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有思想的男人一思考,上帝就笑不起来了。 他怎么还笑?他心虚着呢。 他以为他掌握着万物的存在秘密,哪里是凡夫俗子可以轻易破译的呢? 可是,他真的笑不起来了,这一次。 因为他拿这个男人无招了——明明没人来窃走钥匙,这个男人却就这样无师自通打开了一扇门,解密了其中的奥秘,是关于那平凡又神秘的“存在”意义的。 更令上帝恼怒的是,这个男人的解读还根本不缘他的套路,完全是天马行空般的一套理论。 这个男人,即是我们的诗人,很久以来,我时常喊他王师弟的。 不过,今天我就想喊他诗人吧。 一、 大处着眼,先入为主,托出主题 诗人在这里是先入为主来谈“存在”的。 他没有欲盖弥彰,而是上来就给与了我等不像他那么特别爱思考的,不乏感性的思考习惯者一个明确的综述。 存在是个抽象的概念。可它并不玄妙,它就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昨天存在,今天存在,明天依然存在。 我们承认存在,就承认了我们存在的合法性。这是一切存在的基础,于是我们存在了。 天地间有了我们,存在就有了特定的意义。 存在好像不需要存在的理由和借口。 这相当于给人了一个定心丸,似乎他闪着狡黠的眼睛说:先别被这题目吓坏,我告诉你,这个抽象的东东离我们很亲近,很通俗,随我来,不会太费你的神。 给我们压了压惊,诗人开始天高地阔地带我们神游他的存在世界开了。 他是从大处着眼解剖这“存在”的。 我们眼里的大处,无非就是天和地,天和地组成了世界的全部。这是横向的世界现状。不仅如此,思维严密的诗人还仅用一语----“这中间的演变,迁移乃至颠覆就非同小可”给出了纵向的世界历史中“存在”与原本的客观存在可能的偏差。 他断言,存在不需要理由。 而这里,天地之间,肯定是天要更广大一些,因为天是广袤的宇宙,我们脚下的大地对我们来说是我们人类立足的全部,但对宇宙来说,或许不过沧海一粟。 那就不是我们有必要讨论的范围了。 事实是,诗人先将存在置于无与伦比的天空中说事。在浩瀚的天空中,无比渺小的一个个的我们,虽然绝不可能抵达天尽头,但却让我们的喜怒哀乐,那些肯于发出内心真正的呐喊者,与广阔的天空共在过。而目睹了这一切存在的诗人,热情地讴歌和肯定着这种曾经来自真实真声的存在。同时旁敲那些没有必要的胡思乱想的和无边无际的欲望:我们抵达天空的高度或许不太难,只要不要那些偏离了真实存在的胡思乱想;我们本可以脚踏实地抓住我们在广袤里存在的意义,只要我们不贪求那些无边无际不切实际的欲望。 而大地是给与了我们可触可摸的承载着历史和现实的万千景象的。我们行走在大地上,捡拾那些留有远古回声的承载厚重和深邃的贝壳和刹那荣枯的现实的树叶,满足了生存,然后拥有了坐在山坡上看夕阳的高级一些的生活,给自我一份存在的自尊,而非行尸走肉般仅仅裹腹。 至于那月下的舞蹈,让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写过的一首诗歌——《月光拷问记忆》。我想,如果再拥有了月下舞蹈的存在,那将是超我的羽翼在静谧里飞翔吧。世界给与我们一样的天空和大地,我们生命的获得权利同等,大同小异,但活出怎样的色彩和质量,那由我们每个个体说了算。在这里诗人不乏豪迈乐观和霸气地感受着生命的神圣——“我们是自己生命的主人。在有限的时间里,让自己的存在独特,丰富,通达且有趣。我的存在就是我的确存在。”——自然,这是一种源于对生命的敬畏和热爱的果敢又自信的生命态度了。 二、层层递进,深入剖析,特写 诗人说“存在是分层次的。各个存在之间没有绝对的对立。就连天敌之间也相互依存。” 在这里,诗人看到并肯定了存在的不同层次,但又怀抱一种众生平等的心面对不同的存在姿势。这是一种温和的眼神,一种包容的打量。那些态度打上了主观标签的划分,打折了世界本来的客观面目。 