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方知梦非梦 秦刻钟一觉醒来发现全世界包括自己都变了。 高考时,他差两分半分没上他填报的第志愿的大学录取线,父母并没有半点责怪他,反而安慰他,不用灰心,好好再回读一年,明年再考。 看着父亲,拖着一双残疾的腿,拍着他的肩,心里真是愧疚万分,自己怎么就不认真一点呢,就差二分半啊! 他捶着自己的脑袋。 父亲在一个小机关做会计,每月领一千来元的工资。 母亲没有什么文化,为供他读书,只能每天摸黑早起地摆了一个早点摊,每日累下来,除了成本与费用,可赚五十来元。 强大的生活压力,父母年纪轻轻就白了头,要是自己真的考上了大学,父母还不知要怎样给自己筹学费呢?就是回读一年,学校还要收三千多的回读费,这些钱,要父亲不吃不喝赚三个月,母亲的早摊点要摆60天才能积攒到。 银牙一咬,他心中忽然有了决定,不想再读书了,他决定进城打工,早点自立,不要再让父母再为自己操心了。 于是,一天深夜,他揣上身上仅有的两百元的零用钱,离家出走了,坐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第二天傍晚,他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省城,摸摸口袋,不要说住酒店的钱,就是想吃一餐像样的晚饭都不可能了,掏出口袋里所有的毛票,凑根冰棒钱倒是还有,于是在街边买了根冰棒,边吸着边往灯光灿烂处走去。 他决定从此刻起就找工作,哪怕是端盘子洗碗,先混过今晚再讲。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挺骨感。 他连续走了几条大街,问了大小不知多少家饭店,没有一家要招收端盘子洗碗的小工,他又累又饿,双腿麻木,抬都抬不起来了。 正当他昏昏沉沉寻找下一家饭店去时,却猛然听见一阵汽车轮子的急刹声,“咀——砰”。 “出车祸了!” 这是他在这条街上最后的意识,然后他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情景是他被父母从小无故地抛弃了。 怎么会这样子呢?怎么会这样子呢? 爹啊娘呀,我做错什么啦,我做错什么啦?你们要这样抛弃我呢? 在梦里,父亲的腿脚却是正常的,与母亲一起,双眉紧蹙,百般不舍地望了他一眼,毅然转身而去。 他哭着喊着挥舞着小手,万着小腿,追着父母而去,却没想到追着追着,父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而自己却不知怎么一脚踩空,踩翻一个窨井盖,掉到了一个又臭又深的下水道中去了。 惊呼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习惯性地拍拍胸脯,好险好险,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还好,这不是真实的,父母并没有…… 嗯,他突然发现这只拍着胸脯的手怎么这么陌生,这不是自己的手啊,而是一只骨瘦如此的小孩子的手,怎么长在自己的身上,还这么无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左右望了一眼,自己落在的这个地方,虽然也是又臭又深的水沟,但却不是那种城市的下水道,而是一条污水沟,上游应该有个养猪场或是屠宰场之类,这污水里有猪大粪味与血腥味…… 卧槽,原来还在做梦,他奇怪地举着自己的小手,然后试着掐了自己一把,痛,痛,真的有痛感,这……似乎不是梦啊,摸了摸头,头上还隐隐作痛,真的不是梦,怎么回事呢? 难道,难道…… 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打了个颤,穿越,这是在学校课余时候阅读玄幻小说经常遇到的一个词汇,也是自己穷极无聊时最歪歪的一个词汇。 不算新鲜,却极为熟悉。 我他吗不会也遇上了这件事? 我他吗真的遇上了这要的好事?! 他是又惊又喜,又喜又惊! 可是我怎么会穿越到这样的一个小孩身上呢?又怎么会掉到这样一条臭水沟来? 一阵晕眩,他又昏了过去,重新进入梦境。 昏迷的梦境中,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流了回来。 