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朋友来了
煮了一大砂锅鸡丝红菇粥,伍行先伺候母亲吃了早餐,然后才叫伍福一起喝粥。喝完粥,与伍福一起将野猪收拾好。野猪横竖砍成四片,给了伍福一个后腿,伍福心乐得像开了一朵花,恨不得抢过那腿野猪肉,但面上还是象征性地推让了一下后,才假装勉强便收了。伍行可没去注意伍福的“虚伪”,又自顾地留下一片前腿和后腿,前腿是想留下来自己过年,后腿是想送给女朋友慕容月莲的。剩下的另一片前腿肉就送到镇上的饭店去卖了,这一片前腿少说也有四十来斤,最少可以卖到三百来块钱。 在伍行分肉时,伍福将野猪头也收拾好了。 将野兔、野鸡、猪头肉、留下的猪腿肉挂在檐下的横杆上风干,吩咐小雅、个个大看好家门,便与伍福一起扛起野猪肉往镇上去,途中,伍福回家了一下,将伍行送给他的野猪肉送回了家。 到了镇上,将那一腿前腿肉送到了镇上最大的饭店五福斋,卖了三百二十几元。 伍行拿上钱后才和伍福一起赶去鑫贸合金有限公司。 鑫贸合金有限公司镇里已经派出了工作组,与原鑫贸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组成了债权债务登记清理工作组,伍行将自己的过磅单与入库单交到工作组登记,拿到了债权证明,工作人员要他二日后凭此证明再到鑫贸公司来领取货款。 啊米豆腐,没有豆腐,青菜也好。伍行心里也不知念叨了什么,二天后能拿到货款,今年过年也就不要愁了。 伍行拿了债权证明,很高兴地出了鑫贸公司大门,在大门外等着伍福。 伍福是去欠薪清理工作组那里核实自己的工资额。 一会儿,伍福也核实完自己的工资额,出了大门与伍行会合,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路过车站时,见有一堆人围着什么吵吵闹闹的,两人也没有特别关注,车站这个地方,历来龙蛇混杂,人来人往,吵一些,闹一些,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走近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这不是慕容月莲的声音吗? 伍福朝伍行看了一眼,叫道:“卧槽,这不是嫂子的声音吗?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惹到了嫂子啦!” 伍福是见过慕容月莲的,还和伍行一起在城里与慕容月莲吃过饭来着,所以对慕容月莲的声音是有印像的。 伍行也听到这声音,心里一惊,拉着伍福就往人群中钻去。 钻进人群后,果然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慕容月莲被一群混混围着,一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混混正伸手向月莲抓去,嘴里流里流气地叫道:“靓女,你长得如此可爱,跟哥哥去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的?” 眼见着那咸猪手就要触碰到慕容月莲的胸前,慕容月莲双手死死地抱在胸前,惊叫着后退,周边看热闹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此时伍行钻进人群,看到这一幕,肺都气炸了,也没顾什么,一步蹦跳到那混混面前,一掌就掴在那混混的脸上,混混在原地转了一个圆圈,伍行又反手一掴,那混混连血带牙齿一齐吐了出来,人也转着圈连续撞倒了身后的几个混混。 跌倒的混混爬起来,大叫道:“卧槽,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打我们老大!” 待看清护着慕容月莲的伍行喷着怒火的眼眼瞪着他们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但一想自己这边人多,对方似乎就俩人,胆子又肥了起来,纷纷把伍行、伍福和慕容月莲围了起来。 伍行的气还没消,他将慕容月莲与伍福往后推了推,示意伍福护住慕容月莲,然后对围上来的混混左右开弓,一拳一个将他们打得飞了起来。前后不过几十秒,这十几个混混便都躺了一地。 看热闹的人群,不知谁喊了一声“好!”,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啪啪啪哗啦啦……” 此时,伍行一脚踩在那混混头子的头上,用脚尖挤了挤混混的脸,骂道:“光天化日下,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耍流氓?” 混混头子嘴里吐着血,含混不清地喊道:“爷爷饶命啊,饶命啊!” “哼!”伍行又用脚尖狠劲地挤了挤,恨不得将其脑袋挤暴,但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要弄出人命来,眼见要过年了,弄出人命,吃上官司,给弄到牢里可不是好玩,家里母亲还躺在床上呢。 此时,不知谁报的警,镇派出所的民警姗姗来迟。 伍行看有警察来了,便放下脚尖。站在一边。 混混头子一听警察的声音,还是认识的,扯着漏风嗓子大叫着:“啊,魏警官,魏大哥,救命啊!” 姗姗来迟的警察是镇派出所的警察,叫魏红军,30来岁,是部队退伍回来的退伍军人,为人还是比较正直的。 人群见有警察来了,自动地让开一条路,让魏红军走了进来。 魏红军见有人叫他,就看到一个猪头一样的人躺在地上喊着他的称号“魏警官”,吓了一跳,仔细再一看,才看出是镇上的混混头子“花脑袋”花铙台。怎么又是这小子整事?这小子真是不省事,要不是他背后有个副镇长的后台,魏红军都想往死里整这小子。 “哟,又是你这浑小子,花脑袋,你又在搞事,是不是快要过年了,想到看守所去过啊!”魏红军笑道。 “哎哟,痛死我了,冤枉啊,我只是,只是……”混混头子花铙台“只是”什么说不下去了。 魏红军饶有深意地问道:“只是什么?” 花铙台喊道:“只是跟这女娃子开个玩笑,这位大哥就下了死手整我,你看,我一嘴的牙齿都没剩几个了,哎哟,痛死我了!魏警官,你行行好,快送我去医院吧!” “放心,卫生院的救护车一会就到。”魏警官看过花铙台的伤势,又顺便检查了其他混混的伤势,看这些混混的伤势外观看伤得很厉害,其实下手之人还是很有分寸的,都是一些皮外伤,上点药,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只有花铙台脸上的伤有点重。 检查完混混们的伤势,魏红军才看向一脸愤怒的伍行。 “说吧,因为什么事,下这么重的手?”魏红军朝伍行严肃地说。 “这一群混混光开化日之下调戏我的女朋友!难道不该给予教训吗?”伍行愤愤地道。 “胡说,我只是给那女娃子开了个小玩笑,谁调戏她了!”混混头子花铙台强词夺理地说。 “你闭嘴!”魏红军对花铙台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对伍行说,“你打人也是不对的,打伤了人,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围观的人群听到魏红军的话,不知谁吹了一声口哨,起哄起来。可见这一群混混在水木镇是多么的不得人心,只是奈何不了这群混混,许多人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人出头打了这混混一顿,巴不得打死他这害人精,现在听到魏警官说打混混的人还要负什么刑事责任,哪还有什么不能“嘘”他的。 魏红军听到人们对他的“嘘”声,知道犯了众怒,于是立即转口道:“不过,遇到自己的亲人碰到危险,下手稍重点也是情有可原的。”说完,他自己都脸红起来,围观的人“嘘”声更响亮起来。 此时,卫生院的救护车也来了,几个混混将花铙台抬上救护车,其他的混混也坐车离开了。 魏红军只好对伍行道:“你跟我到派出所做个笔录吧,希望你配合一下。” 伍行道:“行。”然后对伍福说:“福崽,你先带月莲回村,我老妈中午就请你帮我照顾一下。” 伍福说:“行娃哥,你放心吧,婶子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慕容月莲说:“我不回村,我要跟行娃去派出所。” 伍行说:“不行,你必须回村去,我老妈还要你照顾呢。” 听伍行如此说,慕容月莲只好跟伍福走。但魏红军拦住了她,说:“她也必须到派出所作个笔录,她也是当事人之一。” “你——”伍行差点又想舞起拳头。 魏红军怕伍行误会,连忙说:“很快的,做完笔录,你们就可以回去的。” 伍行认真地看了一眼魏红军,见他确实没有恶意,这才点了点头说:“行,我们一起跟你走。” 于是伍行与慕容月莲跟着魏红军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果然,将事情经过向魏红军说了,魏红军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教育了伍行几句,要他遇事不要那么冲动,否则,有时有理也会变成没理了,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稍稍教育了几句,便放他们离去。 离开派出所,慕容月莲惭愧地道:“行娃哥,对不起,害你进了派出所。” 伍行拉住慕容月莲的手,说道:“说什么话呢!你是我的女朋友,你遇难时,我能不出手吗?你别看我在派出所向魏警官承认了错误,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照样还是打得他鼻子出血,猪头一个,让他妈妈认不出来。” 慕容月莲抱住伍行的胳膊,头靠在伍行的肩上,深情地说:“行娃哥,你真好!” 伍行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异样,心里一阵狂跳,理智上想着要抽回胳膊,但内心还是想那种感觉贴得近一点,紧一点。 两人就这样一直贴着走,快要进村时,慕容月莲才放开了伍行的胳膊,稍稍与伍行拉开一点距离,跟在伍行后面进村。 就是如此,村里的人也对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有与伍行熟悉的人,还故意跑上前来看看慕容月莲,对伍行打趣道:“伍行,这是不是你城里的对象?真是城里人啊,真漂亮啊!” 有玩得比较好的同村青年,老远地打着招呼,“行娃哥,那么漂亮的女娃子,是不是嫂子啊?” “行娃,你好福气,进城没当几天工人,就带回一个这么漂亮媳妇!” …… 伍行一路应着,脸上开着幸福的花朵,同时,频频回头看着慕容月莲,生怕她不习惯乡下人的玩笑模式。不过,从慕容月莲的脸上一点也没有看出她有一丝的不适应和生气的表现,反而看到她大大方方地应付着一切,碰到有人问她一些城里事,也会笑着耐心地和人说着,解释着。看到慕容月莲如此,恨不得现在就拥抱着她回家。 到家后,见过母亲,慕容月莲也没嫌伍母病卧在床,不嫌屋里的零乱与异味,撸起袖子就收拾起房间来。 见慕容月莲在自己下岗后,仍然一如既往地如此爱着自己,也不嫌自己是农村人,伍行心里一下子涌起一股神圣的责任,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起来,今后,要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了,不仅仅是养家糊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