那存在于一隅的特写,苦着哭着笑着,却真实存在着,诗人给与足够的尊重和慈悲的肯定。 而关于语言和谎言的存在,则是一种非共性的,属于诗人自己为主的透过生命存在状态表面,用清醒的眼神,敏感捕捉到的一种籍于真诚的深透感悟了。 这又是一种无师自通的解码,“以前,很少有人认识到谎言存在的价值。是时候给它正名了”。唯其美好,唯其带来了美好的存在,唯其善意着带来美好的结果,而给与其应有的正名。 上帝面对这样笃定的断言和霸气的自信,或许要浮出一种由衷的别一种笑了。 下面的篇章,我要根据我阅读的逻辑给与顺序调整了: 所谓植物,动物,都是人为的划分。他们的存在于此无关。但这种划分的意义在于它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如何存在的思考。像植物一样活,像动物那样活着。 ——这要隐藏了他所以然的潜台词,这是又一番动与静,取和舍的辩证关系。 三 、理性的极致,需要感性的美好呼唤 “一棵树的存在,证明了四季的变换。 一朵花的存在,掩盖时间的秘密。 一场爱情的存在,光照千秋。 ” 这定然是诗人目睹和历经以及深入过的存在,美好的存在,美好的邂逅,美好的爱情从来都会创造和激发世间罕见的美丽。至此,诗人已是心潮澎湃情不自禁了,所以他会插上这书信般的对话了---“谢谢你的存在……这是我们幸福的源头。” 继续的剖析,向“存在”意义本身的纵深处挖掘去,虽是一种属于诗人自己的透彻感悟,却已是一种独特的闪着深刻的哲思的结晶。 往往,一些珍贵的思考,一开始就是属于思考者本身,它没有打着公众的标签,在此之前没有进入公众的视野,而富于思考的诗人从万千的思想宝库中,将它们采撷出来了,它们,便成了闪烁着奇异光彩的美丽的思想之花。 古典主义和拜金主义的状出,几乎是上升到精神高地的黑白分明的倾向了! 爱思考的诗人,非要如此将我们套进他的思路,扒洋葱般,由表及里,引我们仰望存在一步步升到高处,直到是非明显的高地。 诗人几番推崇着他心中的那棵树,那棵足以诠释着他人生哲学审美的树,那棵无须言语的树的形象几乎成了他的审美的形象代言。 慢慢的,那棵树也在我们眼里形象清晰起来了。 意犹未尽,我们的诗人意犹未尽,他在淋漓了自己的理性世界后,好似返璞归真般托出了对美好存在的深情向往和感受描画——世界美好就美好在:在对美好存在的永恒追求中,我们会嗅到同样弥漫着为我所求的味道,恰如邂逅一朵纯洁不染的清莲的喜悦,恰如树林和鸟儿的互悦。 四、 思想者那辩证的思维火花 通篇,许多貌似优美的语言,不是为了优美而来;许多貌似冷静的剖析,不是为了冷静托出。你从中一边品味着深沉的思考,一边被时不时暗涌的倾情歌颂打动。 读《存在》,你可断定,诗人绝不是一个有任何唯心倾向的宗教崇尚者,而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或说存在主义者。一番存在大于一切的理论,不是喊出来的,而是在层层深入浅出的流泻中径自展现的。正是辩证唯物主义者的严谨,让我们很少在其中读出主观的议论,而是我们在被一种辩证的审美渐渐征服,随他一起赞美着伟大的存在。 其实读完王师弟这篇文字,掩卷时我是禁不住笑了。 我自己,是一个嘴里和笔下非常健谈的活泼的女子,这跟我内心的安静形成极端的反差,可别叫我少说了要表达的意思。而王师弟呢,我笑就笑在这个理性的男人理性得极致,一个可谓惜语如金的男人,你看他跟人的以文交流,在句点发表的文章后面的留评,从来都过不了十个八个的字,哈哈,是吧。 所以,掩卷后我所以笑:一个这么感性爱说话的女人解读这样一个深刻多思惜字如金的男人,是有点反差太大。 可我却非要去撩起他理性的面纱。 所以,结局要么是天意般的殊途同归,要么是离题万里喽。 还说了,王师弟没有论及的是:面对同样的客观存在,不同的人的解读是不同的。 这个我没说我和他,而是提及的一种可能。 我嘛,自然是希望撩起他面纱后看到了些真容的。 |