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敬拜神像见老子
进了第一进观门,是一块占地有三亩大小的空坪,四周围了矮墙。
矮墙北面,筑一高台,高台有门通往第二进道观。
登上台阶,进了门,便是道观的大殿。
整座道观坐北朝南,建筑老旧。
大殿上冷冷清清,看起来平时没有什么香火。
此时,神殿上除了先前跑去寻找观主的老管家,就只有拉着佩佩之手的秦刻钟。
佩佩抽了抽手,见秦刻钟仍然如小时候一样,一跑就喜欢牵着她的手,既幸福是又羞涩,毕竟现在长大了嘛,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这样牵着她的手,女孩子嘛,哪有不害羞的呢?
尽管现在大殿上没有一个外人。
秦刻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牵着佩佩的手,当下不着痕迹地悄悄地放了佩佩的手,慢慢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参观起来神殿上的壁画。
神殿东西两边都有宽敞的檐阶通向主殿,东西两面墙上都画有栩栩如生的壁画。
东面墙上描绘的多以日、月、星、云、山、水为题材的画面,应该是寓意光明普照、坚固永生、山海年长吧;西面墙上多以扇、鱼、水仙、蝙蝠、鹿等为题材,寓意不难看地出是善、裕、仙、福、禄等。
见到这些壁画,秦刻钟挺有亲切感的,为什么呢?很有地球的味道嘛!
不知不觉走到主殿,主殿供着一尊高大的木雕神像,秦刻钟看到这尊神像恍惚了一下。
这不是“太上老君”吗?
……难道这个世界的修道之人也是尊奉老子为道教始祖?
难怪,难怪……
自己以前一些的疑惑忽然好像都有解了。
自己穿越过来至今,虽然融合了前身的记忆,也渐渐融入这个世界的生活中,但总感觉还有些懵懵的,不真实的,明明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可现实却又是真实可感的,包括这个世界人类的生活,说话的语言,彼此之间相处的方式与习性、环境总感觉有那么点似是而非,现在看见这座神像,似乎有些明白了。
自己确实是穿越了,穿越了太上老君另外一个分身的世界,难怪这里的文化总与地球有些相似,特别是道家文化,原来敬奉的都是同一个始祖。
看到老子的雕像,便又想起他的名著《道德经》。
《道德经》他虽然没有认真读过,但一些名言还是记着一些,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等。
他看着,想着,渐渐入神。
忽然有股弘大的声音贯入耳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时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玄之又玄,分妙之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秦刻钟仿佛被这道弘大的声音引入一个玄妙的时空,他的神识仿佛被放大了一万倍,万物包括时空都被还原于初始,归于本源,他的眼帘闪着一条条构物之玄,奇妙之玄,这是规则?或是法则?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便是只要他参悟透这些玄妙之玄,便能掌握规则或法则,便能掌握万物的本源,从而……
秦刻钟抓耳挠腮,仿佛抓住了什么……他的身体忽然可以任意穿梭过去、现在、未来,可任意无穷大或无穷小……我的空间法则,我的时间法则……
“无量天尊,不知道兄驾临,贫道未能迎接,还望恕罪!”
突然一道客气的喧号打断了秦刻钟的混沌感觉,秦刻钟的面前出现一位胡须如雪子,面皮如松的老道,正看向自己。
老道的后面站着正是老管家,还有一个小道士。
秦刻钟不禁微微地叹息一声,可惜,可惜呀,就差一点点自己似乎就参悟了些什么。
那一条条虚幻而又清晰的玄妙的线条,应该就是规则之玄吧?
他前世读过一些修仙类的玄幻小说,小说中提到的主人翁,当境界达到金丹境界时,都能初步窥探到诸如“规则”或叫“法则”的东东。
《瞒天诀》心法第四层“灵体虚宿”境也有提到类似“时维”的修炼法门。
时,是时间,维呢?用现在的意思解释,维由“纟”与“隹”组成,表示“从高处一点引出三根以上的绳线到地面,围成一个空心的锥形体”。
秦刻钟对《瞒天诀》中“时维”一词的理解,就是时间与空间,组成空间的“纟”便是规则或法则,掌握“纟”便掌握了“规则或法则”。那个所谓的“锥形体”就空间。
啊哈,仿佛是得来不费功夫啊,啊,空间术,我的空间术,就差一点点就被我领悟到了,就要被我领悟到了,哦,太上老君,老子,李耳……道德经……
他抓耳挠腮,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惜差一点,被眼前这个老道士突然给打断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他盯住老道士看了有几秒钟,心里有那么几秒不舒服。
看对方装束,应该是这座真灵观的主人,秦刻钟强忍住不适,也没有吐槽,非常得体地回礼道:“无量天尊,道兄客气了,冒昧打搅,还望海涵!”
