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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重楼》续作之I《羽化凡尘》
[楼主] 作者:摇叶  发表时间:2004/08/27 12:20
点击:718次

《烟雨重楼》续作之II《思念永恒》还在继续努力中 敬请期待!要多就才能顺利出产,我不知道!再说了!

《烟雨重楼》续作之I《羽化凡尘》
(哦呵呵呵……想必各位大人已经看过《羽化凡尘》的前一部,就是他们的前世《烟雨重楼》了吧?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怨恨叶子在最后还给了你们希望又让你们绝望?其实不是啦,大家听我解释好不好?首先是因为故事内容,总是觉得如果让是害斯少孤家破人亡的慕枫羽和他呆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好像……怪怪的,怎么也说不过去,就算慕枫羽有双重性格,杀死他父母的是冥月,也还觉得别扭。再来就是慕枫羽断腿了,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奇怪吧?如果说当时我让他眼睛瞎掉活着耳朵聋掉,那就算了,勉强勉强,起码外观还是漂亮的,可是现在……这就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后就是,其实我想描写另一个故事--就是这片《羽化凡尘》,又恰巧这两篇东东只要稍稍一动就可以连在一起,所以……所以……想来想去,在权衡之下还是让慕枫羽离开斯少孤。其实上一篇留给了大家一个很大的悬念,就是斯少孤到底有没有杀死慕枫羽,答案将在《羽化凡尘》的第一章揭晓。虽然已成既定的事实,不过还是想问一下各位,到底想不想让慕枫羽巳在斯少孤得手上?呵呵,叶子知道自己啰嗦的太多了,好了,大家看文吧。不过没有看过《烟雨重楼》的大人们还是先看看那篇文比较好,省得看得莫名。)

“这一世,我们会是两个不同的人了吧?”一缕缥缈的烟雾渐渐化成人的样子。
“嗯。”
“你还会去找他吗?”
“会的。我和他约定好了不是吗?”另一个含笑的看着对方。
“那么我呢?”
“……”
“我们本来不就是一个人吗?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去找他呢?”
“冥月……”
“骗你的,傻枫羽。我的存在只为了你而已。”
“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的善良就不可能有我的存在。”
“不对,你本来就是我,我本来就是你,只是那个身体流的血液划分了你我。”想安慰他,不料却穿过了对方。忘了,他们两个已经是灵魂了。
“也对……”
“这一世,该轮到我守护你了。你要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那么你呢?”
“我的幸福?其实在前世不就已经拥有了么?”

“夫人,请用力。再用点力,孩子就出来了。”
“痛!”
“再用点力!马上就要出来了!!”
“啊--”
“哇!!”
响亮的哭喊声震响了整个病房,婴儿稚嫩的声音传彻整个夜空。
等等……不是一声,而是两声,是两个孩子的哭声。
“恭喜夏先生,是一对双胞胎,而且都是男孩儿。”
枫羽……
嗯?
你看,我们出世了呢!
嗯。
走吧。
好。
渐渐的,两抹常人看不见的烟缕埋没在了两个婴孩的体内。
他们前世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了……转世。

第一章
“哥,今天你去不去学校?”
“嗯……我今天没有课。怎么了?该不会又是想让我代替你去上课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夏羽彦无奈的摇摇头,他太了解这个同胞弟弟了。
“我知道你又要去黑帮混,你就不怕爸妈知道剥你的皮?”
“没关系,反正他们一年回不来两三次。而且就算被他们知道了也不打紧,你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夏月彦笃定的口气,让羽彦叹了口气。
对这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相差不到一分钟,又和自己生的完全一模一样的弟弟他真得很无奈。可是,问题就在于自己心甘情愿的宠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在别人眼里这甚至可以说是中邪了,但自己却觉得,这是他欠月彦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如果真的要说明白,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前世今生了吧,反正他也说不上来。
“你就那么吃定我?”
“不吃定你我吃定谁去?好啦!我要走了,记得帮我去上课哦!否则那老头子又要没完没了了。”
“好啦!我记得了,你今天是下午两点的课不是吗?”他代月彦上课多道已经可以把他的课程表默背出来了,“可是……如果我替你去上课的话那今天的晚饭谁来做?”
他不相信月彦会回来做饭,他这个弟弟一向是“君子远离庖厨”的忠实守护者,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那么多年来,家里的早餐午餐晚餐以至于夜宵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出去吃,我请客。”
话音刚落,伴随着的是门碰到门框的声音。
果然如此。不过他走得还真的是很匆忙呢!看来今天那里的会议一定很重要,否则也不会宁缺那个老头子的课也要去了。其实,他还是自豪的,这个弟弟,居然在世界著名的黑道组织“残月阁”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清楚“残月阁”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当初知道月彦要加入其中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阻止,他的本事自己最清楚。反正只要他平安,就随他去吧。
收起餐桌上残乱的碗碟,夏羽彦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怎么的,这两天头疼得厉害,以为是恶化了。去医院看过,没查出什么,想来应该不是那个毛病。只是这头越发得疼,有时候,甚至不能忍受,头疼药吃了也没什么作用。总有隐隐的感觉,像是呼之欲出,但是不晓得是好是坏。
“呜……”
靠在桌子旁,静静的忍受,等待着疼痛的过去。已经习惯了,过上十来分钟就会好的。
可是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每次疼痛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幻觉。
就像是现在……
迷蒙的中总能看一座漂亮的院子,还有就是许许多多缥缈的樱花,四处飞扬。在那颗最大的樱花树下,有两个人,一个……是长得非常漂亮的人儿,像是壁画上的天使,有着一头罕见的银色长发。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宁静的气质,不,他有这种宁静是因为那个人现在正伴在他的身边。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在看着远方的某处,深远深远的,感觉像是在期待什么,也是在诉说着什么。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知道,他是在期待着死亡,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哀伤与无奈。这个人……自己好熟悉。然后,不知那两个人说了什么,另一个人,轻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渐渐用力,能感觉得到那种慢慢失去呼吸的窒息感,却不讨厌,仿佛从很久就期待着这种解脱。后来,无力了,没有一点的挣扎,却努力的为自己挂上最美的微笑。最终,漂亮的眼睛失去了焦点,耳朵失去了声音,生命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氧气……可是感觉没有失去,那种轻轻的拥抱,是那么的温暖,仿佛……回家了……
自己……好像……要记起什么……
“痛。”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乍得停止了,那画面也被切断了。
感觉失望,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那个男人长的是什么样子。好像……好像这个男人对他来讲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摇摇头,赶走突如其来的莫名想法。
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没有失忆过,从出生到现在,生命中也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可是,就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揪心,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却又刻意被埋葬了。
他虽然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失忆过,但是,他也确定,自己绝对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绝对不能忘的事情。但他越是追寻,那抹脑海里残留的影子离他也就是越远……

夏羽彦和夏月彦还是十八岁的学生,虽然说他们现处于大学校园里,可是他们早已经从“艾弗里”那所世界上最神秘的、比剑桥牛津还要高级的学校毕业了,而且是同时拥有多个博士学位的天才,不过这些几乎没有人知道而已,包括父母。至于他们为什么有了那么高的学历还读书,其实也没有太大的理由,只是觉得如果作为学生那会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爱做的事情,而且不用听父母唠叨。说实话,他们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太多的感情,所有事情都是他们兄弟自己解决的,从来不依赖于父母的权势。
夏羽彦选修的是医学类专业兼计算机科目,而月彦选择的是商业外加建筑类。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经常代月彦来上课,所以他对商业和建筑这当行业的了解在普通人眼里已经堪称了得了。
抱着沉沉的书,夏羽彦倒显得格外的轻松,因为校园旁边栽着重重的樱花树,又逢樱花盛开的季节。
“嗨,月彦!”
可能是看得太出神了,连该有的警觉都消退了,所以夏月彦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
转身一看,原来是左云,月彦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啊!原来是羽彦啊!对不起,认错了。从背后看你和月彦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微微笑笑。
虽然他和月彦长的是完全一样,可是任何人都能轻易的分辨出他们谁是谁。要问为什么,照常人的说法就是月彦给人感觉太魔魅,而自己又太清灵。是这样么?每次别人这么说的时候,他都觉得很莫名,为什么自己从来都看不出来?镜子里的那张脸分明也就是月彦嘛!
不过既然任何人都辨得出来自己和月彦,为什么自己又敢常给月彦代课呢?可能就是他和月彦都太有口才了,常把老师说的一愣一愣,所以老师校长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有人会给学校里两个最顶尖的学生吃处分吧?再者,也是因为他们背后还有一对有钱有势的父母的关系,尽管他们从来不仰仗父母的地位权势。
“月彦那家伙又跑出去玩了?”
点点头。
其实左云说得也没差,黑帮里头的事对月彦来说和玩游戏的确没多大差别。
“你这个当哥的还真可怜,要常常替弟弟来上课。还好我是独生子,终于发觉独生子也有独生子的好处了。……疑?人咧?”
仔细搜寻四周,定睛一看,夏羽彦早就甩他十米开外了。
嗨~这对兄弟也真是的,唯一相像的地方可能就是都那么不爱说话,又都有说不出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老天爷还真是造孽哦。
说到夏羽彦和夏月彦,那就是几天几夜说不完的事迹。刚进学校的时候,他们俩就各吸引了半票女生的爱慕。话说,既然是这样,学校里的男生应该很排斥他们,但是,世界上就有见鬼这档子事,男同胞们也没有不被他们吸引的。所以学校里有了两个庞大的应援团,不过他们是兄弟,之间的感情也相当不错,所以两个应援团之间也是非常的友好。真是苦了在他们还未来之前的那些校草们,风头瞬间就没了,不过那些人倒是不介意,还很热衷于支持各自的拥护者。他们这对兄弟可能结合了世界上所有美好事物的精华,拥有上帝最深的宠爱,人长得没话说也就算了,家里还是超级有钱的一族的,本以为他们是绣花枕头,只会耍钱的贵族子弟,想不到脑袋瓜也是一等一的聪明,运动方面也是无人可及,有时候真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人。夏羽彦吧,个性温和到没话说了,宛如柔和的微风,夹杂着花香,阴面拂来,让人有说不出的宁静与舒坦,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可贵的是他从来不发脾气,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幅息事宁人的态度,就算有人想找他的茬估计也很难向这么样的一个人下手吧?但他也很少说话,不过只要能看见他的微笑大家就很满足了,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而夏月彦正好和他哥哥相反,也不是说他个性暴躁,喜好杀人什么的。但是……怎么说呢?反正如果他哥哥是风的话,他就是一汪湖水,深不见底又冰凉刺骨的那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样的。其实如果说羽彦表面和善那么月彦就是冷酷,但是骨子里正好相反,真正不容易亲近的反而是羽彦,因为他对任何人都是那么副态度。不过虽然和月彦在一起难免心惊肉跳,但是大多数人就算是被说成自虐也要粘在他的身旁,可能是因为他有种魔性美,通常相比太圣灵的东西,人们更热衷于神秘魔魅的,不是吗?不过也正不晓得为何么,性格那么迥异的兄弟俩,对彼此的感情居然会那么好。
搔搔脑袋,算了,这种问题不是他这种不是和他们同一个世界的人想得通的。眼看夏羽彦越走越远,左云没敢再多想什么快步跟上去了,深怕跟丢了这个他平时一只想亲近的人。

