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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夏子说：“现在的社会，有钱就是大爷，别把自己往清高里拽，解释再多都没用，那都是虚伪。古人比现在的人聪明，他们就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越来越觉得夏子说的对，她的选择是明智的，我的虚伪是清高还是伪善呢？） 14. “嗡嗡”的电话震动声让我一个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设成震动，以为这样不会神经衰弱，可还是吓到了。我不清不楚的接了电话：“喂，哪位？” “我，你说还能有谁。都几点了，还赖我床上不起来啊。你是猪啊。”夏子恶狠狠的对我说。 我说你有什么事快说，我正做梦呢。我闭着眼睛继续陶醉我的梦，可怎么也接不上了。 我正做梦自己哭出金子呢，噼里啪啦的滚的满地都是，我满地划拉着往衣服里揣。夏子一个电话给我这金子梦给打碎了，真想哭。 “我衣柜里的衣服你自己随便找一套，今天你回学校收拾一下，明天去扬森那里面试。到时候电话联系。还有，你电话该办个来电显示了，别为了10块钱省了。” 我揉了揉眼屎还未脱落的眼睛，抬手看了看手腕上已经有年头的Tinezone,11点正。也怪不得夏子打电话叫嚣。 我看了看表带已经磨损的手表，考虑是不是该换一块典雅一点的女士表。 这块表还是我和刘术一起买的呢，当时相中这表已经好长时间了，一直没舍得买。有次和刘术一起逛“卓展”的时候，看见柜台上贴着“168元买一送一”的标签，我和刘术毫不犹豫的就买了，她一块，我一块，像分发情侣表似的。 我那时候知道为什么小资人民都喜欢逛“卓展”了，这里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梦想”实现的乐园。我像戴着块“劳力士”一样兴奋，牛B的想让所有人看见我和刘术手上一样的手表，这才叫最好的姐妹，连手表都买一样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傻B，刘术早就不知道把这块表扔哪了，我还当块宝一样，除了洗澡外，从不离手，电池都不知道换几次了。 我反过神来“喂喂”的时候，夏子早就挂电话了，我好象记得她最后让我办什么来电显示，这话真多余，她把我金子都给打碎了，我还浪费那个钱干什么，还不如攒着10块钱吃个鸡腿汉褒呢。 懒洋洋的放下手机，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想再继续那个梦，可惜早没了。 起床洗了个澡，觉得清爽了好多。有钱人真是享受，一早上起来洗个热水澡，在客厅转悠一会儿，开个音乐，跳段健美操什么的，惬意。怪不得夏子总说现在的社会没有一个人是真实的，都他妈是虚伪的。有钱就是大爷。 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和扬森吃完饭，夏子要去酒吧喝酒，在酒吧呆到1点多，扬森开着他那辆豆沙红的奔驰送我回夏子住的地方，然后夏子跟扬森走了。我知道，夏子是跟着他了，这也不错。90年代不是流行一句话嘛：“不做总统夫人，就做广告人太太。”夏子也算是20世纪的人圆90年代人的梦了。 我打开夏子的衣柜，呵，好家伙，一柜子的名牌，让我真是饱了眼福了，真该多搜刮她几件来弥补那个打碎的金子梦。 “范思哲”的衣服最多，这娃还真是有品位，我也最喜欢这个牌子，每年的款式构思都很新颖，颜色也是最有活力的牌子，不过也只能艳羡，没钱消费，夏子真够腐败了。 我挑了件淡粉色的裙子，不都说装的青春淑女点在公司比较受欢迎吗？我也装回清纯。整齐的把衣服装进袋子里，拎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似的。 穿上昨天夏子赏赐的风衣，又脱了下来看了下牌子，是古琦的，感觉夏子真是个败类。 我背着我的行李，够他妈另类，雷厉风行的出了门，威风的钻进公交车上，感觉像钻进了鸡窝。 长春的公交车也真是该改进了，差不多全国的大城市属长春的公交最烂。咣宕咣宕的感觉是在坐三轮子，要是来首这世纪最牛B的摇滚乐队“枪炮玫瑰”的“Don't cry"，也不免为长春交通添了一份青春摇滚了。 15. 回寝室一个人也没看见，都没回来，她们是不到上课的最后一秒绝不归来，这我可是知道，要不是我家远了点，得提前一天回来，我也等到最后一秒踏进这辉煌的校园，感受那仓促的美妙。 我打了个电话回家给老爸老妈报个平安，我妈又唠唠叨叨的说我“要好好学习，钱要省着点花，别贪玩……”我回应着“是是是，知道了，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我会好好学习的，你放心。”每次都是这句话来来回回的。等我结婚有了孩子的那天，可能也是这几句话重复着，可能那时侯我女儿比我还恶劣。