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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伊甸园 阅罢鲁迅学生(抱歉,你的名字到底是鲁迅学生还是……)的《现代爱情故事》,乐不可支。复展卷,心情无端地好起来,铺几张纸在案头,打开一包香烟(抱歉小容,三年来,我只吸一种“白沙”牌子的香烟,中国湖南长沙卷烟厂出品,20支装,烤烟型,焦油含量15mg)拧亮台灯……三个小时过去,那支“马丽莱”牌金笔一直一无所获地躺在那。 “泽西”这个名字,出入在故事里面居然如此顺理成章,一度曾让用了这个名子十五年的我悚然一惊。小容,读罢从你那支漏油的笔下流出的故事,我的同事们都首肯同一个推断:泽西其人,烂仔无疑。众人大骂了一通“天对地地对天大路对长空装他妈什么孙子泽西这痞子假模假事咱不还有政府吗不行让政府跟咱妈谈谈”之后,问我:“泽西,要真是你你怎么办?” 我沉吟了半响,当屋子愈来愈静,便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帮笨蛋,知不知道这伊甸园自从亚当和夏娃离开之后荒芜成什么样子了?” 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小容。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已经无意义了——他爱她爱十年了,这十年里他听不得别人提起她的名字,听到了,便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他是不知道她爱不爱自己的,这似乎无关紧要。十年里,他目睹了她恋爱,结婚,生子,离婚,十年后,他远离了这座城市,远离了她。从此,这座城市少了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而黄土高坡上多了一个牧羊人。牧羊人黝黑的皮肤,每天吼着嘹亮的秦腔风来雨去。后来女人死了,死前对人讲:“找到他,就告诉他,他不是人。” 有人走了很久找到了牧羊人,对他说:“你伤透了一个女人和一座城市的心。” 牧羊人说:“那座城市可以没有她,但不能没有诗歌”,便扔下特羊鞭,脱下羊皮袄,吼起了秦腔:“你呀……”两个字吼得荒山震颤,身心俱碎。后来那个城市有了一个守墓人,哑巴,写得一首好诗,许多人的墓碑上有他秀丽的诗文。 小容你会说:讲故事讲个好听一点的泽西,怎么这么闷啊。是的,好听的故事都很闷。爱情两个字前面是不可以冠以任何定语的,无现代和古典的分别,只是每个人都觉得只有自己才真正爱的轰轰烈烈,其实我们不过是在重复前人的故事。 只要爱了,便已足够,最美的东西才是人最不该索取的东西。我认为牧羊人的爱方是真爱,远远的注视,悄悄的关怀,宁可让自己深爱的人永远都握不到她的手,这爱便是永恒,这爱你是用任何好刀都奈何不了它的,它无形,无踪。 陆游唐婉李清照赵明诚们的血看来算是白流了,终生厮守的目的和千古流芳的代价使他们的爱和普通人一样轻易便被击伤,被展示给千百万人看的爱,是教科书。而爱,只有两个人懂。 能够和西红柿放到一起的爱情我不认为是完美的爱情,西红柿是不配同爱情放在一起称量的,如此,爱情和皮肤将同步变得粗糙。至真至纯的爱,没有重量,没有形迹,有的,只是心中的痛,爱,因为不幸尤为动人。 无爱,世界会很寂寞。 有爱,人会老。 有人说:所有经历过情爱的青春都会产生潮湿的共鸣,当雨季过去,前方会出现一座座达观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