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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又一个清晨了。 最初的雨应该算是从山上降落的,那时我们正在五六十码的速度里行驶着,忽然前车窗上一滴、两滴落下东西来,“下雨了!”,同车的学友高兴地大叫,在山的角下仰望上去,能见到黑了又黑却高高在上的乌云,“这些云不会再被吹跑吧?”有人疑惑地问着,是啊,近四十度的高温连日不退,这在这个温差一向较大的地方已不能被人容忍了。 驱车返家的时候就渐离渐远了那乌云。城市一向的喧嚣与因躁热而来的张狂如故着,不告诉他们山里下雨了,不告诉他们云朵准备过来了,不告诉他们不久后,会有一种清新的温柔准备着陆在这儿了。 这种温柔等待的好漫长啊。睡前在窗前伫立会儿,楼与楼相庇护着,用一种谁也不准备离开谁的固执,呵,谁会离开谁啊?谁又离不了谁呢?一片空旷降落下来,会有永久的空白吗?一种姿势站立起来,会永远魏然吗? 入睡了好一会儿了忽然惊醒,来到黑乎乎的客厅,轻轻剁开一条窗帘。这窗帘太厚密了,拉上它竟然就不能看出外面世界的黑与白,记得当初购它回来时窃喜了好久,世界被分割开来的快乐一直一直令我满足,似乎就是怕满室的安全渗透出去一两分,似乎就是怕外边空气里万一存在的寂寥闯进来一两条。。。夜并不是很黑,雨,会不会不来了? 再次睁开眼就是清晨了,都忘记了昨夜那个曾经的期盼了,可依稀着好象哗哗的声音,快步客厅,猛地拉开窗帘,打开窗,喔。。。深深地吸一口气,真是落雨了,并且好象已很久了,它以这样的姿势降落着,只是降落,悄无息地淹没曾经意念的所有,只用一口深深清凉伴随不及掩耳的速度与执着浸进心脾,不容再分说。。。 走在路上尽力感受着,可车声人声轰鸣声总是这样声声入耳。在这城市中喘息,我们竟然就失去了选择的机会,一切都是按步就搬的,不会因一场什么而改变什么,一切都不是预计却总跑不出预计以内,于是我们除了保持常态、走还是保持常态、走。。。 进得办公室,今日再无人真好,总可以丢开一下什么了吧。急切地弄净窗几,清静静的房间里窗也拒绝打开,水也拒绝倒上一杯,坐下来,手撑前额,闭起眼睛,别吵,我等雨,等一份心中的世外,等那的雨丝儿安然到来、缓缓飘过。 树叶儿青翠、小草儿嫩绿,睁眼闭眼,真是雨了;安安然,悠悠哉,物我相望两相忘,哦,都是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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