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我可以充分想象你
在那边的快乐
与你的没有母亲的孩子
同声重唱《鲁冰花》
很活泼地打节拍
夜晚的宁静　因此而
苍白的雀跃

感谢这洁白的墙
隔除尴尬　我可以
坚决地背转一个女人的照片

喜欢听你的男中音
温柔地哄你儿子
让我想起很多
人生的雨水

有时真想大声喊你
或拍你墙壁
但怕惊扰你儿子
怕他过早知道
穿母亲装束的那些人
会使人脸庞发溃

我一直静止手臂
和这墙一样
保持
默然无语

１９９７年

认识清明

成了家后
清明挂在了手上
一种习俗里
我模仿年轻时的母亲
叫妻备几碟小菜
我在商店里请回许多
虔诚的鞭炮和香纸

这些便充当了我的诚意
诚意便是坟前的这些祭品
诚意物化的过程
我的内心飘满迷茫的细雨

小时候我与侄儿一样
认识清明
是通过燃烧的鞭炮和纸飘
细雨成为记忆的浪漫的背景

深入清明从我的父亲开始
老态龙钟的父亲　手执酒壶
眼睛浑浊　泪光晶莹
唉--父亲
如果不介意
我把鞭炮拿给侄儿
让他点响他献给祖辈的一脸天真

98年旧作（失败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