“这次的事件很棘手。”韩玉杰边说边分发给在座的“残月阁”核心人物每人一份报告。
“是‘魔龙’吗?”夏月彦一面用笔敲着桌面,一面笑道。
“严肃点,月。”韩玉杰微微的责备这个一脸不正经的人便接着说,“近几年来,虽然‘魔龙’里面的人不断侵犯我们的地盘,但都闹得不太大,想不到这次居然毁了我们在意大利的本部。所以我找个位来商量。”
“从接下来的情况看,他们可能会专制意大利市场,届时……”凌子拓也非常得伤脑筋。
他是“月财阀”的总裁,如果意大利市场失去的话,那么“月财阀”的每年的利润会少掉很多,而且要重新打进市场不容易。
“不能从政坛方面下手吗?子拓,你对意大利上层不是有些钳制吗?”
斯少淮认真地考虑说道。
“没用的,如果说到上层,‘月财阀’的势力终究比不上在那里土生土长的‘魔龙’,若搞不好,反而对我们不利。”
“如果……我们从他们的内部下手呢?”
经过认真考虑以后,夏月彦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怎么说?”斯少淮稍感兴趣。
“我觉得与其从外部施加压力,不如让他从内部动乱。”
“这个主意不错。”韩玉杰接话道,“但是如何让他们从内部动乱呢?我记得我们暗插的人应该……”
“玉杰,你不要急嘛,听我说完。其实要让他们动乱,不一定要从里面的人开始吧?”夏月彦眨眨眼。
“月,你说话不要老是只说一半好不好?”凌子拓不耐烦了,既然有主意干嘛要拖拖拉拉的吊人胃口。
“哎哎~不要那么沉不住气嘛,子拓,真怀疑你平时是怎么领导‘月财阀’的。”瞟了一眼凌子拓,看见他大有要上来砍人的情势,连忙改口,但这不表示自己怕了他哦。
“好啦好啦!我不这就说了。其实只要利用电脑不就行了?”
“电脑?”凌子拓还是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月的意思了,月是想利用电脑破坏‘魔龙’的财务库。”
“原来如此!”凌子拓点头,他承认这个主意很不错,不过……“但是,我们现在要上哪里去弄那么个电脑高手来?”
不是说“月财阀”没有人才,而是要破坏一个大黑帮的财务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那就糟了。所以要请世界上顶尖的高手,但是这些人一般不太会接黑道上的事情,因为怕惹祸上身。而且那些人通常都是乱开价码……
“月,你准备请谁来?”斯少淮问。
他清楚月的个性,从来不说不能做到的事情,做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就是夏羽彦为何当年能以十六岁的年龄便登上“残月阁”首席军师的道理。更何况,他还有着无人能及得一身本事。
“我当然有人选。”
“说到世界上电脑一流的高手,要符合条件的……我想一时间还请不来。你准备找谁?”凌子拓如是的问。
“如果说到世界上电脑一流的高手,你们首先想到了谁?”到了这个时候,月彦还不忘卖卖官子。如果现在就说出来岂不是太无趣了?
“如风!”韩玉杰和凌子拓不约而同的开口。如风是世界上第一的电脑黑客。
“没错!我要请的就是他!”夏月彦笑眯眯的说。
“你开什么玩笑?”凌子拓大吼。这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个代号叫如风的电脑黑客,那真是传奇中的传奇,进入国家情报网简直就比吃饭还简单,而且从来没有失手过。搞垮一家跨国公司只不过是他弹指间的功夫,一记Enter键,任何集团就如他所愿的灰飞烟灭。但是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更奇怪的是,东窗事发以后,警察局往往会接受到这家公司不可告人的罪证。听说要委托如风只要登陆他的网页,写下委托任务,大小通可。很多电脑高手想破解这个网页的IP却都徒劳无功。但不是每个委托他都接,不过只要接下的委托就没有失败的可能性。而事后,委托人会接到一分帐单,更奇怪的是,这份账单仿佛是根据委托人平时的品行来定价的,作恶多端者,开的则是天价,品行端正乃至他认为的善良者,价钱就是一个面包的值。但如果某些恶人想不付款,那就真的很对不起了,你准备好倾家荡产。所以一些平时坏事做尽的人不敢委托如风,因为他开的价就足够让你全身上下只身一条裤子了。这就是如风,电脑界的传奇,人称虚幻之神,因为只要利用电脑,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虽然的确能上他的网页委托,但是,谁都知道如风平时有一条规矩,如果说别的高手是不太接黑道上的业务的话,那么如风就是从来不接黑道之间的委托的,无一破例。
“我没开玩笑啊!你们都知道如风是不接黑道的委托的对不对?那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韩玉杰问。他隐隐觉得,月彦和那个如风有某种程度上的关系,因为平时的月彦绝对不会说不可能的事情的,他会既然那么笃定,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如风的正面目,而且很可能是至交。
“当然是为了我咯!”
“你当我们白痴啊?这种玩笑你也开得出来!”凌子拓白了眼夏月彦。
“我没开玩笑,因为如风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轻易间,月彦就投下一颗堪比原子弹的消息。
“什么?!”
“啥?!”
韩玉杰和凌子拓不禁出声。
“而且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一个不小心,夏月彦又投下了一枚氢弹。
“什么?!!”
“啥?!!”
这下,连斯少淮也暗暗吃惊,认识月彦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也是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要去查月彦的背景,所以都不了解夏月彦。
“月,你……有个哥哥?而且……他是……如风?”凌子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求证他刚才听到的,证明自己没有幻听。
“没错!而且他和我同胞!”
晕死!这下连氢弹都没得比了。
“同胞?你是说……如风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凌路觉得自己要死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这种天方夜谭。
“嗯……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吧!”夏月彦笑笑,魔魅的气息立刻环绕他的全身。
世界上居然够两个夏月彦……上帝!你让我去死吧!一个他就够难缠了,况且两个?!
等等!月彦刚才说……
“你刚才说……如风之所以不接黑道上的委托是因为你?”
“嗯哼!”点点头,同意凌子拓刚才说的。
“为什么?”凌子拓不明白。
“你是笨蛋吗?你不想想,他的同胞弟弟,也就是我,既然我是黑道中人,他当然不可能接黑道上的案子。”
“看来你的哥哥很疼你。”根据情况,韩玉杰判断。为了弟弟,不接黑道上的案子,这一切都证明了如风是非常疼爱月彦的。
“应该是吧!至少他从来没有回绝过我的要求。”
“那就是说……”凌子拓和韩玉杰对看一眼,“那就是说,我们真的能请到如风,而且可能还能看见他的真面目。”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看我不就知道了?我和他可是长的一模一样!”
凌子拓瞪了眼月彦,见他还不如见鬼来的舒坦。
“而且我哥哥也不一定会来,上网的话,哪里都可以不是吗?”剥了颗葡萄,准确无误的丢进嘴里。
希望破灭!
凌子拓和韩玉杰现在心里头都是一个想法--夏月彦果然是上帝派来打击人类心灵的家伙。
郁闷!

推开门,意外地看见客厅的灯已经亮起,唇边泛起微微的笑意。原以为月彦会很晚回来,没想到竟然比自己早,看来今天的会议进行得还算顺利,一开始还真有些点担心呢。
“哥,你回来啦?”
“嗯。”
“老实说,今天我们的会议内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月彦相信,他一定知道“残月阁”今天的会议内容。说实话,世界上有羽彦不知道的事情还真的不多。
面对月彦的“咄咄逼问”,夏羽彦并不打算回避。
的确,他通过网络早就知道这些,所以他们今天开的紧急会议内容他至少能猜到七八成。不过因为是月彦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从来不插手,但不插手不代表他不关心。
“我是知道啊,没错。”把手上一大堆书丢给夏月彦,耸耸肩。
“那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要你……”
还没等月彦的话出口,夏羽彦就打断了。
“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么?我插手总不太好吧?”明白夏月彦想要干什么,所以他赶紧撇清关系。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会想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让他利用电脑破坏“魔龙”的财务库。不是他不帮月彦,而是,他实在不想插手“残月阁”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也说不上来,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感觉上就好像他前世呆在那里过一般的深刻。
“但是这次真的要羽彦你帮忙。”难得摆出一幅求人的神情,他就不信羽彦真能很得下心拒绝他。
“可是你的事情不要我插手,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
“不管啦!你到底帮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去自杀哦!”求人无非就是撒娇耍赖外加上吊嘛!
“要自杀的人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你真的很狠心耶!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不理你咯!而且你干吗那么坚持?”
夏羽彦顿了一下,心中霎时泛起的的汹涌让他甚感迷惘。这是怎么回事?从来不曾拒绝过月彦请求的自己,这次为什么会那么执意回绝?
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熟悉到不能熟悉的画面,樱园、银发的人、还有他……
感觉……仿佛虚幻中的一切都和那个“残月楼”有关。
记得从初次听见月彦要进“残月阁”的刹那,自己的心就有说不清的萌动……
霎时间想知道……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探究这一切背后隐藏的秘密……
最想的就是……那个樱花树下的男人……
然而这一切都只要从“残月阁”开始。
沉思了一会儿,夏羽彦决定不再逃避,遵从着自己的欲望。
“好吧……我答应你。”
“太好了。”夏月彦高兴的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些唇舌的呢!看来羽彦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
“不过……我有个要求。”
“……就知道世界上没那么好的事!什么要求?说吧!你是要我扫厕所呢还是让我煮饭?”
夏羽彦瞪了眼月彦,“白痴!谁会无聊到那这种事情作为交换要求?你脑子被灌水了啊?”
不可置信,平时聪明绝顶的夏月彦居然一夜之间变白痴了。
“羽彦,拜托!你想来想去也不就这几件事情?还能有什么交换条件?”
想到曾几何时,他为了区区一根棒棒糖居然被羽彦骗去扫厕所,他就气氛!不是气氛自己的愚蠢,而是气氛羽彦的“恶毒”!
“交换条件?很多啊!譬如……”
“譬如什么?”
他就不相信羽彦有比让自己扫厕所更感兴趣的事情了。
“让我进‘残月阁’内部。”干脆利落说出自己想要得,这是外人不为得知的一面,他也不是绝对的没有脾性哦。
“啥?”
夏羽彦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心,你没有听错。”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羽彦替自己澄清,“我只是想参观一下你平时乐不彼此的地方而已,不可以吗?”
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自己的心事,就连月彦都不愿意,特别是这件事情。
“我没有说不可以,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
“我就是突发奇想,不行吗?”摆出了一副“如果你说不行,那就拉倒”的表情。
和月彦相处了十八年了,怎么堵住月彦的话,他当然知道。
“好啦!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来?”
“明天不行,我有课,那就后天吧。”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否则肯定会引起月彦的怀疑,月彦可是精明得很,一点点的异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吧。”摊摊手。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来羽彦真的只是想参观“残月阁”,本来还以为……
哎哎!可惜月彦的精明程度比起羽彦来还不够火候。

第二章
坐在月彦的哈雷车后面,一路狂飙到“望月山”,下车的时候,夏羽彦已经汗瑟瑟了,只差没两脚发抖。一直只开跑车的他,从来不知道飙摩托车会有这种晕眩的感觉,就算带着头盔,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风袭面而来,感受到的是甚至比最快速的跑车还多了份狂野的萌动。若不是他已经习惯了平时自己开的车速,说不定这会儿早就昏过去了。
“感觉怎么样,羽彦?”看见夏羽彦得脸色不太好,月彦有点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开得太过分了。
“还好。”甩甩手,不要他担心。
“等一下就好了。”习惯了狂奔的感觉的身体一下子停止了速度感,而站在了平地上,怎么说都会有点不适应,不过一下下就好了,稳定一下就没事了。
“还好?呵!你还是头一个这么说的。”他盔帽摘下,挂在了车把上。
“你平时骑车都是属于这种不要命的骑法吗?”夏羽彦也拿掉了头盔,不过他微皱眉,不如月彦得神情来的自在。虽然他不讨厌这种感觉,但是,这样开车实在太危险了。穿梭在各个车道之中,在卡车之间呼啸而过,他以为自己在干什么?在拍007啊?这样的骑法,九条命都不够他赔的。
“也不是啦!偶尔的。对了,你不是要参观‘残月阁’吗?我们到了。”
夏月彦赶紧转移话题,要知道月彦唠叨起来,那真是女人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不过想想还挺冤的,羽彦怎么就不想想他自个儿是怎么开的车子?记得有一次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差点晕过去了,那简直是在开方程式赛车,车速都飙到两百三了居然说这速度不算快!真怀疑羽彦的速度神经是不是特别的迟钝!不过从那次以后他就在没坐过羽彦的车子,他很惜命的,还不想糊里糊涂就死在最亲爱的哥哥的手里,不对,应该说是给哥哥陪葬。
“噢。”
转身,面对的是一个类似门的入口。
“这座山……是私人的吗?”
好熟悉,他知道这里。
“嗯。这里是七十年前‘残月阁’里的上上任也就是第一任老大买下来的,从而才有了‘残月阁’。”
不知为何,心抽搐了一下。
“‘残月阁’里的第一任老大?”
“嗯哼!听说最开始的时候,这座山是买给一个人的,后来觉得这里很不错,适合作为本部。”
“买给一个人的……那人喜欢樱花……所以种植了满园的樱花……取名‘樱园’……”喃喃自语,脑海中画面倒回,他甚至可以看见当初的景象,宛如亲身经历似的。
“你怎么知道?”月彦惊讶于他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清楚。照理说这是羽彦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可能连“残月阁”禁地的名字与来由都知道……
“啊!我是从网上面知道的。”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草草改了口。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他真的不明白了。
“噢。原来如此……”狐疑的看了眼夏羽彦。他开始觉得月彦此行的目的不那么单纯了。
“别看我了,走吧。”保持平时的微笑,轻易的躲过了月彦即将来的询问。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靠近了这个地方,自己仿佛变得不是自己了,宛如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正在触摸着属于他的过去。
樱花烂漫,这个季节,总是消失得太快。

“玉杰,你听说了没有,今天月彦的哥哥要来耶!”
“来就来,你兴奋个什么啊?而且这个问题自从你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已经重复了一百零一遍了,烦不烦?”对这个和自己从小就一起长大的挚友,他只有头痛的份。
“烦?怎么可能会烦呢?你想想,他们是双胞胎耶!双胞胎你懂不懂?就是长的一模一样两个人。而且……而且,他还是大名鼎鼎,人家仰慕已久的如风!如风哦!”
“嗤!”瞧他一脸花痴模样,只差眼睛里没有冒爱心了。真搞不懂那个凌子拓,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不就是月彦的双胞胎哥哥、代号如风的网络之神要来么?!看他激动得……像是天上掉下个梦中情人似的。
不过自七十年前“残月阁‘创立以后,他们韩氏、凌氏和斯少家族的渊源就颇深,和他青梅竹马?真是委屈了自己。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这个白痴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会来盯着自己,对大哥却是那么恭敬呢?不会是因为凌路和韩子墨这两个已经去世的爷爷级别的人物彼此是恋人的关系吧?想到这里,韩玉杰就一阵恶寒,从子拓平时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好像、应该、大概、算是有那么点倾向……
“玉玉,你有没有听人家讲话!”
“不准叫这个名字!”
一听到这个名字,韩玉杰全身的鸡皮疙瘩便开始了大陆运动,况且没瞧他正烦着嘛!
“这有什么?!你也可以喊人家拓拓啊!”
再也受不了那个花痴了!韩玉杰为了自己的寿命着想,决定撇开这个白痴,到外面散心。
“不准跟过来!否则你三个月不准进我的‘玉楼’!”眼尖的他一看见凌子拓大有要跟过来的意思,便立刻下了通杀令!开什么玩笑,再和这白痴这么登下去,听他叫“玉玉、玉玉”,自己少说要减寿二到三十年!

