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四处的燃着,只有这样的日子,它才失去了它最原始的本分,跳跃着红色的哀伤,在夜的肌肤上凝成沉重的相思或者别的什么…… 初绽的桃蕊里,还有我如烟的目光残涌,而我的魂灵,却已做了今晚的新鬼独自飞翔。 那道旁堆纸的可是林的老婆,今天是见钱眼开的日子,林竟退却。 一张纸烧什么?烧你夜夜咒骂他的懦弱和老实?烧你砸碎所有有玻璃的门窗与家俱?你也怕吗?不然为什么手在伸进冥火的瞬间也会颤抖,这双手可是锋利无比,战无不胜啊,做了鬼的林曾笑说,那是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爪爪致命啊。而活着的他站在讪笑的人群中,只能干干的清清喉咙“猫、猫抓的,”天,做鬼比做人真实。 你也哭吗,声声唤,肝肠断?当你咬断林的手指时,微笑可是在脸上蔓延呢!许是怕林躺在你和小厂长的中间做鬼脸吧!愚钝的林不敢说,不忍说,他说他为了女儿妞妞认了——认了。这个蠢家伙!绿帽子也是流行趋势?烧吧!烧吧,钱可是个好东西,你不是一直嫌钱少吗?15万、15万!没有你的穷追猛打、夜半歌声,林可死不了那样快,心肌梗塞多富贵的病,怎么就叫35岁的林得了,你是功不可没啊,林临了临了还弄了个“牺牲”在革命工作岗位。真他妈的悲壮! 多烧些吧,就冲这样的恩德,你也应该让地府里的林一夜间暴发成个富翁什么的。 清明、清明真是要过了今晚就有个清静的明天?子寒你在嘟囔什么,在祈祷英儿的地狱之旅快乐,还是在庆幸你自己有个赎罪的节日,英儿可说了,她是穿着红色的婚纱从18层的人间到达地狱的,飞越了和你十八岁的初恋、飞越了和你整整1825天的婚姻世界。是天堂不收的厉鬼。 子寒,为什么你没有娶那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哦,你是无法卒读英儿血肉横溅的躯体,遏制不住暗秀的隐痛。对吗?怎么,你也学祥林嫂捐一道纸样的门槛,呵呵……恐怕你一生也跨不过这十公分的尺寸——门里门外 英儿是只爱她自己的,这你哪知道,做了女鬼的英儿也是才搞清楚的,她不是为爱而死,她是为自己不能承受失败而死。好在过了奈何桥喝了梦婆汤就断了前生的丝丝缕缕,缘散缘尽了。子寒!你又何必呢,人,有多虚伪、多自私,一个为爱自己而死,一个为解脱自己而烧,难怪烧后的纸灰单薄如雪,厚重的土地浸渗黑色的情殇,斑斑驳驳。 不知道今晚的子夜,会不会因为彼此的忏悔而安宁。鬼有鬼道,人有人法。戴着面具的人和没有面具的鬼在同一个夜晚哭泣,也许,就是谅解。 那个有白发浮动的老者,该是陈可的父亲了,25岁的陈可患了五年的肾病,终是没能牵住您的手——走了,留给您的只有还不完的外债和永无停止的痛。就是这样的境遇,您还为他买了座新“房子”,您絮叨着“小可喜欢大房子,小可喜欢洁净舒适的床,小可喜欢勿忘我……”是啊,那么小的房子,怎么能睡下一米八的陈可呢,那么新的房子怎么能没有勿忘我花做铺点呢!有父亲就什么都有了。 让我也叫您一声爸爸吧,爸爸,但愿我的鬼哭没有吓着你。十字路口有车来车往,您要小心,让我拨亮您的火芯吧,我知道每一朵跳动的火苗,都是您苍老的思念和破碎的梦。剪一个圆圆的太阳给儿子,儿子的日子就是要阳光灿烂的,父亲给了儿子一个太阳,儿子何尝不是父亲的太阳,只是落的早,暗的也快罢了,于是父亲的世界黑暗连着黑暗,在露湿青苔的夜晚,在落雪凋零的晨曦,在这样日子的孤单里,谁,来握住您冰冷的手。 陈可!我大叫,你能不能快点,爸爸的钱还在飞…… 火,四处的燃着,只有这样的日子,它才失去了它最原始的本分,跳跃着红色的哀伤,在夜的肌肤上凝成沉重的相思或者别的什么。 或者别的什么! 初绽的桃蕊里,还有我如烟的目光残涌,而我的魂灵,却已做了今晚的新鬼独自飞翔。 独自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