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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梦中的地方？ 是童年那闪烁的眼神所定格的梦境？是少女那幻想的翅膀所栖息的幽源？ 也许人的梦幻可以拥有终生，只要你愿意。 记得还是个小女孩时，曲径有着一双爱凝视一切的大眼睛，这成了大人们喜欢她的理由。她小时候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囡的眼睛咋就这么精神呢？”。曲径想起，眼睛美丽不美丽自己不很在意，关键是那时的眼神太好了，视力应该是一流的。而那时的天好蓝，云好白，空气是多么的洁净啊。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和小伙伴在田野游玩时常常看到的远山的影子。天气晴朗的时候，往南远眺，那些隐隐约约的青黛色的山影就会若隐若现。那时她感觉山是那样的切近，却又是那样的遥远！切近得只要天气晴朗，抬头就可以看到山影；遥远得无论幼小的她怎么想象，也没人告诉她何时可以近前。直到现在，老人们也不能告诉她那是哪里的一些山。每当她指着远山问老人们，眼神不好的老人就说“囡囡，眼花了吧？”可是，那真的不是眼花。她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小伙伴们也看到了那些山影。 曲径记起，这些不可企及的童年的远山成了她很多梦境的主题。梦里自己就跟仙女一样，驾着云飘向那些远山，很是令人神往…… 读初二时是1981年，有个晚上，集体宿舍里一位女孩嘴里的一支歌令曲径着了迷，她缠着那女孩唱了一晚上那支歌。在她听来，那歌曲真的太抒情，太优美，已经令她神往得不得了。后来得知，那就是刚刚放映过的张瑜和郭凯敏主演的电影《庐山恋》的插曲。“每当明月升起，升起的时候，我深深地怀念亲爱的故乡，那里有绿水青山，那里是哺育我生长的地方；每当佳节来临，来临的时候，我深深地怀念，可爱的故乡，似看见故乡鲜花盛开，似闻见故乡泥土的芳香。啊，故乡，亲爱的故乡，可爱的故乡，我愿化作那天上的白云，乘春风飘呀飘到你的身旁……”现在看来，这支歌很平常。但当时不同，当时的音乐界及社会的方方面面远没有现在的复杂丰富。当时这支歌的歌词是那样的打动她的人，旋律又是那样地充满怀念的意味，这深深地迷住了一颗有着美好追求的少女的心。庐山，在她眼里成了一个极其美好的字眼。直到现在。 情窦初开之时，一个少年频繁出现在她的梦境里。那时流行的一支歌曲成了她梦境的另一主题：“我走过青草地，漫步在小河堤，让阳光拥着我，让风儿抱我。远山青又青，蔚蓝的天衬地，凝望着流云，想起了你…… 当少年远赴他乡求学，曲径因了送别，路途上第一次得以看到了真正的山。虽然是些矮矮的，光秃秃的荒山，可那很清晰的远远的山影已经足够满足了她童年的心愿。哦，那就应该是山！她为那些青青的山影而兴奋不已。远远地望着那些山影，她靠着那少年哼唱那首“远山青又青，蔚蓝的天衬地，凝望着流云，想起了你……” “真美，你的梦幻。难怪你会如此喜欢山，你没发现很有历史渊源么？”月下，腊月十五之夜，在培训学院的那片小树林里，如凡听到了曲径那关于美丽梦幻的心路历程。“来年秋天，来庐山吧，我来帮你实现你的梦幻。要知道，我离庐山只有三个小时。我熟得很，想去哪里我陪你。”培训班在两天后就要结束了，白天来来往往都不禁要多看一眼的校园东侧的那片小树林，成了他俩课堂外第一次单独在一起的地方。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看山，是曲径最大的心愿。从童年至今，她似乎总是感觉远山在呼唤，时时有种想上路的感觉。这么多天来的相处，使她觉得身边这个男子真的是一个真诚体贴，内心沉稳，给人一种安全感和力量与向往的男人。而最重要的是，他周身透过温和与亲切，流漏出的无法掩饰的那一份脱俗的气质。他对谁都亲切而有分寸，矜持而不虚无。而对于她，他则多了一份默契与体贴。毫无理由的，似乎他的出现，天生就是来给她那一切。想起他们的相遇，他从心里笑了：真是无缘无故，可能就是前生欠这个女人的什么了。 这一年是二月初过春节。腊月十五年近的时候，天气颇冷。 无意中，如凡看到曲径微微打了一个寒噤。“冷么？”他关切地问。“还好，谢谢。”“要不，奉献点热量？给你暖暖手？”身上都穿了羽绒服，如凡想她可能就是手冷。“哈，难道你不手冷？”“我不，男人身体总是比女人热的，不信当场考证。”“好，我试试。”很自然的，曲径把手放在了如凡手上。如凡两只手掌将她的不大的手捧在自己的手掌里。“哦，瞧你，这么冰！”热热的温度在自己的手里传递，凉意在一点点被驱赶……曲径想起，每到冬日的夜晚，特别是通暖气前的那些日子，总是丈夫温热的身体来暖自己凉凉的脚和也有点凉的身体。男人是比女人有活力的，不然咋那男的就叫“阳”女的就叫“阴”？ 曲径无法控制心头的微波！初恋时开始，她对男女之间的亲昵有自己的敏感体验。她真是一个感觉很特别的女子，直到现在，她仍然敏感于手部的接触。爱人抚摸她的头发，或是她尖尖的下巴和脸，她都产生一种圣洁又美好的感觉。后来她把自己的感觉告诉爱人时，他于是每当她哭泣和发怒或烦恼时就用这一招配合哄她，结果是效果显著，屡试屡成。而此刻，双手被握在面前这个渐已熟悉的男人双手中，感觉着他的体温，他男人的呼吸和他传给自己的带着激动的气息，她真的感觉有一种渴望和冲动。她为自己的心动而惴惴不安，在他探询的目光里慌忙中抽回手，理了理肩头的发丝掩饰自己的慌乱。“恩？”如凡探寻的口气伴着眼睛的搜寻送过来，望着他，她突然很想哼唱那支《庐山恋》插曲。说“你会唱那支歌么？”“庐山恋/”？“是的。”“当然。但歌词恐怕记不准。”“没什么，我帮你。咱们一起唱吧。”“哈，真有意思，此刻正是明月下呢。”“不过有个要求，歌曲高潮时你要即兴为我配唱成二声部。”“好家伙，厉害！好好好，我试试。” “每当明月升起，升起的时候，我深深地怀念亲爱的故乡——啊，故乡，亲爱的故乡，可爱的故乡，我愿化作那天上的白云，乘春风飘呀飘到你的身旁。”高潮响起，如凡的二声部即兴配唱是那样的和谐！曲径敬慕的眼神立刻第一时间送过去，边唱边送，这眼神在明亮的圆月下很是清晰，如凡微笑了。 良久良久，如凡说：“秋天庐山见吧，让我们在庐山的怀抱，在明月下，再哼起这支歌。” 曲径抿嘴笑笑，“恩，我想这将是我的梦想。” 两双手同时伸出，他握住了她……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http://fudie.xilubbs.com 单纯女人个人论坛 http://deichun.xilubbs.com 蝶纯“一代天娇”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