“这里的樱花‘还是’那么的美……”细声如幽,可是连夏羽彦自己都没有察觉,这句话有着很大的问题。因为,他被隔院盛开的樱花给迷惑了。
“月彦,那个地方……是不是‘樱园’?”
“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一阵风吹来,把“樱园”里的花瓣也吹了出来,飞舞在夏羽彦的上方,然后再轻轻的落在其肩头上。
一霎那之间,夏月彦好像也看见了什么,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我可不可以到‘樱园’里看看?”
“你应该知道‘樱园’是禁地吧?”
偌大的“残月阁”唯有“樱园”是不容许任何人进出的,但除了斯少、凌氏和韩氏家族的人以外。听说“樱园”里面有着许多的秘密,至于是什么……除了那三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不过这项禁令对一直能够从网上得知消息的哥哥来说,不会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有种感觉……”
“感觉?”
“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进去这个‘樱园’了。”
霎时间,夏月彦不说话了。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当这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笑话。但是,他在那个瞬间也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仿佛羽彦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这个园子里生活着,强烈到想否认都不能够。
“你可以做主吧?月彦?”
他感觉到了,呼唤他的就是这个“樱园”,脑海中翻腾的一切,都原始于这个种满樱花的“樱园”,这里有他想要的所有的答案。
“我……”
的确,他可以做主,在“残月阁”他是例外的,可以不用接受任何的束缚,包括这项禁令。但是,从很久以前,他就没有想过要碰触这个地方。
“可以吗?”
“你那么想进去吗?”
“嗯。”
难得坦率的眼神。他都可以感觉到那种纯冽的欲望,没有迫不及待,有的只是回家的感觉,还有深不可测的执著。
“好吧。”
夏月彦妥协了。
他虽然一直不碰触这个地方,但不代表他没有好奇,他一直是好奇的,到底里面有什么,能让这里成为禁地,甚至连一贯多嘴的凌子拓都对这个地方闭口不谈。可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心境一直压抑着他的好奇,沉重多过于探索的心理。或许他潜意识里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他能探触的。可是,刚才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这个“樱园”像是一直在等待一个主人,只能是唯一的主人,那就是--夏羽彦。没有理由,也说不通,自己更不可能明白,只是感觉清晰地告诉了他事实就是这样。如果这个“樱园”所发出的电磁波与自己的相像的话,那么和羽彦的就是完全同步协调的。没有任何人能比羽彦更适合呆在这里了。还有一个,就是……羽彦对这里的执著超乎想象,他仿佛,很早就知道……难怪他要来“残月阁”。
虽然是“残月阁”的禁地,却没有任何的守卫……这里不需要守卫。
夏月彦替推开樱园的门,霎时被满眼满景的樱花给蛊惑了。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不该有的世界,太过美丽纯净了,人类的污浊会触怒这里的圣洁。没有任何的不堪,连一丝丝杂碎的想法,在这个地方,都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会触怒到这里的神和在这里悠悠安睡的灵魂。
“果然……”夏羽彦说的悠悠的,没有任何的诧异。
因为,这里,他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虽然没有亲临,但是,这和梦境里的景象是一模一样。
突然想起什么了,夏羽彦往樱林深处跑去。回过神的夏月彦也跟了过去,却看见夏羽彦在一棵较大的樱花树前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轻轻的抚摸着树干。
“没有……没有任何人在这里……为什么没有……”
环顾四周,只有漫天的花瓣在旋转,仿佛在指引着他,也仿佛在迷惘。对了……他知道的……他知道的……这里的人都死了……而自己……
靠着树干缓缓坐了下来,很安静,需要绝对的安静。因为……
感觉到了……
传诉在风中的低语……聆听着……还有那熟悉的笑容……自己的笑容……

从“玉楼”出来,韩玉杰正烦着,樱花却落在了他的眼前。
那里的樱花永远开得都那么好,这个“残月阁”都可以看见随处飘舞着的花瓣,被风传颂着,像是在诉说着故事。故事?的确。没有什么故事比那个更感人的了,属于曾经那两个人的故事……樱花瓣中流传的语言……最动人的梦境……
那个园子就是守护梦境的地方……而这些樱花,就是那个故事所有点点滴滴的守卫。
这里的樱花有着不可磨灭的灵魂……
不自觉地,往樱花的来处寻去,像是被牵引着一样。
步道“樱园”门外,却发现原来锁好的门被推开了。
心下一凛,是谁?是谁打扰了这里的安宁?是谁?
闯进门去,却没有拔枪,怕这东西扰了在这里安息的灵魂。
寻遍屋际,终于在樱园的院子里发现了人迹,韩玉杰却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白衣、星眸、点唇,还有及腰的长发……所有的一切,感觉上,像透了那个人,自己曾在照片中看见的那个微笑着的人……那安息在这里的灵魂。
轻缕衣际,恍然中,宛如嫡下凡尘的仙子,却比照片上让自己惊艳不已的那抹轻烟更添了份灵动,少了些许不食人间烟火。尽管是这样,可是,还是有不可否认的地方,那就是,这两个人实在太相像了。不是面孔,而是一种感觉,同出一辙的感觉。宛如都有着从这缥缈无际的樱花林中幻化出来的灵魂--轻灵雅俗,虽说不食烟火,却没有太多的绝尘。不属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却更能让人心中祥和。那是属于纯然干净的东西。
韩玉杰放下了警戒心。
那个传说……原来是真的……
这个院子真正的主人,终究有一天会回来,继续着他未完的梦。这所院子蕴藏的美,只为那唯一的一个人展现……
难怪……知道故事的人都会说,这里是不能失去那个唯一的人的地方……否则,这里就是寂寞的,可以听见樱花寂寞到哭泣的声音……这个院子真正的美,不在于这如梦似幻的樱花……而是,那个被樱花孕育出来的人……
突然,他看见了夏羽彦笑容,那个笑容,伴随着的是光芒四射,无形的光芒,豁然开朗了。
那个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像是迷惘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找到所谓的真谛。

是的,他想他知道了什么……不确切,却有那么的明确……想知道了结果却没有过程的感觉。不过,这没有关系,他知道了条件。就像最简单的一个方程式,有条件有答案还有未知数,只要一步一步解就可以了。
睁开眼睛,重新定睛这个世界,宛然不同的心情。人真的是很奇妙的动物,为了自己长久的执著,会延续几年、几十年、甚至于几百几千年的热情,为的,也不过是一个答案,不论悲喜,对于真正执著的人可能都会无怨无悔吧。
只是这一世……看着夏月彦那张和自己同样的脸庞。
另一个自己……还没有得到幸福……
所以,现在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羽彦,你在想什么?”
夏月彦轻轻靠近羽彦。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羽彦离他好远好远,不是平行的空间,而是跨越时空的时间,好像有几十年的距离,转换空间而言,仿佛有几光年。
那一刻,他还看见了羽彦身上存在的另一个灵魂,他正透过羽彦的身体,轻轻的触摸着属于他的过去。
这个院子……在美的过分的同时,也有着说不上来的诡异,连他都感觉到了,仿佛也看见了什么。
这个地方……能够同化人的心灵。
“羽彦?”
“嗯……没有什么,我没有想什么。”
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没有刻意的去想些什么,只是很多片断……断断续续不能连接的片断随着樱花的飘落自然而然的涌入到他的脑海里。又好像在围绕着一个点,只是这个点,他看不见。
“那你为什么……”
“你一只知道,我很偏爱樱花吧?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
“氛围?”
“你不觉得,这些樱花都有着灵魂么?”夏羽彦笑了。
的确,他认识这里。这里的樱花,像都是他亲手栽种培育的,这里的樱花,有着他的灵魂……不,或许应该说,有着他前世的灵魂。所以,自己才能在这里感受到共鸣。
“灵魂?”夏月彦自始至终都不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因为他确切的感受到,月彦是另一个自己,所以有时候他们的感觉甚至是思想都是能够相通的。本出同源,没有什么是不能明白的。
“明白的……”明白什么?明白这些樱花拥有的灵魂其实也是羽彦的灵魂?明白这些蜇人的痛?明白这些莫名其妙?明白自己荒唐的感受?
“我不想明白。”的确,他不想明白!一旦明白了……有什么就即将展示在自己的眼前。
没有错,相比月彦,羽彦是幸福的。至少他在前世拥有的是记忆有很长一部分算得上是快乐的。几乎所有的痛与苦难都是冥月在承受着。
“算了。”起身,拍拍衣袖上不小心沾染到的灰尘,还有飘落的樱花。不论他拥有前世怎样的记忆,这一世,他只是夏羽彦,而不是……慕枫羽,况且,他也不喜欢慕枫羽的那种心境。而且,看了眼月彦,他……也不会是冥月。
“不是让我来解决一些问题的吗?干吗还呆在这里?”唤醒还傻愣愣的夏月彦,并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如果你在这副蠢样,就要被人笑话咯。”
看着逐渐清醒的夏月彦,他朝韩玉杰那个方向努了努嘴,希望他能注意一下。
其实站在那里良久的那个人的身份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成。这里是“残月阁”的禁地,敢那么大胆进来的人因该为数不多,真正算起来,也就只有三个而已。看他那个模样,和脑海里依稀有的那个人很相像,估计也就是韩子墨的后人--韩玉杰了吧。
“玉杰?”夏月彦叫唤了一声。
“啊?啊!”也还是一个迷茫的小羔羊,才刚刚醒过来。
“啊啊啊!你们是……是……”
“你是想问我们怎么进来的吧?”夏羽彦好心的说出了韩玉杰“是”了好久还没有问出来的话。
“嗯嗯。”点点头。不晓得为什么,他对这个人就有着一份奇特的感情,就像初见月彦一样。
“没有人看守门,所以我让月彦带我进来了。算是冒犯了吗?”
看着夏羽彦漂亮的脸蛋,总觉得有点熟悉。忽的听到这个人提到月彦……
呃?月彦?
“啊!”猛的叫了声。他才发现,这个人和月彦长的一模一样!
“怎么了?”夏月彦夸张的替韩玉杰托好快掉下来的下巴。
“他……他是你的哥哥?”小心翼翼的问。
“看长相你不就知道了么?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吗?”
韩玉杰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个人的五官虽然长的是一模一样,但是,任谁都不会一下子把他们两个联想成双胞胎。因为,他们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玉杰,我今天才发觉你的逻辑性不是很好耶。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什么意思?”
“就是……”
“月彦,不要为难人家了。你不是让我来帮忙的么?如果再把我晾在这里的话,我可是要回家咯!?”作势,夏羽彦就要转身,却忙被月彦拉住。
“好啦,我这就带你去。”
尽管眼中闪烁着不可忽视的皎洁,但是,温柔的笑意从来不曾从他嘴边退去,或许,这才是慕枫羽的证明。
韩玉杰看着这对兄弟,有着深深地思考。
以前……他是不是想错了……
两个身影离他越来越远,没有多想的时间,匆忙的跟了上去。