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秦刻钟,与他是同名同姓。 秦姓在秦家庙这里是大姓,秦刻钟的家族在秦家庙算是一个中等的修仙家族。 秦家人丁还算兴旺,秦老爷子聚了三房夫人。 长房夫人生了一子一女,就没有再生。 其子就是秦刻钟的父亲秦时春。 秦时春十八岁那年,在外历练时带回覃姓女子,令秦老爷子不喜,但儿子生米已煮成熟饭,便也不了了之。但在秦刻钟出生时,父子之间不知何因突然反目,甚至闹到在秦刻钟两岁那年时,突然弃了秦刻钟出走,之后就再也没回秦家,莫名失踪了。 这一年,秦刻钟的大姑也远嫁他乡,而且从此不回娘家。 所以长房就剩下了秦刻钟一颗独苗,所以他也算是长房嫡孙,但却不得老爷子喜爱,成成长得非常辛苦。 二房夫人也是只生了秦刻钟二姑一人后,就没有再生。 三房夫人就生得多了,连续给秦刻钟生出四个姑姑,五个叔叔,而且个个都具修仙天赋。 而秦刻钟就不行了,他没有继承父母的一点基因,一直到九岁,学文,文不成,学武,武不就,秦家个个厌恶他,他就是个废柴。 全家人,除了二姑秦碧霖疼他外,其他人对他都极为鄙视。 而小秦刻钟也是不争气,文不想学,武不想练,全家也没有一个人管他,他就成天和镇里的野孩子们混在一起,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无恶不作,因此,常常遭到二叔秦时深和小叔秦时平的吊打。 在地球秦刻钟穿越前一刻,他和一帮小混混不知怎么又惹上镇里的黄家黄题华的嫡孙黄花云,混战中,黄花云被秦刻钟敲了一闷棍,差一点敲“死”。 这下不得了,黄家一家都炸了,直接将秦刻钟这一帮小混混往死里打,一直打得不省人事,然后让家丁将他们拖到镇外屠宰场外的臭水沟扔了…… 黄家也是秦家庙镇一大修仙家族,很是出了几个人物,家主黄题华练气九层的修为,在秦家庙镇数一等一的高手,二个女儿四个儿子都是练气境的修士,比秦家只高不低,算是秦家庙镇一霸。 虽然明知秦刻钟是秦老爷子的嫡孙,但仍下手毫不留情,下了死手地整,事后,还上门兴师问罪,秦老爷子虽气,却还是要陪着笑脸赔罪,备上礼物道歉。 没办法,秦老爷子的修为只有练气八层,差了黄题华一层。仙途之上,一层就是天壤之别的差距,秦老爷子只能忍气吞声,而秦刻钟的那些姑姑叔叔更是不敢吭气,待黄家的人走后,他们也只能将怨气撒在秦刻钟身上,各种恶毒诅咒不绝,巴不得他死在外面,不要回来。 卧槽,秦刻钟接收了这具前身的记忆,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节奏呀,自己怎么穿越到这么一个倒霉鬼身上,一到这个世界,好处没有得到一点,却还拉了一身仇恨,家里,家人不待见,外面,惹上黄家这么一个强敌,本身还是一个废柴。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前世,没有出息,还没好好享受青春年华,就遇车祸还倒霉地淹死在下水道里,好不容易灵魂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满以为可以摇身一变,身怀作弊器,一飞冲天去作人上,却没有想到一出世仍然是落在臭水沟里,而且还给自己一具更差的身体,老天爷,你干脆再让我死一次算了,我继续死去算了…… 想到这里,他了无生趣,就想一头撞死在臭水沟的壁上。 就在他想着是继续活还是继续死的时候,就听到臭水沟上有人叫着:“钟儿,钟儿,你在哪里?” 声音很熟悉,秦刻钟回想了一下,是二姑秦碧霖的声音。 秦刻钟扬着小手,声音微弱地喊道:“二姑,二姑,我在这儿呢!” 听到秦刻钟微弱的喊声,秦碧霖终于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二姑也是个练气境四层的修士,来到臭水沟边,并没有跳下来,而是伸手一摄,秦刻钟的小身板就如一片树皮,被秦碧霖一招手就吸了上来。 秦刻钟又吐槽了一句,卧槽,练气士就这么强大了,奶奶的,秦刻钟你怎么就没有修仙天赋呢?奶奶的,我要是有修仙天赋,到时,修个金丹、元婴境,看有谁还敢欺负我?呸,劳子一定要修仙,一定要修仙,但愿我穿越而来,能够改变这具废柴的资质天赋。 突然脑海中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咯咯咯,臭小子,想修仙,跟我来啊!” 