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四章 棒梗要吃荷包蛋 隔壁的易中海也没有休息。 刘海中与何雨水来寻唐良药时,他都是竖着耳朵倾听动静。 那时,唐良药的宅子还没有开启隔音结界。 客厅里刘海中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传到隔壁。 从只言片语中,易中海听出刘海中竟也上杆子巴结唐良药,除了心里涌起一道不屑的讥讽外,也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院里就三个管事大爷,如今两个大爷都向唐良药靠拢了,那岂不是他一大爷被孤立了?回过味来细想一下,大院里好些人都对三大爷阎埠贵或多或少地露出羡慕的样子,一向被自己的威严笼罩的铁板一块的四合院,渐渐有被松动、分化、瓦解的趋势。 细思极恐啊! 真没有想到啊,当年被四合院众人排挤、打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乞丐,一向被一大爷视为懦弱、废物的小乞丐,现在竟然可以危及威胁到他一大爷在四合院的地位了。 就连自己视为干女儿一样的何雨水那丫头都去找他了,这,这,这……到底哪里出了状况? 正思考着,就见傻柱与何雨水吵了起来。 雨水的话,易中海也听到了,虽然只点了一下他名,但也让他心中大震,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那么明显吗?就连一个小丫头都能看透他? 这不可能吧? 自己把傻柱培养成养老对象,可是不动声色的,说得文艺一点,那可是润物细无声的水磨功夫,怎么可能被一个黄毛丫头看透呢? 不对,一定是自己敏感了。 可是雨水又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 仿佛自己对他们兄妹的好,隐藏着什么阴谋一样。 雨水这丫头真的看穿了秦淮茹魅惑傻柱、单吊傻柱吸血的把戏? 也是,秦淮茹确实做得太明显了,有时自己都感觉太过份了,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破坏自己的养成计划的! 小丫头应该不会看穿自己的养成计划,要真是那样,她真就成精了。 但是她说秦淮茹就说秦淮茹,干啥要提到自己和聋老太太? 脸上神色不定,心里顿时疑心多了十七八条。 一大妈也是听到了雨水和傻柱的怼话,对老伴的行为也是最清楚的。 微微一叹,并不敢劝说什么,谁叫自己不能给老伴生个一男半女呢? 老伴想指望着傻柱给自己养老送终,这点一大妈是能理解的。 但是老伴对贾家过度的关心,特别是秦淮茹的过份亲近,一大妈心里是有许多不舒服的。 这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女人,醋坛子发作。一大妈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小气。 但是有些事,一大妈作为易中海的枕边人,岂能没有感觉? 比如说老伴,经常半夜不在枕边,一大妈为了不多事,经常装睡,等一大爷回。 有时一大爷离开实在太久了,一大妈不好装不下去,忍住问老伴,半夜三更的上哪儿了,一去那么久? 易中海或以起夜搪塞,或者干脆不吭声,甚至恼火地生硬地应道,老娘们管老爷们那么多干什么! 起夜? 对一大爷渐渐多起来的连篇鬼话,一大妈心里滴着血,有起夜一去半天,而且是背着粮袋去起夜的吗? 只是一大妈受旧社会的“三从四德”影响太深了,也为不能为易中海生养个一男半女而深怀愧责,所以虽然知道些什么,却也不敢说破,只能默默地将一腔苦水往肚里吞。 易中海正在疑神疑鬼时,傻柱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了。 傻柱惊魂未定地结结巴巴地说:“一……大爷,真……是活……见鬼了,那……小乞丐家……的厨……房有……古怪,我……撞……上鬼了!” 易中海也愣了一下,难道傻柱也遇上自己上次撞到的事? 这样说,这事确实是有些古怪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似乎,小乞丐自己进出都没事,刚才刘海中和现在的何雨水,在前还有阎埠贵一家也能进出自如,并没有发生什么古怪啊! 难道小乞丐的宅子还会认人?只有与他交好或无恶意的人才可以自由进出?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怎么可能呢? 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明显的现在就有自己、秦淮茹和傻柱三人,或多或少地对小乞丐都怀有恶意,自己就解释不来。 一大爷安慰着傻柱,说:“柱子,别乱说话,新社会新气象,哪里来的鬼怪,那小……良药家的宅子,我们进不了,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其他原因,跟什么鬼怪没有关系。不然,为什么老阎一家、老刘和你妹子雨水都没事?” 傻柱犟道:“所以,这才古怪啊!” 易中海道:“古怪不古怪以后都能弄得清楚的,只是现在,我劝你把以前的恩怨都暂时放一边去,不要再去惹唐良药了!今时与往时不同,唐良药好歹是厂里的领导了,我们要多尊重他一些,特别是你,柱子啊,你的爆脾气真的得改一改了,不要动不动就出手伤人,伤到别人或伤到你自己,都不好,凡事要讲道理嘛,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拳头大,不一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一大爷的话,傻柱倒是听得进去,掻着短发应道:“是,一大爷,我会注意的。