自从他踏进“会月厅”以来已经有三分钟了,里面所有的人却还是都摒住呼吸看着他。他长得就那么不堪入目,或者说奇形怪异吗?
正当他考虑的时候,有一个人看来已经从冲击波里回神了。
“你……就是月彦的哥哥……夏羽彦?”
点点头。
不愧是“残月阁”里的骨干人物,首先能回神,还带动身边的人。夏羽彦颇为“欣赏”的看着凌子拓。
他真怀疑“残月阁”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能屹立不倒。就里面这些所谓的骨干的素质,居然能够撑起庞大的“残月阁”,小生佩服。
可惜,夏羽彦的表面功夫实在太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他的破绽。
“你……你居然是月彦的哥哥!?啊哈哈哈!”凌子拓很不客气的大笑。
他没想到,实在没想到,那个刁钻古怪以破坏为己任的月彦居然有个那么温和的哥哥。他还以为自己又要面对一个破坏狂,庆幸哉!
真是个不懂得掩饰自己感情的人,夏羽彦白了凌子拓一眼。不晓得的人肯定会扭头就走,那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那么不客气的?不过这个人也一定以为自己和月彦一样,以破坏著名,看在这个份上,他就原谅他了。不过他对那些月彦感到好玩的事情,则是完全没有兴趣。
“我叫夏羽彦,你好。我想你就是凌子拓吧。”伸出右手。
“呃?”凌子拓一愣。他怎么觉得,在这个人温和的外表下有着不输月彦的阴冷?寒风嗖嗖的。
“啊!我是。”回握下羽彦看起来有点苍白的手。
“我想也是,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
“啊哈哈哈,好说好说。”搔搔脑袋,凌子拓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白痴!韩玉杰瞪了眼凌子拓。这个白痴看不出来人家在损他么?没辙了,还是他出马吧,否则人家还以为咱们这个“残月阁”是“草包阁”呢。
“呃……”刚想开口,可是韩玉杰不确定用什么称为比较好。叫夏羽彦吧?太生疏,人家毕竟是月彦的哥哥,还是同胞的;羽彦吧?又太热乎,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如风吧?感觉怪怪的,别扭。
“就叫我月彦吧,我想我对你们还是挺熟识的,老是听月彦提起你们。”微笑着。
洞察力好厉害的一个人。韩玉杰开始有点佩服眼前的这个人了。
如果在“樱园”他是吃惊的话,现在他开始有点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成为“网络之神”了。这个人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和,他也有犀利的地方,而且很独到。
“那好。羽彦,我想月彦已经和你说了我们这次请你来的目的。”
点点头。不过,这不是月彦告诉他的。
“那很好,我想……”
“很简单。”夏羽彦打断韩玉杰的话。“我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就好了。”
蜇人的光芒。有着自己也不及万分之一的气势与自信。
这个人不允许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能力,这点和月彦很相像。
“我希望你能够做到……”
看着韩玉杰。而对方则被盯的汗涩涩。
随即笑了。果然,韩玉杰不愧为韩玉杰,单凭这句话,就有资格能够成为“月楼”的楼主。狠心,不留一点余地,的确像是他的作风。
“你要我做到我的极限么?”斟酌了一下这句话的含义,极限--等于毁了“魔龙”。而且这个人在试探自己呢。“如果说我没有极限呢?”
折服了,不是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这个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骄傲。
猎物永远逃不过最好的猎人的弓箭。
“好吧。我如你所愿。”
没有等韩玉杰的答案,转身,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指随即飞快在上面敲击着什么。字符串印成的是一道道防火墙与反监测程序,还有追踪指令。
不久,便侵入了“魔龙”里最机密的文档。翻阅了里面的资料,察看“魔龙”里历来封存档案。退出,同样的步骤,侵入银行系统。封锁所有属于“魔龙”账户里的资金,并且一道转移,还做上了手脚。退出。关上电脑。
“好了。”
一来一去,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厉害!韩玉杰和旁边的一票高级干部无不心服口服。
“你……最后……”凌子拓结结巴巴的。他对电脑也堪称精通,所以知道,在最后退出前,眼前的这个人对银行系统做了手脚。
“没什么,只是以后只要是属于‘魔龙’的钱,一点转入银行,世界上任何一家银行,一夜间全部都会消失,甚至还会变成巨额贷款。”
“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属于‘魔龙’的账户?”
“前面我不是翻阅了他们的档案么?接下来的就好办了。”
“怎么好办?”
夏羽彦微笑着,并没有打算说。“这是我吃饭的本事,教给你们了,我以后岂不是要让位了?”
韩玉杰叹了口气,依然还是毫无破绽,今天多次明里来暗里去的争斗中,这个人一点破绽都没有。就单这点,也像透了那个人。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也该来谈谈代价了。”
“代价?”一直呆在一旁的夏月彦一愣。羽彦先前没有跟他说过代价的问题啊?
“怎么?”
“羽彦……”
“我记得我并没有说过毫无条件的帮你吧?而且,求人就应该付出代价不是么?”
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夏月彦愣住了。突然间他好像觉得,自己从来不曾真正的认识过羽彦。记忆中的羽彦一直有着最温和的笑颜,而且从来不生气,而且从来不生气,更别说會這個樣子,他是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好吧,你說你的代價。”韓玉傑阻止了夏月彥繼續説下去。“既然請你幫忙,我想付錢也是正常的。況且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貪什麽便宜。”
夏羽彥搖搖頭。“沒有誰規定代價一定是錢吧?”
“那是什麽?不是錢,難道……還是命啊?”
面對淩子拓的傻氣,夏羽彥還是搖搖頭。“我只是希望……能夠常來‘櫻園’而已,可以嗎?”
“不行,‘櫻園’是禁地,不是什麽你希望來就能夠來的。”淩子拓一口回絕。如果是錢,他們照給,是命,只要不是慈善人士或者生平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也可以商量。唯有這件事情說什麽都不能夠答應的。
“我知道,只是……”夏羽彥也不曉得該怎麽說才能讓他們明白。他只是希望能夠從“櫻園”裏知道些什麽,那對他來講很重要。
“我知道了,我同意。”
“玉傑!你瘋了!你忘記禁令了?!”
韓玉傑阻止了淩子拓。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我們很歡迎。希望你隨時來這裡做客。”
“謝謝。”夏羽彥由衷地感謝,感謝他的體諒。
“不用謝,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般要求,畢竟……”韓玉傑沒有說。不過若是看見了剛才的景象,相信任何人都不會反對才對。畢竟才他是最適合那座院子的人,或者說他就是那座院子一直在等待的人,唯一的主人。甚至對這個“殘月閣”來説都不可缺少的人。
恬然的笑意再度汎濫在夏羽彥的唇邊……

第三章
夏羽彥剛從浴室裏出來,發絲還滴著水珠,像水晶的片面落在他的身上,反射著七彩的陽光,甚是夺目,而他则是轻轻擦拭着这些点缀在黑绸上闪耀的光芒。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月彦,他有点无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什么都没有和他商量。其实不是他不想商量,而是这个主意是临时起意的,像商量都没得可能,况且如果错过了这机会,以后想要再“樱园”还得麻烦月彦,所以……
再怎么“所以”都没有用,他的沉默不语是对自己的抗议吧?夏羽彦轻叹一口气,看来这次真的是和自己杠上了。
“月彦……”轻唤一声,对方却根本没有理睬自己。无奈啊……这种情况也还是第一次,自己还真拿捏不准。
“月彦,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月彦再说什么,怎么没头没尾的?
“其实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樱园’吧?”
夏羽彦动作顿了一下。的确,他从一开始,目的就是“樱园”,如若不是为了“樱园”自己会不会帮他还是个未知数。
“你很介意吗?”
夏月彦猛地回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是么?”夏月彦转了回去,“我也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瞒的。”
“其实我心里想什么东西,不必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相对的,我对你也一样。不是吗?”继续擦拭着未干的头发。可是他感觉得出来,现下的气氛有点说不出来的压抑。
“你说得没有错。可是,凭自己感觉出来的,和对方亲自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其实说到底,你并不希望我知道的,这就是你所说的感觉。”有点落寞。夏月彦现在已经理不清自己心里的心绪了,自己到底在执著些什么,执著于羽彦对自己的利用吗?
放弃了……月彦说得没错,自己不想让他知道的这种心情也是能够通过感觉传达到对方心里的。
“你真得那么想知道吗?”
过了良久,夏月彦才点了下头。他也在犹豫,仿佛这件事情如果羽彦说出来的话,他们之间就会有什么消失了。
“好吧,我告诉你。”迟早也会被他知道的,早些和晚些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正当夏羽然想开口说出始末,坐在沙发上的月彦却突然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说完话,头也不会的走进房间,还把门给扣上了。
轻吐一口气。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呢,至少他自己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要说,可能也只是说出个大概,具体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把自己身体的重量交给柔软的沙发,整个人陷了进去。仰起头,看着白色的屋顶。
如果没有着屋顶,现在看见的恐怕就是深蓝的苍穹吧?
猛然间有了些心绪,想看看夜间的大海,那种被天更深的颜色,还有冰冷的风,刺骨的水。
“月彦。”敲了敲门,却没有任何声音。
睡了么?夏羽彦摇摇头,不会的,他了解月彦,月彦是不会睡得那么早的。
“我想出去走走,你出去么?”
依然没有任何的声音。看来他还在气闷呢。
微微一笑。既然月彦不出去就算了,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吧,也好久没有一个人独处了。
写了张条子压在桌上。看了会儿月彦房间的门,最终叹了口气。
或许……他是明白的……

夜幕很漂亮。
开着银蓝保时捷的夏羽彦如是的想着。
自己和月彦出生的时间,也是在夜晚吧?那天,是不是也有着那么漂亮的月夜呢?听说,通常那么美的月夜,天上的神明们汇聚到地上的某个地方来吸取月光的精华。神明么?如果真有神明的话,那么前世今生就不是传说了咯?那么他的前世、月彦的前世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呵……不过说到月彦,感觉上,他们已经认识好久好久了,从出生前……不,从他们存在之前就认识了。好像一直是一体的,只是偶然间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是么?还是说,他们是偶然间变成一体的?……谁知道,真要知道答案,大概就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可能会久到真实存在的前世!不过他没那个心思去探究。不论怎么样都好,这辈子,他和月彦可能都是分不开的吧?就像一体两面的人,只有拥有了彼此,这两个灵魂才是完整的。
对啊!单独的他和单独的月彦都是不完整的。传说,双胞胎本来是一体的,因为太完美,上帝才会把他们分成两个人,有着相同的脸相同的身躯,只是本来完整的灵魂被分成两个,这样,完美就变得不完美了。这该说是上帝的宠爱还是说嫉妒?
完美么?梦幻中的自己……完美么?
夜晚的灯光,显得特别的孤独,一盏一盏地亮者。他们不是为了照亮被夜幕吞噬的光亮,而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有了存在的价值,才能展现自己的魅力。
穿越灯光的行程,像是穿越了时光的轨道,向后飞去的景物,宛似抛撒着属于自己的过去。自己拥有的不过是从出生以来拥有的十八年的回忆,为什么感觉上会那么的久远,仿佛已经超过了自己承载的极限……
车速越行越快,直到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承受力……一切都迷惘了……夜幕究竟是蓝色浓到以至别人以为的黑色、还是……它本身就是黑色的?就像冰和火,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它们的存在到底谁才是生命的真谛,其实带来的,也不过是地狱般的寒风刺骨和烈火焚身,都苦不堪言罢了。

停下车,夏羽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挥去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却愈发觉得孤单。
向车窗外看去,无尽的夜色染上了他的眼眸。抓紧了胸前的衣襟,抑制不住的猛烈心跳,宛如要着带他坠入不见底的深渊。泪水滑落,在夜风中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便被风干。
停好车,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多久没有这样飙车了?记忆中只有孤单和迷惘的时候,自己才会这样的失控。刚才,自己……孤单?迷惘?
没有吧!?只是受不了这样的郁闷,受不了这样的斗转星移,受不了这样的……
感受时间从自己手中的流逝……其实,时间每分每秒都再滑落消逝,每一分钟乃至每一秒钟都不可能停歇。世界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缺少了谁而停止自己的转动,人也是,不会因为失去了某个人而停止自己的时间。封尘,只不过是暂时的,十年或者百年以后,总有见日的一天。记忆也是……
他的生活,不应该被从前、那个自己已经完全记不起来的从前而打乱。探索到事实又能如何,过去,终究是过去了,就像时间没有为谁停下。
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不似夜鬼的哭声,只是也有着说不出来的寂寞。
锁了车,夏羽然一步一步向海边走去……

夜晚的海风抚在身上果然很舒服呢。
斯少淮难得的出来吹吹风。
这里是他最爱来的地方,只不过平时太忙,许多事情都压得他死死的,很难有机会出来。不过只要有机会,他就一定会来这里。
夜间的这里很安静,人们可能是怕海里的妖精出来吧?
说到妖精,的确,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棵樱花树,被称为“妖精树”。因为这种环境,根本不适合樱花树的生长,而它,却长得特别茂盛,甚至可以和自家“樱园”里的那些宝贝相比了。这可能不是妖精在作祟吧,说不定,这些都是神的旨意。
夜间的风特别的凉,更何况是海风。
不知不觉,几片樱花盘飘落在他的肩头。
已经看得见那棵樱花树了啊。
不惊,瞧见樱花树下坐着一个人。
是谁呢?
是谁和他又一样的兴致,晚上独自一人出来看海?

