措了.这时,就是刚才帮我拿行李的一个瘦小的老头向那些人挥着手说道:"去去去!这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回过头对我说:"这间房子原来是镇长的女儿住的呢!在这儿还是不错的房间." 我点点头没有说些什么!这时,我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矮的那个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高的那个有三十七八岁左右.这两人除了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外,(都是洗得发白的深蓝的制服)其它什么地方都是鲜明的对比.就连头发也是这样,矮瘦的头发多且密,只是已花白了,并乱糟糟的向上竖着,乍看之下还以为他戴了一顶旧旧的灰毡帽.而高个子则圆圆的头顶上露着一个圆圆的平地,四周的头发如几棵稀疏的乱草随意的搭拉着. "这是张庭长.我姓路,你就叫我路哥吧!"高个子放下手中的行李指着矮个子介绍到. 矮个子对着我笑笑.正准备说点可能是欢迎词之类的东西.忽然冲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舞着拐杖用很尖的声音大声叫道:"张老坏!快点呀!到你了!" "你叫死呀!催命的是不是?"我的庭长高声应着. 我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开始整理自已的行李.可能是看着是女儿家的东西帮不上忙吧,他们说了几句排场话,见我话少,所有人也一个个无趣的走了. 等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坐在床上打量这间很小的房间时.灯突然熄了!四周已是一片熄黑.我才惊觉已是晚上了.然后我听见隔壁一个女人的声音骂道:"什么破地方!又停电了!"我疲倦的倒在床上,在黑暗中用力的睁大眼睛.忍住那随着孤独和无助而来的泪水. 就这样,我踏进了社会,开始了以后长达十多年的法官生活..... (三) 事隔八年后,我又独自一人来到坝黄。我慢慢的走在这几分熟悉而又几分陌生的街上。周围的人仍象以前一样用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那些熟悉的面容大多苍老,我抬头向他们轻轻的笑着,回想着当年那初到此地的我在他们特殊的欢迎方式下是多么的羞涩! 我曾认真的想做好那个肩扛天平的人,可我发现,在现实的河流中要么就做那满河滩被水冲得很圆的石头,要么就被冲刷得没有踪影。而我为之背井离乡的那份爱情也不过是短暂的镜花水月。我曾经以为他会和我携手同老,在无数个冷月钩帘的夜里,我才发现,早已是孑然一人。在<<朝花夕拾>>的自语中我找到属于我的梦境。而这梦境,在我回到这儿掀开记忆的窗户时,它马上被往事的痛苦催化得越发的清晰了。 那时的我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会带着祭祀往事的心情来回味找寻这段人生痕迹。 山水依旧,心事异然!在我艰难的在陡峭的桐子坡上攀越时,我只是苦于双脚上打起的水泡和血印,我根本无暇为满山的桐子花那娇怯怯的俏模样喝彩。在清新的山风吹着白云从我身旁舞过时,我也忘了曾经有那“云起山有衣“的佳句。那时的我一边看着秦来坡顶上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喘着粗气,一边急急的追赶着前面那人瘦小可步子不小的带路人。而现在,我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这么美!那时怎么没有感觉到?怎么不去写一写?
白色的蝴蝶,黑色的蝴蝶时不时的从我眼前飞过,它们翅膀沾着的花香在轻轻拂过我的思索时,我的眼睛却又驻目于花蕊中那只似醉非醉的瓢虫。我数着它红色的背上,到底有多少个黑色的圆纹。 身后的农家小院里几只母鸡在悠闲的踱着步子。随着灶房里的炊烟慢慢升起,大路那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喧哗。那是大群的羊要归圈了。我发现羊群中大肚的母羊特别的多,<<吕氏春秋>>上说,春天是万物始发之季,大地孕育的种子也开始萌芽了。而我曾经在很早以前种下的梦想,就算它是那千年的古莲,在经过苍海桑田的变迁后,也在今春露出地面开始承受阳光雨露。 河中的沙洲上那几棵根节交错的老树此时亭亭的挺立着。我还记得在九五年那场差点淹了铜仁的大水中他们已被冲倒在河中。现在却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们重新挺了起来,好象还比往日精神了许多! ※※※※※※ 一代天骄欢迎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