人生也就这么回事了，像个雪球一样滚来滚去，过完了这一代就过下一代，没完没了的。 我收拾了一下衣柜，把行李放好，把床铺好，在那坐着歇息了一会，发现回学校百无聊赖的。 我想起了刘星，好久也没给他打电话了，自从他那回来，我们之间还算稳定，也许他把那段雨天的歌词对白记的贼牢。这段异地的恋情，也算是痛苦的甜蜜。 给星打了个电话，星还在家里，比我开学还晚，说想要来我这里玩几天，我就答应了。我知道我妈刚才那个电话算是白打了，这钱是省不下来了，刘星过来，这笔花销不会是个小数目。 打完电话睡了一会儿，夏子打电话把我叫醒了，告诉我明天别忘了化化妆再去公司，我无奈的同意了。 这辈子让我杀人放火简单，这红装素裹对我而言比登天还难，只能“临时抱佛脚”了。跑到学校外面去买了点胭脂水粉，回来在想应该找谁教我轻扫娥眉，我想到了刘术和石珊。 以前都是刘术帮我修眉毛，石珊偶尔帮我化几笔彩妆，搞的像个演艺团体。也就这一年，一个个的都学会了新潮的自然美了，都不化妆了。 这要是在大一的时候谁看见石珊，没人不说那是歌舞女郎，而且是最红的。现在谁看见石珊，没人敢不承认她是最清纯的新一代美少女。 都是时代浪尖的弄潮儿，就我被一个小浪花给砸翻了。 在我犹豫着该不该上去找刘术帮忙的时候，有人敲门，一开门发现是翎子，还是那么瘦。一个冬天也没养点肉出来，瘦的颧骨高耸，像石珊她们说的，她肚子里一定养了不知道几条蛔虫清理肠胃呢，要不然怎么大学三年拼命吃也只见瘦不见胖呢？ 翎子大一刚来的时候，住在我对面寝室。开学第一天来敲我们屋的门，也像今天一样就我自己在。我给她开了门，她穿着一条LEE的背带裤（后来知道是假的），荷叶的发型，圆呼呼的脸，带了副红框的近视眼镜，却掩饰不了眼睛里的纯净和友好，她那时候问我：“你们屋是不是也有一个叫玲子的啊。”我说：“是啊。”和每个陌生人一样的开场白，简单亲切。感觉恍如隔世，却历历在目。 现在的翎子眼睛里早没了那份纯净的慧黠了，带了点世故，带了点虚伪。和每一个走过大学的人一样，踏了半个社会。那条假LEE背带裤早被油彩涂成工作裤了，那副红框眼镜也早更新换代了，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 “藤桑，你做什么呢？” 我晃了一下神，想的有点投入了，我竟然在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三年前的的人物肖像还没来的及画下来，就快毕业了。 “啊，没事，在想点事。”我关上门，在翎子对面坐下，开了电脑找了几首歌放着，缓和了一下气氛。 翎子点了根烟，现在的大学生都会抽烟，特别是我们学艺术的，不抽烟感觉对不起这艺术生的身份。我没看翎子的眼睛，客套了几句，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问我假期过的怎么样，便沉默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挺久，像过一个世纪，压抑的要死。我不知道和翎子要说什么，最后翎子先开了口：“桑子，去年你怎么了。”她说桑子的时候顿了一下，我想她是考虑应该叫我藤桑还是桑子。 “我没怎么啊，挺好的。” “我这人没什么心眼，也不愿意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忽然不怎么说话了，感觉挺郁闷的。” 我笑了笑，“没事，就是不怎么想说话，过去了就好。” 我想起那次楼梯口大哭的事件翎子不在场，是梅金站在那三个美女中间，给我披了件衣服。石珊和螃蟹老大肯定也回去三八了，不好说那天晚上把我十八代祖宗都挖出来咒骂了，但过去了就什么也没了。翎子不在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就不说话了。 翎子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在脚下踩灭了，“恩，那就好，都马上毕业了，这几年都过来了，也不差那么一年，表面上过的去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一直认为翎子还有点“正义感”的原因，这番话虽说比较平常，还是着实让我感动了一番，我就是这样一个容易伤感的人。 说完话，我释然的想去找刘术帮忙了。我跟着翎子一起去了楼上，刘术在玩电脑，石珊还没回来。刘术听我求她帮忙修修眉，教我化化妆，欣然接受了，也没问要做什么去，没说几句特别话，还是客套来客套去的，就是觉得我学化妆是件挺希奇的事。 16. 第二天，我学着刘术教我的，轻扫淡眉，略施胭脂，穿上那条从夏子衣柜拿来的粉色裙子，披上米白色的风衣，脚上还是夏子给我配的靴子，俨然一个都市丽人，青春无限的走出门。 出门打了辆车就往文化广场开。跟的哥说了句：‘师傅，快点开，把车当飞机开，越快越好。”司机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稀罕。 