风真得很大呢!像要把自己的身体融进这片夜色里似的。
捋了捋被吹乱的发丝,感觉迷迷蒙蒙的。
很意外,这里居然会有樱花树。刹见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这种地方也能长樱花树吗?呵,原来神真的是无所不在的,也是无所不能的。或许……人的生命轨迹从出生的那一刹那开始也是被注定好的呢。
夜风很大,自然也很凉。吹风的时间长了,手和脚都也冰冷了,连心都沉沉的。
突然间,想触摸一下海水的温度,看看它是不是和自己的手脚一样的冰凉,还是说到底谁才比较冷。
起身,身体都僵了呢,有点站不稳。用手支撑在樱花树的树干上,稍微稳了一下差点失去的平衡。
海真得很美,它的颜色把它自身与天际几乎都融在了一起。没有天也没有海,根本分辨不出来。那么,如果现在触摸到海是不是就等于触摸到遥不可及的天空了呢?那么如果触摸到遥不可及的天空是不是就等于触摸到了那位无所不能的神了呢?
摇了摇头,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眼际。管它的,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他只是单纯得像感受一下,这个看似澎湃汹涌的海水,拥有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温度。
一步一步向海走去,海风把整个身体都吹的摇摇晃晃的。可他顾不着,因为现在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不远了,还有一个手指的距离,就可以触摸到海水了。
只是……只是……就是这一个手指的距离,把他给束缚住了……
腰上收紧的得手臂,猛然贴上来的温度,吹在耳边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美好,可是看相近在咫尺的海洋,夏羽彦不满的回头……

回眸,四眼相对……
霎时,时光倒流,被碰触的地方宛如穿越了时光,从久远的年代洪流中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份陌生又熟悉的萌动。
“你……”
“你……”
不经意间的同时开口,让本来就无比窘迫的情景显得更加尴尬。
夏羽彦转过头,想掰开紧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不料,对方却越收越紧。
莫名的看着对方,不晓得他是什么用意,为什么不放开自己。
“你为什么要自杀?”
呃?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接着就是一幅啼笑皆非的表情。
“自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自杀。”
对方似乎不相信,因为缠住他身躯的手力度没有放松。
夏羽彦拍了拍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我只是想摸一下这海水的温度而已。放心,我没有想过要自杀。”
对方凝视了他一会儿,见他的确没有什么轻生的念头便放开了,还他自由。
“以后不要那么做了,很危险的。”
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衫,眼里却闪着笑意。不过还有隐隐约约的失落,被他环着的时候真得很温暖啊。
“不会了,刚才只是心血来潮。就算要自杀,我也不会选择投海自尽。”
瞧见那个人微皱眉,似乎很不喜欢他说的这句话,他说错了什么吗?夏羽彦耸耸肩,他不知道这个陌生人为什么那么在乎他自不自杀的,他们都还没有说上五句话不是?……既然是陌生人,自己又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呢?
“你一个人出来的么?”
点点头。
“本来想试一下海水的温度便回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人扰了他的行程,可是没有任何的不快。
“那再多呆一下好么?”
诧异!
“为什么?”
“陪我看看海,不行么?”
不行!尽管心里是这么说的,但是嘴上却吐出了和他心里想的截然相反的话。
“好吧。”还是说……哪个才是他的真心话呢?不想太在意他,却又不能不在意。
“谢谢。”
微点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的感谢打心里感到厌恶。不是厌恶他这个人,至于到底是在厌恶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重新坐在了这颗独特的樱花树下,对于这样的感觉,嘴唇边际有了抹弧度。刚才感受到的冰冷没有了,清晰的感受到从身边这个人的身上传来的温度,逐渐暖和了他本以冰冷的手脚,还有被着海风冻结了的沉重的心。
“你经常来这里吗?”难得的由他打破沉默。记忆中的自己一直都是寡言的。
“算、也不算吧。”斯少淮给了个并不太明确的答案。
“算?也不算?什么意思啊?”他不明白。
“每次出来,只要是私人的时间,我都会到这里来,你说算还是不算?”
点点头。
“可是我一年中甚少有时间是彻底属于自己的,你说算还是不算呢?”
顿了一下。一个年中甚少有时间是彻底属于自己的……
笑了,“看来你还真是个寂寞的人呢.”
“寂寞?”那个人笑了,接着就是摇摇头。
“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难道你不觉得寂寞吗?”他还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不能说是不属于自己的,而是我甘愿被它束缚住吧。”
望着这个人一脸的深情,不自觉地落寞感渐渐涌上心头。看来他很爱那个人,不然世界上有什么人是甘愿被束缚住的呢,甚至一年中没有多少自由的时间?
“你很爱她吗?”
“差不多吧,我很爱它,对它、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血。”
“那她一定很完美吧?”抑制不住心口犯酸。
“不,它有时候也是种沉重的负担,更会给我添乱,几乎每天都有让我又做不完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执著?”几乎要气闷了。
“因为它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啊。”
“啊?!祖祖辈辈留下来的?”
“对啊。怎么了?”
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那意思就是,“她”根本不是人咯!
“你说的她……”
“是我的……事业,你以为是什么?”
瞬间的工夫,夏羽彦得脸红得像什么似的。
天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有没有心爱的人关自己什么事情!?和他认识也不不过就这会儿功夫,怎么……
“怎么了?”看着身边的人低头不语,莫名的有点担心。
“没事。”
看着这单薄的人儿伸缩着柔弱的身子,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舍,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
“这天冷,更何况海风潮湿,当心着凉了。”
“那你呢?”
“没事,至少我比你健壮。”
收紧了西装的衣领口,很安心。不是因为这件西装的关系,可能是因为,这件衣服上还沾有这个人的体温。
“天很晚了,你不回家,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家里人倒不会,因为我根本不回家。不过到时有几个米虫要烦死我了。”斯少淮微笑道。
“米虫?”这个“米虫”应该是指人吧?不过既然是“米虫”,为什么他提到他们的时候会一脸的幸福呢?
“不说我,说说你吧。你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看得出,这个人是在回避自己的问题,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追究到底,每个人都有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地方。
“应该回吧。不过他现在正在和我生气,所以我不知道。”
“她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
点点头。
“而且是我同胞弟弟。”
同胞弟弟?一瞬间,一个想法掠过斯少淮的脑海,不过还没有等他抓住些什么,就溜走了。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担心吗?”
“他们难得回来的。”
“噢。”
“那么说说……”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斯少淮看着靠着他肩膀睡着的人儿,有一丝丝欣慰。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们好像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而且就是这种平静的相处模式。
替他拉了拉垂下来的西装,调整了下姿势,希望能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看着渐渐泛红的天,多希望这夜不要就这样的过去。

掏出钥匙,刚想开门,门却自动打开了,撞上的,是一副写满担忧的面孔。
“月彦……”有点吃惊,月彦一向属于是太阳不晒到屁股就绝对不起来的人,今个儿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还有,他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憔悴?一顿早饭没给他做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去哪里了?”
“呃?”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冲冲的口吻。
夏羽彦不悦的皱起秀眉。
“我只是出去逛逛。”
“逛逛?出去逛逛需要逛整整一夜吗?”
“你怎么了?非要一大早就在家门口跟我吵吗?”
夏月彦没有说话,转身往屋内走去。
在玄关换下刚穿上鞋子,钥匙也随手丢在隔台上。
看着他疲惫的背影,夏羽彦胸口有点闷。他实在担心自己啊?
走进屋内,看见月彦坐在沙发上。喉咙有点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月彦……”
“我去上学了。”
擦身而过,一个已经走远了,另一个还呆在原地,直到门碰上门框发出声响。
咽了口气,到了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吞回了。
颓然。
他和月彦之间到底怎么了,两个人仿佛都在宣泄着什么, 烦躁难安的情绪充斥着胸膛,好像再不疏解一下就会阵亡似的。
闭上眼睛,接近痛苦的感情流窜在四肢百骸,这是月彦的感觉么?原来自己带给他那么大的痛苦。不信任,如一把利刃深深割刺着彼此的感情。
是自己的不信任深深伤害了两个人么?……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不信任月彦……只是有很多事情他不想说而已,难道就是因为双胞胎的关系彼此之间就不能够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没有谁这样规定过吧?为什么月彦不相信我……
信任……
那个人……忘记问他的名字了呢!醒来的时候,除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还有不挺飘落的樱花花瓣,什么人都没有呢。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上还披有他留下的西装,恐怕自己会以为那是南柯一梦吧?
那个人……是谁呢?看他的样子,也应该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吧,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在网络上看见过他呢?
起身,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网络。
“……算了。”关上电脑,重新躺回了沙发上。
这样做很不道德呢!既然自己也什么都没有说,就没必要去追查人家的底细吧?虽然他不太相信缘分一说,不过若是真有缘的话,迟早还会见面的,担心什么呢?
眯上眼睛,虽然一夜睡在海边,精神上的疲劳没了,但是身体果然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
脑海一片空白,想休眠一下。就算是小睡,但也是难得的好眠呢。
可是……
就算在睡与不睡之间,电话铃声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刺耳得很,就算想当没有听见都不行。
摸索着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按下通话键。
“喂?”
“月彦么?”
“月彦上学去了,有事的的话你打他的手机吧。”
“啊!你是羽彦啊!我是韩玉杰。我打过月彦的手机了,但是没人接。”
“没人接?”
不会吧!月彦平时一直都带在身边的,应该不会的。模糊的环顾了一下客厅,果然在隔台上发现了被主人遗忘的手机,大概是设置了震动的关系,自己才没有发觉。
“啊,对不起。他今天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你找他有事吗?我可以转告。”
“有点急。”
韩玉杰没有明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果然,再怎么说,他对“残月阁”来讲都是一个外人。
“嗯……要不我这就去学校找他,让他过去,这样比较快,你看怎么样?”
“嗯,谢谢。”
“不用。”
挂上电话,抬头看了一下壁钟。
赶过去的时候,应该正好是学校的午休时间。

“月彦!”
夏月彦没有回答,现在他的心情很糟。如果现在谁没事烦他的话,保证没有好果子吃。
“哇!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睡大头觉啊?”左云大声嚷嚷。
抬起头,目露凶光。
“哇!你别那么瞪着我,我是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你哥,夏羽彦啦,他来学校找你了。”
“找我?什么事情?”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他正满校园的找你。”
羽彦来干什么?夏月彦崴了下脑袋。
“他现在在哪里?”
“大概是在你教室吧。”
拿上外套,夏月彦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左云赶紧跟上。他总觉得,今天的月彦不太对劲,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敌意,“生人勿近”这种讯息标榜在他周围的空气中,而且非常浓烈,不知道今天他吃了什么火药了。

轻轻推开夏月彦教室的门,所有正在午休的人都在瞬间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
哎!默叹了口气。不在这里。
找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同学:“你知道夏月彦在哪里吗?”
“会……会长……今天……天……副会长……长他……他没有……有来……来上课!”A同学连讲话都嗝巴嗝巴的,完全被夏羽彦无边的魅力电昏了。天啊!会长居然在跟我讲话!幸福的要死了!
皱眉。
月彦今天没有来上课?那他又溜达到哪里去了?学校那么大,难找了。
“不过……”
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崇拜者在和他讲话,一心只放在月彦身上,直到自己的手被轻轻碰触才发现。
“你知道月彦在哪里吗?”
点点头,眼睛里冒的全是熊熊的爱心。我居然碰到了会长的手了,啊啊!我再也不洗手了!
“那他在哪里?”
“可能……能……在学……学生……会……会的……啊教……教……啊教室!”
朝那个已经幸福的要“被”杀的同学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表示感谢,便往学生会走去了。对于像“感谢”这种不必要的话语,他还是那么的吝啬。
不过,估计那位同学是不介意的,因为他的一抹笑容能代替所有。但可惜只等他这一走,被遗留下来的那个可怜的同学要面对层层“嫉妒者”的追杀,过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会成为全校的公敌了。

匆忙的,在教学楼的拐弯处碰上了正向这里来的夏月彦。
“月彦!”一把叫住他。
“你今天手机没带吧?”
说着便把夏月彦的手机交给他本人。
一愣,他还没有注意到今天居然把手机给落在家里了收过手机,不过夏月彦不愧是夏月彦,不消半刻便回神了。
“你来就是给我送手机的?”
“不是。我是想跟你讲……”瞧了眼在他身边转悠的左云,随即避开话语中的重点,“那里来电话了,好像有急事找你,让你马上去一趟。”
点头,领会了羽彦的意思。
“需要我帮你请假么?”
“没关系。”
量他也会那么说。“你今天骑车来的?”
“没有。”今天早上匆匆离开家门,连车都忘了骑了,有点窘迫。
“那我送你吧,我车开过来了。”其实先前在学校门口和停车室都没有看见月彦那辆想不看见都难的哈雷机车便知道他今天根本没有骑车过来。
狐疑的看了眼夏羽彦。
呵!语言已经不值得相信了么?他和月彦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叹了口气,解释总归比不解事来的好。
“我没有其他意思。这件事情看起来比较急,你又没有骑车过来,要去哪里的话,公交也很不方便吧?而且你与其搭别人的车不如搭我的对吗?”
尴尬!
其实他从本能就知道羽彦这次没有利用他的成分,纯粹的好心。
自己又为什么如此的多心呢?
“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转身。何必自作多情……
“羽彦。”
停下脚步,等待一个答案。
“你送我过去吧。”
露出一个微笑。
算是雨过天晴了吧。
算吗?

