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来了,战争让我需要海明威。 那个刚强得有点自负并且寂寞的男人,那个超越不了生活最终向自己开枪的男人,那个冷静到几乎残酷地剖析人生却又在痛苦的桎梏里释放出些许柔情的男人。 海明威最擅长不动声色的悲哀,他把自己隐藏起来了,隐藏在那些男女们的对话当中,我却可以用我的眼睛,清晰地触摸到他深刻的痛楚,那些平静的文字背后的波澜壮阔令人窒息。他有足够的资格不动声色,因他最透彻地了解世人心中的悲哀,战争的洗礼和幻梦的破灭,致灵魂于死地之后徒留残灰,灰烬中有涅盤吗,谁也不知道。 海明威让几乎所有他笔下的男人都象他一样的嗜酒,《乞力马扎罗的雪》中那头迷路的豹子,《太阳照常升起》中的杰克.巴恩斯,他们不时的都需要一点酒精来麻醉自己,驱赶痛苦,以便自己可以有勇气面对世界的下一次玩弄,仿佛古罗马的城墙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风雨久蚀,却迟迟没有坍塌。 《太阳照常升起》: “别喝醉了,杰克。”勃莱特说,“你用不着喝醉啊!” “我不会喝醉,”杰克说,“我只不过再喝点葡萄酒,我喜欢 喝。” 也许就是这样,最想醉去的人,往往难以醉去,无奈而痛苦地被丑陋的现实紧紧裹住,无法挣脱又极力挣脱。 海明威爱这些聪明得有些愚蠢的男人,也爱那些幼稚到有些灵敏的女人。几乎他笔下每一个女人,都是那么的痴情天真,应该是战火纷飞中灰暗时代最亮丽的产物。海伦、勃莱特,那么多美丽的女人,都深爱着一个几乎不应该去爱的男人,那深度,让她们变得有点自私,但又不足以帮助她们触摸到那男人心底最深处的伤痕,抚慰不了他疲惫的灵魂。他们老是在那儿,中规中矩略带不羁,骨子里是孑孓的,她们永远也窥探不到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微笑着痛苦。他们的痛苦,也是漂浮在大洋里的冰山,露出海面的,只是一点点,一点点。 冰山在浩淼而寒冷的海洋里缓缓移动,年轻的欧内斯特.海明威也在真实与沧桑里颓然老去。最后的最后,他留下的也许只有那副巨鲸的骨架,在时光的沙滩上,闪烁着冰冷的,白玉般的光辉。 战争又来了,战争是为了祭典海明威?? ※※※※※※ 你的爱是我回来这个世界的唯一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