在出租车上我不时的整整衣服，生怕再出现三宅一生的褶皱效应，顺了顺一头的清汤挂面。出租车司机从倒后镜里看了看我，肯定的说：“见男朋友吧，这打扮准保让你男朋友倾倒。” 我苦涩的笑了笑，懒的反驳他，我见谁干他屁关系。现在的人都挺热情，他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面试完后我就把这一套夏子装还给夏子，穿成这样我觉得像个小丑。 夏子打了电话过来，想告诉我坐车到哪下车，我这个路盲，问了半天也没问明白，最后只好把电话递给司机，他们俩直接侃上了。 司机给我送到一特豪华的写字楼前停下来，还说了句：“这公司挺牛B的。”我看了看表，离约的时间还差两分钟，急冲冲的下车，司机叫着钱还没给呢，我慌乱的递给他20块钱，听见司机背后骂了句：“想白坐车啊。穷装。”我没理会，现在的人除了热情外就是混蛋。 我进到楼里，问了一下门卫，“XX广告策划公司在几楼啊？”“十二楼”。我说了声“谢谢”就直冲电梯摁了下12，兴奋的发现电梯竟然一个人没有，倒霉的是我听见门卫探头冲我喊了句：“现在停电，走楼梯吧！” “Oh,FUCK!"我感觉脑袋昏昏的，说了句鸟语，转身进了安全出口。爬到十二楼的时候，感觉那两条腿不是我的了，真想一屁股坐地上，可我想不会有人同意我穿着这么身青春靓丽的行头坐地上的。这时候我看见夏子那张黑的跟煤炭一样的脸。 “桑女，你爬来的啊，这么慢，看你满头大汗的，妆都毁了，你早点起来，不就不至于这样了吗？真服了你了，哪天非得睡死。” 我一听就寻思，我还真就想睡死。站着死？撒欢儿跑着死？还是一个不小心折马路崖子下边摔死？我估计都挺丧的。夏子这话说得够水准。 “你以为我愿意啊，是这里没电，电梯不能用，我爬上来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得听司机的埋怨，还得爬12楼，现在还得听夏子的咒冤，真失败的一个早晨。 夏子的脸马上烟消云散，万里晴空的，“不早说，我也不知道停电了，我刚才来的时候还没停电呢。这该死的楼层，这几天总这样，应该去投诉。” 我感觉是上辈子欠这个女人的，一会骂，一会哄的，这也太冷热不均了，感觉牙疼。 扬森老远就迎着笑脸出来了，“桑子，你好。这样叫，你不会介意吧。” 我摇摇头，“不会的，我哪会介意。”应该说我哪敢介意啊，一个月拿3000块钱跟天上掉金子还有什么区别吗，我要是介意的话，那真是脑子缺根弦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忘记了曾经讨论的金钱如粪土的概念。 “不介意就好，你今天很漂亮。”我能想到现在我脸上的妆被汗水浸湿脱落的样子，不像小丑也像个唱京剧的。我尴尬的笑了笑，真不知道这个扬森什么心理。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刚知道停电了，爬了12楼一定很累了，先进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喝杯水，一会让秘书带你去看看办公位子。”扬森必恭必敬的招呼着，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就是应聘打工的，随时都可以开工。”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我和夏子走过走廊，夏子走的特气宇轩昂，像个红色娘子军。我在她背后跟个小密似的，我能感觉旁边几个员工在对我行注目礼，像在看国旗飘飘。跟着夏子真牛B，我估计这些人是把我当一宠物进写字楼一样看热闹了。 我和夏子进了扬森的办公室，落地窗外可以看到整条街，特气派。 扬森在外面和秘书说着什么，可能是在说我的办公位置。夏子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扬森的真皮的老板椅子上笑着问我这里怎么样。阳光射进来，我觉得夏子今天笑的特TM好看，感觉是我做的那个梦里的笑容，真实的不敢触摸。 后来我觉得那天夏子的微笑确实是最灿烂的，那天的阳光也是最灿烂的。就我那天最不灿烂，照镜子发现自己那张花了的脸，虽然没那么惨不忍睹，但看着就觉得想笑，怪不得扬森老远下就笑的那么灿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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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再读
小紫葛真的进入状态了。 ：）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一代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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