车里安静无语,不记得什么时候他和月彦有过那么生疏的情况,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吧?
“对不起……”
“对不起……”
不约而同。
羽彦惊讶得看着同样一脸讶异的夏月彦。
“看来,我们还是挺有默契的嘛!”
相视而笑。
“谁叫我们是双胞胎呢?说吧,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看看是不是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你想的,就是我要说的,我有这种感觉。”放低了椅位,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觉,这会儿有点犯困了。
“那么,你想的,也就是我要说的咯?月彦。”开着车,看着副座上已经昏昏欲睡的脸,不禁露出微笑。
月彦恐怕一整晚都在找自己吧?所以没有睡觉,这才犯困的吧。
尽量把车稳些,让身旁的月彦能小憩一会儿。这里距离“残月阁”也有很长一段路程。
看着前窗,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自己的道歉是因为不信任他。的确,在怎么样,都不该利用月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他好好说,也是能够行得通的。
至于他的道歉,大概也是因为他不信任自己的原因吧。
彼此之间,从来不曾真正闹过别扭,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毕竟再怎么亲近都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都有着自己独有的个性。

“月彦,月彦。”
小声的唤着身旁的人。
“到了,我们已经到了。”
“嗯……”迷糊的吐出一声小小的咕哝。
“别睡了,死猪。我们已经到了。”
轻轻的捏着月彦的鼻子还小幅度的晃动。
“嗯……嗯……”
没有空气了!
逼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
“唔……”孩子气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已经到了啊?”
刚睡醒的沙哑。
“要不要喝点水?”从车上的冰柜里取出一杯水。
“嗯。谢了。”
“还有,用这些余下的水擦擦脸,满脸的眼屎,怎么见人?”
“哼。”不满的吐了吐舌头,不过夏月彦还是乖乖照做了。
“好了,快下车吧。我回去了。”
刚想下车的夏月彦停下了动作,顿了好久。
“怎么了?”以为他不舒服,夏羽彦赶紧上前查看。但是月彦接下来说出的话使他愣了好久。
“反正你也没有事情,一起进来吧,特别招待,让你进‘樱院’。”
“啊?”
“你不想吗?那就算了。”
抚着额头,夏羽彦笑了出来。
道歉,并不代表原谅,不过月彦这句话,就真正说明他原谅了自己吧?
“看你那么大力的邀请我,我突然觉得如果不去的话,很对不住你好像。”
“哪有?你不要来我也不会觉得尴尬的。”背对着夏羽彦的脸已经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那怎么可以呢?你请我的次数算来还为数不多,怎么可以不去呢?岂不是坏了你的兴致?”
“哇!你好恶毒!”
“不说了,进去吧。我们别让其他人等急了。”
点了下头。
今天的太阳好像非常得耀眼。

第四章
“从这里去‘樱园’的路,你应该知道吧?”突如其来的怪问题。
虽然莫名月彦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夏羽彦还是点了下头。他尽管不是属于过目不忘的那种,但是,比正常人稍高点的记忆能力他还是有的。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去吧。”
“为什么?你难道不去开会吗?”扯住正欲离开的月彦。
“这次不是在上次‘会月厅’,所以不顺路。”
“不在‘会月厅’?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接到通知?”
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当然知道,这就叫做默契。世界上和我有默契的不只羽彦你一个哦!”
“你这是在损我吗?”
“小的不敢。放心,就算有人,你进‘樱园’的时候也没人敢拦你,因为上次玉杰已经答应你了。”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好啦,不跟你说了,再不去又要被凌子拓那家伙叨唠个没完了。我走了。”
刚想拉住月彦,却发现他已经飘忽到十米之外了。
叹了口气。他难道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甩开自己吗?哎!晕!
不过……这条路还真安静,从进来开始就没见过自己和月彦以外的人,冷冷清清的。
夏羽彦当然不知道,自从他进来的那山主门开始,这里就属于“残月阁”的禁区了,在“残月阁”里没有一定身份的高级干部是进不来的。
在那里面总共划分6大区域,成五星制,成五角星状态。
进了门首先看到的是“主楼”,里面有“会月厅”、“诗月厅”等主子们办公事的地方,通常只在“残月阁”里发生重大的事情,最高干部们用来开会的地方。接下来两肩之左就是“月财阀”总裁的阁院--“采月楼”,右边则是主管黑“月楼”搂主的住所--“清月楼”,下面之左就是历来阁主所住的“浪月楼”,五个角落最后一个位置当然就是给军师准备的庭院--“韵月楼”、不过现在是空置的。但是一定不能忘记一个地方,那就是“残月阁”禁地中的禁地--“樱园”,建立在整个区域中最特别的地方--中心。在其周围就着一条人工河,还有种茂密的竹林使其远离喧嚣的尘世,中间种有大片的樱花林和一座不大但非常别致的两层阁楼--“樱楼”。足可见建造它的人用心之精,以及对住在这里面的人用心之苦。
这只占“望月山”的一小半地方,而且属于后方。而前边大半地方,就是“月楼”。
月彦他们进出这里通常是从后山上来的,所以夏羽彦不可能知道,这里为什么那么安静。因为他毕竟是夏羽彦……而不是慕枫羽。
风迎面抚来,带着花香,还有就是少许的花瓣,樱花本身是没有香味的……
不过“樱园”里的樱花,仿佛永远落不尽似的,而自己,对这里,仿佛也有这一份独特的牵挂。
朝着樱花飘落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幽径小路,两旁还种有些知名或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过了一座桥,下面是人工河,河水流淌着,来源可能是“望月山”的清流,安静的涓涓声,石桥也被印的冰凉。过桥之后便是翠竹林,竹子是好东西,一年四季都是翠绿的,从视觉上就如此的沁人心脾。
在后面,就是木门了,它的上方还刻有“樱园”字样的木匾。
手抚在门上,用触觉感受它在时间洪流中所刻下的沧桑。没有经过太大的修饰,依稀还可以见到那些树木原本的年轮。听说,这些东西是有记忆的,他清晰地记得每件它们所见证的事情。……那么,它们是不是也见证了在这所院子里所发生的事情?独特的触感,从掌心、指尖传来,幽幽的,像是守护着什么。昨天推开门的是月彦,今天如果换成他,里面所展现的景象与“回忆”会不会有所不同?
握着已经有点腐蚀的手把,试了试,门有点松动,说明没锁。
昨天也是这样的,这样的禁地居然没锁门,说明了什么呢?
轻轻的推开了……逐渐呈现在他眼前的,与昨天没什么不同……有点失望。
选择了往“樱楼”走去,樱林……他昨天已经见识过了。
踏进“樱楼”,木质地板便咯咯作响。迎接他的还有满屋子的灰尘和稀稀拉拉的蜘蛛网,还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了。
莫名的,他往内堂走去。
进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装饰品,当然也拂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拿起一座紫檀木雕,精致小巧能立于手上,恒古不变的是幽幽的香味,看来是上好的紫檀木呢,价值不菲。
旁边搁置的是一个水晶工雕,轻轻吹去朦胧的灰尘,让它展现原来的面目。从窗户透进来的光,让它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光芒印在墙壁上,出现“forever”的字样,永远么?水晶是能永恒的存在于这个空间,漂泊在时间里,那么人呢……
环顾四周,这里的艺术品们摆设的都非常的好,显然,这里曾经的主人在生前多么的爱惜它们。
在生前……苦笑。
他就是知道呢!这里的主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虽然偶尔也会有那三个家族的人来照料这些樱花,不过这里却是被封尘的。遗世独立……而自己的再度开启,会不会就此打破了它的宁静呢?
轻置手上的珍品,把它放回原处。
拿在手里的总感觉有些沉重。
上了二楼,撩开看上去已经存在许久的蜘蛛网。
家具一应俱全呢……
走近书桌,桌上有些文件,都泛黄了,拿起来,抖了抖,却呛着了满鼻子的灰,咳了一下,却扬起更多的灰尘,而纸上的字迹却显现出来。
吓了一跳。虽让有些料到,但是,当真实摆在你眼前的时候,还是会心惊。这字……和他的一模一样呢。
顺眼看了看日期,又是苦笑。
这日期分明是七十年前的呢!七十年前,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呢!……不对,或许知道,只是不承认罢了……
放回原位。
窗是紧闭的,难怪这屋子有些阴冷。
窗扣就像这里的门一样并没有扣上,推开,咯吱咯吱的。
和暖的阳光洒了进来,回头看看屋子,明亮了许多。却意外地看见书桌前伏着一个人,坐在那里,托着腮帮子,像是在考虑什么难题,眉宇间,有些微的轻愁。
银发和一袭白衣是他的标志。
而且他常年都是一袭白衣的。他的衣柜里除了白色,并没有其他的色系。
靠近他,才看清,原来他的眼眸都是银色的啊,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呢。
想抚平他的忧愁,还没来得及碰触他却化成星星点点,消失了……
回眸,一面着衣镜赫然立于眼前,摸了摸上面的灰尘。
泪痕斑斑。
在哭吗?是自己,还是另一个他?
一切都模糊了。镜子中的人逐渐变得不是自己。
刚才出现在书桌前的那个人,渐渐出现在镜子里,凝望着自己,除了溢出的泪水,眼睛里还有说不出的哀怨。
“你……死的时候,不是很幸福吗?为什么要哭?”
“我很幸福……”
点点头,“那时的你,很满足。”
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对……我不幸福……虽然我期待着死亡……虽然我很满足……但是……我一点都不幸福……”
眨了下眼睛,镜子中漫溢的泪水随即划下。
夏羽彦也清晰的感受到冰凉亦划过自己的脸庞……
“那为什么活得那么痛苦?”
“痛苦?”也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痛苦……”
“爱不到想爱的人……你不痛苦?”
“虽然难过……却不痛苦。就想你所说的……我很满足。那一生那一世……我真得很满足……”
“满足的话……那你又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我不知道。”
露出疑惑的表情,让人心疼。
想抹干他的泪,碰触到的,却是冰凉的镜面。
回神。镜子里的人却消失了,出现的是原本的他,也是满脸泪痕。
抹干自己的泪。
刚才自己……算不算是撞见鬼了?
但是……自己的心为什么好疼……还会流泪……
窗外的樱花却飘了进来……轻轻的诉说着答案……
自己还是夏月彦……而镜中的那个自己是慕枫羽吧……所以会心疼……
再次碰触镜面……你会出现吗……
比玻璃更寒些的冰凉触痛了他的感官。
悠悠的,镜面变暖了,而期盼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你的时间……只在于昙花一现吗?我说的话,你应该听得见吧?”
再也没有声音了……没有声音出现在他心里……
身体沿着镜面滑下,跪坐之前,却毫不在乎灰尘弄脏了他米黄色的衣衫。
“告诉我……我到底是夏羽彦……还是……还是慕枫羽……告诉我……求求你……”
霎时,伴随着的“吱”的声音,衣橱的门打开了。白色的衣裳充斥在眼前……
站起来。
轻轻抚摸这些衣裳……
橱内,没有一点灰……干净如昔……
“要我穿上么?”
点过所有的衣服,手停顿在最后一件上……取了下来……
古式模样,却非常贴身。
“呵,羽,这些衣服真不愧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呢。”
抚过身上上好的丝绸面料,柔滑的触感异样的顺手。
“你一定想去看看那些樱花了吧?是不是还想吹奏一曲?……吹奏一曲?呵!我又发现,你原来会吹笛呢!这件衣服,就是你吹笛时专用的吧?”(别怀疑,我也是刚刚发现的,本来人物设定中没有提到这项。)
拉开书桌上第一层的抽屉,放着一支精致的玉笛子。
由于陈年,积满了灰尘。
“都这样了,还能吹吗?”问。
“不过就算不能吹,你也一定想吹吧……嗯……”
看见了不远的浴室,打开水龙。
“居然还留得出来水呢……”
冰凉的水溢出,是锈黄的,不过一会儿,就清澈了。
撂了些水,清洗着手上的玉笛。
水滑过的地方,灰尘渐渐褪去,宛如退去了由时间带来的外衣。
甩了甩,笛子中的水花四溅,虽然如此,却还是湿漉漉的。
“没关系,一会儿就干了。”
下了楼,步出进来时没有阖上的门。
灿烂中带有苦涩的笑容随即展现在唇边。
寻觅。
找到了那个樱花树,昨天自己来过。也是那个人最后来过的地方。
“这个樱花树好高呢……你想坐上去对吗?”
微微一笑。
双脚离地,身体却安稳在最低的那根枝干上。
“好强的跳跃力。这是轻功吗?原来真的有轻功啊!那有没有武功秘籍什么的?”
笑。
“好了,不挖苦你了……”
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一下,悠长清脆的声音响彻天际。
“真是好笛呢!原来玉做的笛子也可以吹响的。原本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装饰品。”
双手一正一反的放在笛上,“我先声明哦,我从来不会吹笛子……”
不期然的,把笛子搁在唇边,深吸一口气,倾吐出,而悠长好听的旋律从着翠玉内随之流泻……

