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
这个世道太浮躁了,浮躁得天空都泛起了一层白沫,于是有了另一种气候。
我无法说清这种气候形成的原因,只感到在这种气候下生灵在发生着变化,你说,在娘肚子里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这种环境中竟然成了怪胎?于是我试着去研究达尔文的“进化论”,研究现代的“基因学”、“遗传学”,研究气象、研究土壤,总希望能找到一鳞半爪,最后只找到了梁山上的军师——吴用〈无用〉。
我们铜仁流行一句歇后语,精辟得胜过毛主席语录——“旗杆下生菌子〈烂杆了〉”,最初听到这句话时我心里犯着嘀咕,生菌子的地方很多,何故生在旗杆下呢?这可是我们升国旗、奏国歌、行注目礼的地方啊!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正是,这些菌子就偏偏这样名目张胆的生在这里,而且正烂着旗杆。
我是从小就歌颂着五星红旗长大的啊!我不知多少次在你升起的时候流下过幸福的眼泪啊!怎么会这样呢?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吃菌,但后来听大人们说有些菌是有毒的,而且亲自看到过有人因吃了有毒的菌而丢了性命的,于是我开始提防起来。
菌虽然有毒但仍有人吃,有些人是明知某菌有毒,但因有了嘴谗的毛病,不仅要吃,而且大吃特吃、狂吃滥吃。他们呕吐的秽物稍加提炼,就可以建一所希望小学、救活一个大公司、造一艘航母、给所有上班族加几级工资。看到这里,我有些难以自持了,一气跑到庄严的旗杆下,把所有的菌子连根拔起,用手捏、用脚踩、用棒槌捣。我有些歇斯底里了,狂呼着、呐喊着,直到把这些菌子的粉末埋进深不见底的坑里。
到家里,我居然也有了阿Q捏了尼姑的脸回到土谷祠的快感,但,之所以称其为快感,是因为他只是短暂的,因而消失也快。
夜晚的时候,窗外遥遥惶惶的走过一条黄狗,我知道那是寻找腐烂的,我并不想惊动他。我象一位严重脱水的病人,用一张书桌支撑着自己,看着窗外,在这被霓红灯划破的夜空中,一阵阵热浪在升腾,在这个浮躁的空间正汇聚成一片片白沫。
第二天,不明就里的人把他称为云。
2004、8、10于静侯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