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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二爷爷的心机
一夜无话。 早晨，伍行正在别墅院子里修习五行擒拿术时，神识不经意地往门外一扫时，就扫到村长二爷爷垂头丧气往别墅走来。连忙停下了修习的动作，跑去别墅门外迎接二爷爷。 二爷爷见到伍行，脸色讪讪地说：“行娃啊，二爷爷真是对不起你呀，你交待的事，我昨儿跑了一个下午，都没办成，最后只有几家愿意试试种的，根本形不成规模。这样小的规模菜园，会有人上门来收？” “呃……？我只是提了个建议，咋就成了我的交待啦？不是……”伍行一时摸不到二爷爷这是几个意思？没人想种就不种呗，我只是提了个建议嘛。爱种不种，关我啥事？于是，伍行安慰道：“二爷爷，没人种，咱就不搞这个项目呗。” “可是这是一个很好的项目，不搞是不是很可惜了？”二爷爷想，剧本应该不是这样写的啊，行娃，你不是应该说，没人搞，咱自己搞嘛，你如果这样说，二爷爷一定会说，没人种，咱自个儿种，二爷爷，您带头种，我支持您！这……怎么就成了“二爷爷，没人种，咱就不搞这个项目呗”了？ “是很可惜。”伍行没心没肺地又补了一刀。 二爷爷在等着，可是等了半天，伍行竟没了下文了。 俩人站在门外，一阵沉默。伍行也忘了邀请二爷爷进家。 二爷爷见半天没有下文，只好又撩起话头说：“要不，行娃，你看，你二爷爷我带头种，只是规模小了，人家来不来上门收啊？” “哦？二爷爷，你想带头种？”伍行诧异地道。 “唉，在村里，咱当干部的不带头带头，谁会信服呢？只是，行娃，你确定冬菜种多了，能卖得出去，赚得到钱吗？”二爷爷心里确实没有底，虽然，行娃说了，他可以预付一茬菜款的。但若行娃亏了，那也还是亏了，说明这项目不可行。 伍行想了一会，说：“二爷爷，您不是说还有几家愿意种吗？” 二爷爷道：“是，是还有几家愿意试试，那都是看在你能提前预付菜款的份上，愿意试一试的。不过，这几家也都是穷得叮当响，听说可以提前付款，看那架式，就是想先拿到钱再说，种不种的还是两说。所以我才忧心着呢。” “这样啊？”伍行低头沉思了一会，说：“要不这样，二爷爷，你看，不是还有几家愿意种吗？你带头，将他们的地租过来，我们给他租金，然后你负责组织人种植，可以招他们进蔬菜园做工，我们给他们发工资，种的菜亏与赚与他们无关。我来负责技术指导和找销路，亏了算我，赚了咱俩对半分。” 二爷爷仔细考虑了一会，也认为可行，便道：“如果要租地来搞蔬菜园，倒不必局限在那几家，那几家的地，东一块，西一块的，不好管理。不如，二爷爷负责搞一个连片的大大的蔬菜园，你看村东头那一片怎么样，靠近行水溪，浇灌又方便，靠公路也近，收菜还方便。” 伍行道：“那一片不是村里的公地吗？” 二爷爷道：“大部分都是公地，也夹杂着几块责任田。但村委会可以出面将那几家的责任田租下来，然后与公地一起规划为统一的蔬菜园，再承包给你，这样，村财也有些收入不是？不然，你看村干部们苦哈哈的，都快一年没有拿到补贴了！你二爷爷我，这个村长是不是当得很失败？” “嗯，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只是那地一年租金村里打算收多少？”伍行问道。 “你就看着给吧，反正荒着也是荒着。”二爷爷把嘴里头吸得不能再吸的烟嘴丢在地上，用脚死劲踩着。 “别，我最怕这种‘你就看着给吧’的调调，咱要种，就是不穷捣鼓，就得种个十年八年的，所以要正正规规的签承包合同。” 二爷爷眼睛一亮，却道：“可是咱村里确确实实没有搞过这事啥，价格不好定哟？” 伍行提个建议，让二爷爷回村里，开个村委会讨论出一个承包方案，可以定一个基本价，然后拿出来在全村公开招标，价高者承包。 两人还要讨论时，伍母出来喊伍行吃早饭了，看到二爷爷在，伍母嗔怪道：“行娃，你真不懂事，你二爷爷来了，也不懂得招呼家里坐，站在路边，成啥体统！” 伍行一拍脑袋，连忙对二爷爷说：“对不起，对不起，二爷爷，一说起话来，就忘了，快快快，先到家里再说，吃了早饭，咱再细细琢磨琢磨。” 二爷爷应道：“行，这一年来，二爷爷只顾着给你布置任务了，却还真没有视察过你的矿业公司和养殖园。对你关心不够也不够，这确实是二爷爷这村长的失职。我检讨！不过，行娃，这一年来，你确实干得不错，不仅你自己成了村里的首富，而且为村里也争得了荣誉，年底在镇上召开的全镇经济工作会议上，咱们五行村也头一回受到了镇领导的表扬。” 伍行笑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我不就在自个儿的自留山挖了几块石头，养了几头野猪什么的，咋就成了村里的首富？唉，也是，谁叫咱村里穷啊，只要有两钱，就能成为首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二爷爷一听伍行这话，不愿意了，拍着伍行的脑袋，嗔怒道：“咋说话的，啊，有你这样损你二爷爷的？你这不成心打你二爷爷的脸！” 伍行一愣，再一想，自己这话，当着二爷爷这一村之长的面说，确实有损这带头人的面子，而且很讽刺人，很伤人的，连忙道歉道：“口误，口误。二爷爷，我可半点没有损你的啊！你别误会！” 