“所以说我们这次一定要……”
“等一下,玉杰。”
被打断的韩玉杰不高兴的皱眉,“你有什么异议吗,凌子拓。”
“对你的意见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问题在于……”
“什么?”
“你没听见有什么声音吗?”
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在说什么?在这里除了我说话的声音,还有大伙翻阅报告文件纸张的声音,还有什么声音吗?”
“当然有,我想老大,月彦都听见了。”
“呃?”转向坐在上位的斯少淮求证,天地良心,他是没听见什么。
不过……斯少淮居然点了点头。不只老大,还有月彦也是。
难道……真的有什么声音吗?难道……是鬼?
嗖的,韩玉杰满身冷汗。他和他们不同,他可是没学过武,更没动过枪的。可是,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恶灵什么的了。
“到底是……”吞了口口水,“什么声音。”
“嘘……”凌子拓比了个姿势,“不要说话,你也应该听得见的。”
韩玉杰立刻住声,把全身的精神力都放在听觉上面,果然……
“好像是笛子的声音……”
凌子拓点点头。
“而且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
还是点点头。
“不可能啊?我们不都在这里,有谁会在那里面?”韩玉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夏月彦也是。
“羽彦在里面。”
“羽彦?”
“夏羽彦?”
斯少淮却眯起眼睛。
“可是……羽彦不会吹笛子。”

樱花飞舞,没有一定的规律,却都是围绕着风的。真正没有规律的可能是风吧,而非樱花。
飘落眼前。
树上人儿的身上却沾染到些许,点缀在乌黑的发丝还有纯白的长衫上。长长的羽睫闪烁着属于钻石般的水光,耀眼得轻灵,是泪?亦或是其他?白袖被风吹鼓着,而且不时地晃动。衣摆也是。玉笛和挂在腰带上的玉吊坠,饱和着翠绿的幽韵。
樱花的粉,衣袍的白,玉制的绿……
飘扬的发丝,灵动的水光……
传说中的那个人……真的回来了吗?
如此的不嚣尘烟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明眸皓齿,委婉动人的曲调从指尖、唇盼流泻。平时随意扎起的长发,更如弦丝再优雅的空中划出美轮美奂的音符。
悠长的曲调渐收,宛如灵鸟在空中展现出的最后一道弧线,从此绝尘。
抿了下薄唇,把刚才还在奏出动人音乐的玉笛轻轻握在手心中。
心在颤抖。
“满足了么?”
回应他的是无语。
的确,封闭已久的灵魂,谁不可望重新拥有再次飞翔的自由……
轻跃下树干,宛如一片鸟羽轻落在水面上,虽没有水花四溅的澎湃,却在人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羽彦……”夏月彦轻轻上前。
现在他也不确定了,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是说,谁的灵魂,占用了羽彦的身躯。
“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就会吹笛子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焦急的人,垂下头来,看看依然在手里的玉笛。
“你说话啊,羽彦!你不要吓我!”大力地摇着夏羽彦的肩膀。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抱着头,阵阵蜇痛的感觉又附上身来。眼睛也是灼热的,却身上下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心疼。”环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夏羽彦,让他埋在自己的胸口。
他不问了,他什么都不问了。他知道的,他其实一直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痛苦。不逼他了……再也不逼他了……
好心疼羽彦……真的好心疼……
本来以为这种看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的痛由他一个人来受就好了,想不到,还是……

看着这个景象,斯少淮也迷惑了。
他怎么才发现……昨夜在海边上的人居然和月彦长的一模一样……
难怪当时他提到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的时候,自己觉得似曾相识。
不过这不是令他最惊讶的。
刚才的一幕,迟迟无法从脑海中洗去。
在高高的树枝上摇拽的天使是那样的灵幻,拥有仿佛能够洗净人心丑恶的美丽,在自己知晓的范围内,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从小就深深刻在自己和玉杰他们脑海中的那个人。照片上安宁的微笑,炫目的雪发银眸,在樱花林里远远注视着天际的深处,却沉重得令人窒息。明明希望他能获得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幸福,却又深刻的感受到他的世界是如此的悲伤。是不是美的太不可思议的人,生命里都注定着要永远背负比那血更深红的残酷?是不是太过纯净的天使,在彼此的灵魂中都触摸不到自己深爱的那个人……
幸或不幸都间接的摧残着这个人的美丽,宛如充满着刀刺的荆棘,刺进他的血肉,并且把他深深裹入看不见的黑暗。
纯白世界的背后,原来注定要埋葬数不清的血与恨。所以……永恒的罪恶铸成了永远不能忘却的悲伤旋律……
也许……更多的……是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因为至少在最后,他努力为自己挂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满足。依然在樱花飞舞的日子里,原来他的世界……哪怕到了最后都还是不可侵犯的纯白。
叹息他持续到生命最后的悲凉,痛心他眉宇间永远抹不去的轻愁,爱恋他在樱花烂漫中的展露的笑颜,心疼他雪白灵魂背后隐藏的血渍,还有……倾慕他单薄背脊上看得见的羽翼……
原来,被最暗红的液体染成的美丽,才是最纯真的。因为,他们太清楚生命的花开花落,也最明白温热的血液孕育着的其实也是美好的灵魂……
那么……眼前的这个他所拥有的孤独与清丽……是不是也属于漫长旅途中,绽放得最灿烂的烟花……

在月彦的怀里他哭够了、也累了,眼睛有着说不出的酸涩,脑袋也昏昏欲睡。这是人身体的自然反应。抬起头来,才察觉到身边围着许多人,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了,他已经累了。堆积在这里的回忆已经没有让他再有太多的力气去顾及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正如他说的,他真的好累好累。随着一曲“梦惊魂”的结束,自己仿佛去了大半的生命力与热情。
鬼上身?
不经意的把手摆在了自己的胸口,还好,心脏还在跳。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血液已经不会再循环,如薄冰的刺骨感充斥着他整个心脏,强烈到连最后一丝思考的能力都随之失去了。
那就是慕枫羽吗?没有丝毫的强烈压迫感,却让所有人都被他的淡淡的思绪所牵引。他的忧愁,仿佛就是他天生拥有的,一把两面利刃,在割伤自己的同时,也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银色的眼眸没有通常以为的犀利,却在不知不觉中看透你的所有,流露出来的哀伤让你不忍心对他做任何的拒绝。轻吐的语言没有命令的成分,却带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臣服。
不属于王者的光芒,却能轻易掩盖过世间所有的华盖,丝毫不为时空的漫长而丧失任何的美奂绝伦。不奢华,素朴到没有任何的装饰,但他本身的存在就注定了独尊的运轨。
难怪要天妒红颜,况且他不止有着无与伦及的外在神韵,他拥有更多的是令人折服的内在。红颜、英才,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结合。或许用这两个词汇来描述他,对其本身来讲已经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了。他的美,他拥有的一切,不是红颜、英才这么简单的两个词就能论述的。
如果……如果他是我……
如果……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他……
恐怕……没把握……
没把握自己还能是自己……
没把握……自己依然能是夏羽彦……
是不是他要比自己好上许多?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那么认为:如果是他就好了?
不,不单所有人都会那么认为!
甚至……甚至连他自己都那么觉得!没有谁能有资本能和这样一个人来争取生存的空间。站在世界顶峰的他,有资本去俯视在他之下的生灵。
“羽彦,羽彦……”夏月彦双手搭在他身上,想给他一些力量。
“羽彦,你听我说,你就是你,没有谁可以代替你。对我来说,无论那个人多么的完美,都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才是最具意义的。所衣请不要担心。”
“你知道……你知道……”颤抖地看着环抱着他的夏月彦。
点点头。“他也出现过,在我的梦中。不过,在我梦里出现的不是你以为得他。据我所知他是两面一体的,就像你和我一样。所以在我梦里出现的是另一个他,那个他不叫慕枫羽。”
不叫慕枫羽……不叫慕枫羽……
的确,他有那么觉得,这个人太空灵了,却少了些东西。或许就是他对世间的任何事、物都缺少一种占有欲这种态度吧。而且……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如此干净无邪的生存下来……那么,月彦身体内继承的灵魂……是不是和他的截然相反?
一双不属于月彦的手覆在了他的背上,沉沉的温暖,一种流入心里最雄厚的暖流。
好像很熟悉……
某一种认识触动了夏羽彦脑海里的某根弦,难道……
回眸……
果然……第二次,这个令人心动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是你……”这个人……是斯少淮?这个“残月阁”现任的主人?
“我也没料到是你。”显然,斯少淮相比夏羽彦地反应要好上许多。
夏月彦搭在羽彦身上的手一僵,“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只是昨天刚见面而已。”斯少淮替羽彦回答了他的话。
“昨天?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夏羽彦喃喃地说道。
“我们还坐在海边聊了一夜。”后面的一个人还特意的补充。
“坐在海边聊了一夜?”
点点头。
注意到夏月彦的脸色不正常的苍白,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韩玉杰和凌子拓赶紧岔开话题。
“羽彦,你身上怎么会是这般穿着?”
“这是在那间屋子里拿的。”
“那间屋子……”韩玉杰心一惊,他记得月彦刚才说过夏羽彦并不会吹笛子……
“羽彦……刚才的笛子是你吹的么?”
心脏一阵收缩,看来他们也发觉了。……这种在常人来看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换作几年前的他也一定会对这种事情一笑而之。看来自己真是运气好得不得了,除了些这身体……连这些鬼怪神力的事情都自动找上门。
“我……根本不会吹笛子,所以你们说,刚才的笛子是我吹的么?”

回来的路上,夏羽彦和月彦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家里夏月彦躲进自己的屋子并且关上门。
虽然他发现了月彦不同往常的举止,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其他的了。
摊开自己的双手,感觉那么的力不从心。
该是说,那个灵魂本来是住在那间屋子里的,还是说……他本身就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面?不,该说本来就覆在自己灵魂的某个角落,是不是“樱园”刺激了他某些回忆?还是……
不是说死掉的人都应该上天堂或者下地狱吗?为什么他还会留连在这人间?难道是说他还有些心愿没有完成,所以不能成佛?
乱了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找不到答案他会发疯的。
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为什么?
还是说……我根本弄错了……那个人本来就是……
不会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我和那个人一点都不像!那里相像了?他怎么可能就是自己?
他死了!他在七十年前就死了!
死了就不能转世吗?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的确,碰得上这种事情,若说有转世什么的他也不会太吃惊。
可是……如果说自己是他的转世了,那也不应该还有记忆啊?!而且……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转世呢?如果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像他一样的完美!这不是讽刺吗?做不到七十年前的他。
为什么只是七十年前?而不是七百年前?
这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光感觉里自己那么的近,他的故事依然还在那里流传着……
自己不是他……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像他一个样子……


关上房门,把自己隔绝在这一切之外。
什么都不关他的事情,一切都是!他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
可是……
他轻易的看见,斯少淮的眼睛里……对羽彦的爱……
迷恋的神情……还有呵宠还有心疼……还有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
那么告诉他……他算什么?!
这两年来,自己又算什么?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他恨……他恨……如果……如果他能恨的话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不可以忘记,那个人是羽彦……那个人是羽彦啊……
从小呵护他胜过对自己的夏羽彦啊……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羽彦……另一个自己……脆弱的自己……
怎么可以恨……怎么可能恨……
他可以恨天下所有人,唯独羽彦不行……唯独对羽彦做不到……
所以他才会那么痛苦……
比背叛更深刻的痛!
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最想守护的人相爱了……
那他……又该被置于何地?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难道要他选择祝福吗?
还是说当作没看见,没听见,依旧微笑的面对他们?
不可以恨羽彦……那么放弃他的爱情?
做不到!也做不到!
爱已经深植于他的灵魂里,深刻入骨,永远不可能拔除……
对那个人的爱……从前世就遗传下来了吧?
冥月暗地里是爱斯少孤的,他渴望也能得到那种温暖,但他更加爱着慕枫羽,所以选择抑郁而终。
可是……他不是明月,他是夏月彦,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他虽有冥月的那种感受,但是……他做不到!
如果自己不是夏月彦就好了……
如果自己不是夏月彦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如果自己不是夏月彦就可以去选择恨了……
如果自己不是夏月彦……

“玉杰,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那想想啊!”
“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烦不烦?”
甩下手上的文件,独自往外面走去。
现在别说文件了,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听,烦透了!
“唉?”凌子拓赶紧跟了出去。
跟在韩玉杰的身旁,识相的没有在开口。
他知道现在的玉杰一定很烦。唉!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烦的吧?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说到‘如风’就好了。”
“呃?”不明白玉杰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难道不是吗?如果没说到如风就不可能牵扯到夏羽彦。”
“别傻了玉杰!那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是迟早的。”
对啊!迟早的。他和凌子拓都知道月彦爱着老大,眼睛里一直都只有老大。可是,老大对月彦并没于感觉。不,或许是有的,只是连老大自己都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爱。
的确,那不是爱。
从第一眼看见夏月彦他就知道,自己可能看错了。老大一直等的人,不是月彦,而是夏羽彦。虽然两者气质迥然不同,但是,他们是同出本源的,有着相同的波长。所有老大迷惑了,他们也迷惑了。一直以为夏月彦是……那个人。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自他们看过那张照片,老大就一直做着一个梦,他在等那个人……等那个人的出现……
可是现在……他发觉,那个人永远不出现或许才是最好的。
“凌子拓,我们是不是都错了?”
“哎!”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轻轻碰触韩玉杰看起来有点落寞的肩头。清晰的感受到一阵微微的颤抖,却没有抵抗。
“但,更多的或许是,这本来就是天注定的。他们这一世一定会有一个结局的,这种痛苦不能再带到下一世去了。”
再带到下一世去,他们会疯掉的。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如果两世不堪的结果,那么那个人的灵魂永远不可能脱离这个凡尘了,他会在这里徘徊。所以……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这也许不是残忍,上帝只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最美的神话,当然也会给他们一个神话般的结局。”
“可是……我根本看不见结局……”
“神所赐予的结局,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得到……”
无语,只有风滚带着尘土发出的沙沙声。
更多的也许是……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带不走幸福的亡灵一直一直徘徊在这里,徘徊在每个充满记忆的地方,就算转世也不可能彻底忘却……他们还没有得到幸福。所以……所以……不可能会重演的……也不允许再重演……那堪称幸福的痛苦……