可是,现在雨水还在小……那小子家,我怕那小子对雨水不怀好意,雨水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啊!” 一大爷严肃地道:“柱子,不要乱猜测,也不要把唐良药同志想得那么龌龊嘛,要相信领导嘛!” 傻柱小声地嘀咕着,“这都吃到人家家里去了,那发展下去,是不是要睡到人家炕头上去?不行,我得去举报他,他一个国家干部,竟然卑鄙地用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那一套来腐蚀无产阶级的少女!” 易中海心里一乐,傻柱不傻嘛,都懂得给人上纲上线了嘛。 不过,这事,别人做得,傻柱却做不得。 因为这捕风捉影的事,虽然膈应人,但却伤害不到唐良药半分,别人做得,傻柱却做不得,就连秦淮茹也做不得,傻柱是自己养老的接班人,秦淮茹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人,他们都不能出事,这造谣中伤人的事,一般都杀敌杀不到一百,自损倒是超过了八十,甚至搞不好,伤不到人,自己倒栽了进去都有的事。 这大院里唯一可以去做这件事的人,那就是贾张氏,对,就是贾张氏,渐渐易中海心里形成一个恶心唐良药的计谋。 后院,西角门贾家。 当唐良药将厨房的结界裂开一条缝时,不仅可以将外界的声音渗进厨房,就是厨房里的动静与香气也一样会溢出。 何雨水煎的荷包蛋,虽然没有唐良药的灵膳那么香,但也是诱人板板的。 贾张氏嘀咕道:“肯定又是那个短命的小乞丐弄好吃的,真是吃不死他,也不知道拿些来孝敬我老人家,怪不得是个乞丐命!” 秦淮茹道:“妈,你不要成天的小乞丐长小乞丐短的骂人家了,我们现在还在管制期,要是给人听了,传到唐良药耳里,别又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再说,人家现在是厂里副处级干部了,虽然人还在副食品基地,但是真要是来认真针对我们,那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贾张氏仍然恶恨恨地小声道:“真是没天理了,好人多遭难,祸害安逸死,这是什么世道!” 秦淮茹恨不得将贾张氏的嘴缝上,有些恼怒地道:“妈,你真是不想活了吗?什么话都敢从嘴里吐?我还没活够呢?” 贾张氏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反动,连忙闭了嘴。 棒梗闻到荷包蛋的香味,嚷嚷着也要吃荷包蛋。 小当在一旁也是睁着大眼望着妈妈,小槐花尚不懂事,但也在秦淮茹的怀里扭来扭去,口齿不清地说:“蛋,蛋,我要吃蛋、蛋!” 秦淮茹也是咽了咽口水,说:“棒梗乖,小当乖,明天妈妈就去买鸡蛋,给我宝贝煎荷包蛋!” 棒梗嚎啕道:“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吃!” 贾张氏望着秦淮茹道:“我们家过年分的那么多的鸡蛋、鸭蛋就吃完了?” 秦淮茹点点头。 贾张氏骂道:“你真是个败家的扫把星,一点也不会划算,当的什么家呀,都不知道省着点吃!” 秦淮茹委屈地道:“妈,过年到现在都过去了二十多天了,就过年发的那点福利,年三十就造了一半,要不是傻柱那一份大半都被咱家顺来,而且咱家还时不时地去一大爷家蹭一顿,能不能吃到元宵节都难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有剩?” 心里却嘀咕道,煮的时候你没有嫌多,吃的时候就你吃得最多,也没见你说败家,现在倒是怪上我了! 只是作为贤惠善良媳妇的人设,她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贾张氏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仍然恶狠狠地道:“说你一句,你顶十句,有你这样当媳妇的吗?真是不孝!你没见到我乖孙要吃荷包蛋吗?还不去看看谁家在煎荷包蛋,拿两个回来给我乖孙吃!” 秦淮茹嘀咕道:“在大院里,能煎出这么香的荷包蛋,除了傻柱家,就是唐良药家了,傻柱,十五过后他都在闹饥荒,是不可能煎出这么香的荷包蛋的,那就只有唐良药家了,只是,咱们家现在和唐家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我怎么好意思去向人家讨要呢?乖儿子,忍一忍吧,明天妈就去买蛋,再给你煎荷包蛋。” “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吃!” 棒梗学着奶奶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嚷边嚎啕大哭。 贾张氏见了,怒骂道:“秦淮茹,你个败家娘们,你难道就不能学学阎老西,和那天杀的小乞丐搞好关系,拿点回来给我乖孙吃吗?是不是要馋死我乖孙你才如意?……还不快去!” 秦淮茹只得含着眼泪,委屈地拿着个碗,出门了。 循着香味,一路往中院而来。 傻柱家黑灯瞎火的,只有一大爷家和唐良药家还亮着灯。 特别是唐良药家的厨房的灯特别耀眼,香味就是从那里溢出来的,果然是唐良药在弄好吃的。 秦淮茹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向唐良药的厨房,为了棒梗,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只是进了偏殿从厨房门往里一看,却只有雨水一个人在那里吃着什么,怎么会是雨水呢? 她踟蹰了一下,一狠心,还是朝何雨水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