老管家此时向双方介绍道:“少爷,这位更是真灵观观主傅柯松真人,傅真人,这位便是我家少爷秦刻钟秦尊者。”
老道听了秦守钟的介绍,当场吓了一跳,卧槽,你家少爷竟然是尊者,怎么不早说?
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秦刻钟,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年,不过是长得清秀点,面嫩点而已,看不出他的修为高深。
也是噢,自己不过一普通真人,岂能看出尊者的修为呢?
要是没有人从中介绍,还以为是哪位邻家的少年郎。
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当下傅老道更加客气了,“原来是尊者大人玉驾敝观,如此敝观蓬荜生辉也,能够见到尊者大人,贫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也!请,请,请!请到膳堂用膳!”
众人移步膳堂,一看桌上的食物,真灵观的贫道真的是“贫”呀。
桌上摆着简单的几个素菜,一个荤菜都没有。
知道秦刻钟是尊者,还如此待客,真灵观也真是穷得可以。
难道真灵观的道士是吃素的?
但看也不像,那就是真的“贫”了“道”了。
秦刻钟并没有挑剔,修行之人,随遇而安,食,不过是口腹之欲,好也是一餐,歹也是一餐,出门在外,计较不了那么多。
再说,秦刻钟的空间戒指里又不是没有储备好吃的东西。
几人也不客气,坐下边吃边聊。
从聊天中,秦刻钟从傅老道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真灵观的由来。
原来这真灵观还真是“真灵”观。
传说是凤族的一位前辈被道家始祖太上老君点化后修道成仙,凤族的后人就修建了这个道观来记念其先人,并将太上老君作为其道祖来敬奉。
因为是纪念真灵凤凰,便将当时凤凰修炼的地方改名真灵歧,在真灵歧上修建了这个真灵观。
原来是如此,难怪这里供的是太上老君雕像,或许真的是太上老君的分身云游万界时来过这个世界,点化过一只在这里修炼的凤凰。
真龙,真凤等神兽仙禽在地球华夏就叫真灵,后世不也有龙凤呈祥之说吗?
难怪秦刻钟觉得很有亲切感。
可是,真灵观既是凤族后人修建的,凤家应该派人来主持道观的香火,可现在的老道却是姓傅?
秦刻钟问后,才知道这真灵观早就不知何时被废弃了。
“你看这观里的神殿、膳堂、道士宿舍、原有的园林、亭台水榭都多久没有维修了,毁损得有些地方都不能住人了,贫道来时,也带来了些银钱,奈何这里远离郡城村落,路上又多有山匪强人劫道,修道之人日渐式微,观里香火清冷,贫道与弟子们生计都日渐成问题,哪还有闲钱来修缮道观啊!无量天尊,惭愧!”
傅老道很不好意思地道。
其间,秦刻钟神识将整个道观都扫了一下,果然在膳堂的偏厅里用膳的小道士吃的就更简单了,一小碗凡米饭,一小碟咸菜,一杯清水,就这么简单。
而用来招待自己的虽然也是凡米饭,素炒青菜,还有一钵豆腐竹笋汤。素是够素的,但毕竟还有些豆油花子。
扫遍整个道观,也没有见观里哪里藏有荤腥的肉类等物。
果真贫得可以。
香火少,观里收的香油钱就少。
为了维持生计,只有自力更生了,看着观外不远处的稻田与菜地,都是正在耕种的田地,应该就是这样子了。
受人点滴恩惠,当涌泉相报。
秦刻钟见老道自己都穷的透底了,还将观里最好的食物弄给自己吃,便生了给老道些好处的要法。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刻钟被道观的晨钟唤醒,一般的道观开静时间是卯时,可是秦刻钟看看窗外的天空,现在不过寅时过了四刻的样子,真灵观的开静时间提早了半个时辰,这么早就要做早课,果真勤劳。
既然醒了,秦刻钟也不再赖床,刚穿好衣服,佩佩就敲门进来,给秦刻钟打好了洗脸水并拿来牙具。
贴心还是小丫头呀!