第五章
自从那以后,自己再也没有去过“残月阁”了,更没有在特意去想关于“樱园”的事情,世界仿佛是平静了,先前的一些事情好像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真的都没有发生过……那就好了……
“月彦……”敲了敲他的房门,随即转动门上的手把,推了进去。
果然,他还附在桌子上写一些报告。
“月彦,吃饭了。”
“我等一下吃,你自己先吃吧。”
夏羽彦的眸子暗了一下。
“报告等一下弄没有关系,反正不急,但是饭总得吃啊,否则身体怎么吃得消?”
“我说我等一下吃。”
“……”
总是这个样子……
最近月彦总是这个样子对自己……
自出生以来,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不是和好了么?怎么又会处于这种冷战状态呢?
甚至在学校的时候,月彦都不来找自己了,去找他吧?总会被他花花色色的理由拒绝,有时候烦了,连理由都懒得说了。就算偶尔在学校的某条小径上碰见,也都只有擦身而过的份,连给他开口的机会都吝啬。
就算再怎么和自己闹脾气,这个样子……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从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甚至不让他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像是故意的,连本来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心电感应也都消失殆尽。
所以……他无从得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如果……是我的错,如果……你是在生我的气,为何不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月彦……”
台灯照耀着的背影,并没有告诉他--他的答案。
窗户玻璃上的倒影,长长前额的发丝遮没了他的脸,看不见……一如他看不见这场“战争”背后的真相,更看不见他的最后结局,也看不见自己的结局。
连叹气他都做不到了。
渐渐视野变小,直至消失全无……关上房门,他既然不想受人打扰,就随他去吧……
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没有离开……
最终……还是放手了……
攀着楼梯的扶手,踏上两楼。
如出一辙的关上自己的门,捂着自己的胸口,沿着门板坐了下来。
仿佛有什么沉沉的敲着……沉重又令人窒息……
时间的流沙……已经没有了么……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生你的气……
为什么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说不出口……
因为我说出口了,我知道你会以我为第一,你会答应我一切不合理的条件……
所以我说不出口。
为什么对你视而无睹,因为至少在现在我还不能释怀。不能释怀……他对你的爱,不能释怀……为什么你永远都比我幸福,不能释怀……自己在这三个人之间的定位,不能释怀……为什么自己对你恨不起来……
更不能释怀且不能面对……自己的无能。
羽彦……你永远都有着灿烂的笑容,在你的身边,我永远都显得那么的渺小。父母比较疼爱你,老师也比较喜欢你,同学们更多的都比较爱亲近你……而你,永远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够轻易得到我花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其实我有多么的妒嫉你……
可是……为什么我也是那么的爱你……
一直以你对我的宠爱当成这我得不到的一切的弥补,因为有你的爱,我够了,我心满意足,也心甘情愿做你身后的影子。
虽然都没有说出口,但是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想……如果要是你能做得多好,起码比我做得好……而你也知道。
所以从小,你就刻意选择和我全然不一样的路。你谦让着我……没有被人比较得让我做我喜欢的东西……你明明可以比我做得更好……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的存在相比我而言,对所有人来说显得更有意义……
明明你会的东西,却永远在一旁摇着头说自己不行……明明你渴望的东西,却永远说你对那个没有任何的兴趣。
别忘了……我们是双胞胎,你的任何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眼里任何的欲望,都瞒不过我的心。
我知道你最大的幸福就是见到我满足的表情,所以我永远都是满足的。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你任何的希望都会成为我最大的目标……我要做到你想做、而为了我不能做的事情……
何不说,我们两个的存在是相辅相成的呢?可是……
如果,我们之间只存在一个……会不会更幸福?
我们彼此相爱着……彼此为了对方而放弃自己……彼此心甘情愿的堕落……
我们之间的彼此是不是太多了?甚至同时爱上一个人……
别瞒我……我知道……你是爱他的,和他看你的眼光相同……
所以我没有任何一点的希望……
照理说,你的幸福对我来讲比任何事情都来的重要,可是……他是我唯一为自己想要得……
为什么你也会爱上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会爱上你……
为什么我两个最爱的人彼此相爱……而我……又同时爱着这两个人……
如果能够自私一点就好了……如果能够多恨你一点就好了……

你是那个样子想的吗?
知道吗?这是自我们存在开始,你第一次如此彻底地向我透露了你的心思。
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存在带给你那么大的困扰……带给你那么大的痛苦……
恨我吧……也许恨我你会好很多……也许恨我……你就可以获得解脱……
从来都是你在保护我……
身为冥月的那个你是,就连身为月彦得你也是……
一直都是我欠你的。
记得吗?在出生前我就说过这一世该轮到我守护你,你要去寻找你的幸福。而我,我的幸福其实在前世就拥有了……我没有遗憾,和他在这世能够相逢,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我知道,在前世,不管是我在你身体里,还是你在我身体里,我都能感受得到,你是喜欢他的。
第一个看见他模样的不就是你吗?第一个感觉到他是温暖的也不是你吗?
是你告诉我他是值得托付的人的,不是吗?
为什么轮到你自己的时候你反而害怕了呢?

前世?……对啊……前世……
可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你……
而不是我……

你错了……就算你不记得,但是我知道……
在前世他之所以会把我留在身边,因为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爱上你了……所以才会把同样有着那个身体的我留在了身边……
所以在后来他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他才会迷茫,他才会一直感觉不到我的爱……
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啊……
或许在后来,他也是爱我的,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身体不止拥有我,也拥有你。
他爱的一直都是我们……
而在前世……我已经拥有过他的温柔,他的怀抱,他能为我付出的一切了……
虽然我爱他……但我也爱你,就像你对我的感情。当然我也能够像你为我一样、为你付出一切……我无怨无悔……
这一世……他等待的不仅是我,也是你。我和他的重逢,在那一夜已经结束了……

不要这么说,你和他约定过,你们会在樱花树下重逢……你不能毁约……

我和他约定的,只是在樱花树下重逢,不是么?没有其他的了……

……只是在樱花树下重逢……为什么?你明明是那么的爱他……

因为……
对你……我前世真正欠的人……该还给你了……
还给他一个爱人……还给你一个自由……
还给你们一个没有仇恨的开始……
这是我对自己的约定……

对自己的约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就算你爱着他,我也不会恨你,我也不会恨他。

但是你会恨你自己……而我不能让你恨自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就当我自恋吧,我不能让你恨我,更不能让你怨恨自己……就像,这一世,你能够拥有的所有,就像我能够拥有的一样……冥月……月彦……我爱你……真的好希望你能够幸福……

羽彦……羽彦!
心脏的负担好重,紧紧的抽搐着,像被什么东西捏着。
夏月彦一惊。
不是自己!难道是……
慌忙的……慌忙的冲上两楼。
门被锁着!
为什么?重重地敲着门,却一直锁着,丝毫没有松动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羽彦……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听见没有?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不许……你一个人就这样的死去……我不许你就这样抛下我!……我不许……我不许……”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突然开恩了,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开了。
注意到这些的夏月彦赶紧推开门去……
却看见羽彦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流出血来……
“羽彦……羽彦……不不!”
慌忙地跪在地上,抱起躺在地上的人儿,颤抖着抹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
“羽彦……羽彦……不要紧,我带你去看医生……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轻放下夏羽彦,想站起来拿书桌上面的电话,却被拉住了衣角。
“没用的……月彦……不要了……没用的……”
“羽彦,不许瞎说!一定有用!一定一定有用!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不许!你听见没有!你说过要呆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你说过的……”
不禁的,泪已经满衣襟了。还滴落在夏羽彦长长的睫毛上……
“不要哭……你听我说……羽彦……”
“好好好!我听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抹干泪,重新抱起夏羽彦,让他躺在自己的膝上。可是,混合着他不断流出的血的,也是自己一直一直流不听得泪……
“你要……或许去……去……咳咳……去……得到……你自己的……幸福……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不要!不要!我不要!没有你看着,我活得幸福又有什么用?!我要你!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闭上眼睛,摇摇头。
“不……我会看……见的……我会……”抬起沉重的手,覆在夏月彦心脏的位置,“我会……在这里……看着……你……”
“不要!你看得见我!我却看不见你!不公平!反正说什么我都不准你离开我!!”面对怀里的人儿不停吐出的血,夏月彦抱得死紧,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开羽彦的,永远不会!
苦笑,“你看……得见我的……咳咳一定……看的……见……你和……我……心灵……相通不……是么……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咳……咳咳……不要让我……走的……不安心……好不好……咳咳……咳咳咳……”
从羽彦涣散的目光里他知道羽彦已经看不见自己了,本来就不断流出的泪在也抑不住了,抱着夏羽彦逐渐变的冷下来的身子,拼命抱着,想要把自己的生命给他一样。
“羽彦……羽彦……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但是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
如前世一样的,只不过是在月彦的怀里,安心地笑了……
他知道,就算没有了他,月彦也会过得很好。因为,真正的影子其实是他……而不是月彦……
他是自己的光……永远保护着自己……带给自己希望……
在自己害怕无助的时候,都是他在承受着……
所以……在他怀里死去……他很安心……真得很安心……
他愿意用生命,换取那两个人……
生生世世的缘分……
直至永恒……
(看到后面我知道大家都会觉得很莫名,特别是对羽彦的……呃……羽彦的死亡,其实也没什么啦,你们以为羽彦本来就有绝症也好,还是说自杀也好,一切我都不否认。至于为什么我不给羽彦幸福……嗯,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因为我觉得,羽彦一直都是幸福的,当然慕枫羽也是,他唯一的不幸福就是,他没有给月彦也可以说没有给冥月带去幸福。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虽然爱那个人,但是他最爱的还是前世的冥月、这世的夏月彦。也正如大家所看见的,我总不可能撇开斯少淮让羽彦和月彦呆在一起吧?所以让他化成那两个人生生世世的缘分,自己牵系着两个最爱的人,这才是最大的幸福!不是吗?(臭鸡蛋烂番茄来吧来吧,我已经准备好挡箭牌了)至于夏月彦,当然,他也会幸福,只是他的幸福和羽彦得幸福不同。他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而他挚爱的人对他来讲也没有消失,永远都会活在他的心里,因为生生世世,牵系着他和那个人的就是羽彦。每一世见到那个人,就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微笑、他的存在、他的低语,不是么?所以他也不孤单……至于斯少孤、或者说斯少淮……他会继续爱着那两个人、那两抹灵魂,因为在他第一眼看见冥月,因为当慕枫羽最后在他怀里的时候安静的睡着的时候(偶不敢用那个字),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他会一直一直爱着……直到他们都没有转世……都消失在宇宙里为止……不!或许就算是那个样子他都不可能不爱了吧?这就是我给大家的答案,在《烟雨重楼》里没有描写出,但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局。不论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乐意接受。至于为什么结束的如此匆忙……匆忙吗?我觉得还好啦!因为不能在纠缠下去了,因为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篇爱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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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4/08/27 12:57 

昨晚读完了你的所有短篇

 

今天争取读长篇,我读东西慢,容我慢慢来? :)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一代天骄>、

读了一半往下一拖哦太长了,等有空再细读吧PLmm!
:)

※※※※※※
http://angel.mingox.com/index/attachments/month_0407/41r8_singing.gif
 [4楼]  作者:鹰男  发表时间: 2004/08/27 17:28 

摇叶啊--

一部接一部,有点应接不暇的感觉了,慢点写吧!

容我慢慢读来  :)

佩服你的创作热情和本领--

愉快!

 



※※※※※※
飞翔



[楼主]  [5楼]  作者:摇叶  发表时间: 2004/08/27 18:40 

这些都是我暑假写的,急着献宝所以就传上来咯


※※※※※※
http://www.mypcera.com/photo/65/nature/phytum/leaves/5.gif
 [6楼]  作者:夜晚疼痛  发表时间: 2004/08/27 19:59 

叶子,你的文章

我最后再读

今晚我得写天骄日记,还有查找调查报告的资料

让你久等了



※※※※※※
死亡是生存的唯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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