二爷爷拍着伍行的脑袋，嚷道：“我管你几个意思，但你的话，就是很伤你二爷爷我的心！不过，你说的也是实情，五行村确实是穷，想富，又找不到什么门路，家家户户种那几亩地，怎么翻，土里也翻不出金疙瘩来。同样是穷，同样是种那几亩地，你怎么就能从地里翻出金疙瘩来呢？又买车的又盖房？惭愧啊，行娃子！” 伍行讪讪道：“运气运气！” “运气也太好了吧！”二爷爷翻了翻白眼，往别墅办公楼里去。 在餐厅，二爷爷吃过早餐。然后抹着嘴说：“行娃，吃过这顿早餐，你二爷爷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地主家的生活，哈哈！我也过了一把瘾！” 伍母笑道：“二叔，你如不嫌弃，也搬过来住，这房子当初行娃修得也忒太大了点，三层楼，三十几间屋，每天让我和清蓉妹子收拾卫生都要忙半天。现在四叔搬过来住，好了，多了四婶帮忙，我也轻松了许多。” 二爷爷一听，愣道：“你四爷爷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伍行笑道：“四爷爷现在是我公司的专职会计了，昨天才搬过来的。” 二爷爷笑骂道：“这个榆木脑袋疙瘩怎么就开了窍呢？哈哈，好好，只要行娃你把村里那块公地承包了下来，我也搬过来凑一分热闹。” “公地承包没问题，只要二爷爷你能帮我管起来这个蔬菜园就行。”伍行应道。 “行，现在先去看看你的矿山和养殖园。” 伍行道：“行，等我叫上四爷爷一起吧。欢迎村委领导来检查指导工作！” 二爷爷一脚向行娃踢去，“去你的！” 伍行闪开，笑着跑去三楼叫了四爷爷下来，四爷爷一见二爷爷也在，便问道：“嗯，二哥，你也在啊？” “老四，你倒是捷足先蹬。正好我有个想法，呆会我们回村去找其他几个商讨一下，这回如果做得好，真得可能是给村里找到一条致富路，我们这把老骨头，临老了，也好对村里有个交待。” “哦？什么事？还‘找到一条致富路’这么大的新闻？” 二爷爷将村里公地拿出来想让行娃承包的事说了，四爷爷听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便也表示赞同。 三个人出了别墅办公楼，路过菜园子，几名村妇见村长与村会计来伍行家，边给菜园子浇水，边给二爷爷、四爷爷打招呼，问她。菜地里，二爷爷与四爷爷奇怪地看着一只大母鸡带着一只小野鸡在菜地里刨土、觅食。这大冷的天，菜园子又没搭棚，蔬菜却长得贼旺贼盛，而且菜园子里的品种还五花八门，不分季节挤在一起生长，又不是反季节蔬菜，这不科学啊。 二爷爷问道：“行娃，这菜还可以这样种？这难道又是什么高科技？” “高科技？啊……啊？是的，是的，是高科技。这可是我在城里做工时，在夜校读书时认识的一位科委的朋友为我提供的种植技术，就种了这几亩试验一下，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哦！”二爷爷进了园子，仔细地看了起来，站起来时，顺手摘了一根黄瓜，用袖子擦了擦，塞进嘴里，才咬了一口，眼睛就像二百瓦的灯泡贼亮了起来，“咔哧咔哧”地吃了一根，又再摘了一根，吃完了，才道：“这是什么品种，这么好吃！” “这也是……高科技培育出来新品种。暂时还没命名。” “不错，不错，行娃，以后我们的蔬菜园搞起来，也种这些高科技的蔬菜，看了你这菜园子，我对我们的蔬菜园更有信心了。” 伍行道：“行，只要二爷爷您有信心就好！” 四爷爷道：“二哥，你搞蔬菜园时，是不是将我那几亩地也带进去？” 二爷爷道：“老四，我与行娃商量了，先规划村东的那一片，等搞出成效来后，再慢慢规划其他土地。” 四爷爷道：“嗯，也行，一片一片规划，也是个理。” 二爷爷看到菜园子里结得的西红柿又大又红，惹人谗，再次摘了个来啃，才出了菜园子，看到村长那吃相，正在打理菜园子的村妇们掩嘴偷偷地笑。 二爷爷摆足了派头，一路与员工们打着招呼，一路像首长检阅士兵一样地视察了伍行的矿山。 矿山仍然是一块孤石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只不过孤石的腰部给掏了个大洞，伍行告诉他，现在矿业公司卖出去的矿石，就是从那个洞里掏出来的。那洞在孤石的腰上，也不知道掏了有多深，才能掏出这么多的矿石，二爷爷也没有问，那洞在孤石的腰上，伍行又是怎样上到那洞里去掏矿石的？也许是搭着楼梯上去的吧？左右看一下，也没见楼梯的影子，也就息了想上洞里一观究竟的念头。 离开孤石，往西再走了百来米，便是养殖园。养殖园依着山谷地势建设，分了好几个养殖区，野鸡、野兔、野猪，还有混进来的一些松鼠、獾子与天上飞的飞禽，满山遍野都是，名副其实的野生动物养殖园，叫百兽园或者叫百鸟园都当得。问那些饲养员，园里养了多少野生动物，没有一个人答得上来，反正这园里，不管怎么卖，每当喂食时，只见多出来，没见少下过，这些圈养的野生动物不知是行娃抓来的还是自己跑来的，谁也搞不清楚。比野生的还要野生，也不生病，只是定时地给水槽里放些水给他们饮用，给饲料槽里放些菜园子里拔来的生菜，它们就这样长得欢，繁殖得也快。 二爷爷看得直咂嘴，行娃还要做什么呢，光这养殖园就是一个挖不竭的“金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