洗漱好后,观主傅老道亲自来请秦刻钟用早膳。
秦刻钟叫上佩佩、老管家随傅老道一起在膳堂用了早膳,然后向老道告辞,老道要送秦刻钟,秦刻钟也没有拒绝。
众人出来到主殿时,秦刻钟向老道告罪一声,走向老子的雕像前,从空间戒指中摄出一些瓜果、荤食,摆在香案上,又在空间戒指中摄出三枝香,点燃,恭恭敬敬地对老子的雕像拜了三拜,插在久无香火的香炉上。
然后再次从空间戒指中摄出一个盒子和一个玉瓶,摆在香案上,才转头对傅老道道:“道长,我们同敬的都是一个道祖。我在这里留了些元石,麻烦你将这真灵观修缮修缮,特别是你看这老祖神像上的屋瓦都漏了,神像上的灰尘也久没有人清扫。那个玉瓶里的丹药或许对你有些用,算我报你的一饭之恩!”
傅老道在见到秦刻钟如魔术师一样地在香案前凭空生出瓜果、荤食时就傻眼地呆在那里,起先是猜这个少年应该是哪个修仙家族的公子,这次只所以会来这穷乡僻壤的真灵观,不是出来历练就是去郡城求学的,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是一位尊者,现在又见他眼花缭乱地变出这么东西,那他身上一定藏有储物宝物之类的宝器,顿时惊讶得有点傻了。
见秦刻钟喊他,回过神来后,听清楚秦刻钟对他说什么后,又再次傻了过去。
真是好玩得很。
秦刻钟笑了笑,由他傻在那里,反正一饭之情已了,走人就是了。
佩佩调皮地在傻掉的傅老道面前晃了晃手掌,见老道也没有理她,便格格一笑,追上少爷往观门外去了。
待秦刻钟一行走了好久,躲在远处偷看的真灵观小道士突然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见观主还在那傻傻地站着,便也没有惊动他,而是一个个悄悄地往香案上靠,香案上的瓜果与荤食太诱人了,他们一个个吞咽着口水,忽然伸出手来抢了。
好在秦刻钟似乎料到有这么一出,摄出来的瓜果与荤食的量够多,足够他们每人都能抢上一些,因此,哪怕是最后下手的小道士都抢到了一份。
在抢的过程中,不小心就碰倒了楠木盒子和玉瓶,玉瓶倒是没有什么,翻倒了,瓶塞也没打开,但楠木盒子掉到香案下却打了开来,一阵莹光差点闪瞎了小道士们的眼,呀,这么多元石?
这下小道士才吓坏了,赶紧将还在傻呆傻呆的观主摇醒,醒过来的观主见到楠木盒子里的元石,才知道秦刻钟说的是真的,那么那玉瓶……咦,玉瓶呢?
“混蛋,小兔崽子们……”傅老道一见那装丹药的玉瓶在小道士们的脚下被踢得骨碌碌地乱转,差点要被他们踩碎了,也不淡定了,爆了句粗口,三步并作二步地跑上前,一巴掌一巴掌地将小道士们拍飞,心疼地捡起玉瓶,也没看瓶中是什么,将玉瓶往怀里一纳,然后再捡起楠木盒,这一木盒的元石,少说有五百块,而且还是中品的呢。
这位少尊者还真是大方啊,他说什么?用这些元石让自己给他修缮修缮这破观?他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不怕我……
呸呸呸,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呸呸呸!
傅老道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番,抱起楠木盒追了出去。
等他追到观门外,秦刻钟等人早已下了真灵歧,连他乘的龙血宝马车都走得没影了。
他抱紧着怀中的楠木盒子与玉瓶,皱得像树皮的脸,颜色变来变去,嘴里喃喃地道:“我不能这么贪,我不这么贪……”
许久,脸色才恢复了正常,心里仿佛也像落下块石头,嘘了一口长气,才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