秦刻钟左右看看,身边只有二姑一人,那说话的老头在哪里,是人是鬼?他忍不住大声地问道:“谁?” 二姑拍了他一掌,骂道:“这里只有我,还有谁?” 秦刻钟正要说,那个老头的声音又传到他耳朵里,“小鬼,以后我会再来找你的,你现在先跟你姑姑回家去吧,把伤养好再来。” 秦刻钟只得忍住不再问,“哦”了一声。 二姑检查了一遍秦刻钟的身体,喂了一粒丹药在秦刻钟的嘴里,然后就像提着根柴火棍一样,提着秦刻钟走。 回到秦家,从侧门进入,来到秦刻钟住的小院,将秦刻钟扔在他的小床上,留下些食物,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钟儿,你也争气点,就算你修不成仙,但少惹点事会死啊?有时,我都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秦家的种啊?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是大嫂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而且在你三岁启蒙时滴血验明嫡子过,我都怀疑是不是大嫂嫁过来时出过轨!” “哦呀,二姑你嘴巴好恶毒啊,竟然敢这样怀疑我娘!”秦刻钟愤怒地盯住秦碧霖吼道。 二姑继续怒道:“你还懂得愤怒,很好,很好,那你就拿出点样子来,否则你连愤怒都没有资格,以后,你出去,别说你是秦家的种!” 秦刻钟扬了扬小拳头,嘴里想再说些什么,终于是没底气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从此以后那个秦废柴不见了,现在来的是秦天才!” 不过,秦刻钟心里默念完后,不禁有些脸红,自己前世也并不天才,连大学都考不上,算什么天才啊。 等二姑走后,秦刻钟就狼吞虎咽起二姑留下的食物,先吃饱再说。 刚吃到一半,他的面前突然就多出一个人。 卧槽,你是人是鬼,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秦刻钟这一天不知卧槽了几回。 来人是一个老头,头发与胡子都花白了,手持一根发黄的长竹杆,坐在秦刻钟的桌前,伸出一只枯黑的爪子,毫不客气地抓着桌上的食物,也学着秦刻钟狼吞虎咽起来。 秦刻钟停下了与他抢食的动作,打量着老头,这老头与前世影视剧里的洪七公有些相似,那根发黄的长竹杆多像打狗棒呀,该不是洪七公也穿越在来吧。 “老头,你是谁呀?”秦刻钟问道。 “嗯,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老头边说边往嘴里塞着食物。 “你是洪七公吗?” “嗯,洪七公是谁?我姓洪吗?不对,不对,我不姓洪,我姓覃,不是你这个秦,我不是七公,我是九公,对,我是覃九公。”老头嘴里不断吞咽,不断咕噜道。 “覃九公?”秦刻钟的记忆里似乎没听说过秦家庙镇有这样一号人物,便问道,“你是丐帮的吗?” 覃九公一竹杆敲在秦刻钟的脑袋上,骂道:“混账,你看我像个乞丐吗?你这有眼无珠的小东西!” “龇——”老头下手真狠,秦刻钟痛得龇了一声,摸着头上的痛处,嘴里倔强地嘟噜道:“你就像丐帮出来的一样嘛!” 覃九公又敲了秦刻钟一竹杆,骂道:“我就是要教你修仙的那个人,你竟敢骂我是乞丐!” 秦刻钟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后,还是跳起来叫道:“卧槽,你还真是那个传音给我的老头。我真的能修仙吗?我真的可以修仙吗?可秦家人咋都说我是废柴呢?” 老头的目光像剑一样锋利,哼地一声,“那是他们本身就是废柴,废柴怎么有资格说别人是废柴啊?” 老头说完,一把拉过秦刻钟,将秦刻钟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摸了个遍,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用黄竹杆敲了敲秦刻钟的头,板着脸道:“还不跪下拜我为师!” 卧……秦刻钟突然忍住没再吐槽,竟然是真的,连忙跪下行三拜九叩拜师之礼。 老头生受了秦刻钟的拜师之礼,然后才对秦刻钟道:“明日寅时二刻到东山找我。”然后飘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